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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夫子平凉侯往日一副凉薄样,脾气竟……

书籍名:《东宫之女》    作者:花下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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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神爱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深受打击,被宫侍簇拥着送往太医署的时候,都还是懵的。
  初春冰雪消融,消息传得比东风还快。齐邯恰巧昨晚当值睡在官署中,接到消息赶过来时,萧神爱正坐在红木圈椅上,伸着手让人瞧自个的伤。
  晨曦笼罩着那少女,她整个人都沐浴在一层金光里。
  太医令显然对她的伤很惊奇,一边清理伤口一边问:“郡主是怎么伤的?”
  “我、我摔了呀。”萧神爱不大想提这件事,目光四处躲闪。
  “那也不至这般重吧。”太医令又道,“郡主旁的地方可有受伤呢?可以一并瞧瞧。”
  “没、没了。”她又羞又怒,别过脸说,“横街上青砖翘了起来,我没发觉,被绊了一跤。”
  彼时宫侍及时将她扶住,但她慌乱间想找个东西抓着,手心便蹭到了宫墙上去。
  “好啦郑太医令,你话好多啊。”萧神爱整张脸气鼓鼓的,用力狠瞪了他一眼。
  太医令并未被她给吓到,却还是佯作惊慌的摆了摆手:“是是是,下官不问了,郡主莫气。”
  萧神爱睁大眼强调:“我没生气!”
  眼见她别过了脸不理人,又重哼几声,太医令心道,这大概是恼羞成怒了。
  齐邯缓步入内,在她身侧站定。
  刚才伤口覆着光没瞧清,此刻才看到,竟是直接蹭了一层皮下来。
  他去观萧神爱的面庞,却见只是眼圈略微泛红,鼻尖凝着抹淡粉,说话声抽抽噎噎的,愣是忍住了没哭。
  可这般的伤口,不必亲自体会,也当知是如何感受。
  “你来干什么呀?”见他站在一旁,却又半晌不说话,萧神爱担心是来看自个笑话的,“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她一个眼神,齐邯就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当即叹了口气,无奈问道:“可还疼么?学堂那边,要不要着人去告个假?”
  太医令嚯的瞪大了眼,想不到这平凉侯往日一副凉薄样,脾气竟这般好。
  被郡主平白挤兑了一通后,还能低三下四的哄回去,当真是不得了。
  他像是看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视线在俩人间来回着。
  “不行!”萧神爱急忙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看自个的手,“还好伤的是左手。”
  今日可是第一日!怎么能告假?
  若是今日告假了,那她今早、昨日、前日的准备,岂不白费了!!
  “郡主别动!”太医令将她给拉了回去,“还没上完药呢。”
  齐邯揉揉眉心,轻声问:“那怎么办?等上好了药过去,怕是来不及了。”
  萧神爱左右扫视一圈,最终下了决定,让清檀先去替着,顺带跟夫子说明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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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檀提着萧神爱的小书篓到学堂时,里头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
  她想了想,替萧神爱选了个靠前的位置。
  郡主难得这么重视,可不能坐后面给耽误了。
  选好了位置,清檀便开始在桌案上摆东西。她满头青丝随意挽了个髻,插戴一二首饰,瞧着便觉赏心悦目。
  “你是哪家的人?排行几何?”忽的,有少女唤住她,问了一句。
  清檀微微侧首,轻声道:“我姓陆,在家中行七。”
  陆七娘。
  霍从织将这三字在舌尖上滚了一圈,记不起来这个人。
  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陆七娘。”霍从织唤了她一句,声音柔柔道,“我新换了墨块,不大会弄呢,你可否帮我瞧瞧啊?”
  霍从织是安定伯的幼女,因是老来得女,颇受宠爱,遂将她送到了宫中女学。
  而安定伯,则是皇后的亲大哥。
  她几个跟班还没来,在场其余几人她不好招惹,便想着使唤这个不知名姓的。
  女郎们不能将婢子带进学堂,这是霍皇后亲定下的规矩。
  在学堂里的一应事,都得亲力亲为。
  萧玉露嗤笑一声,转过身子,拉长了腔调:“霍姑姑,这种事儿,还是该自个来吧?”
  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找个人给她磨墨。想她一个未来县主都自己干了,也不知道霍从织哪来的架子。
  在这一点上,萧玉露难得和萧神爱达成了共识。猜想霍从织去年底才来长安,或许不识清檀,她很坏心眼的没有点明,只在那阴阳怪气。
  “玉露,我确实不会啊,有心请教陆七娘子,不行么?”霍从织没想到,萧玉露这么个鼻孔朝天的,竟然会维护人?
  清檀抬眸往霍从织桌案扫过一眼,认出她用的墨块后,轻声说了使用之法。
  却并未过去。
  霍从织有些着恼,没料到她这么不识抬举,正要说话时,一人缓步入内,轻笑道:“都这么多人啦?”
  “对呀,第一日嘛。昨日宋阿兄被放回去,澄姐姐阖家团聚,我还以为不会来呢。”萧玉露又着急忙慌转过头,“占了澄姐姐从前的位置,澄姐姐不会怪我吧?”
  清檀看着萧玉露左忙右碌,暗想她这是嫌齐王府太无聊了,专程来学堂吵架的吧?
  “自然不会。”半晌,一道温和声音响起,听着却像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
  清檀侧首,却发现那宋澄在旁边落座,还冲自个甜甜一笑。
  自家郡主虽与这宋娘子素来不合,但清檀隐有感觉,她今日,恐怕是冲着自个来的。
  将宋鸣送进刑部,再到宋侍郎被圣人问责,她叔父陆运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宋澄不恨才怪。
  尽管先前已经听人议论过,霍皇后亲自召了新夫子来,看清来人时,清檀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怔。
  她起身,同夫子说明原委,又道:“郡主上完药便会过来。”
  郡主?
  霍从织一怔,惊疑不定的望向清檀,想起那郡主的跋扈,连叔母卫国夫人都甘拜下风,她身子忍不住发颤。
  王夫子今日讲的,是列女传,混着女诫一块儿讲授。
  这些东西小贵女们早都学倦了,因新夫子来的那股子热情劲,一下子消散殆尽。
  然而这次的,却与以往不同。王夫子对各种典故可谓是信手拈来,也并不随意评判人物,只将事迹娓娓道出,让她们自个揣摩。
  到了女诫中的各种闺训,更是和从前听到的完全不同。
  小贵女们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原来这些东西,还能这么讲啊?
  讲完后,王夫子让众人任意选个人物品评。
  “陆姐姐,我忘带墨块了,可否借你的用用?”宋澄低声问着。
  清檀刚磨好了墨,顺手墨块递给她:“喏。”
  宋澄看了一眼,又道:“姐姐这墨块我用不习惯呢,可否请姐姐……”
  清檀觉得自己很倒霉,怎么今天都想让她帮忙研墨啊?遂不理宋澄,低头写自己的东西。
  宋澄也不以为忤,继续笑吟吟在旁坐着。
  王夫子问起宋澄怎的不写。
  她站起身回道:“回夫子话,我忘带墨锭,然陆姐姐不愿借我。”
  “来学堂里,墨锭都能忘带么?”王夫子轻飘飘瞥她一眼,声音淡淡。
  没想到夫子竟先对她发难,宋澄一时涨红了脸,却又见那王夫子转向清檀,神情犹似问询,脸上便带了点得色。
  清檀无法,只得起身回道:“回夫子,我已将我的墨锭借与了宋娘子,她说用不惯,我亦无他法。”
  她声音沉稳,举止有度,所说的话让人听了便觉信服。
  王夫子又将她说了几句,让人给宋澄拿了块墨,此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然一堂课毕,王夫子却点了点清檀,淡声说:“你随我来。”
  眼见着清檀随王夫子出了门,宋澄脸上的快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若不是在宫里,差点就要放声大笑。
  “澄姐姐。”萧玉露转过头,手肘撑在她桌案上问:“你可知你身旁这人是谁?”
  宋澄回她:“不是郡主的女官,东宫陆掌藏么?”
  一旁心神不宁的霍从织听了,面色愈发苍白。她方才,竟使唤有品级的女官替她磨墨!
  萧玉露满意点点头:“那你可知,今日的新夫子是何人?”
  “左不过是哪位诰命夫人或学识高深之人。”周遭隐有几道嘲讽视线落在身上,宋澄不欲跟她多言,全副身心都随着清檀去了,恨不能亲眼见到她被王夫子训斥的场景。
  如此,也能略缓缓她对陆家的恨意。
  “猜对啦!还真是位诰命夫人!”萧玉露鼓掌夸她,兴奋道,“咱们王夫子是陆家妇,得圣人亲封弘农郡夫人。你说巧不巧?她呀,正好是陆掌藏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