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东宫之女

宠文网 > 都市言情 > 东宫之女

第55章 .小奶猫得收拾那只小奶猫

书籍名:《东宫之女》    作者:花下残棋
    《东宫之女》章节:第55章 .小奶猫得收拾那只小奶猫,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日光熠熠,先是被长长的屋檐遮挡住泰半光辉,而后又被立于门口的男子完全笼盖。
  见他立在那儿,屋中几人都愣了一瞬。
  “你不是去书房了吗?”萧神爱率先反应过来,怔怔的问了声。
  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你回来做什么”,齐邯一贯平静无澜的面庞都快绷不住,差点被气得笑出声来。
  只是在她面前,他一向舍不得高声说话,忍了又忍,才道:“我只是去一会儿罢了,怎会连午食都不回来用了。”
  仍旧没有人有要招呼他坐下的意思,齐邯抬眼望去,忽而有种自己很多余的错觉。
  不过离开了一个时辰不到,连饭都没自个的份了。
  李初柔回过神后,环顾了一圈厅堂,颇有些尴尬地说:“五郎,以为你不回来用,没准备你的份。”她斟酌半晌,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回书房去用?”
  齐邯扯扯唇角,看了眼萧神爱的桌案,其上摆着数道精致膳食,山煮羊、炉焙鸡、胭脂鸭脯。
  单是瞧上一眼,便勾得人食欲大振。
  他深吸口气,缓缓行至那秾丽美人身侧,轻声说:“无妨,我瞧着膳食准备的略有些多,我同她共用一案便可。”
  萧神爱呆呆的仰头看他,一旁平凉侯府的侍从见机,连忙在旁边加了个位次。
  “不必再劳费旁的心神了。”他道。
  说着,他举起食箸,挟了些冬笋丝,放在萧神爱的碗碟中,柔声说:“刚着了人去山林间采摘的,很鲜嫩,你多用些。”
  他敛袖举箸时,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段痕迹。
  一道绯色的痕迹,从手腕一直蔓延至衣襟内,再深些的纹路和走势,则全部被衣襟给遮掩,瞧不真切。
  许是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齐邯趁着给她挟醋芹的空档,侧首道:“先专心用膳,一会儿去了内室,让你看个够。”
  萧神爱先是愣住了一会,待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猛地瞪了他一眼,面颊也骤然涨红起来。
  一半是听到内室后的羞,一半是偷看被人发现后的恼。
  几种情绪交杂在一块儿,她光凭着温度,无需铜镜的协助,也知晓现在自个的面颊和耳根子是何种颜色。
  齐邯勾了勾唇角,方才的郁郁之色一扫而空,反倒还替她解围:“撤一个炭盆下去吧,太热了些。”
  萧神爱低着头用饭,没敢抬起头来。
  齐邯以余光看着她光洁白皙的侧颜,以往就如同一块羊脂白玉一般,这会儿染了粉,倒成了块桃花玉。
  他心情正好,待要再给她挟一块鱼饼,左侧的王夫子忽而问道:“侯爷胳膊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那划伤在手臂内侧,并不怎么惹眼,坐在另一侧的李初柔甚至根本就看不着。
  然王夫子的方向,倒是看了个清楚。
  齐邯垂眸望了眼,扯着衣袖往下遮了遮,轻声说:“多谢夫人挂怀,院子里闯入了一只小奶猫,我正要提着她脖颈撵出去,却被她给挣扎着抓挠到了。”
  王夫子又瞥过一眼,似是有些担忧,温声道:“那侯爷可得当心些,别说只是只小奶猫,被这野猫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又顿了片刻方道,“这野猫的脾气大得很,可别叫它伤着了郡主。”
  殿中众人都听得出来,这后半句,方才是重点。
  齐邯忍不住缓缓笑开,常年冷厉的眉眼浸染上了些许温润,萦绕周身的凛冽之气一寸寸消散,他勾了唇角,微微颔首:“夫人说的极是。但请夫人放心,邯定不会叫这小奶猫,伤着郡主。”
  明明是极平缓温和的一句话,可萧神爱偏就从这句话里头,听出了些许缠绵悱恻和意味深长。
  一个字仿佛要绕上几个音,还透着些许艰涩的黏滞感。
  她忽而就想了起来。
  想起来那痕迹是如何得来的。
  依稀记着,是昨晚在浴房中,她几乎要站立不住时,在他身上抓挠出来的。
  萧神爱握食箸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悄悄地瞥过眼,想要确认一番。
  “不是说过了。”身侧人低声道,“此处不方便仔细查看,一会回了内室,我再让你看个真切。”
  李初柔眉宇微蹙,新婚的档口被野猫抓伤,听着都觉得不吉利。她想将儿子说上几句,又想着他向来和自己不亲近,又是个有主意的人。
  自己拿起母亲的架子训他,反倒不好。
  因此也仅是缓和了神色,劝慰道:“这府里的猫猫狗狗,很该整顿一番了。我记着金萱堂那位就爱养,偏也不拘到自个院子里好好喂,弄得到处都是,又叫它们生了一窝又一窝,送都送不出去。”
  齐邯够了唇角,缓声应是:“母亲说的是,这府里的猫儿,也是该好好收拾了。待过几日,我便着人好生整治,定不叫它们再胡乱伤人。”
  见他听得进去,也没半点不悦之色,面容很是诚恳,李初柔也松了口气。
  说实在话,她有时候是拿捏不准同长子说话的分寸的。
  他自进学起便随齐嘉良住在外院,后来又被圣人接到宫中抚养,自个给齐嘉良服丧过后便由母兄做主改嫁。
  俩人相处的时间,着实不算多。
  如今这样处着,在她看来就已经很好了。
  饮了几口沆瀣浆后,李初柔温声说:“说起来,待年后我将阿宛的婚事定下后,便要赴荆州了。”
  “怎的没瞧见阿宁?”齐邯想起早上还见过,到了正午用膳的光景,警示不见踪影了。
  有她在,也能将母亲多闹会子。
  “她被影娘和玉娘带去玩了。”李初柔回了一句,又道,“影娘和玉娘的婚事就在明年,我恐怕已去了荆州。”
  她望向萧神爱,声音温和:“此事便得劳烦神爱,替她们操持一二了。”
  操持嫁女的事,比娶妇还是略简单些,且这二人又是齐邯亲妹,上无父母,嫡母也不在身侧,只能仰赖兄长。萧神爱甜甜笑了声,便要应下。
  “这是什么难事,哪需要什么操持。就让府里人,照着以往嫁女儿的旧例办就行了。”齐邯很不愿她为了旁人的事耗费心神,直接打断了她没来得及出口的话,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
  李初柔怔了会子,自个亲子,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可也愣是没想到,他这独占欲,竟是这般的强,连替自个亲妹操持婚事都不甚乐意。
  如此一来,她倒不好强求了,只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
  她养齐丹玉二人,一来是看她们可怜,幼年留在府中恐要受太夫人欺压,二来是为了儿子。
  一顿饭毕,王夫子同李初柔告辞离去,萧神爱二人则起身相送。
  行至院门前,李处柔道:“好了,不必送了,我去玉娘那儿看阿宁。”
  齐邯点了点头,正要折返回去时,她又道:“你们新婚,我也没送什么,西市有几间铺面收成不错,便给你和神爱做新婚贺礼吧。”
  “母亲不是已替我给过聘财了。”齐邯温声道,“那铺面,母亲还是留给阿宁吧。”
  纳征前,谢和寻了些古玩和田契给他,他推辞了一番,谢和却道既给他做了这么久半父,那总得对得起这名头,也是他和齐邯母亲的一片心意。
  齐邯知道谢家是何意,他们既有意示好,又能让他的桐桐更风光些,他也不介意收下。
  李初柔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这怎么能一样。那是单独的聘财,何况那大多是你谢阿叔给的,这是给你们二人的新婚贺礼。”
  讲究还挺多。
  齐邯心里暗自想了会。
  “阿宁你不用管她的,她年岁还小。”李初柔声音很温和,叮嘱道,“如今已经成家了,便好好的过,可千万别争争吵吵的。神爱身份矜贵,金萱堂那边不去也没什么关系,她脾气又好,性子软和,可别叫那边将她欺负了去。”
  王夫子正好同萧神爱说完了话,由女儿搀扶着走了过来。
  听了她这话,饶是她认为从小带大的孩子千好万好,也觉着假。
  太假了。
  假到她忍不住要落泪。
  郡主这辈子,从生下来伊始,脾气就没好过。
  那张脸和甜甜的笑,谁第一次见了都觉得玉雪可爱,肯定是个乖巧孩子。待到相处稍久些,就能发现她有多恶劣。
  唯一令她欣慰的,便是长大后学会了掩藏自个情绪。
  但她也没有去点破。她们非要这么想郡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她又没法子左右人心。
  真是的。
  “嗯,她性子是太好了些,总容易被旁人给欺负去。”齐邯颔首附和,“没什么可去的,就算俩人要相见,也该是那边过来给她请安。”
  又听着齐邯一本正经说她性子软,王夫子头一回动摇了,对自己产生了不信任感。
  难道是她错了?还是郡主这两年改了?
  很快,她又否认了自个。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郡主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这般的,改不了的。
  但今日这俩母子,也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王夫子忍不住转头低声问女儿:“这平凉侯……”她指了指脑子。
  清檀扯扯唇角:“怎么可能,要真是……殿下怎会看得上他?”
  王夫子一想也是,齐邯幼时她也经常见,是个聪明孩子。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真是令她不得不怀疑啊。
  “郡主在他面前,脾气比往常还坏些。”清檀压低声音回了句。
  王夫子唇瓣嗫嚅:“是么……”
  用过午膳,萧神爱很有些困倦了,但她还是惦记着前几日没看完的话本子,想着再看几页再去睡。
  齐邯一进来,见着她半躺在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
  室内如春日般温暖,然眼前景致,却更胜春色。
  榻上美人只着了身轻薄的纱衫,暖融融的日光一照上去,细腻而光滑的肌肤便显露无疑,甚至还隐隐透着光。
  日光毫无保留的倾泻,没有半分偏颇。欺霜赛雪的肌肤覆了层浅金色,连同那略起伏之处,也洒了层辉光。
  再往下的地方看不真切,一概由被衾笼罩住了。
  齐邯眸色微暗,上前取过她手中的书卷。萧神爱只是轻握着的,很轻易的就被他给拿走,便瞪圆了眼问:“你抢我书干嘛?”
  想着他也喜欢看话本子,以为他也要看,没好气道:“这是下半本,上半本还在箱笼里头,我改日让人找给你。单看下半本,你看不懂的。”
  孰料齐邯只是将那话本子扔在不远处的案几上,轻声问:“怎的看起这个来了?刚才不是要看旁的吗?”
  “那看什么?”萧神爱傻乎乎的问,又老老实实说,“这本我还挺喜欢看的,写的很有意思。”
  “是么?”齐邯漫不经心道,他一边挽起衣袖,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方才不是说了,想看小奶猫抓挠我的痕迹?”
  腾的一下,萧神爱整张脸通红起来,羞得连指尖都染了粉,身子恨不能蜷缩成一团,而后再堵住自己的耳朵或是他的嘴。
  “没什么好看的。”萧神爱背过身去,心头不断发颤,勉强说道,“既然是小奶猫抓挠的,你去找那小奶猫就行了,怪难看的,我可不想看。”
  横竖人都已经到榻上等他了,齐邯也不着急,只抓了她一绺柔顺的发丝把玩,看着那簇乌色在他掌心和五指间游走。
  身后一直没动静,萧神爱以为他走了,转过头想瞟上一眼,却又和一双慵懒深邃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你做什么啦。”萧神爱想拿被子将自己捂起来,奈何被子已经被他给抓住了,根本就扯不动,只得好声好气问,“我困啦,你不睡午觉吗?”
  齐邯捻了下她的耳珠,柔声道:“不着急,先让你看了再说。”
  他一定要让自己看,萧神爱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便烦躁的转过头,想要看上一眼后赶紧午睡。
  但他又将衣袖放了下去。
  “我看不到了呀。”萧神爱看着他的右手,有些不知所措。
  齐邯放下了她那一绺发丝,眸子里含了点笑意,轻声哄道:“你将衣袖卷起来些,就能见着了。”
  声音里含了点诱哄之意,很轻很柔的声音,仿佛面前是珍宝,声调稍高一些就能吓坏,语气稍重一点就能化了。
  萧神爱不疑有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嫩白的指尖搭上了他的衣袖边缘。
  见她停顿住,似有迟疑,齐邯遂含笑唤道:“桐桐?”
  明明仅是一声轻唤,她愣是听出了些催促的意味。
  心一横,萧神爱便开始攥着袖缘,一点点挽上去。
  随着她的动作,那一道长长的挠痕缓缓呈现出来,伤口并不深,只是那走势和边缘的颜色,瞧着暧昧不已。
  到了手肘的地方,衣袖已经卷不动了,可能看出里头还有伤痕,甚至比外面的更深些。
  应该是从上一路抓下来,底下只是顺带,所以看着轻些。
  既然看不到,萧神爱只有放弃,反正都已经看过了,就算了吧。
  然而齐邯却反手将她抓住,柔声道:“桐桐还没看完呢。”
  “被挡住了,我看不了了。”萧神爱很诚实的告诉她。
  一双潋滟生波的桃花眸,澄澈无暇的望着他。
  几乎要令他溺毙于其中。
  “如何会看不了呢?方才这些被衣袖挡住,桐桐不也看着了?”齐邯抚了抚她柔顺的乌发,修长的指最后停留在她的颈项与肩相交处,“单看桐桐有没有诚意,是不是真心想看了。”
  萧神爱心跳如擂鼓,快要从胸腔里头蹦出来了,她怕得要往后缩,却被齐邯给禁锢住了身子。
  他附在她耳畔,轻声道:“乖些。”
  萧神爱被他胁迫,只能抬起双委屈的眼眸,怯生生的看着她。
  齐邯也静静地望了回去。
  她可能不知道,这般的眼神,又多勾人。
  不该这样的。
  “那、那你过来一点点。”萧神爱抿了抿唇,小声说了句。
  齐邯依言倾身过去了些,眉眼蕴着笑意,望向榻上咬唇含羞的美人:“怎么了?”
  萧神爱问他:“那伤口是从哪儿下来的?”她确认了位置,只看到那就够了。
  齐邯蹙眉思索良久:“不记着了,我还以为桐桐会记着呢,毕竟是瞧着我被那奶猫给抓伤的。”
  他特意咬重了后面半句话,令她的心尖更是颤了又颤。
  “我没有。”萧神爱矢口否认,“我才没有看到。”
  她抬头飞快瞥了他一眼,抬手去解他的蹀躞带。偶尔出去玩时,她也会穿着身圆领袍,对这蹀躞带算不得陌生。
  螭首玉带钩被解开,蹀躞带没了束缚,随之落在床沿上。
  萧神爱又鼓足勇气望了一眼,再去动他衣领右侧那枚鎏金扣。
  半边衣衫立时向下耷拉着,萧神爱便要伸手去扯开看,却被齐邯给拦住了:“不对。”迎上萧神爱不解的眸光,他解释道,“外袍内尚有中单,这般是看不着的。”
  说着,他又牵引着萧神爱的手来到右侧腰际,柔声说:“更何况,这儿尚有一颗未解开。”
  萧神爱由他引导着,一步步解开了外侧腰间的鎏金扣,和内侧的两枚。
  紫色外袍褪下,白纱中单呈现在她面前。
  顺着他诱哄的话解了衣带,总算是瞧见了那条伤痕。
  从肩处一路往下蜿蜒,至手腕上方些许。实则并非一道,而是数道伤痕组合而成的。
  一道是她站立不稳时抓挠的,另几道……
  除却这几道,他胸腹处分明的肌理上,还盘踞着许多,纷乱错杂,同原本的伤痕交错在一块,险些叫人认不清楚。
  愣神间,她忽而被平稳放至榻上,枕着绵软的隐囊,眼前是帐顶。愣神间,齐邯已灼然盯着她,眼中仿佛有着凶光。
  萧神爱心头一跳,很委屈的问:“我都看过了呀,全都看完了,还要做什么吗?我都想睡了。”
  她很轻易的一句话,又让齐邯心里那簇火旺了起来,他抚了抚萧神爱的面庞,柔声说:“不急,需得收拾那只小奶猫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