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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练虚合道

书籍名:《万古长空》    作者:天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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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
  盛夏的神州一切都茁壮成长着,今年秋收的粮食一定是不错的。
  王城,宫城。
  南宫欢也有种期待的兴奋,期待阿沐腹中的种子成长成大周的继承者、期待秋收后梁越如期而至、期待大周的旗帜插遍黄州……这种期待甚至比小时候躲在窗外等待侍女洗澡时偷看还要兴奋。
  坐到案头抬眼那卷泛黄的皮卷却让他跌回现实,虽然这来自风雨怡的皮卷,但是他很清楚,这绝对是来自上古,甚至是天尼的手录,偏偏这许多年来始终无法参破。自从达致炼虚合道始终再无法寸进,这让南宫欢的兴奋化成懊恼。
  血战书自然从没人见过。傲雪剑气的确厉害,可是也并非不可战胜。
  凤舞九天在上次和子君的对战中已经成功有了克制之法。逍遥派的春风卷和逍遥游不学也罢。其余寥寥实在难登上等武学。
  倒是手中的这皮卷,处处露着玄妙。明明讲解着武功心得,却只是参详研究并无行功法门和招数,你看:“如沐春风诚然如春风抚大漠,过处无不草长莺飞,但又何如大漠落日般不可阻挡的黑暗前的无边哀伤?”
  “长空引汝歌舞平,归剑听雨阶前滴”、“摧躯壳莫如摧神虚,摧神虚只需摧躯壳、然气力有限、天道轮回”、“运气于神,莫如行气于天”、“我是我、天地是天地、我不是我、天地是我”……
  南宫欢已经看得头大如斗。但是又确知道这可能就是天尼的武功和人生总结,偏偏如入宝山而空手。
  “欢哥,我可帮你一二?”阿沐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书房。
  南宫欢知道阿沐当初拿起皮卷有所惊讶,当然知道阿沐肯定知悉一些秘密,甚至也猜到阿沐曾经在万骨洞待过,但是阿沐不说,他自然不会追问。
  “阿沐,你可真是没尾巴的猫啊,脚步如此轻缓。”
  “是啊,我如果是那些梁越的刺客你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阿沐笑着深色却忧虑了起来,这个月已经两次有刺客闯进宫中了。
  能保南宫欢不死不是因为侍卫多用心,那些刺客绕过侍卫和暗岗直击南宫欢,但南宫欢武功实在太高,两次刺杀都丧命宫中。
  这还只是宫中,如果战场上,南宫欢虽然未必身先士卒,但是暗箭众多,能保命的还是要靠自己的武功。
  “欢哥,这皮卷我见过。”阿沐咬牙说道。
  “这是来自万骨洞天尼的遗物。其实我见到的是另外一个皮卷,记录着天尼生平的大事,如果对照这皮卷当不难懂的。那皮卷在风子处,但是你要答应我不为难风子,我才会帮你解读。”
  南宫欢看着阿沐半响,正色道,“我答应你!”
  “如沐春风诚然如春风抚大漠,过处无不草长莺飞,但又何如大漠落日般不可阻挡的黑暗前的无边哀伤?
  这一句应该是说天尼少时在黄州与谁来着,真的记不清了,对方是如沐春风般的武功。
  感化的力量,但是天尼用的是黑暗的大漠落日的悲伤的攻势,那一场是天尼败走神州。”
  “如此这应该就是天尼对这次对决的反思了?想不到天尼也会落败。”
  “每个人都有成长的时候么,没失败怎么有成长。”
  “阿沐妹妹说的对,我思绪太简单了。”虽然已经成婚,并且阿沐腹中也有喜,但是两人却仿似江湖儿女般称呼。而在阿沐面前南宫欢的确经常少有的快乐。
  “那这句,长空引汝歌舞平,归剑听雨阶前滴。又是对应着什么呢?”
  “天尼记录里,提到过倾心为一人歌舞一曲,平息了一场纷争,那人最后归隐,但语气中却颇似不甘。”
  “那当和武功不相干的。”
  “摧躯壳莫如摧神虚,摧神虚只需摧躯壳、然气力有限、天道轮回。天尼中年曾经遇到来自她师门的高手,达致炼虚合道的境界,两人巨斗,为何和师门巨斗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天尼即将败北之际,完全无法抗衡对方的炼虚合道境界的功力,投自己的一股真息于对方吸纳天地之真息时进入对方经脉,破坏了对方一道经脉,并以此为引,终致对方伤重而死。
  这一段的记录天尼语焉不详,想是痛苦不愿过多描述,但是这段:摧躯壳莫如摧神虚,摧神虚只需摧躯壳、然气力有限、天道轮回。就好像是对这次巨斗的注解。我只是依稀明白,欢哥你明白不?”
  南宫欢缓缓点头,“有了这段经历做对照,我才明白。天尼果然神机莫测,当时应该是练元化虚境界,竟然已经领悟了炼虚合道的境界和行功运气法门,竟然让对方自毁城墙,只是能引自己的真息被对方妄认天地真息,吸纳后还能控制对方的经脉,也的确惊世骇俗。
  我要好好想想,那么这几句,'运气于神,莫如行气于天;我是我、天地是天地、我不是我、天地是我。'又说的是什么经历呢?”
  “这个就比较难懂了,也没有经历有参照,应该是天尼自悟的。”
  “阿沐妹妹,我扶你去休息,你也少动身子,你这解读已经对我帮助颇大了……”
  “嗯——”阿沐羞红着脸颊,任他温柔牵着自己的胳膊。
  ……
  傲雪山庄……
  雪三发丝凌乱,才几个月间仿佛都瘦得不像原来的雪三了。
  招不成招、气不成气。只是疯狂地舞动着残缺的傲雪剑,无雪的七月却在归剑池旁是厚厚的雪地,那剑光闪出就是一片冰渣雪花。
  最后只能拄剑喘息,旋即又吐出一口血,少倾又是如雪的剑气狂舞,那血缓慢被新的雪花覆盖……
  “铮!”一柄如水剑封住了雪三的进攻,雪三一震剑身,如暴雪的剑气迎着那如水的剑倾泻而出。
  “铮!”这次的封挡,雪三被震回三步。
  “雪三,你疯了啊?”看着雪三那涣散的眼神,风子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雪三却仿佛不为所动,运气又是一股暴雪的剑气漫天卷地地攻来。
  风子一扭身,凤舞九天轻松施展,闪入雪三侧面,一指剑气攻入雪三,连续封死了雪三三处经脉。
  雪三才颓然丢掉傲雪剑,跪于雪地中。
  风子抱起雪三飞也似地掠回归剑池下的傲雪山庄。
  ……
  雪三悠悠转醒,好一会才涣散的目光聚焦了起来,床前是风子的关切的目光。
  “风子?”
  “好了,别说话,你一定是走火入魔了。要收拾你这疯子一样的家伙还颇费一番手脚。我已经为你打通了经脉,再吃几服药,也无大碍了,我要是晚见你半天,怕你这条小命也交代了。”
  “你怎么会来。”
  “唉,趁着被乱军杀死前,见见老朋友。”
  “怎么?”
  “你不会不知道梁越大兵估计不日就南来,到时候怕神州又是一次浩劫了。”
  “你竟然会帮南宫欢?”
  “我不是帮南宫欢,我是帮神州五百万百姓一个忙。”
  “我要杀南宫欢!”雪三移开目光。
  “得了,我知道南宫欢也该死,拜托老兄,你等梁越退兵后也不迟,否则白白帮梁越一个大忙。再说,瞧瞧你的样子,你就这样去杀,怕自己先送命了。”
  “阿沐……可见到过?”
  风子也沉默了起来,良久,“她自己的选择,当不是南宫欢逼迫,我还有什么说的。话说回来,你杀了南宫欢可是谋害阿沐的丈夫啊,这笔账倒难算。”
  “南宫欢是阿沐的杀父仇人,阿沐怎么会……或者阿沐感谢我还来不急呢。”
  “你先好好修养吧。”风子转身站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张,塞入雪三怀中,“等你好了再看,这是万骨洞中可能对你有益的功法,我对老哥你可不会藏私。另外……雪傲来前辈我好生安葬的,你好了后,我指引你去拜祭。”说完闪身出了房门。
  ……
  才不过两日光景,雪三已经神情如初,这次走火入魔虽然极险要,但是也让雪三直接渡劫突破了漫天卷地,自知也进入了炼虚合道的境界,体内真息竟似乎和天地真元水乳交融,和风子一讨论,两人都自知这个突破下可以追求武道的极致。
  风子在风浪阁密窟的一个月也不是白呆的,当下和雪三交流风浪阁武功的诀窍,两人彼此参研获益良多。
  本来在如此功力下是很难找到对手来参研和学习,偏偏两人相交颇深,又都修习过风浪阁和万骨洞的功法、懂得傲雪剑气和凤舞九天,各自修炼下本来酶涩难懂之处彼此参详下自然进阶神速。
  两人剑来气往,好不痛快,雪三胜在心志坚毅,风子胜在远觉大师深厚的气力支撑,两人从午后比到夜深,直至雪三剑气在风子胳膊划破一道血痕才慌忙停止包扎。
  “义弟,你道南宫欢真的会给神州百姓带来安定祥和么?”
  “哥,这个让我怎么回答,是之前的几年是祥和安定,但是马上这场席卷神州黄州的大战你觉得主因会不会是南宫欢呢?他为了自己的权势,或者早就预谋好了。”
  “你这想法倒未必不是真的。”
  “那家伙也的确厉害,经商有一手、治国也厉害、武功还是天下第一,嗯,这个百里木说的。最气人的是人还据说长得潇洒英俊。也难怪阿沐被他迷倒。”
  “如此人物岂不妖乎?”
  “哈哈,雪三,你这想法我赞成,反正打不过他,他就是妖邪。”
  “风子你有什么打算?”
  “打败了梁越,我反正也不趟这浑水了,能找回我的身世最好,哦说起这个可能你姥爷曾经救过我,也知悉。
  可惜都没法问到了。反正能找到身世就找,不能找到,就和雪花在乌檀树下过些逍遥快活的日子。”
  “你倒是简单。你要对雪花好,要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姥爷是南宫欢所害这个仇不能不报。
  我傲雪山庄被焚南宫欢也怕难以脱身,而这事已经是悬案压在心头很久了。如果不能完成这两件事我怕终身难以心安。”
  “你觉得武功上我们比南宫欢比子君差在哪里?”雪三又继续问起风子。
  “说实话,我知道南宫欢和子君像我们这般大的时候绝对没有我们厉害。我们要超越他们怕只能交给岁月了。”风子头枕着胳膊,随手叼个草棍,翘着二郎腿看着满天的星斗。
  “我倒是觉得并非没有可能,修炼先天真气或者起始是靠自身真息,但是达致炼虚合道,却是直接天人交感,天地间的真元莫不是我予我取。我倒是认为我们欠缺的是战斗的经验和心智。”
  风子直起腰杆,“你这想法不错,子君和南宫欢的确心智深沉,看来练武也是亦然,不能埋首苦修,思想思索才是最关键的。不过这心法诚然知道,又如何应用呢?”
  “你别问我,我也是才想到,我也没有办法。”雪三一脸愁苦状中,两人旋即大笑。
  只要年轻,他们就有力量,就会为了目标去拼搏,青春本就是天地赐予的最奇妙的礼物。
  ……
  黑涯黑堡内。
  “教主你在苦思什么?”林小笑望着黑石椅上的子君。
  那黑石椅随着子君的真元的澎湃,或光亮如昼或酶暗如夜,显示着子君对黑石椅正在进行一些内息交融。
  子君站起来踱了两圈,忽然问林小笑,“你举着百斤的重物可行多久不放手?”
  “什么?”林小笑奇怪着,“我也不知道,三个时辰?六个时辰?十二个时辰?总要睡觉的吧?”林小笑莫名其妙。
  “那如此呢?”子君未见如何腾跳,从地上平平飞起,身子也未见动作,平平划到林小笑身旁又缓缓落下。
  “教主神功盖世,我也只能如此。”林小笑一跺脚,身子炮弹一样飞出四丈许,又一点桌角平掠而回。
  子君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你也不过百斤多,为什么真息不可能长久如三个时辰、六个时辰、甚至十二个时辰一样地让我们平掠到地平尽头?”
  “什么?”林小笑大惊。
  “这又有什么奇怪,我们举着重物,想象举着的是我们的真息,重物是我们自己,难道我们的真息只能坚持几个瞬息?没法长久地吸纳天地真元来承载我们自己?”
  “教主这想法……未尝不可能,只是从来没人实现过。我只知道故老相传,在黄州有一教派曰红门,它的教主可以一掠而起过五十丈,当如教主所言的功法。”
  “五十丈?那必定就是已经参破了天地真元,以天地为承托,自己是微尘。天地之大,真的是能人异士无数啊。”
  子君摇摇头继续坐在黑石椅上,以天地为承托?
  以天地为承托!
  他似乎把握住一点线头,很需要抓着这线头看扯出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