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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先生不归家12

书籍名:《不归家》    作者:雪人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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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篱觉得自己又可以期待了。
  幕云景那段时间以来每天都准时回家,还会在夏篱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时,把他箍在怀里送上一个热吻。
  公务繁忙回去的晚一点的时候,夏篱会蜷在沙发里,隔着一小片微弱的灯光给他发信息:[先生,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次,他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无论多晚,幕云景都会回复他:[小篱,自己先去睡吧。]
  夏篱会乖巧的的应允一声,然后继续等待。
  幕云景回来时,夏篱已经在在沙发上睡的很沉了,这时,他会轻轻走到这个小小的Omega身边,像从前一样用毯子把他裹住,然后抱进卧室。
  夏篱直觉有人靠近他,不消想就知道是幕云景,他会勾住这位尊敬的A大人的脖子,轻声呓语:“先生……您回来了?”
  幕云景说:“嗯,回来了。”
  夏篱就拿脑袋蹭他,这个时候的Omega完全变成了一只折耳猫,觉察出主人的温柔,于是恰到好处的撒着娇。
  “我今天不想睡储物柜了。”
  “不睡。”幕云景吻着他柔软的发丝。
  不得不承认,幕云景是喜欢着夏篱的,可是喜欢是喜欢,爱是爱,不一样的。
  ——“大人,您要是爱夫人,就别这样了。”
  这是幕云景第一次在外面找Omega时王叔对他说的。那时,他和夏篱的关系已经步履维艰,幕云景知道,错不在夏篱。
  自从夏篱第一次使性子忤逆幕云景后,幕云景就对他逐渐冷淡了下去,即使后来,夏篱已经妥协认错,而幕云景也给他戴上了Choker。可是,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缓和。
  是深陷情网,为夏篱神魂颠倒了吗?他对其他的Omeag也可以这么宠着吗?
  幕云景突然就想试试,他兀自跟自己求证着什么,否定着什么,然后,他果然就找了一个聪明性感的Omega。
  Omeag比夏篱活泼,会撒娇会调情,但又十分有眼力见,不会奢求着他的爱,也不会自以为是的去忤逆他,恃宠而骄。幕云景对此十分满意。
  事实证明他的确可以宠着夏篱之外的任何人,也能喜欢。
  幕云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就连和自己说话都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夏篱发现他们之间已经到了睡在同一张床上,相互拥抱着,心也无法再靠近的地步了。
  他只是温顺,但不傻,他能从幕云景身上闻到其他信息素的味道,只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是先生身上刚换的香水味。
  即使他知道,幕云景从来不喷香水。
  Alpha有很强的占有欲,Omega同样也有自己的嫉妒和猜疑,哪怕温柔如夏篱,也不可能做到看着爱人与自己渐行渐远,却拥着别的Omega亲热。
  终于有一天,夏篱在苦苦等待幕云景未果时,披上一件外衣去找了他。
  那是深秋的某一天夜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湿黏的雨,夏篱撑着一把漆黑的雨伞,打车到了幕云景的办公楼。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他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大楼,心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伤感,幕云景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夜色里显得恍恍惚惚。
  夏篱没有给男人打电话,因为男人不一定会接,他走出电梯的一瞬间,心脏猛得一沉,脚步也随之停滞了下来。
  他对不好的事情有了某种预知,但还是走向了半掩着的那扇门。
  然后,他看到办公室白色的刺眼灯光下,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Omega正坐在幕云景腿上,附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幕云景眼睛里呈现出几丝欲望,双手搂住了Omega的腰肢。
  “啪”得一声,雨伞坠地,上面的水珠打湿了门口的地毯。
  幕云景回过头去,眼神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被打扰到的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夏篱整个人如置冰窖,寒意自血液里蔓延进他的心口,让他简单的呼吸都已变得生痛难忍,眼泪爬满了他精致的面容,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回了幕云景什么,那时的夏篱,悲痛欲绝,意识溃散,总之他最后逃走了。
  他站在雨里等了十几分钟,那是他人生当中最痛苦煎熬的时刻,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他的指尖凉的麻木,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头,渴求看到幕云景来找他,跟他解释。
  但幕云景并没有出来追他。
  他独自一人躲在公交站台,半个小时后,是王叔过来找的他,夏篱独自瑟缩着身体,雨水浇透了衣服,他冻得直打哆嗦,王叔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被他一手打掉,他对王叔说:“我要幕云景过来接我!”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大胆的直呼幕云景的名字,他当时气急了,也委屈透了。
  王叔没辙,只得给幕云景打了电话。
  幕云景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把推开缠在他身上的Omega,声音清冷:“穿好衣服,出去。”
  Omega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愣了片刻,立刻抓着衣服,一边小跑着一边穿着,颇有些狼狈。
  幕云景突然很烦躁,他一把推翻桌子上的烟灰缸,抄起外套就往外走了出去。
  他来到公交站台时,夏篱正抱着膝在已经湿透的长椅上发着抖,他抬起发红的眼圈看向幕云景时,幕云景心里一抽,刺疼起来,刚才的怒火烦躁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扯过外套,试图把夏篱包住抱在怀里,可夏篱手脚并用,胡乱扑腾起来,双手一只捶打着他的胸膛。
  幕云景不管不顾,直接把人扛在肩头,塞进了车里,夏篱坐在副驾驶座上,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幕云景放缓了语气:“小篱,是我不对。”
  夏篱把头别过去,不再理他,那时的他还会生气,幕云景也还愿意去耐心的哄一哄他。
  夏篱铁了心和他置气,一路上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回到家时,幕云景强制把人塞进了放满热水的浴缸里,一边温柔的吻着他一边说着软话哄他,这样一个平时威严矜贵的男人,愿意软下态度,夏篱又如何能招架的住。
  夏篱身子太虚弱,第二天就起了高烧,幕云景请来私医,精心的照顾他,自己更是亲自给他喂粥吃药。
  夏篱就原谅他了,只要还爱着,随便给自己找一个什么理由,都能去原谅这位A先生。
  夏篱睡着时,幕云景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的表情教人难以捉摸。
  王叔给他端来一杯黑色苦咖啡,看着他一明一暗的眸子,叹出一口气:“大人,您要是爱夫人,就别这样了。”
  幕云景把眼掐灭在烟灰缸,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上好的青花瓷器,在手里把玩着,瓷器做工精致,呈色稳定,他仰起头对王叔说:“爱吗?”
  “可我也爱我手里的瓷器,瓷器易碎,我得好好爱惜他,可他到底就是一方死物,他碎了,我就要伤心欲绝吗?”
  “我是喜欢夏篱,就像喜欢我目前为止喜欢的所有东西一样,你看,昨天我还喜欢那盆欧石楠,它今天就枯萎了,我还喜欢他做什么,感情这种东西要了就是拖累,你跟我说爱,爱是什么?”
  “愚蠢!”
  王叔看着他手里的瓷器,又瞥了一眼窗台的花,的确枯萎了,他那时就知道这位议长大人想凌驾于权利之上,也想凌驾于感情之外,他天生冷漠寡义,唯有手上握着的财势能让他产生喜悦,他要的是顶礼膜拜的尊敬,不是人人都有的情感羁绊。
  那是软肋,可他翻手覆手之间,都是长满了刺的铠甲。
  他,不是不会爱,是不懂不敢去爱。
  王叔沉默不发,幕云景偏头看了看卧室,那个角度,能看到夏篱睡的真是酣甜。
  而之后,他依然找了其他的Omega,夏篱也开始从第一次的生气愤懑,嫉妒任性,慢慢归为平静,靠着那些自欺欺人的稀薄温存,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而幕云景也不再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