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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小越儿被抢

书籍名:《大宋刁妇》    作者:青阁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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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1小越儿被抢
  沈毅松被撤职的当天,周衙内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沈毅松去吏部解除官籍,周衙内的父亲恰好在吏部任职,证实了这个消息,当天晚上,就把此事告诉周衙内。
  周家一直暗中攀附沈家,沈毅松丢了骁骑军指挥使的官职,对周家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周衙内第二天就上门拜访。
  沈侍郎对儿子发出了禁足令,逼迫沈毅松在家读书。
  可沈毅松心中惦记卓妍和小越儿,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只是做做样子。
  自从打了乔十二以后,他就没有直接过问卓妍的案子,可每天都会从至德和云儿口中得知案子的进展。
  进展就是:一无进展。
  除了在中牟县搜到王大嘴已经偷运出去的一千八百两白银,别的再没找到任何证据。
  王大嘴一口咬定是卓妍是幕后主使,卓妍矢口否认自己跟这案子有关,双方僵持不下,又没有新的证据,要是别人审理这个案子,也许早就判了卓妍有罪。
  但孟判官也许心存疑虑,也许直觉上认为这案子有许多蹊跷的地方。
  按理说,卓妍若存心想骗走一万两白银,手段应该会更高明,而不是破绽百出,又恰好让人抓住把柄。
  孟判官不愿稀里糊涂地了结案子,他凭着自己断案多年的直觉,希望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案子没有眉目之际,卓妍就一直被关在监牢里。
  沈毅松每每想到卓妍在监牢里的情形,就急的百爪挠心,如今清闲下来,更是坐立不安。
  他极力忍着想去探监的冲动,劝自己,这案子的影响已经很严重了,他不能被撤职之后,再惹出其他乱子。
  听说周衙内来访,沈毅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沈毅松亲自到门口迎接,刚走出门口,周衙内就出现了。
  周衙内张口,刚要叫“沈指挥”,一想,如今他已不是指挥使了,便改口道:“沈兄……”
  沈毅松听周衙内叫的生疏,他自己听的也很陌生,当了几年指挥使,卸职后最不适应的,居然是别人对他的称呼。
  沈毅松强打精神,客套道:“周衙内最近在忙什么?”
  两人进屋,周衙内不好一上来就询问沈毅松被撤职的事,便和他闲谈起来,故作轻松地说道:“最近忙着读书,朝廷很快要开科取士,我也打算报名考试。”
  此话果然引起沈毅松的注意,他惊讶侧目,道:“你也打算参加科举考试?”
  沈毅松有些不理解,又问:“周衙内就算不用参加科举,日后从国子监出来,也会谋得官职,何须再参加科举考试?”
  两人进屋落座,周衙内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我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不过还是想试一试,看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究竟读出个什么结果。”
  “周衙内勇气可嘉!”
  沈毅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朝廷的科举考试,主要为寒门学子和平民百姓设立的,而这些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即使不用参加科举考试也能谋得一官半职。
  朝廷为了避免国子监的学生抢夺科举考试录取的名额,特意规定,国子监的学生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科举考试。而且,如果不能中举,是要受罚的。
  二人落座后,周衙内的目光匆匆略过几案上的几本书,这才把话题转移到沈毅松身上,语气低沉地说:“你的事我听我爹说了。”
  沈毅松努力保持微笑,眉毛一扬,自嘲道:“无官一身轻。”
  周衙内安慰道:“放心,以沈兄在军中的威望和才干,永不了多久,会再有出头之日,朝廷不会真的埋没你这样的人才。”
  沈毅松已经不关心自己的前途了,他问:“你听说卓妍的案子了吗?”
  周衙内点头,自从那件事后,他已经故意疏远卓妍,就是喝酒,也尽量避免到卓妍的酒楼里去。
  卓妍案发之后,周衙内很久才听说。
  但他以为,卓妍和沈毅松之间已经没有瓜葛了,所以也没再上心。
  昨天听说沈毅松竟然因为卓妍的事而被罢官,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两人藕断丝连,没有彻底断绝来往。
  婢女上来听候差遣,沈毅松想让婢女送些酒菜过来,让他痛饮一番。
  可转念一想,父亲已经禁止他饮酒,并且严令府里所有下人,谁敢给他喝酒,要受重罚,他不愿为难下人,只让婢女送些茶水过来。
  “你觉得卓妍会是那种人吗,讹诈别人一万两白银?”沈毅松望着周衙内的眼睛,神色郑重地问。
  对周衙内来说,卓妍是什么样的人,早已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这是一个神奇的女人,但沈毅松这样问,显然想得到某些答案,周衙内顺势说道:“当然不是。”
  周衙内问了案件的具体细节,沈毅松都说了,周衙内听了以后,发自内心地说:“应该是有人栽赃,卓娘子没那么笨,骗了银子,放在自己家里,还把铜板藏到自家酒楼后院,还亲自上公堂跟人对峙。”
  “但问题是,谁会处心积虑地栽赃她?”
  周衙内皱眉道:“生意场上,难免会树敌,有人眼红她成功,不是没有可能。”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两人就这案子讨论了一会儿,婢女送上茶水。
  茶水刚到嘴边,外面有人大呼:“沈指挥——大郎君,大郎君!”
  沈毅松一听是至德的声音,慌忙扔下茶碗,不顾茶水全部泼了出来。
  至德惊慌失措地扑进屋里,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嘴啃泥,口中仍兀自喊道:“大郎君,不好了,小越儿,小越儿——”
  沈毅松听到“小越儿”的名字,浑身一激灵,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至德面前的:“小越儿怎么了?”
  至德剧烈喘息:“小,小越儿,被,被人,抢走了——”
  沈毅松几乎没有听完,他有一瞬间像耳鸣一样与世隔绝了,但脑中一个比响雷还震耳的声音重复地告诉他:小越儿被抢了。
  不,他不能再失去小越儿。
  至德断断续续地告诉他:“有一群人,到家里,谎骗秀姑,说酒楼里有人来送东西,秀姑开门了,开门之后,就有人把小越儿抢了。”
  “已——”沈毅松的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他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声音来,“已经被抢走了吗?”
  他的声音让自己感到如此陌生。
  至德闷哼着承认,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急促的奔跑,他浑身颤抖。
  周衙内见两人如遭雷击的反应,一只手伏在沈毅松肩膀上:“沈兄,冷静!”
  一种失去所有的恐惧和愤怒,如滔天的巨浪,疯狂地奔袭而来,把沈毅松吞噬了,他在这浪潮中感觉到天昏地暗,他快被压垮了。
  但这不是被压垮的时候,他的双手揪住至德的衣服:“是谁?”
  至德摇头,声音哆嗦地说:“不知道,他们六个男人,都穿着黑衣服,各个凶神恶煞,进了门,一句话没说,就把小越儿抢走了。”
  沈毅松朝外奔去,凭着本能飞奔到马厩中,牵了一匹马,又顺便取了马厩里一只破旧的长枪,跨马朝外飞奔。
  家奴小厮负责看守沈毅松,纷纷拦在马前:“主君有令,大郎君不得出门!”
  “让开!”
  沈毅松夹紧马腹,不顾一切地朝前奔跑,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眼看一个小厮就要被踩在马蹄下,临了还是闪开了,但大腿被马蹄踢中了。
  冲到大门时,沈毅松挥舞长枪,对看门人喊道:“给我开门,否则我戳了他!”
  骑马冲出沈府,御街上行人车马熙熙攘攘,沈毅松根本不顾朝廷“闹市不得行快马”的规定,一路高喊“闪开”,如入无人之境,匆忙之中不知冲撞了多少头牲畜和牛马车。
  那种失去一切的绝望让他喘不过气,他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希望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忽然又想起赵师兄的预言,难道说的就是这个吗?
  不,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若让他失去卓妍,失去小越儿,他无法想象该如何面对未来,她们,就是他的未来啊。
  骑在马背上一路狂奔,绝望之余,也让他的思绪慢慢清晰了。
  谁会抢小越儿?这帮人难道和栽赃卓妍的人是一伙的?
  谁会狠心到对这对母女下毒手,尤其是一个还不满两岁的幼女!
  他自责到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他应当拼尽全力照顾好她们母女,不该她们平白遭受如此厄运。
  赵师兄预示他会经历比丧妻丧子更严重的劫难,这一天,这么快就来到了吗?
  他不能接受!
  如果他真的失去她们,他索性出家为僧,或者出家为道,这尘世如此残忍,不值得他再留恋。
  一路思绪纷乱,他飞一般奔到云桥巷,丢下马匹也不管,直接冲到卓妍的院子里。
  秀姑和奶娘在院子里坐地痛哭,卓大舅也在旁边急的转圈。
  “小越儿呢?”沈毅松发疯般喊道。
  他冲进屋里,希望奇迹发生,希望小越儿安稳地坐在屋里,或者藏在哪个角落里,等他喊她时,她会颠着那双小腿跑出来,向往常那样,对他甜甜地笑,撒娇地叫一声“爹”。
  如果真有奇迹,他宁愿付出一切。
  “越儿,越儿,爹来了!”
  他冲进每一个房间,喊着女儿的名字,屋子里一切照旧,地上一堆凌乱的小玩意儿,但小越儿不见了,只有她的气息还在。
  意识到小越儿真的被人带走了,沈毅松有一种灵魂都要呕吐出来的感觉。
  上天对他就是这么残忍啊,夺去了他三个未出生的孩子,又夺去他最爱的女儿,他生命的希望!
  泪水不知不觉冲出眼眶。
  他在心中怒问苍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连我女儿都带走了!
  胸中的怒火让他感觉浑身要炸开了,可绝望又使他不停地坠落,整个世界在他眼前颠来倒去。
  卓大舅不敢上前。
  周衙内随后跟了进来,他拼命才追上,下了马,冲进来看见沈毅松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双臂抱着沈毅松,劝道:“沈兄,不要这样,你这样于事无补。”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果我该有报应,直接冲我来,不该伤害我爱的人!”沈毅松试图推开周衙内。
  周衙内根本无法制服沈毅松,只两下,就被推开了。
  周衙内踉跄后退几步才没摔倒。
  沈毅松双手抱头,觉得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变成尖针,一下下扎着他,让他整个头麻痹了,阵阵发冷。
  “为什么要对付无辜的孩子……”他痛苦地哀嚎,“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小越儿!她犯了什么错?”
  周衙内又冲上来,抓住沈毅松的手,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要对付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抢走孩子有什么目的?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闪电打在周衙内脑中,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直接,没被语言所整理,但已形成了某种意识。
  “沈兄,沈兄!”周衙内试图叫醒沈毅松,“振作起来,跟我来,我们去找,快!”
  找?沈毅松眼中放射出无比强烈的希望之光,他那被痛苦压抑地无法跳动的心忽然像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去哪找?”
  周衙内没有说出口,他还没想到那句话该怎么说出口,他拉着沈毅松的胳膊往外冲:“快,只能试一试,但愿老天保佑!”
  但愿老天怜悯。沈毅松生平以来第一次如此祈求。
  周衙内没说要去什么地方找,他匆匆出门牵马,两人一起跨上马背,转到大路上,向南直行。
  一路出了南熏门,来到官道之上,继续向南。
  沈毅松不敢多问,他生怕这是种幻觉,他生怕自己一问,他会回到现实中来。
  他宁愿抱有希望,宁肯永远在寻找小越儿的路上,也不想真的失去小越儿。
  南行不多久,从官道转向西南方向,沈毅松认得,这是前往中牟县的路。
  中牟县,莫非周衙内真的有头绪?
  沈毅松这才开口询问:“你怀疑是谁带走孩子?”
  他终于感受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如此清晰踏实,而不是像游荡在天地间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噪音。
  周衙内原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得到那个猜想,但这一路上,他已理清了思绪,道:“别的我不确定,但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带走孩子,只有一种人——”
  恍如拨开乌云见晴天,沈毅松大声喊道:“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童三郎失踪至今,那孩子,是童三郎唯一的骨肉,只有卓掌柜被抓了,他们才有机会明目张胆地带走孩子!”
  沈毅松高兴地血液沸腾,浑身都在颤栗。
  那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