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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红绳子,银铃铛02

书籍名:《不归家》    作者:雪人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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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篱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昏迷,萧哲急的喉咙里直冒火。
  他是夜里突然口渴去客厅喝水时发现的异常,夏篱的新生腺体恢复的还不是太好,释放的信息素味道很薄弱,但幕云景的Alpha信息素却出奇的浓烈。
  他看着夏篱的房间一片黑暗,而幕云景的房间还在亮着灯,心里狐疑,结果一到门口果然就发现了异常,他没想到幕云景竟然真的标记了夏篱,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逼夏篱就范,还真以为他能正人君子多久!
  沈言希和周倾是半个小时后下车的,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脸怅然若失的幕云景。
  三个人来到病房后,萧哲正担心的守在夏篱身边,他听到脚步声后,抬起了头,眼神越过前面的周倾和沈言希,直勾勾的落在了幕云景身上。
  “幕云景!”萧哲低吼了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揪住了A大人的领子,周倾和沈言希均是一愣。
  不过,眼下萧哲也顾不得幕云景的权贵身份了,满脸怒火,哑着音对他说:“你知不知道夏篱这些天一直在忍受着腺体紊乱的折磨,他每天都疼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进入了磨合期,你却标记了他,他的腺体很脆弱,别说标记了,就连太强烈的Alpha信息素都承受不住”,萧哲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幕云景,你知道你害他害的有多惨吗?你就不能放过他!”
  幕云景眼眶充血,脸色阴沉可怖,他对视着萧哲,眼神冰冷严寒,又夹杂着几丝慌张和悲恸。
  半晌,他终于恢复了他尊崇的议长大人无风自破的威严,一根根掰掉他的手指,声音森冷:“别找死。”
  到底是金字塔顶端的顶级Alpha,周身的压迫感和气势与生俱来,萧哲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怒意,情不自禁的松手后退了几步。
  幕云景还想在往前询问他什么时,周倾以为他们要动手,率先拦在了两人之间:“大人,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医院,况且小篱儿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孰轻孰重,您应该清楚吧。”
  幕云景听到夏篱的名字,心里刺痛:“发生什么事,我会亲自找夏篱问,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消耗我的耐心。”
  周倾勾了勾嘴角:“OK,OK,大人,不过,您得保证小篱儿愿意和你说。”
  周倾也算是个高级Alpha了,可站幕云景面前,依然觉出了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压迫感,好在两个人并没有僵持太久,主治医师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都杵这干嘛呢,患者那边怎么样了?”
  幕云景往后让了几步,觉得自己确实大脑混沌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了解夏篱的腺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师瞪了他们一眼,大步走到昏睡的夏篱身边,弯下身子去检查他的腺体,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半个小时后,医师回头巡了三个人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幕云景身上,毫不客气的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感情再好也要有个度,Omega的腺体还那么脆弱,怎么能接受这么顶级的Alpha信息素!”
  很显然,顶级的Alpha信息素往人群里一看就知道是谁释放的。
  幕云景沉着脸问:“医生,那他怎么样了?”
  “放心,没有生命危险,但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医师冷静陈述,“不过他的腺体是新换的吧,好像磨合的不是太好啊,啧啧,这个小Omega得受了多少罪啊。”
  幕云景神情一怔,眼神阴寒的让人看着发毛,医师在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直觉这个Alpha不好惹,对着周倾等人嘱咐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沈言希看着幕云景逐渐难看下去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对萧哲说:“小篱有议长大人照顾就行,我们在这里反而人多手杂了,都跟我回去吧。”
  周倾倒是很听他的话,萧哲却不乐意了。
  沈言希劈头盖脸的教育他:“你在这只会让夏篱为难,他们两个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萧哲哑言,周倾半揽着沈言希转身出了病房,回头对他嘱咐:“车上等你。”
  萧哲点了点头,眼神嘲讽的看了幕云景一眼,从鼻子里冷哼出声:“议长大人,你知道小篱为什么那么怕医院,怕疼,怕针头吗?”
  幕云景脸色一变,回过头去盯着他看,萧哲眼底尽显愠怒:“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来就没有真正在意过他,幕云景,你配不上夏篱!”
  他说完这话,似乎一刻也不能容忍和这个冷血寡义的议长大人待在同一个空间,冷冷的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甩袖而出。
  幕云景怔了一会,感觉心脏一阵纠疼,大脑在那一刻也停止了运转,木纳的守在夏篱身边,只等他醒来把那些血淋淋的真相一点一点剖白出来,给自己判下死刑。
  就这样,他一直守到天色渐黑,修长的双腿蜷曲的麻木,头一点一点的几度要直接倒下就睡。
  从昨夜到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怎么合过眼,神经也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和担心之中,到了此刻,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篱动了动手指头,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适应着灯光的亮度,嘴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哽咽。
  幕云景意识猛然惊醒,急忙抬起头看向夏篱:“小篱,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我去给你喊医生。”说完,作势要起身,却被夏篱一把拉过了胳膊。
  “先生,没有,不用喊……医生。”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幕云景反手握住他的指尖,凑到自己嘴边温柔的吻了吻,重新坐回他身边。
  夏篱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说:“我渴。”
  幕云景立马起身给他倒了杯白开水,自己握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给他喂水,夏篱抬头间,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各怀心事。
  幕云景的眼神太悲恸隐忍,又太深情厚重,夏篱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先生有什么要问我的。”夏篱喝完了水,嗓音清澈了一些。
  “有,很多,可我希望你自己跟我说。”
  夏篱怔了怔,继而释然一笑:“先生,您不是知道了吗,我做了腺体切换手术。”
  幕云景眼底一暗,呼吸都停滞了下去,他仿佛有了某种预感,觉得夏篱接下来的话会一点点击碎他的脊骨,打破他所有的执念和希望。
  他如同一个即将被处死刑的囚犯,既想头顶的闸刀切下让他一了百了,又想判决能出现转机,拉下闸刀的人能对他手软。
  可他不配让人手软。
  夏篱语气平静:“先生,半年前,您把我推上手术台,让我做了清楚标记手术,您可否记得?”
  闸刀还是落了下来,幕云景喉咙酸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您知道吗?我后来拒绝了,我告诉医生,我要做腺体切换手术,我要换掉和您高达95%契合度的腺体,得以……”
  得以换取我对你的死心。
  幕云景呆滞的看着他:“小篱……他们……他们竟然敢——”
  “他们自然不敢”,夏篱打断他,“是我告诉他们,我说我们离婚了。”
  “我们离婚了,我就不再是议长夫人,而是我自己,我作为一个自由的患者,为何不能选择自己做什么样的手术?”
  幕云景痛苦的看着他:“夏篱……”
  “当然”,夏篱迎上他悔恨懊恼的目光,“他们不敢,怕您怪罪,我就威胁他们,不去配合手术,我跟他们说——”
  “说,左右切换腺体,也算完成了A大人您的吩咐,反正我们要离婚了,我不提及,他们也不会去说,这件事将永远变成一个秘密。”
  “先生,我在您面前表现的太乖顺了,您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很倔强的,我要真不想做那个手术,哪怕鱼死网破都没人能左右我,再者,我那时对您死了心,万念俱灰,他们知道再也逼不得我,只能顺着我来了。我承诺此事不会殃及到他们身上,而他们也看出我要和您一刀两断的决心,不傻,自然照做。”
  幕云景错愕的看着夏篱,心里惊寒,这个Omega,他那么脆弱,那么温柔,说出这些话时,镇定自若的就好像只是在陈述旁人的故事,甚至于……
  甚至于,对着他笑时,那么的轻松释然,殊不知,他的每一句话都已化成利刃,把自己的心绞的血肉模糊。
  杀人先诛心啊,幕云景终于知道,他的爱人,比他更会惩罚犯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