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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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辰磊上了车，莫枫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没坐到本该坐的副驾驶上。
但目前这个情况，莫枫也不想纠结这些问题，他有些四肢无力的靠在车里，额头却微微发烫，烧的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你生病吃的什么药？”顾辰磊见他难受，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关切。
莫枫的药是上次感冒发烧时剩下的，上次吃了两天病就好了，药跟本没用完，但他哪里会留意药的名字，只带着鼻音慢吞吞道：“记不住，就是上次医生开的，我还带了。”
顾辰磊自小帮老家的诊所取药，对药品知识还是懂一些的。他顺着莫枫的视线，翻开公文包看了一眼，又问他：“能坚持住吗？要不送你去医院。”
开什么玩笑？上次被顾辰磊拉医院打了一针，他可是记忆尤深。
莫枫顿时打起精神，淡定装没事人，连忙否定对方这个提议：“不用了，只是轻微感冒而已。”
顾辰磊见他表现的也不太严重，便作罢了，吩咐司机往此行的目的地去。
他们此行的合作是地产相关的项目，好几个都是S有名的开发商，各个派头都比顾辰磊大，豪车随行人员配备的要多齐全有多齐全，相比他们而言作为地产商甲方的顾辰磊显得低调多了。
莫枫跟顾辰磊到地方之后，服务生把他们引进了包间里。
离约谈的时间还差十分钟，人还没到齐一半，都正陆陆续续的往里走，顾辰磊入坐后在座的几个人立马迎上来跟他亲切的打招呼，笑的见牙不见眼，整张脸上就差写上谄媚两个字了。
莫枫作为随行的助理，自觉的站在顾辰磊座位的后边。他现在感到身体的不适一阵一阵的席卷而来，脸色不免有些虚弱，但好在没人关注到他。
S市最大头的开发商是个看着满肚肥肠的中年男人，叫作赵大海，他头顶的毛发稀疏的可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下巴底下的赘肉足足有三层，标准的在酒肉场上经常应酬的商人。
赵大海的公司从一间小小的建筑公司一路做起，慢慢混迹成了s的开发商，听说是黑白道两吃的主。
其实，赵大海本来有意慢慢发展成地产商，结果天降了个跨界的顾辰磊，他买的地全赔了，这人买的却全赚了。因此赵大海对顾辰磊心里既有嫉妒又很佩服。
此行，赵大海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身后还配了两个壮汉保镖，他见顾辰磊入座，连忙示意坐在旁边的女秘书给顾辰磊倒酒。
虽然室内的空调暖气都很足，但外面毕竟是初冬季节。这女秘书身材火辣，穿的却很有些暴露，脸上的妆容浓妆艳抹。
女秘书小幅度的撩了撩头发，拿起桌上的红酒娇羞一笑就走了过去，“顾总，请。”
她倒好酒倒没做什么其他过分的动作，便乖巧的退回到了赵大海身边的位置上。
要知道顾辰磊的取向也不算什么秘密了，赵大海以前也带人试探过，结果惹了对方不高兴，甚至差点闹翻脸，因此到他现在都不敢在顾辰磊跟前搞别的动作了。
不过这次从女秘书站起来的时候，顾辰磊就一直盯着她，众人便琢磨不来这人的心思了。
莫枫看着突然噤声的众人，也发现顾辰磊一直盯着赵大海的女秘书看，顿时满心疑惑。他记得上次赵大海给他特地还找了个漂亮的男模特过来，这人却板着脸义正言辞的把赵大海凶了一通，结果这次怎么看着别人的女秘书走了神，这是突然转性了？
莫枫还没想明白，突然胳膊却被人拉了住，顾辰磊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坐着。”
“不太合适吧？”
莫枫这会也累了，他想坐下但考虑到不太合适，一时没敢坐过去。
赵大海是何等的人精，立马哈哈一笑：“莫助坐啊，咱这一桌都是熟人，别拘束。”
顾辰磊没理会赵大海，低声给莫枫道：“逞什么强，他秘书都能坐，你怎么就不能？”
莫枫总算明白了，这人盯着人家女秘书一直看，竟然是看人家倒酒回去后，坐着还是站着？
这人可真是……难以理解，莫枫内心叹了口气。
赵大海在对面看着这两人，心里暗暗有了定论。怪不得顾辰磊之前拒绝他送过去的人，原来人家把小情人就养在身边啊？
想到这里赵大海笑着端起酒杯，对刚坐下的莫枫道：“来莫助，咱们这合作也有些日子了，也辛苦你了，赵某理应敬你一杯。”
说完他不等莫枫反应，便一饮而尽。女秘书同时将一杯酒放到了莫枫面前，莫枫直接被赶鸭子上架，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对方是个大老板，屈尊给他一个助理劲酒，莫枫要是不喝，实在不给对方面子了，可是莫枫正生着病实在不想喝，他看了顾辰磊一眼，只见对方皱着眉看他。
“现在不想喝？叫你请假休息，你非要来。”顾辰磊偏了偏身子，小声抱怨着对方不听他的话。
莫枫哪能受这门子气，他又不是什么重病，怎么就那么娇气了？想罢，他立刻伸出手端起了酒杯。
“赵总太抬举了，我不过是做了本职工作，谢谢您的赏识。”莫枫勾起唇角笑了笑，眸中波光潋滟。
赵大海看着莫枫呆了呆，他好像明白顾辰磊为什么在他送人时生气了，人家这小情人似乎完全不输给自己送的人。这莫枫长相虽不是一见惊艳，却那种很耐看的类型，而且似乎挺会说话的。
说完话，莫枫正要把酒往嘴边送，结果顾辰磊却一把抢过了他的酒杯，然后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莫枫今天就从没看懂过顾辰磊的操作，他又看向顾辰磊，结果对方却很生气道：“开什么玩笑？头孢配酒，越喝越有？”
他说完这句话，整张桌上的人都愣了，尤其是赵大海，他也根本不知道莫枫吃了头孢，更不是故意让他喝酒的。
莫枫也有点迷糊，他好像也不太记得自己吃了什么药……
赵大海见顾辰磊脸色不太好，连忙赔罪，“诶顾总，我也不知道莫助今天吃了头孢。”
顾辰磊黑着脸，不打算追究了，只看在座的人都到齐了，道：“好了，说正事吧。”
莫枫感觉自己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脸颊和耳朵登时变得通红，整个人都好像烧了起来。他突然想起来顾辰磊在车上的时候的确看过自己拿的药，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吃的药里有头孢，这人居然看了还一直记得……
顾辰磊脸色不好，整个饭桌上没有一个人能好过。
赵大海本想借敬酒和莫枫搞好关系，然后想着能借此跟顾辰磊套近乎，结果他也没想到莫枫吃过了药不能喝酒，结果弄巧成拙了。
最后这场洽谈早早就结束了，赵大海也不敢再拦着顾辰磊来酒场的一套。
谈完正事顾辰磊就带着莫枫离开了，比原计划早了半个多小时。
顾辰磊离开后，赵大海脸色才沉下来，在S市混的真就没几个不给他面子。其他人连忙七嘴八舌的安慰他，各个都跟顾辰磊在时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什么不识好歹，不懂人情世故，该骂的话都骂了一遍。
每个地方的圈子里都有自己的发展和生存规则，他们不断踏在前人走过的脚印上延续着，而顾辰磊显然太独立特行了，一点也不合群。
可顾辰磊的能力手段都明明白白的摆着，就连像赵大海这样的人也不敢用那一套来约束他，其他的虾兵蟹将都只能在背后骂两句解气了。
……
行程早结束了半小时，诺华并没有给总裁的专用公务车，那辆公用车按照总部其他高层人员的行程算，应该还在其他地方。
莫枫跟着顾辰磊刚走出门，便掏出了电话联系司机。
他还没打通，顾辰磊看了眼手机，突然转过头来说：“不用给司机打了，我家离这里很近，正好也到下班的点了。”
莫枫眨了眨眼，这是今天不用加班的意思啊。他挂了电话，又吸吸鼻子犹豫道：“那我也回去了？”
顾辰磊拉住他，虽然冷着脸，但还是放缓了语气，“你跟我回家，拿点药。”
“不用吧，我有。”莫枫才不想跟顾辰磊去拿药，一来是特别不习惯顾辰磊突然的好心，二来是这里离顾辰磊住的地方近，跟他租的公寓可离的太远了，他还是觉得回家睡觉养病比较好。
尽管莫枫不愿意，顾辰磊还是不打算放他走，反问道：“你吃的什么药都不知道，今天还打算头孢配酒，怎么，嫌弃自己活的太长了？”
“没那么严重吧？”
莫枫常识还是有的，他知道吃头孢好像不能喝酒，但也应该没顾辰磊说的这么严重吧？
顾辰磊突然笑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莫枫有点天真，但他态度依然很坚决，“有，会死人的。跟我回去，我家里有药，我配给你吃。”
莫枫闻言，心里淌过一丝暖流，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固执了，但这次居然觉得顾辰磊这样似乎有点挺好的……
等等，他怎么会这么想？莫枫不由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驱逐出去。
【作话】
顾：来我家给你配药。
莫：仅仅只是配药？
（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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