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阿宁,伤害你的,都要付出代价(四千推荐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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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失去神力,渐渐便在宁堰手心里湮化成粉。
忽然,一阵猎猎冷风破开木窗,卷起碎玉粉末呼啸远去。
宁堰神情一紧,慌忙攥紧了拳。
只是并没有用,粉末仍是一缕缕从他指缝漏走,被风吹散。
连一点念想都不愿留给他。
像是冥冥之中,剪断了他和少年的最后一丝牵扯。
宁堰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喃喃了一声,“阿宁……没了……什么都没了……”
云澜轻柔的声音打破寂静,“阿堰,你还有澜儿啊,澜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宁堰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只知道不停唤少年的名。
云澜见他无视自己,神情不由怨毒起来,“阿堰,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永远也不可能和那个贱人在一起!他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再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你抢走了!哈哈哈哈……”
云澜仰起头,笑声尖锐,状似癫狂。
“宁折!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如轮回,不得超生!”
黑衣人见状,一掌打晕他,看向宁堰。
“王爷,属下还查到此人是天祁密探,是否需要严刑拷打,逼供出他的目的?”
宁堰早在云澜说出那番恶毒的诅咒时便已沉默下来。
他垂着头,神情晦暗不清,“带去刑牢,等本王过去。”
黑衣人领命,将云澜拖了下去。
宁堰站起来,身体微微晃了下,才站稳了,慢慢往刑牢走去。
冬夜凛冽,刺骨的风化作刀,一片片插进他心脏。
宁堰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如刀绞。
在他一次次割阿宁手腕放血的时候,在他一次次羞辱他折磨他的时候,阿宁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张皮,是你从阿宁脸上撕下来的。”
宁堰手中匕首停在云澜颊边,眸底深不见底,声音低沉嘶哑,浑像个从地狱里爬上来复仇的恶鬼,“凭你也配?”
云澜被穿透琵琶骨吊起来,浑身染血,疼得不停颤抖,面露求饶之色。
“阿堰,不要……好疼……”
疼……
宁堰眼睫狠狠一颤。
曾经他为云澜穿了阿宁的肩骨时,他一定也很疼。
可是他的阿宁叫得那么痛苦,为什么他还是不停下来,他的阿宁那么乖,为什么他就是认不出来!?
宁堰眸色阴沉,举起匕首,一刀又一刀,生生将云澜那张脸剜了下来。
“阿宁,伤害你的,都要付出代价。”
“阿宁,你的东西,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阿宁。”他注视着那张从云澜脸上剥下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这次我没骗你。”
宁堰神色温柔,小心翼翼抱着鲜血淋漓的皮肉,拖着脚步走出刑牢。
一旁的黑衣人目视着他离开,眸子里微微闪过什么。
似乎是杀意,只是因消失太快,倒更像是错觉。
黑衣人轻轻走过来,俯视着云澜,一双眸子明明澄澈清冽如山泉,却叫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云澜已经痛得失去了意识,满脸血肉模糊,密密麻麻的蛊虫爬满了整张脸,犹在不停蠕动。
黑衣人在他脸上泼了盏冰盐水。
云澜惨叫一声,清醒过来。
一睁眼,他便看见了黑衣人左眸里渐渐显露出来的印记。
那是一朵深红如血的荼蘼,印在漆黑瞳仁上,宛若开在黄泉深处,夺人性命。
……是那个秦家!
云澜瞳孔猛缩,疯狂尖叫挣扎起来:“阿堰!救我……救我啊!”
只可惜,没人会救他。
等待他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
秦慎走出刑牢时,月已中天。
清冷的月辉映着他那张如冷玉般雅致清贵的面孔,为他平添了几分仙气。
只是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却生生将他从云端拉入炼狱,令人无端胆寒。
秦慎指尖微光轻闪,一手血迹便消失无踪。
他拉上黑色的面巾,隐去眸中那朵深红的黄泉之花,转身去了水牢。
一袭锦衣玄袍的男人正闭着眼,靠坐在原来宁折待过的地方,右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
鲜血正从他腕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汩汩涌出,沿着地面流进寒潭,已经染红了大半潭水。
而他的左手指骨也被什么东西一根根敲碎,只靠着层薄薄的皮肉连在一起。
一把匕首被扔在不远处,刀刃上染满血迹,铁制的沉重刀柄上也沾着零星皮肉。
宁堰用这把刀伤了自己。
秦慎无动于衷,走到他面前,垂首道:“王爷,云澜咬舌自尽了。”
宁堰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将军集结北郡大军闯进行宫,抓捕了天祁使臣,陛下震怒,命王爷即刻进宫商议。”
秦慎声音淡淡,陈述着自己方才得到的消息。
宁堰眼睫动了动,轻轻睁开眼,“霍忱今晚没去救那些人?”
“是。”
“枉费本王将名册送到他手上。”
宁堰声音平静,重新阖上眸子,“本王知晓了,告诉宁祉,此事本王自会处理,霍忱暂时还不能死,让他收回那些心思。”
秦慎应是,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宁堰叫住。
“本王从未见过你。”宁堰坐起身,紧紧盯着他的蒙了面的脸,眼神危险,“你到底是谁。”
秦慎面色不改,“属下以前在罗刹殿当差。”
纵横阁分四殿,罗刹殿是最底层的一殿,若当真如此,宁堰的确不可能见过这个人。
只不过,近来纵横阁并无人手调动之事。
宁堰眸子闪了闪,却没有戳穿,让他下去了。
秦慎走出水牢,回头看了一眼,身影悄无声息淡去。
跟踪的侍卫顿了一瞬,四处都未寻到人,便回去禀报了宁堰。
“属下无能,将人……跟丢了。”
宁堰面无表情,“自己滚去领罚。”
侍卫大大松了口气,忙不失迭离开。
自从前几日皇上消失以后,王爷简直像变了个人,到处发脾气,府里动辄死人,谁也不敢去触王爷的眉头。
只是今晚王爷倒是有些反常,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倒像是接受了事实似的。
侍卫不敢妄自揣测,恭敬退下了。
待人都离开了,水牢又重新恢复了冷寂。
宁堰抬起手腕,盯着自己的伤口,似乎看到了阿宁以前被他割腕的模样。
很疼,连呼吸都疼。
阿宁一定比他还疼。
腕上鲜血滴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汇进森冷的寒潭。
刺骨的寒气争先恐后往皮肤里钻,过于冰冷的温度和不停流失的血液让人恍然生出一股死去的错觉。
他的阿宁以前就是这样,一个人被丢在这里,日复一日承受着这些痛苦。
明明那么怕黑的一个人,却被他扔在这阴冷黑暗的地方。
明明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却一直在被他不停地伤害虐待。
宁堰眼眶渐渐充 血发红,佝偻着身体,大口喘息起来。
阿宁,阿宁,那明明是他最喜欢的阿宁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月光渐渐隐去了。
> 晨光熹微,一线清冷的天光透过高窗,落在宁堰略显苍白的脸上。
他眉心紧蹙,额上全是冷汗,嘴唇不停呢喃着,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阿宁!不要!”
宁堰突然撕心裂肺低吼一声,猛然坐起身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牢外侍卫立刻走进来,“王爷,您没事吧?”
宁堰渐渐回过神,摇了摇头。
侍卫看着他手上的伤,试探道:“王爷的伤……”
宁堰轻轻闭上眼,拼命压制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过了好片刻,他才淡淡开口道:“无事。”
“吩咐下去,调集定北十三卫,随本王前往近郊行宫抓捕作乱之人。”
同一时刻,近郊行宫。
霍忱已将这里团团包围起来,虫鸟飞不过。
只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霍忱猛然攥住黑袍男人的衣领,神情阴鸷,“说!你到底将他藏在哪里了!”
黑袍男人鹰眸里闪过一抹幽绿冷光,打开霍忱的手,勾起唇,愉悦地笑了起来。
“藏到了一个,你们谁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