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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先生不归家05

书籍名:《不归家》    作者:雪人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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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云景是在第二天早晨九点多的时候赶回别墅的。
  那时的夏篱已经在储物柜里沉沉的睡过去了,经过一夜发热期的折磨,他已经筋疲力尽,如同脱离了鱼缸被暴晒在大太阳底下濒临死亡的金鱼,张着嘴艰难的小口小口呼吸着。
  佣人们以为他还在贪睡也没去敲门,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幕云景一把扯开领带,把西服外套交给了一旁的保镖,抬起幽暗的眸子,语调不冷不热的问保姆:“夏篱呢?”
  保姆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夫人还在卧室。”
  还在卧室?幕云景挑了挑眉头,他知道夏篱不是一个喜欢睡懒觉的人,心里不觉一沉,迈着步子走到了侧卧。
  里面很安静,落针可闻,他飞快的在床上扫了一眼,并没有人,恍然想到他昨天给自己打电话时似乎有点不对劲,心里一烦,语气也开始浮躁起来:“夏篱!”
  房间里空空荡荡,依然没有人回应。
  他已经很久没来过夏篱的卧室了,一则他回家的时候不多,二来他早就和Omega分开睡很久了,要是哪天来了兴趣,他会把小家伙带回自己房间。
  生理上的事解决了,就要看他当时的心情了,好时或夏篱足够听话时,他会搂着人舒舒服服的睡上一整夜,不好或者夏篱哪点忤逆到他时,也会直接把人赶回去。
  当然,也有失序控制不住折腾这个可怜Omega一宿的时候。
  “夏篱,不在?”
  幕云景脸色阴沉,转身走出门外,问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保姆:“夫人究竟在哪?”
  保姆看到主人家脸色有点难看,战战兢兢回答:“大人,在,在卧室啊,没见有人从卧室里出来过啊。”
  幕云景又折了回去,神情上已肉眼可见的出现了几丝慌张,嘴上也放缓了语气:“小篱,别闹,出来了。”
  这时,卧室的某处想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幕云景很快就捕捉到声源处,大步流星的往床角附近的储物柜走去。
  里面似乎传来几声不怎么清晰的呓语,幕云景心脏一抽,胳膊一用力打开了柜门。
  只见夏篱紧紧搂着一件裁剪精致的西服外套,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卷密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小篱……”幕云景的胳膊停滞在慢慢灼热的空气中。
  夏篱哆嗦着道:“先生……”
  “先生……”
  “好难受……”
  幕云景这才回过神来,宽大的手掌覆在夏篱纤细的腰肢上,把人整个带进了自己的怀抱中:“好了好了,乖,我回来了。”
  夏篱用下巴蹭着他的胸膛,眼泪“吧嗒”一下掉了出来:“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先生,为什么……好恨你啊……”
  可也好爱你。
  幕云景神色莫辨的一把将他抱起,低头间却发现他的Choker已经系数脱落,露出来的皮肤有丝丝缕缕的抓痕,因为皮肤白的原因看上去格外醒目。
  “你做什么了?”幕云景腾出一只手托住Omega的脑袋,看着他腺体皮肤上渗出的血丝,突然暴怒不已,“夏篱,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腺体?”
  夏篱似乎感受到男人的不正常情绪,一个激灵从他怀中慢慢苏醒,瞳孔在聚焦的瞬间,骤然张大:“先,先生?”
  幕云景从鼻孔里冷冷的“嗯”了一声,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了地板上自己的外套上,“怎么了?”
  “昨天,晚上,突然……来了发热期,所以就拿了先生的外套”,说到这,他似乎很害怕的抖了抖肩膀,“先生,我不是故意弄皱的,对不起。”
  幕云景被他水汪汪的眼神扎了一扎:“不是说这个,发热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宁愿抱着件破外套挨过这漫长的一夜。
  “先生,您挂断我的电话了。”
  虽然不是因为发热期给他打了电话,可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愿意多听他说一句话,他对自己总这么没留太多耐心。跟他说,又真的有用吗?
  幕云景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沉默了半晌,最后生硬道:“你跟我说,我会回来。”
  不等怀里弱小的Omega再有什么反应,幕云景直接抄起步子来到床边,将人转了个半圈,箍在自己牢实的臂弯里,右手覆在他的后背上,温感断凉,一下下温柔的抚着他的脊骨。
  一股清冷的花香信息素从夏篱的骨缝里躺过血液,直击他的心房,夏篱的身体整个的都温软了下去,脑袋靠在幕云景的胸膛,心里的恐惧逐渐纾解了个干净。
  刚经过发热期的Omega如同惊弓之鸟,脆弱不堪,他们会自动规避和拒绝外界的一切干扰,像蜗牛一样把自己缩在壳子里,而Alpha的臂弯才是他们真正的避风港湾。
  幕云景无法想象这些年来夏篱是怎样度过难捱的发热期的,他似乎从来也就没考虑过这些,他偶尔恩赐给一个情儿的信息素都比给夏篱一年的都要多。
  可夏篱却只拿着他的外套如获珍宝的撑过了那些艰难痛苦的日子。
  他把夏篱从逼仄的贮物柜里抱出来时,看着他孤零零的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时,那颗千锤百炼早已麻木不仁的如同磐石一样的心脏突然就……疼了。
  是的,疼了,不承认都不行的那种。
  愤懑,嫉妒,心疼,这些可笑又愚蠢的情绪都对这个弱小的Omega产生了……
  这怎么行,怎么能!
  没有用的障碍全都得扫清了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夏篱终于从幕云景的怀里清醒过来,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的浅灰色衬衫上一摊湿漉漉的,背脊立刻僵直。
  “……”
  他竟然在幕云景怀里睡的那么香,还在他衣服上留了口水印!
  幕云景看到他噤若寒蝉的模样,清咳了几声,用拇指压平衣服的褶皱。
  “先生,我……”
  “感觉怎么样了?”幕云景问。
  “好多了。”
  幕云景架着他的胳膊不带费劲的把人从自己的身上解下来:“吃点东西去吧。”
  夏篱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朝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后,夏篱转身去饮水机倒了一杯白开水,却发现幕云景端坐在餐桌前,手里拿起一块三明治。
  他一直抱着自己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夏篱那颗冷了几百遍的心脏突然又鲜活的热乎了回来。
  他端着水杯默默的走到幕云景对面,他知道Alpha不喜欢旁人靠他太近,特意和他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幕云景见状,曲起手指:“过来。”
  夏篱越过一个个椅子走近他,幕云景唇角似弯非弯:“坐我身边。”
  夏篱一怔,却还是听了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把幕云景侧旁的椅子推开坐了下去。
  幕云景招了招手换来佣人,要来一个医疗险,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用拇指按开按钮:“身上皮肤太嫩,总容易留疤,消一下毒吧。”
  说完用棉签蘸着碘伏动作轻柔的给他擦着细密的伤口,夏篱坐的笔直,也并没有觉着疼。
  “怎么弄的?”幕云景问。
  “太热,用……用指甲抓破的。”
  幕云景眸光幽暗,表情隐在面上,却看不真切。
  几分钟后,药上好了,夏篱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幕云景唤来保姆给他添了一碗新粥。
  夏篱小口小口的喝着粥,也一眼又一眼的偷看着幕云景,兀自在心里疑惑着:这位A先生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他难道还记挂着自己几分?
  那么他,还可以再期待些什么吗?
  幕云景打破他的沉思:“明天周末,我有个贵族聚会。”
  夏篱眸子立刻一片灰暗,明天吗?明天是幕云景许给他回家吃饭的时间啊。
  幕云景看他满脸失望,心中一动:“你收拾一下,我带你一起去。”
  夏篱有些吃惊的愣了一会,随即开心的点头。
  这种聚会他其实参加的多了,并不怯场,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从小就被教养出一身大方得体的大家气质,参加的舞会聚餐也多不胜数。
  但幕云景似乎并不喜欢他这么抛头露面,结婚这六年以来,他跟着幕云景出入公共场合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多的时间里则被束之高阁。
  其实,只要不在幕云景面前,他走在镁光灯下也是闪着光的可人儿。
  只不过他身上的光和安林格的又大不相同,安林格是独立自信着的,而他空长着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徒有虚表,男人起初时看着喜欢,时间一久,自然也就生出厌倦。
  如今,他年龄也不小了,连这张脸也不中看了,男人又怎会把他捧在手里。
  夏篱已经快二十五岁了,他在十八岁还尚且憧憬着美好爱情的时候嫁给了幕云景,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他,却也只得到两年的宠爱,男人留给他最多的是经年累月的细小创伤,攒的多了,就是无望的苦楚。
  A先生今年三十二,比他大了足足七岁,是个坐拥无数漂亮迷人Omega,享进无尚权利财富的黄金年龄。
  也许不该再有期待的。
  “那么,先生”,夏篱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您今晚能回家吗?”
  幕云景看的分明,那是满怀希望的雀跃,这个Omega,他像一只软毛的折耳猫,温柔安静,你对他好一分,对他多招几回手,他就会跑到你身边撒个娇,而你对他再不好,他也能转身就忘掉。
  所以,幕云景才会享受着外面情人舒服的侍候,又不必担心家养猫生气难管教,总归,多余几丝耐心就能哄回来的。
  于是,他此刻愿意满足Omega的心愿,毕竟刚受了伤,要给颗糖吃的:“嗯,回来。”
  Omega果然开心的对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先生,晚餐还做您喜欢吃的五香虾吧?”
  幕云景垂着双手:“随你。”
  夏篱却在心里想,今天,买菜回家时可以再去一趟花店,给他的Alpha捎一束蓝雪花。
  那天的花先生似乎很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