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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蚂蚱她头一回坐在齐邯腿上用朝食,还……

书籍名:《东宫之女》    作者:花下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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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堂寂静片刻,桌案上的朝食散着缕缕热气,香气扑鼻。
  齐邯放下茶盏,修长的大掌紧紧扣着那光滑的乌木扶手,青筋在手背上迸起,随后缓缓眨动了几下眼皮。
  良久,男人幽深的目光朝她看来,声音低沉:“桐桐……”
  萧神爱并未看他,然耳朵却是支了起来,一直在关注着身旁之人的动静。握着莲花纹铜鎏金手炉时亦微微用力,若非炉身是铜制的,险些就要被捏变形。
  “是我错了,不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往日在军中威严冷肃的男人,此刻正赔着万分小心,声音放低了数倍,垂首认错。
  本来已高高筑起一道的坚实壁垒,却在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时土崩瓦解,散成了一块一块的瓦砾。
  鼻尖蓦地一酸,萧神爱半垂着眼皮,低声道:“齐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段时间有多难受?”
  父亲被幽禁、兄长失踪,放在任何一人身上,都是件宛若天塌了的事。
  每每夜间想起阿兄的事,她都会同齐邯说起,想要从他那儿寻求一些慰藉,想要有人告诉自个,阿兄不会有事的。
  他确实是这么告诉她的。
  可这些话也只能聊做安慰之用,并不能真正抚平她心头的不安和惶恐。
  “你明明……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话说到一半,萧神爱抽噎几下,方才接着道,“可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叫我白白为着此事担心。”
  如扇细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那坐在乌木圈椅上的美人,几乎用尽了全力支撑,身子斜靠着扶手,才没叫自个栽倒下去。
  饶是如此,她也几乎蜷了起来,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朦胧的声音叫人听不真切。
  齐邯略叹了口气,起身绕过案几,立在萧神爱身前。
  层层阴影压下来,晨曦被完全遮挡,眼前陡的一暗,只能瞧清男人身上圆领袍的龟甲纹路。
  萧神爱略瑟缩了一下,眼中又蓄了一汪泪时,他却半蹲在了那张乌木圈椅前,戴着碧玉韘的大手轻轻覆住她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低声道:“是我不好,不该同意他的那些话,该早些告诉你,叫你安心的。”
  “本来就怪你。”萧神爱拿帕子胡乱抹了下眼泪,抽抽噎噎的埋怨他,“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她随意抹了一通,并未将残存的眼泪拭尽,反而使得一张柔美的脸蛋上,到处都沾染了泪痕。
  齐邯接过她手中那张帕子,细细擦拭过后,顺着她的话颔首:“嗯,都怪我,不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萧神爱一把将绢帕夺了回来,勉强按捺了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一抽一噎的回道:“本来就怪你。”不怪他,还能怪谁呢。
  侍婢传完菜就退下去了,偌大的厅堂里仅剩他们二人,也只有齐邯可以叫她发泄。
  说这句话时,萧神爱将头向旁边偏着,微努着嘴,声音轻得不像话。
  若非齐邯就在她跟前,只怕也要听不清这句嘀咕。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倔强的模样,叫人平白生出几分怜惜。
  瞧她哭得这般可怜,齐邯屈起手指,以指弓在她柔腻的面庞上刮了刮,顺势刮走一滴淌下的泪珠,柔声哄道:“好了,再哭下去就不是小脏猫,要变成小哭猫了。”
  萧神爱偏了偏头躲开,下意识反驳道:“你才是小脏猫和小哭猫。本来就是怪你,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啊?”
  一面哽咽着,一面还要同他争辩自个不是小哭猫,全然不知道自个有多招人怜爱。
  齐邯憋笑憋得有些难受,侧首在她见不着的地方勾了勾唇角,温声道:“那咱们不哭了吧?”拿过刚刚被她放在桌案上的茶水,哄道,“哭了这么多眼泪出来,先饮些茶水好不好?”
  萧神爱就着他送到唇边的杯盏,轻啜了几口茶水,忽而觉着有些羞窘。
  出来厅堂时还想装镇静的,偏被他几句话给挑起了泪意,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
  手指轻蜷了几下,萧神爱想要起身,却被他给按了回去。
  怔神间,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萧神爱下意识的勾住齐邯的脖颈,被一路抱到了食案前,坐在了齐邯腿上。
  上一次这般坐到他腿上,还是些想想就面红耳赤的事儿,再次这般,难免脸红心跳,指尖都沾染上了粉。
  她想下来,却又被齐邯给紧紧揽着腰身,不许她离开。
  “齐邯。”萧神爱蹭了几下,咬着唇说,“我不要你抱着。”
  齐邯面色陡变,大掌扣在那纤细如柳的腰窝处,将她紧紧按住,几乎是咬着牙说:“桐桐,别动。”
  萧神爱偏着头看他,怔怔道:“我不,你……”
  话音未落,她猛地想明白些什么,姣美的面容上忽的布满红霞,羞得恨不能将自个蜷起来,不叫人看见。
  看着齐邯略带了几分隐忍的面容,萧神爱忽而就不敢再蹭,呆愣在那儿不敢动弹,好半晌才小心翼翼扯了下他身前的衣衫,低声问:“你、你好了没有?”
  齐邯不发一言的取过桌案上那碗真汤饼,吹凉后送至她唇边,淡声道:“先用膳吧,一会儿该冷了。”
  萧神爱不确定他到底好了没有,觑了眼他冷沉的面容,随后低头咬了口汤饼。
  这还是她头一回,坐在齐邯腿上用朝食,还是由他喂的。
  齐邯一口一口的喂着,一碗汤饼很快就不剩多少,萧神爱却将他伸来的汤匙推开,示意自个吃不下了。
  齐邯面上没什么表示,却是直接将汤饼送进自个口中。
  眼见着他还要去舀剩下的小半碗,萧神爱推了推他:“这是我吃过的。”
  “嗯。”齐邯那张略显刚毅的面容,叫人瞧不出他心中所想。萧神爱眼睫轻颤几下,瞧着他一口接着一口,用完了剩下的汤饼。
  萧神爱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跳,不同于以往的沉稳,今日格外的蓬勃有力些,似乎要从胸膛里头张涌而出。
  “你昨日怎的没去书房?”她抿了抿唇,忽的问了一句。
  厅堂里仅有一张很小很小的躺椅,连翻身都没法子的那种。而齐邯成亲前时常宿在外院书房,书房里有专门的一间卧房,还有一张雕了蜂逐梅的床榻。
  刚成亲时,萧神爱曾学着话本子里的那些,端着自个新做的甜点去书房找他,却被他抱到那张床榻上折腾了许久。
  甜点一直搁在案几上,自然是没有吃的。
  自那以后,萧神爱便很少去书房,任凭齐邯怎么哄,也只是偶尔兴致来了才去一回。
  齐邯心知她是吃腻了汤饼,遂选了一小块酥黄独喂,在萧神爱又问了一遍后,方才低声回道:“书房那般远,桐桐就舍得叫我那么晚了,再跑去书房吗?”
  萧神爱飞速眨了几下眼皮,想要压下又涌上来的那阵湿漉漉的感觉。
  一个轻柔的吻倏地落下,将眼前亲得一片模糊,泪水糊了满眼,什么也瞧不清楚了。
  萧神爱挣扎了几下,微恼道:“我就舍得。我都那般说了,是你自个不去睡的。”
  齐邯是想要博得她几分怜惜的,却又不敢直白的说出来,否则拿身子开玩笑的事儿,只怕更叫她生气。
  拥着怀中美人轻嗅发间清香,涩声道:“桐桐,以后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这样将门锁着不叫我进去,我也会难过的。”
  萧神爱从未见过齐邯流出这般神情,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男人,不知过了多久,唇角又落下一吻,随后移至她唇瓣上,辗转研磨。
  “这件事是我不对。”他低着头认错,又亲了亲尤然泛红的眼尾,“不生气了好不好?昨晚在躺椅上睡了一晚上,我脊背有些僵。”
  萧神爱先前就想问他在厅中蜷了一晚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闻言下意识伸出手,在他脊背上轻轻抚动着。
  齐邯眼中蕴了些笑意,同她抵着额头,轻声道:“书房那般清冷,我总想着若是宿在厅堂里,你夜间回心转意了,说不定会叫我进去睡。”
  他捏了捏美人那细腻若白玉的耳垂:“哪成想,你竟这般狠心,真就一整夜也没叫我进去。”
  萧神爱颇为不自在的转过头,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又被齐邯给脑袋,不许她转过头去。
  “桐桐,你看着我。”
  他的声音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萧神爱随着他的话轻抬眼皮,随即撞进了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
  往日带着几分凌厉的双眸,此刻凝着些霸道而深邃的气息。
  好容易将人给哄好些了,齐邯也不得不帮萧衡说几句话,免得被他记恨,往后背着他三言两语颠倒了黑白,又揭他的短处。
  “郡王之所以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担忧。”齐邯抚了抚她的鬓发,轻声道,“他和殿下知道这般危险重重,不愿将你牵扯进来,我也是因为他偶然露了破绽,才逐步发现端倪的。”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又能安抚她起伏不定的心绪:“从一开始,郡王就知道这是条九死一生的路。他避开朝廷的人偷渡到北庭,联系上殿下安插的人后,才稍微安全了些。可他作为藩王,无诏擅离藩地是一桩大罪,才想着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他不告诉你,也是担心将你牵连。”
  萧神爱能够理解他说的话,也知道阿兄是不想牵连自个。
  她作为出嫁女,父兄若是犯法,是牵连不到她的。若是她亲自参与其中,则全然不同。
  可萧神爱不愿叫他们独自承担这些。
  咬了咬瑰色的唇瓣,她仰首同齐邯对视:“可你已经知道了,也涉入了这桩事里,难道不告诉我,我就真能够置身事外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齐邯自知理亏,只得不断低声下气同她道着歉:“嗯,是我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这一层,以后不会了。”
  “那你以后不许再瞒着我。”萧神爱扬了扬下巴,神色颇为冷傲。
  她想营造出傲然的神情,偏脸上又残存着泪痕,声音也带着哭过之后的甜软,如何会有威慑力。
  齐邯却只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戴着碧玉韘的大掌覆住她纤细的手:“不会了。”
  萧神爱不放心,交代道:“下回若是再这样,我就真的叫你每日都在厅堂睡。”
  齐邯忍不住笑:“桐桐真舍得?”
  萧神爱面上染了些薄怒,用力推他:“我同你说正事呢!”
  好容易哄着她将朝食用完了,齐邯亲自去打了盆温水,拧了帕子给那小哭猫净面。
  温热的帕子轻柔的拂过面庞,剩下的水渍再叫风一吹,一时间竟有些冷。
  齐邯就着剩下的水净手时,侍女入内禀告道:“郡主、侯爷,军师这会儿正在院外候着,想要求见郡主和侯爷。”
  来通传的人是绮云,提起外面那军师,她面色略微有些古怪。
  月华院是内院,按理说,非亲眷男子并不会轻易踏足。好在这会儿侯爷也在这儿,倒也不算失了礼数。
  齐邯觑着萧神爱的面色,拿不准她此刻的心绪,不敢立马给出答复。
  萧神爱将刚端起来的茶盏重重搁下,冷哼道:“叫他进来吧,你带着院子里的人先退下去,若无通传切勿入内。”
  绮云虽诧异,却没有多问,行了个礼后转身下去,恭恭敬敬的将那军师给请了进来。
  朝食种类虽多,分量却少,兼之齐邯是习武之人,待萧神爱用完后,他便风卷残云般扫荡完了剩下的。
  食案上只剩了些残羹冷炙,萧衡入内后扫了眼,不禁低声道:“我也还未用朝食。”
  萧神爱饮酥酪的动作倏地顿住,想不通这人怎的还有脸说的。
  面前的青年还是这一两个月见到的样子,应当是易了容,脸上的短髭很有西域人的风格,或许是贴上去的。
  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她淡声道:“军师这么有能耐的人,走哪儿都这么受欢迎,还缺我这一顿饭么?”
  萧衡见着对面俩人坐在一块,再加上齐邯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便知他是将萧神爱给哄好了。
  只怕待会还要一致来针对他。
  “神爱。”萧衡脑海里回转过无数念头,轻声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昨日也同你说过了,兹事体大,不想将你牵涉进来。”
  萧神爱只觉得心口坠得慌,她拧着眉问道:“那、那你就看着我难受了这么久?况且齐邯现在都跟你绑一条船上了,我牵不牵涉进来,问题大吗?”
  萧衡默了半晌,低声道:“嗯,是我没考虑到这一层,只顾着将你摘出去了。”
  他这样平静的认错,反倒叫萧神爱心头怒意更盛。
  她咬着牙问:“就算我不涉入其中,可你告诉我一声,说一句你还活着就这么难?”
  将近一年的时间,哪怕希望愈发的渺茫,她也时常期许着阿兄真的只是失踪,而非外界传闻那般,葬身于深海鱼腹中。
  为此,她一个不信佛道的人,甚至在寺中为他专点了灯,以作祈福之用。
  在陇西听姜氏她们说起石窟佛像时,她还想着要不要开凿一窟,以阿兄的名义供养。
  还是因着天水王骤然围困襄武,才打断了这个计划。
  可她这样伤心之后,事实却又告诉她,阿兄并没有遇着什么困难,只是特意隐瞒,不想叫她知晓自个还活着的消息。
  如此种种,怎能不叫她难受。
  “神爱,是我思虑不周,没顾及你的感受。”萧衡又是认了个错,而后温声道,“你新婚时,我曾派人给你送过一匣珍珠,可有收到?”
  纵然先前在心中反复想过多次,如今听正主在面前承认时,萧神爱仍是惊讶万分:“果然是你拿来的?那你怎的不告诉我,只是叫人悄悄放在窗台上了?”
  萧衡回道:“本来给你写了张纸条,结果送珍珠的人忘了放,后来再想过来放,却进不来了。”
  齐邯悄无声息的挪开视线,瞥向窗外伸出来的一枝红梅。
  府中被人随意进出,他过后就下了令叫侍从严加防范,想来那人就是这么被挡在外面的。
  清了清嗓子,齐邯起身道:“我尚有些事需得去一趟官署,得晚上才能回来。”
  看着仍有些气鼓鼓的萧神爱,萧衡无奈道:“别生气了,都这么久过去了,你这小气包的性子还没改啊?”
  “你才是小气包!”萧神爱瞪了他一眼,冷着脸道,“你也走吧,一会儿萦珠她们要来找我玩。”
  知道她心里还憋着一股火气没消,萧衡想了想,轻声道:“别气了,我给你编个蚂蚱好不好?”
  幼时阿兄惹了她生气,总是会去编一个蚂蚱来哄。为此,还被阿耶骂过不务正业。
  萧神爱鼻尖有些酸涩,急忙别过脸,不想叫自个失态的样子被他看见。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就知道拿这些哄骗我。”
  听出她说话时带的鼻音,萧衡失笑:“怎的就不是小孩子了,嫁了人,不也一样没长大么?”
  萧神爱不理他,低垂着眼皮赶客:“好了,我倦了,你也回去忙你的吧。”
  话未说完,面前案几上已然放了个草编的蚂蚱,那惟妙惟肖的模样,连头顶的触须也灵动不已。
  想来是先前就已经编好了,藏在袖子里带来的。
  “瞧,蚂蚱都给你了。”萧衡冲她笑道,“一个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编几个。”
  萧神爱戳了下面前草蚂蚱,抽抽鼻子:“不够,十个也不够,要二十个。”
  萧衡起了身,眸中流转过几分笑意:“那可说好了,二十个蚂蚱,可就不许生气了。”
  蓦地想到了什么,萧神爱忙道:“不许叫别人编!”
  过去阿兄哄她的蚂蚱,也不全是他自个编的,有时是叫身边的小黄门,有时是压榨几个伴读。
  被她发现以后,为此还闹了好一场。
  “不叫别人编。”萧衡点了点头,轻声道,“放心好了,我身边现在也没有会编蚂蚱的。”
  萧神爱看着他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难看,虽令道:“你将这些易容的都去了,叫我瞧瞧原貌。”
  萧衡却是下意识护住自个的短髭,硬着头皮道:“今日不行,这些还得专门卸下,我改日让你瞧行不?”
  在心里纠结了许久,萧神爱才低头应了。
  不放心萧神爱这会儿独处,齐邯出去时,特意叫清檀几人进来看着她,交代若有什么事,定得速速派人去官署寻他。
  俩人一面往外走着,齐邯压低声音道:“那姓林的,应该是有人在保。前日我就将他押解到了大理寺,却没有人动他的卷宗,瞧着是暂时搁置的样子。”
  “你不是说,周郡守将他在襄武的宅子抄了,所抄出的东西也填不了空缺么。”萧衡轻笑了声,淡然道,“若非后面有人,凭他一个,哪能有这么大的胃口。”
  “且放着先,不必管他,叫人捏着这么大的把柄,他后面的人迟早会急。”
  行至二门处,齐邯同他告别后,径直往宫中而去。
  今日是齐王寻他议事,他出来的时候,恰巧碰上进宫来的吴王世子。
  “平凉侯是准备出宫么?”吴王世子主动问道。
  齐邯同他不过是泛泛之交,然一介亲王世子同他搭腔,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他点了点头,温声道:“天色已晚,是要准备出宫回府,世子怎的选了这个时候进宫?”
  吴王世子应了声,朗笑道:“是我阿耶有些急事,叫我过来做个跑腿的。今日确实天色已晚,改日有空闲了,再请平凉侯饮一杯。”
  因齐王屡屡不能做决断的缘故,如今是叫齐王同吴王一道监国,而吴王世子,也一跃成了炽手可热的人物。
  他今日过来主动示好,齐邯虽诧异,仍是笑道:“多谢世子相邀,既是大王那边传唤世子,那邯便先告退,不打扰世子的要事了。”
  一路骑着马回府,冬日暗沉沉的天色压下来,府中却是一反常态,厅堂点着数支烛台,宛如白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