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珍贵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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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白色短发的脑袋从门口探头看过来，当见到巨大老虎旁边没有任何人时，狼人立刻咧开灿烂的笑容挤进房间。
“呦！”
他几步走过来后愉快地从兜里抽出右手，手掌拍了拍雄虎凸起的肩背。
“怎么？”沃德幸灾乐祸地说：“还没做手术就像生病后被不想掏钱的主人抛弃的小狗狗一样被抛下啦？”
帕夏翻个白眼，瞥向他：你嘴巴损成这样肯定没少挨打吧。
沃德耸肩笑出一口白牙：“没有啊，他们都打不过我。”
别看他在暴力狂那里吃了亏，实际上世界上有几个人像雷斯伊德那样，恐怖的不像个运动员，而像个杀手呢？
帕夏叹口气，不想理会脑子明显有水的狼人。
倒是沃德暗暗戳戳地暗示雷斯伊德肯定不耐烦，就算现在不会，以后也会抛弃它。
要是换做一般生病的病人，正是内心脆弱的时候说不定会崩溃哭泣，怀疑人生，不过帕夏并没有这种顾虑。
哪怕雷斯伊德举动真的很奇怪。
怎么说呢……它和雷斯伊德相处的时间太久了……
久到他们已经共度了一个十年，共度了一个前世，共度了彼此的年少和青葱，跨越过生死。
这样的关系，就算在它脆弱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沃德的三言两语而产生动摇。
沃德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一回头却看见了雄虎的眼神。
他张着嘴，却猛地失去了声音。
笑嘻嘻的表情冷下去，舌自口腔内扫过自己的獠牙，沃德凝视着帕夏眼里的信任一时间心里涌上来的感情，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可怕的嫉妒！
明明是非人的兽瞳……
明明连人都没做过……
啧！
突然兴趣阑珊的沃德嗓音冷漠道：“走吧，引导人来了，我带你去见他，等你变成人后这家医院最好的医生会为你作手术取走我的报酬。”
这么快？
帕夏看着他掉头就走的模样，不知道他又抽了哪根筋，只好轻巧跳下床跟在背后。
这家医院是狼人专用的医院，所以就算白色短发双手插兜的男人，加垂着尾巴四爪踩地，哪怕不用站起都到正常人腰部的凶猛野生老虎这样的组合，都没能引来任何人的尖叫逃跑。
就算病人好像少了点，但仍旧还是有的。
不过帕夏发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并不惧怕，只有惊叹，像是在说：哇，是罕见的虎类兽人啊。
但很快，当他们在它的前面发现沃德后，那种惊叹就变成了怀疑和可惜。
而不小心和沃德对上视线后，那些普通人模样的狼人眼神闪躲，眼底有忌惮有其他什么，竟小心避让，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弯腰或点头示意。
连医护人员都是如此！
沃德的身份很尊贵吗？
帕夏大脑电光火石间闪过沃德曾介绍的话：罗马尼亚的人暗中还实行着古老的狼人法则，以强为尊……
呃。
帕夏抬头狐疑地瞅着沃德的后背。
就这吊儿郎当的沙雕？很强？？
不会吧……
“到了。”
在帕夏偷偷猜测的时候，沃德停在手术室前，冲大门扬扬下巴：“进去吧。”
帕夏低吼了一声，压住瞬间腾起的紧张感，随他一起进入手术室的大门。
出人意料，这间手术室被不可透视的特殊玻璃从房顶到地板分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是魔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魔法师般的房间，一个是现代科学的手术室。
印刻复杂图腾的挂毯，野熊的皮毛，异色的灯光，神秘的玻璃瓶柜台，诡异的烛台和老旧藤木躺椅。
一尘不染整齐的瓷砖，消毒的工具，专业的无影灯，说不出名字的医疗机械，看上去冰冷的干净手术台。
在门开启的那刻，胡须编成辫子的腐朽老人和专业的医生团队同时冲他们看过来。
——那一瞬，带给帕夏的是直击心灵的震撼。
就好像在同一个时空，同时看到了来自古老神秘和现代科学。
它们有序规整划分成两道边界，互不干预，又诡异融合，刺激地心脏都砰砰强烈跳动起来。
帕夏喃喃：老子已经过了幻想自己拥有神秘力量的中二时期了啊……
这他妈……太酷了吧我擦！！！！
而沃德俯视着身旁睁大双眼的雄虎低笑，关上门先带帕夏来到老人的这面。
模样绝对超过90岁的老人透过下垂的眼皮，冷冷地看着他们，对沃德意味不明地说：“确实少见，希望这次以后，你能停止羞辱荣光的卑劣行为。”
沃德玩世不恭地眨眼：“谁知道呢，我到也希望能成。”
“哼！”
老人不满地哼了声，话音一转对帕夏招手：“过来吧后辈，引导之前我依旧要例行规则对你说些话。”
咽口唾沫，舌头卷卷鼻头，帕夏小心走过去。
它在老人的指引下，坐上那个看上去不经压的大躺椅。
对方沉默地点燃造型特殊的黄铜烛台上的蜡-烛，又低声念着什么燃起香角，这才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道：
“我们的血统是神赋予的，最初用以生存的宝贵财产。”
“不管是狼人，还是其他兽人，变成野兽后我们按照野兽生活，变成人后我们压抑兽性，而每一个兽人生下来拥有的血统是否纯粹，完全随机。”
“你很有天赋，我能看到你的血统很纯粹。”
老人说到这里看着帕夏迷茫的眼神，心中对沃德不满更甚，解释：
“变形，是分辨兽与人的关键。在漫长岁月的实验下，我们发现了兽骨，那是一块比人类多出来隐藏在头颅中的骨头，它取决了你是否拥有变形能力、是否强大。”
“在我看来你自己领悟变形能力，也不是不可能。虽然那样的机遇比较罕见渺茫。”
“对于我们这一支来说，比起做人类我们更看重血统和身为兽人那一面。你真的愿意用它和沃德进行交换吗？”
帕夏琢磨着他的话，明白了。
也就是说在老人眼中兽骨什么的可比变成人类这种东西珍贵多了。
结合沃德的话，说不定拥有强大的兽骨，就能成为强大的兽人然后在罗马尼亚这块土地拥有统治其他狼人的权利。
不过它上辈子作为普通人活了那么久，早已适应平凡的生活，什么强大啊、暗夜中的权利啊，它讲真的并不怎么心动……
咳，还有一丢丢误入大型中二现场的羞耻……
况且对它来说珍贵之物，只有它家那个蓝眼睛的混蛋面瘫了。
“吼~”
我愿意。
帕夏点点头。
见它执意如此老人沉默了片刻，脸色难看地哼了声，瞧帕夏的眼神就像是在瞧一个拿到了珍贵宝石却当玻璃球扔的小鬼。
“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就闭上眼吧！”
【作者有话说】：.
目测有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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