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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抑极易反

书籍名:《嘘秘密》    作者:蒲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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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英……是谁?
  ……
  “文某也算见识过不少出众的画师,不才敢说,仇兄,你的绘画天赋实乃罕见,做个小小漆工未免太过屈才了!”
  “十洲兄乃近代第一高手矣,我等岂敢与之相提并论,不过十洲兄,你这画,不提诗,总归少了些什么?”
  “十洲兄,你这字未免……如同狗爬,不堪入目啊!”
  “诗写得也是如同嚼蜡难以下咽,唉……也是,十洲兄毕竟是寒门出生,没念过什么书,情有可原……”
  ……
  烛火摇动,绿光层层渲染包裹住床上的年轻男人,他拧着眉头,浑身颤抖,好似不愿意从无边的迷雾里挣脱出来。
  张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观察了片刻,确认是个普通人,胆子瞬间大了,上来一个耳光子朝仇英脸上抽去:“小瘪三,给老子醒醒!听见没!”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楚芮扫视了一眼屋内的陈设,想起来仇英说过的话,在屋内翻墙倒柜地搜寻着。
  罗砾问:“你找什么?”
  “找画,”打开最下边的柜子,“找到了!”
  楚芮把画扔在地上,拿起烛台里的蜡烛,看了一眼将醒未醒的仇英,点燃了地上的画。
  星火不可阻挡地瞬间燃遍每一幅画,至此,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动静。
  “我的画……”仇英于火光中茫然醒来,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他扑上前去,跪在火堆前发癫,“我的画!我的画!”
  “仇英!”楚芮拽起他的衣领,“仇英,你看着我!”
  仇英怅然不解地喃喃自语:“你在叫我吗?”
  他的声音和神情骤然变得老态龙钟,在三人的注视下,火光中,年轻的男子瞬间白头,蓬头历齿,面容和身体都在走向年迈。
  罗砾和张睿大惊失色。
  “你没死,你躲进了画里,你还记得吗?”楚芮声音软下来,轻声问他。
  仇英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我……我是仇英,对了……我是仇英啊,仇英是我。”
  电闪雷鸣间,屋外的怪物还在狠厉地攻击时忽然间尽数消散,商仲厉收起细剑,知道是成了。
  火光烬灭之际,仇英落下了泪水。
  楚芮宽慰他:“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吴门那些画家早都已经不在世上了。”
  仇英转过来看他:“不在世上了……哦……好像,是过去好多年了……”
  “贱皮始终是贱皮,口蜜腹剑,攀附权贵,等着吧!他这种人出名了哪里还会记得周老师!”
  仇英的走马灯里,空气是浑浊的,中庭里所有人的面孔都是浑浊不清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地间,唯有风景山水和他笔下的画作是流光溢彩,充满生机。
  “仇英是草根,穷苦人家的孩子,偏偏对画痴迷。”楚芮等四人站在走廊边上,看着文人举办的画局里,局促不安格格不入的仇英,不论是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他都和在场的人不一样,仿佛一个乱入者,他故作镇定,故作毫不在意。
  楚芮:“明四家里除了他,或者说当时出名的画家基本上都是文人画家,有文士身份,只有他从不在画里题诗,也不以文人自居。”
  老者捋着胡须夸赞仇英的画:“雅俗共赏,神采飞扬,好画,好画啊!”
  “仇英的画已经卖到三千两了,啧啧啧,这有钱人谁不想买一幅回去。”
  老年的仇英一个人坐在池边钓鱼,许久没有朋友来看他了,他痴迷画作,朋友本就少,每日络绎不绝上门的人也多数是来讨画的,他为求清闲近日一个人住到了深山里。
  钓了一整日也没见到鱼影儿,仇英叹了一口气,提上鱼篓家伙事儿回家去。
  屋子里颇为冷清,仇英搓着手,或许是是钓鱼时受了寒,身上冷得渗人,点上蜡烛,他坐在屋里许久都没有动弹。
  楚芮:“那时的文人士大夫清高自诩,仇英的画虽然被人们追捧,文人称赞他的画工,画师赞扬他的画中的文人气息,但是恐怕没有一个是从内心里承认他的……他肯定,自己也看得出来吧!”
  罗砾望着年迈清癯的仇英,叹息:“嫉妒之心,还真是自古以来都有。”
  楚芮:“明四家里,只有仇英死后连个墓也没有,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昔日的表面朋友,那些文人骚客,连一篇吊文都没为他写过。”
  罗砾不解地问他:“他画了那么多画,为什么偏偏是汉宫春晓图呢?”
  蜡烛燃尽,屋子里坐了许久的仇英终于动了,他面色滚烫,盯着烛台,两手空空地对着烛台做点蜡烛状,像是脑子烧糊涂了。
  谁知,烛台突然一下窜出火苗,竟然真的叫他点燃了,只不过,屋里泛的是诡异的绿光。
  仇英步履蹒跚,动作不利索地从柜子里翻找什么,然后踱步到床上铺开,仇英呆呆地盯着,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绿光闪烁摇动,不多时,仇英化作一缕青烟慢慢地飘到床上,原本空荡荡的床铺上,显现出了一幅画。
  是一副汉宫春晓图。
  楚芮几人面面相觑,楚芮好像有点明白了,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在画里,而是在仇英意识里,仇英的阴暗面化成了物怪,制造出了他曾绘制的汉宫春晓,他醒着时,向往美好的本心给整个世界力量去维系表面的美好,当他熟睡之后,内心阴暗的一面自然也无所遁形。
  “可能是因为汉宫春晓图虽然画的是祥和烂漫,实际上讲的却是一群被困在汉宫里的笼中雀,是不被皇帝宠幸,只能了此余生充满怨念的妇人,画里的人用美好的皮囊去掩盖内心的凹洼,说不定仇英在画这幅画时倾入了自己的内心也说不定!”楚芮想起点翠说过的话,这个时间上,是没有极乐仙境的,极乐的背后,就是悲苦啊!
  仇英能从一介寒门最后被时人称之为吴门四家,其画术之精湛,所耗费的艰苦和韧性可想而知。
  可越是平时坚强的人,心里的阴暗种子则会扎得越来越深,也就更容易在某个崩溃的时刻被情绪利用变为狰狞的物怪。
  “哎,外面有雾!”张睿指着外头叫喊。
  三人见状,知道游戏是通关了,走出屋子朝雾里走去。
  罗砾对楚芮说:“楚妹妹,你好聪明啊,你胆子虽然小,心思却很通透细腻.你家住哪里?出去了我去找你,下回我们再一起进游戏啊!”
  这.楚芮面露难色,有他和商仲厉在,游戏难度远远高于标准,等同于把同伴往绝路上推,于情于理,楚芮都不想让罗砾再和他们一起。
  “凭什么要和你一起,死人妖!”商仲厉板着一张脸冷哼。
  “!”罗砾笑着说,“我问的是楚妹妹,问你了吗?”
  楚芮听得耳朵只发痒:“你别叫我楚妹妹了,我是个男人.“除了华乐深,还没人这么叫过他,着实有点别扭。
  “你这么娇弱,妹妹适合你,我总不能叫你弟弟吧!”
  楚芮提了提眼镜:“我今年二十七岁。”意思是,你可以叫我哥哥。
  罗砾:“.”
  没想到,楚芮居然比他大!
  张睿走在最后面,贼眉鼠眼地扫视着楚芮他们,趁前面的三个人说着话,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打算招呼也不打一声一走了之,刚走出去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衣服。
  “上哪儿去啊!”
  张睿刚下意识地缩起脑袋,转而一想,不对啊!出了游戏,劳资还怕你们三个小瘪三:“游戏都结束了,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边说,他边把手放在自己放枪的口袋上。
  罗砾盯着他微微一笑,勾起的眼角像极了狡黠的狐狸:“这样啊,行,再见啊!”
  张睿狐疑地盯着罗砾,走出去两步然后迅速加快脚步,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厉害的不像人,一个扮猪吃老虎,一个看着像个二愣子结果随随便便就解开了秘密,快跑快跑!这个破游戏,他再也不来了!
  罗砾看着张睿离去的背影,视线落在他衣领上,他刚刚住住张睿的时候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赵紫的死,他要好好和张睿算一算。
  罗砾收回视线回过头去,原地只剩下他一个人,楚芮和商仲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欸?人呢?”
  ——
  楚芮站在灌木丛外边的石板小路上,拨开层层绿障,里面藏了一个发着淡淡红光的红裙子怪物。
  小汸己胆小的很,抱着萝卜粗的小胖腿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楚芮,往里面又躲了躲。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楚芮笑着朝她伸出手。
  汸己呆呆地盯着楚芮的笑脸看,红光一闪一闪地跳动,它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胖手,慢慢地把手放在楚芮的手心上,小手罩大手,还不够大手的一半大,看起来可爱极了。
  楚芮忍不住笑得更深,汸己痴痴地看着,从草丛里钻出来,仰头看着高大的人类。
  好温暖的人啊!
  汸己绕着楚芮转圈圈,楚芮另一手还拿着浇花的水壶,见到汸己这样,索性停下来浇水,任由小精怪玩闹。
  正对着三楼的房间窗户口,商仲厉站在那里看着花园里捧着水壶,看着汸己微笑的楚芮。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哼哼一声:“幼稚。“
  【作者有话说】:是心动啊~
  是嘴硬啊~
  呵,男人
  (重点: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代入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