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懦夫？事实的真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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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的月光很微弱，空间站离月球距离较远，夜晚沉寂而祥和。
从屋内向外看去，能看到被银色倾洒的中央花园，飞檐翘角，白色是出现在建筑物上最多次数的颜色，给花园增添了一份温柔。
虞沨躺在床上，孕期三到六个月，是omega对信息素最渴求的时候，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信息素肯定漫的到处都是，郁结的胸口和浑浊的大脑让他无瑕去思考那些，只能硬生生受着。
他不由地发出一声苦笑，双手环臂，紧紧抱住自己。
不多时，海盐柠檬的甜咸味飘散进卧室里，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团团包裹着，虞沨舒服多了，不由地将被子当作是信息素的化形，在被子上依赖地蹭了蹭。
信息素平稳之后，他望着门口发起呆来。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虞沨知道自己一贯神经大条，他想的永远没有做的多，或者说他很少去针对某件事情想太多，他几乎不会烦恼，难过就是难过，开心就是开心，如果把正在纠结的大脑比作一团乱麻，那虞沨的大脑就是一根直线。
他究竟难不难过呢？
如果信息素平稳之后，依然胸口沉闷是难过的，那他想，他是难过的。
很复杂，很少有人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虞沨就是不知道，他的确不在意性别，路上遇到荆棘，那就满脚鲜血地踩过去好了，男人受点苦流点血怎么了？
但对于郗睿和虞晔的欺瞒，虞沨却难以迈过去。
他以前不是这么纠结的人啊，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变成了omega，还是因为怀孕变得多愁善感了？
虞沨坐起身子，轻抚自己的腹部。
这里真的.....有个孩子……
那他的标记呢，为什么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标记在哪儿，如果早早发现或许他早就猜到自己变成omega了，也不会一直被当成一个傻子被骗到现在！
沙发上的郗睿一直在源源不断地输送信息素，他猜虞沨还没睡着。
他走到门口，手掌轻贴上房门，慢慢地，不自觉地竟然连脸也贴了上去。
虞沨睡不好吗？
是在难受还是在难过？
他晚上想了好久，才想起在医院的时候虞沨曾经和他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变性这件事，现在想来，难道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不无可能，他那么聪明......
郗睿的脸色变得很差。
那在医院的时候，虞沨数次奇怪的提问，难不成是在试探他，可他却一直在欺骗，一直犹豫着不敢把真相说出来，生怕会遭到抛弃。
郗睿现在模样活像个望妻的痴汉，但他自己浑然未觉。
不知道虞沨睡着了没有？
肯定没有，他一定在饱受折磨，有自己的信息素陪着会不会好受一些，想到虞沨正在经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郗睿就难受的无以复加，他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欺骗虞沨，只求虞沨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
房间里。
响着细小规律的甜酣声，虞沨睡的迷糊了，还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屁股蛋。
有点痒.....
翻了个身，继续沉溺在梦乡中。
第二天。
虞沨睡到日上三竿。
佣人把早餐端到虞沨房间里，虞沨不肯出来，说是让自己清净，但也不让人进去，肯定是还在生气。
郗睿垂下眼眸，失落万分，他买了芒果、草莓慕斯，拖佣人带进去给虞沨，特意嘱咐："千万别说是我买的，就说是调理师给他准备的。"
"虞先生，郗先生让我带给你的，他说别说是他买的，说是调理师给你准备的。"佣人一进门张口就来，把慕斯交给虞沨。
虞沨愣愣地接过来："....."
半晌，他忍俊不禁。
"郗先生怎么样？"他问。
"脸色不太好，恐怕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你们刚过来，应该是认床，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虞沨若有所思，想来是昨晚睡得晚再加上一直在给他输送信息素的缘故，距离过远，房间又很大，不是身体直接接触而是靠精神力输送，如果想要信息素完全包裹住自己，需要比平时释放多几十倍的信息素才行。
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勉强同意提前一天原谅他好了！
虞晔协助联邦医药生物总局研究有关enigma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心理又念着虞沨愿不愿意原谅自己，看起来也憔悴不少，走过花园，楼下遇到了晚一天来到联邦的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刚刚体检完安排入住，看见虞晔，忽然愣住，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似乎成长不少，但面对虞晔时，他依然有深深的愧疚和逃避感，实在不像个男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艾利克斯握紧拳头，主动走向虞晔。
"晔哥！"
见识艾利克斯，虞晔面不改色："来了，正好，一起上去吧！"
那件事之后，虞晔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仿佛将那件事遗忘了一样，但是艾利克斯忘不了，五年来，那一天的画面还时常浮现在他眼前，浓重地、可怕地成为他夜夜赤色的梦魇。
电梯依次攀升，电梯里只有虞晔和艾利克斯两个人。
艾利克斯站在后方打量着虞晔，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虞晔的模样了，这五年，虞晔几乎没有变化，当年自己还比他矮一些，现在已经超过他一些，可以看到他头顶好看的发旋。
"晔哥，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虞晔挑了一下眉，纤细的腰肢向后倾了倾。
和虞沨不同，在艾利克斯的印象里，虞晔从小就是白而精秀的，和很多alpha都不一样，他喜静不喜动，天资聪颖，二十二岁就拿到了战甲设计和医药生物学的双博士学位，在战斗机甲操作方面也近乎天才，原本是熠熠生辉，该被所有人瞩目的一个人......都是因为他。
"当年......我很抱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好好和你道歉，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出车祸都是我不小心弄坏了飞车的电磁板....."
电磁板损坏，飞车失控引发一系列大型车祸，二十二岁的虞晔为了保护副驾驶的艾利克斯抱住了对方，于是那根本该刺中艾利克斯的尖锥就这样直直刺进了虞晔的腺体里。
虞晔满是鲜血地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对方要死了，彻夜的痛哭，终于在天亮得到了转危为安的消息而松了口气，可是噩耗还没有结束，医生说虞晔的腺体损坏严重，必须摘除。
十五岁的艾利克斯匆匆丢下一句抱歉，仓皇逃了，正好那时候他的父亲要去7区就职，艾利克斯选择了和父亲一起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虞晔该多么辉煌地度过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拥有机甲设计的才能却无处施展，只能每天待在封闭的房间里日复一日做着枯燥的实验，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有多痛苦，艾利克斯想，大概就和他明明喜欢虞晔却因为当年的事情至今都怀有芥蒂是一样的心情吧！
他和晔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吗？
"呵，"虞晔轻笑一声转过来看向他，"你以为，十五岁的你，怎么能无意中破坏一辆飞车的电磁板？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能力？艾利克斯基尔万，你不是没有脑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愿意去想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不管是哪一种，你都是一个懦夫，你没资格跟我道歉。"
电梯到达楼层，虞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电梯，只剩艾利克斯呆呆地站在电梯里。
【作者有话说】：大家猜猜车祸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
晚安喽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