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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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莫枫工作开展的异常舒心，再没听顾辰磊提起要找刘阳玥。
看来是上次谈崩后，已经彻底放弃了。
他以为顾辰磊会消停一阵子，结果对方今天扔给了他一份资料，神色隐晦，还奇怪的轻咳了一声，“把这份简历送到人事部去。”
莫枫疑惑的接过瞟了一眼，简历上的男孩刚毕业并且跟顾辰磊同校同专业。一头微卷的栗色短发，白白净净的长相，公认毁颜值的证件照都拍清秀可爱。
这……八成是顾辰磊下一个目标吧？
这个看着正常点！莫枫下了结论。总比顾辰磊追刘阳玥看起来靠谱多了。
“好的。”莫枫一边答应着，一边把简历收到自己的工作文件夹里。
他本想等会下去办事顺便送过去，但顾辰磊见他这番动作，眯了眯眼睛催促道：“别收着了。你现在马上送过去，我记得简历投递截止在今天中午十二点。”
莫枫低头看表，现在十一点了，他这个上司依旧对追求目标非常上心。
“好的！”
他顺从的拿着简历出门，已经习惯这种累死累活跑腿业务！
谁叫人家是老板呢。
因为是总裁特助送过来的简历，人事部表示会高度重视这个求职者，甚至在最后决定是否要录取时，特意往总裁秘书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莫助，应届生姜洋，我们是不是......要特殊照顾？是顾总有要求的吗？”
莫枫思忖了一下，隔着秘书办公室和总裁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隔层往对面望了望，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也不好直接问，我给你想想办法。”
“好，那太谢谢莫助了。”得了莫枫的话，人事部算是如获大赦。
一个本科刚毕业的进他们总部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毕竟那么多优秀的高学历的毕业生拿着一沓沉甸甸证书眼巴巴望着这个职位。
莫枫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往隔壁办公室走去，他家上司尽会给人找事。
隔壁顾辰磊端着茶杯在看文件，看着心情不错，他见敲门的是莫枫，放下了杯子问：“莫助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莫枫对这种客套的关心无动于衷，暗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找麻烦，我没被工作累死倒要被被这些琐事绊死了！
“秋招的事，现在人事已经筛了一部分人了。毕竟我们总部的名额稀少，所以顾总你是否要参与终面？”
提到秋招顾辰磊都开始正襟危坐了，他正担心那份简历石沉大海，没想到莫枫还是挺上道的。
顾辰磊欣赏的看了一眼莫枫，“你把筛过的名单给我一份，我今年要参与最终轮面试。毕竟员工是一个企业能够长远发展的基础。”
莫枫见顾辰磊说的头头是道，内心翻了个白眼，某人要亲手徇私舞弊、因私废公，还说的这么好听，脸皮真厚。
但他只能挤个笑容高呼：“老板英明！”
总裁要参与终面的事宜很快提上议程，人事部开心，顾辰磊也开心，莫枫也轻松了。
莫枫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就算最后这个姜洋出了问题谁也赖不上。要赖，就赖顾辰磊自己。
……
面试开始前顾辰磊和莫枫提前到了现场，这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事部的HR，其中包括人力部门的经理，个个严阵以待。
顾辰磊走到摆放着自己桌签的位置前，莫枫已经提前替他拉好了椅子，又把整理好的名单递给了顾辰磊，并贴心的给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不错，我们企业引进的人才越来越优质了。”顾辰磊看着前边一排排名校高学历的名单，皱着眉头并没有表现出他话里的欣慰。
直到看到名单的最后一行，顾辰磊才舒展眉头，放下名单道：“开始吧。”
莫枫心中冷哼，早知你会在名单上会找那个人，我怎么可能没给你加上去？
作为公司最高级别的秘书，莫枫需要在这场总裁亲临的面试开始前，统筹好后勤工作，检查人数，清点茶点配备，以免出任何差错。
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一名求职者已经开始和HR交流起来，而顾辰磊就像个摄像头似的盯着人家，看的对方心里极不自在，差点发挥失常。
“啊，顾总还有要问的吗？”人力部吴秘书注意到顾辰磊一直盯着人家，特意问道。
“没有。”顾辰磊面无表情，活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当第一个面试者走出去时，还觉得背后有些发毛，反省自己今天是否哪里不得体？还是这个总裁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吴秘书并没有急着让下一个进来，人事部经理问顾辰磊：“刚刚那个顾总觉得怎么样？”
“挺好啊。”顾辰磊笑了一下。
这个笑太敷衍了，其他人都摸不准顾辰磊的意思，只有莫枫知道，他这是心虚。
这时下一位面试者进来自我介绍，“各位面试官，我是D大毕业的，这两年在国外进修，据我了解贵公司的项目不少是和M国合作的，恰好我有这方面的经验，我......”
对方侃侃而谈，逻辑清晰，谈吐得体。几乎所有HR都很满意。
人事部经理叫李任飞，大概四十来岁，脾气比较爽快，差点一拍板说就他了，吴秘书赶紧给他提醒，这会掌握决定权的人，还在那无动于衷的坐着呢！
李任飞一脸满意之色，转头问顾辰磊，“顾总，你看这位怎样？”
李任飞觉得自己的暗示够明显了，谁料人家都不理，淡淡道：“期望薪资太高，再看看最后定论。”
李任飞都石化了，这顾辰磊今天是故意来捣乱的吗？好好的人才就这么给放走了！这又不是菜市场买菜！
莫枫同情的看了一眼李任飞，又看了一眼顾辰磊，示意他这么做，得给底下一个说法。
“咳咳，这种人明显是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回来，可塑性不强。”顾辰磊知道自己的理由很扯淡，忙给莫枫示意面试继续进行。
结果越往下，李任飞脸越黑，因为顾辰磊不知道今天怎么吃错药了，竟然编造出各种奇怪的理由来否定面试的人，到了最后直接不说话了，坐那好像要睡着似的。
李任飞气的站起来，椅子腿擦着地毯没发出多大声音，顾辰磊还扶着额头休息，压根没听见。
见顾辰磊没反应，李任飞气的径直推开后门走了。
莫枫叹了口气，暗道这个老板真叫人不省心，他轻轻碰了碰顾辰磊，顾辰磊才醒过来，发现座位上少一个人，愣了两秒：“他去厕所了？”
莫枫都不想和他说话了，就当李任飞去厕所了吧，“马上到最后一个了。”
顾辰磊闻言顿时打起精神，一众人事部的HR也赶紧醒了过来，但是谁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几分钟，吴秘书领了个娃娃脸的男孩进来了。
莫枫看过他的简历，姜洋，二十二岁，但本人的长相似乎更显小，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起来跟个高中生似的。
“各位老师好，我叫姜洋。”
男孩声音有些绵软，并称呼面试官为老师，每个动作都十分拘谨，明显是刚走出象牙塔还没被社会毒打过。
莫枫心底叹气，顾辰磊想保住他怕是有点难。
人事部的HR并不看好眼前的男孩，但看顾大总裁没发话，便按部就班的询问：“介绍一下自己吧。”
姜洋有些心虚，他之所以认识顾辰磊，完全是因为顾辰磊回校做过演讲时跟他说过几句话。
但他没想到学长人竟然这么好，给了他一个在s市龙头企业参与面试的机会，但机会仅仅是机会，他没有办法打败哪些名校的研究生甚至博士留学生。
他索性鼓起勇气，破罐子破摔道：“我是K大金融系毕业的，从大二开始每年都拿国奖，有担任过一年的学生会副主席，有策划活动的经验。并且有英语四六级证书，心理咨询师二级证书，会计师资格证，计算机二级证书......”
大概刚毕业的学生都会这么说，一本本证书的头衔最不济能壮壮胆子，起码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可事实是这些证书并没有多少含金量，HR们并没有太多反应，姜洋却倒豆子似的又说了一箩筐。
等他讲完了，HR笑了笑继续问：“那你觉得来参加这次面试，你有什么优势能被我们录取呢？”
这个问题很委婉，也很刁钻，事实上就是在告诉姜洋，想进入这个企业你还不够格。
“我......”姜洋憋了半天，甚至听懂了HR的意思，有点想退缩，他没底气道：“我很年轻。”
HR笑了，觉得他很坦率。莫枫也有些意外，这小孩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好了，就他了！我很忙，没空耗下去了。”顾辰磊一拍板，其他人也瞬间明白了。
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感情压轴戏在这？
那我跟他交流的HR其实都打算敷衍姜洋回去等通知了，姜洋也做好被打击的准备了。
谁知道顾辰磊一开口，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一齐转头来看他。
“顾总……”HR满脸疑惑。
“就这么定了。”
顾辰磊被盯得不自在，直接起身走出去。
就算姜洋没有学历，没有能力，与公司一个小小的职位相比，当然是总裁的终身幸福比较重要了！
不过这下人事部的这帮人回去肯定要给李任飞告状，说是他顾辰磊要亲自面试，实际上就是想暗箱操作。
不，已经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操作了。
顾辰磊皱眉看了看莫枫，越来越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子。莫枫不想去给李任飞施压，直接把锅完完全全扣他头上了！虽然留下姜洋确实是他的需求，但这个助理也太不称职了！
【作话】
2022.5.13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