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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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效率很高，后厨很快便做好了菜，由服务生仔细的摆上了桌。
大概有四五道菜，来自天南海北的食材以特殊的烹饪技巧加工好，被摆在盘子里，看着精致又美味，不过莫枫清楚，每道菜单价不低于四位数。
真舍得下本，啧啧。
“吃饭。”顾辰磊指了指对面的餐具。
莫枫被迫坐过去，在动餐具前，他想了想说道：“我们AA吗？”
顾辰磊见莫枫拘谨，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我请。”
莫枫也不知道这顾辰磊抽了什么疯，竟然又请他吃饭。
他提防着拿起餐具，又放下：“顾总，您先请。”
顾辰磊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叹气：“别这么戒备，以前确实是我不对。其实算来算去，除了我父母，大概只有你能这么忍我了。我以后尽量对你好点。”
顾辰磊讨人喜欢没份，讨人厌第一名。无论是商场上那些竞争伙伴或者是被他追求过有了糟糕体验的人，都这么认为。
跟过他的助理不少，莫枫是时间最久的，也是第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不仅无偿陪他加班，还帮他追人。
这样的助理难得多见，他还是做一回人，对人家好点。
“呵呵，顾总你说笑了。您这身价摆着有多少人都想贴过来啊？”
莫枫说完，在心里却在想，对！根本没人能忍你，要不是家里派我跟项目，要不是你长得顺眼，劳资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顾辰磊也不知道莫枫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马屁拍的可以。
两人低头各自吃了一会，餐具轻轻碰撞盘子发出细微而悦耳的响声。
顾辰磊突然抬起头，说出的话却让莫枫觉得不怎么悦耳：“刚刚是约了姜洋周末去水上乐园吧？可是莫助理你忘记了，我并不会游泳！”
这就好像在指责莫枫作为一个助理欠缺考虑，乱出主意。
莫枫嘴角一抽，有理有据的狡辩：“心理学家实验证明人在肢体接触中容易提升关系，而且水上乐园的水不会很深的，都是娱乐设施，不是用来游泳的地方。”
看吧，我花心思替你想的注意，你竟然说我欠考虑，明明是你根本不了解。
“但总觉得不太稳妥。”顾辰磊皱眉，他认定了沾了水字的乐园，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来说就是危险存在。
而且他还在追人，自然容不得任何岔子。
这追人就好比是做项目计划，没有稳妥的基础准备，合格的企业家绝不会选择去执行，顾辰磊如是想法。
“是我的过失，那您……要重新跟姜洋约一次去别的地方吗？”
莫枫小心翼翼的问，内心却恨不得变出一把锤子敲敲顾辰磊脑袋。
顾辰磊当时究竟怎么想的，完全不考虑就复述他的话，他只是提建议啊！又没想让顾辰磊当他的复读机。
而且，还有去水上乐园为什么要一定会游泳？
顾辰磊不会游泳这件事，莫枫的确不知道。因为顾辰磊也没告诉过他，自己不会游泳……
莫枫回忆自己做顾辰磊助理这两年，平常跟对方似乎都是工作，吃饭。有时候假期出差，天南地北的飞来飞去，谈生意开会。总之，他们在一起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兴趣爱好，也完全不了解顾辰磊其他方面的任何信息……
算了，这样一个麻烦精有什么好了解的呢？莫枫不屑的停止内心的活动。
关于再跟姜洋约定一次这个提议，顾辰磊很快就否决掉，而且很干脆的说了一个不字，并表情严肃的跟莫枫道：“毁约是一种不恰当的行为，你难道不知道毁约，再重新拟订约定内容会让对方很反感吗？”
“可……”莫枫没说完又被打断。
顾辰磊用手势止住莫枫话，就像在会议室否定职员的毫无意义的议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即使这只是简单的一次日常口头约定，但因为这是我和姜洋的第一次约会，所以，我不希望破坏在他心里的好印象，一丝一毫都不行！”
呵，又说自己不会游泳，又不愿意去水上乐园，又说自己不跟人家重新约别的地方，莫枫搞不懂顾辰磊纠结想要干嘛。
莫枫恨的牙痒痒，却强行扯了个笑容，放轻声音问：“那顾总，您需要我怎么做呢？”
顾辰磊目光不自觉的瞥向别处，似乎还有些不大好意思：“公司六楼是健身房，我记得有个泳池……”
怕暗示不够明显，顾辰磊又补充道：“既然是莫助理的过失，我希望你能负起责任。”
哦豁，拐弯抹角的，终于说到正题了。
莫枫快被绕晕了，不就是想让他教游泳吗？他怎么会不答应呢？
“会的，我会对您负责。”莫枫说的无奈，他已经答应过多少次顾辰磊的无理要求了，还差这一次吗？
“那说好了，不过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可能会占用你一点点的私人时间。”顾辰磊仿佛得了便宜心情美滋滋，又拿起筷子吃饭。
意思就是下班后去呗，莫枫早已经习惯了，不过细算起来，一天24小时除却回家休息的8个小时，他好像其他时间都在顾辰磊身边度过。
为了莫家的利益，他牺牲的个人时间确实有些太多了。
他需要一个假期。毕竟年纪二十九的顾辰磊已经在着急为自己物色另一半。那二十五岁的他自然也该有这方面的考虑了……但一切的前提是离开诺华。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莫枫觉得这是个必须要尽快问清楚的事情。
诺华中午的饭点只有一个小时，顾辰磊和莫枫吃完饭恰好能慢慢悠悠的走回来。
但被刘阳玥扣下来的姜洋，肚子饿的已经发出好几阵肠鸣音。
眼看办公室其他人已经吃饱喝足从食堂陆陆续续的回到办公室里，他盯着屏幕上的文件虽然满心委屈，但仍默默摁住肚子希望不要被别人听到。
因为刘阳玥今天发了脾气，企划部就算是休息时间也安静的不像话。
“咕~”肚子不适时发出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各位的明显。
姜洋低下头恨不得脑袋钻到桌子底下。
不过，真的太饿了，他早上出门还忘记吃早餐，空荡荡的肠胃发出抗议完全在情理之中。
旁边的同事塞过来一包零食，笑嘻嘻说：“小孩吃吧，谁还能跟自己过不去不是？”
对，姜洋接过来，这是一包黄瓜味的薯片，他小声道了谢。
见小孩挺乖的，同事又把椅子拉近，安慰起姜洋：“我跟你说，刘经理平时人挺好的，可能最近有些事情不如意，就迁怒你了。”
“啧啧，这还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啊？”姜洋嚼着薯片，不满道。
同事长叹一口气：“唉，毕竟刘经理遇见的事情是跟顾总有关的，听说他们好像刚分手。”
虽然顾辰磊秉承公司内不能谈恋爱的原则，约刘阳玥见面总是在公司外，但仍然被几个员工撞见好几次。
总裁的八卦谁能视而不见？那必须从头到尾密切关注了！
姜洋听了这话呆了，半张着嘴，薯片也忘记嚼，脑补着顾辰磊英气逼人的一张脸，身材又高大，而刘阳玥一张直男脸，高高壮壮的，这两人人在一起，顾辰磊是受吗？
亏他幻想过顾辰磊对他有意思才把他放进公司，算了，他可能想的有点多。
两个人悄悄讨论着，又有个女同事凑过来，皱眉道：“强子你给新人八卦什么呢？少胡说八道啊~”
被叫做强子的男同事这才打着哈哈：“但是这只是八卦，小道消息，你可别当真啊~”
往往小道消息才是真的，姜洋点点头。
女同事又笑了笑跟姜洋道：“慢慢熟悉就好了，对了，公司有好多地方你还没去过，餐厅、健身部、还有KTV，都是员工福利，等下班了可以随便转转，大厦大门十一点才关。”
强子拍拍姜洋肩膀：“到时候我带你去，我特熟~”
本来被上司针对的新人是很难融入集体的，但姜洋可是总裁钦点的人，谁敢孤立，要是被告状告到总裁那还得了？
姜洋不知情，只觉得受宠若惊，不由暗叹原来职场根本不是电视里勾心斗角的样子，这不很温馨融洽吗？
而此时，刘阳玥在门外瞪着一帮墙头草，捏了捏手里的面包。他到底在心软什么？这个人明明很会借顾辰磊来立足，刘阳玥给姜洋在心里默默打了一个心机婊的标志。
看来他接下来得好好盯着这个姜洋，起码不能让他和顾辰磊在公司里乱来。
……
下班的时间点，因为莫枫提前跟游泳池的管理人员打好招呼，所以今天的游泳馆特意做好了清理工作，并且清了场。
学好游泳，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顾辰磊无理的规定在三天之内教会他，实在让莫枫为难。
泳池上的灯光加上水的反射让整个游泳馆都明亮无比，中央空调送着适宜的温度，两人换过衣服，只穿了泳裤到泳池边。
顾辰磊上身的肤色健康，肌肉微鼓，腹肌均匀漂亮，看的莫枫十分羡艳。
而顾辰磊歪头打量莫枫，小声嘟囔：“不仅屁_股白，好像全身都挺白的。”
这个人打量他做什么？白怎么了？这是遗传下来的，懂不？
莫枫心里回他，却假装没听见，只回头催促他：“顾总下水了，站在岸边怎么能学会游泳呢？”
顾辰磊听他语气有些不爽，也是，谁被总占用了私人时间都会有些不爽。
扶着泳池口的梯子，顾辰磊走下去，莫枫恰好蹲下来，双手虚虚护着对方。
顾辰磊勾起一抹笑问莫枫：“你似乎挺不情愿的？”
“顾总说笑了，能教您游泳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修来的孽债，莫枫说完又在心里默默的改了口。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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