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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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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阿折,要亲亲

书籍名:《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作者:祎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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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折身体正被人控制着,大肆屠戮手无寸铁的魔族。
  雪白的剑身沾染上无尽的血孽,赤色的业火燃烧罪恶,漆黑铁链锁紧了无处可逃的生命,血雾如云弥漫天空。
  宛如炼狱。
  还是宁折亲手打造的炼狱。
  他茫然四顾,视线不知该落在哪里。
  因为无论哪里,都是一地残酷之景,尸骨伴着血堆叠在一起,无辜的生命缩在角落里在痛哭。
  “啊、啊......”
  那道熟悉的奶音轻轻响起,虚弱无力,像是在呼唤他的名字。
  宁折目光缓缓下移,看到了一个被自己剑尖穿透胸膛的小娃娃。
  他突然后退一步,长剑脱手,一阵头晕目眩。
  那小娃娃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护在怀里的小赤钺。
  “不,赤钺......”
  他膝盖一软,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手指颤抖着伸向那遍体鳞伤的小身体。
  可他的手上全是血,殷红的血,全是赤钺身上的。
  就在刚才,他亲手将剑刺进他身体里,差点要了他性命。
  宁折突然缩回手,瞪着眼看自己的手,呼吸急促,身体颤抖。
  “啊......”
  不明白少年为什么突然收回手,赤钺眨巴眨巴眼,张开口,乖乖地朝他轻轻叫了一声。
  他之前已经支持不住昏过去了,却在听到宁折声音的时候轻轻颤了下眼睫,强撑着睁开那双血色琉璃宝石一样的双眼,颤巍巍地抬起来看向宁折,满眼的依恋亲近。
  “啊......”
  “啊啊......”
  折,阿折。
  他趴在地上,柔软漆黑的发染了殷红的血,小小的身体上被火焰烫得满身都是血泡,胸膛上还插着宁折那把锋利的剑。
  汩汩涌出的血在他身下汇成了一滩血河,殷红刺目至极。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在呼唤着宁折。
  只要叫阿折的名字,只要叫他,他就会抱自己,会亲自己了。
  来自血脉的本能这么笃定地告诉他。
  他乖乖地遵从本能,一遍遍用尽全力张开口喊宁折的名字。
  可是他喊了很多遍,那个人都还是没有像之前那样走过来抱他。
  他就跪在那里,一直呆呆看着他,不停地掉眼泪。
  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这么伤心。
  赤钺不明白,他用尽全力爬起来,颤巍巍走向宁折。
  一个一个血脚印随着他的走动被留下来,殷红血迹蜿蜒了一路。
  宁折双眼无神看着他,惨白的脸如同死人,叫人心疼。
  赤钺脚底晃了几下,终于踉踉跄跄走到他面前。
  他伸出小手轻轻抱住面前的少年,慢慢朝他“啊”了一声。
  阿折,不要哭。
  阿折,不要伤心,阿钺会保护你。
  他说不出话,只能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呜咽。
  可是宁折却没什么动静。
  他看起来有些瑟缩,似乎不敢去主动触碰赤钺。
  赤钺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亲自己。
  明明以前只要这么做,他就会亲他的。
  赤钺抿了抿唇,用力伸着手趴在宁折肩上,使劲将他抱紧了,然后脑袋蹭到他脖颈处,如同兽类讨好主人一般,轻轻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他一下。
  “啊......”
  阿折,阿折。
  你理理我。
  赤钺喉咙里轻轻呜咽着,舔舐着宁折冰凉的肌肤,像是想要温暖他一样。
  然而他自己身上的血却越流越多,没一会就将宁折身上全染红了。
  “赤钺......”
  感受到怀里人身体上正在快速流失的体温,宁折终于动了动唇,沙哑呢喃一声。
  “啊......”一听到宁折喊他的名字,赤钺立刻就应了一声。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这个人在喊他,就一定要应声,不然,他一定就找不到他了。
  身体里似乎有另外一个人一直在这么告诉他,就好像从前他因为没有应声,而将这个人弄丢过一次似的。
  “啊……”赤钺又喊了一声,大大的眸子安静看着宁折,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就在这里一样。
  宁折颤抖地闭上眼,小心避开他伤口,将他小小的身体轻柔地拥进怀里。
  赤钺头上的两只小角都已经断了,后背的小羽翅被大火烧成了灰烬,狰狞的疤痕横亘在他背脊处,胸前还有一处新添的致命伤。
  宁折抱着他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在抱一件破碎不堪的瓷娃娃。
  他这一世杀过很多人,有亲近的伙伴,也有毫无干系的陌生人,可只有赤钺,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一个人。
  这个人从来没有伤害过他,宁折只想好好保护他。
  67号总是讥讽他没有感情,宁折以前觉得他说得对,可现在却又不确定了。
  如果他没有感情,他在看到这样的赤钺的时候,又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痛苦?就好像那剑不是刺在赤钺身上,而是刺进他心里一样疼。
  赤钺见他终于肯抱自己,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闪烁着细碎星光的眸定定看着他,眼中一片期待。
  阿折,阿折,要亲亲。
  宁折在他额心上吻了下。
  赤钺闭着眼,睫毛轻轻颤抖,苍白的脸浮上红晕。
  宁折抱了抱他,轻轻哄道:“阿钺乖,睡一觉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蛊惑,赤钺渐渐有些坚持不住,小身体一软,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尊主!”一旁嵇猊神色微变,身上铁锁叮铃作响。
  他和苍蓝一样,都被锁链锁着身体,根本动不了。
  苍蓝修为不够,早就晕过去了。
  嵇猊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宁折还为了救他们朝人下跪,姿态卑微,可今天早上天才微微亮,他就一个人拿着一把剑慢慢走过来,长剑所过之处,没有留下一条生命。
  整个人就像陷入了杀戮的疯狂欲望中一样,丧失了自我,只知道不停地杀人,无论嵇猊喊了他多少遍都没用。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赤钺却不知怎地挣开了锁链,踉跄着朝宁折奔过去。
  可宁折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一剑便刺穿了他心脏,那张冰冷嗜血的脸孔和往日乖软的小孩简直是两个人。
  那时候的宁折,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此刻见宁折终于恢复神智,嵇猊便立刻开口,“宁折,你......”
  他想问他怎么了,可话还没说完,宁折就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目光注视着怀里昏睡的小赤钺,神色温柔得甚至有些诡异。
  嵇猊看着他这模样,不自觉就闭上了嘴。
  宁折把赤钺抱在怀里,抬手咬了自己手腕,将血一层层厚厚涂抹在赤钺身上的伤口上。
  赤钺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可他流了太多血,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宁折将手腕凑到他干裂的唇上,引导着自己的血流进他口中,让他吞咽下去。
  “阿莲你看,我就说没用的。”
  就在他替赤钺喂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清浅笑声从不远处轻轻传来,“合该让他被食肉蛊吞噬干净血肉,才算得上是惩罚。”
  听到声音,宁折转过头,看向身后。
  遥远高台上,站着两个身影,高高俯视着他。
  是大祭司和云澜。
  宁折眼睛闪了闪,薄唇微动,沙哑的两个字轻轻吐出口,“师父。”
  大祭司没有应声。
  云澜轻笑,“师父?阿宁叫的倒是亲密,可知你今日为何会失控?”
  宁折看着云澜,没说话。
  云澜摇了摇手中的银铃,慢慢朝他走过来,“就是你口中的师父,控制着你杀了这些魔族,就是你口中的师父,让你成了一个只会杀人恶魔。”
  他走到宁折面前,垂眸笑着看他,“阿宁,到现在还叫他师父么?”
  宁折抱紧了赤钺,仰头看他片刻,而后目光轻轻一转,落在他身后的白衣男人身上。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道一如既往的淡漠目光。
  就在昨夜,这个男人还曾送他一片星河,将他揽在怀里,温柔地将自己姓名告诉他。
  可才不过一天,他就收回了昙花一现的柔软,将他推下了地狱。
  “为什么……”
  宁折神色有些茫然。
  为什么昨天还对他那么好,今日就要收回给他的一切,既然想要他死,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杀了他。
  “不为什么。”云澜闻言便笑了。
  他弯下腰抬起宁折下颌,一身艳丽红衣,浅笑倾城,对他笑着道:“阿宁昨夜擅自离开,让云澜哥哥找了许久,自然是要受些惩罚的。”
  “我舍不得让阿宁吃苦头,自然就只有让别人来代替阿宁承受了。”
  宁折颤抖的目光落在大祭司身上。
  他想让大祭司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只可惜,大祭司只是淡淡注视着他,目光冷漠,什么话都没说。
  云澜站起身,摆弄着手里用来控制宁折的精巧银铃,笑得愉悦至极,“阿宁可要记住,这些人是死于你之手,他们是因你之过错而死。”
  他一边说,一边控制着宁折松开赤钺,拾起地上长剑,站起身来走向那些被铁链锁住的魔族。
  “以后阿宁只要不听话,就会和现在一样,亲手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杀干净。”云澜的声音如同一道恶毒的诅咒,萦绕在宁折耳畔。
  宁折看见自己不受控制地举起剑,在那些魔族的哭嚎求饶中,将长剑刺进他们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