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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踩空摔了

书籍名:《离心力》    作者:一枝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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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奶刚来到新家,到了晚上更加不安,林书雁用纸箱把它放在客厅,但是老房子隔音不大好,一整晚都能听得见它可怜的哀嚎。
  半夜林书雁被吵醒几次,开始以为它饿了,可喂过奶粉之后仍不能安静,上网搜索过这是正常情况才放心。
  才一个月的小家伙就很能嚎,林书雁整夜没睡好,打着哈欠早早起来做他的铲屎官。
  这一天常湛也早早起来,不过他没约人打球,也没要去外婆家吃饭,今天他要去祭拜他妈和他姐。
  吃过早饭,他开车去接了王绮文和邵士杰,在墓园山下跟邵安集合,两位老人想走走,常湛就把车停到了山脚。
  今天不是特殊的日子,既不是她们的生日也不是忌日,可每年这个时候王绮文和邵士杰都会来。
  “你妈妈最喜欢这个季节。”上坡有些费力,王绮文拄着拐杖,“这个季节就像花开得最好的时候,能让人感受到生机。”
  “我还记得她小时候不愿意去练舞,被我满院子追着打,后来才乖乖去上课。现在想起来,跳什么舞啊,做点她自己开心的事多好。”
  王绮文费力往上走,常湛搀着她。每次来他都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却长不过两位老人忏悔的余生。
  邵华的去世对王绮文和邵士杰打击太大了,当年刚五十出头的他们一夜老了许多岁,二十年过去仍走不出来。
  到了墓园,常湛将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很年轻,跟常湛在其他照片里见过的一样年轻、漂亮,但是除了这些照片之外,他在脑海里怎么也搜寻不到关于这张面孔的回忆。
  旁边那座墓碑更是陌生,那是他根本没谋过面的姐姐。
  王绮文旁若无人对着墓碑说了许多话,仿佛在唠家常,邵士杰也心里难受,只是不愿意在晚辈前流露:“说这么多干什么,过几天还来呢。”
  临走,邵安扶着王绮文离开墓园,转身对常湛道:“我们先往下走,你再跟你妈说几句吧。”
  阴沉的天色笼罩山头,常湛站在原处,其实没什么话要说。
  眼前照片上这个是他母亲的人,他没有印象,更没有说过一句话,谈不上有多浓的感情。
  就好像他一出生,就有人拿着照片每天告诉他一遍,这是对你最最最重要的人,可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也不会有机会出现,所以他永远没机会感受最最最重要是多么重要。
  但每次来都要说那么两句,常湛试图措辞:“……妈,我搞了个对象,是个男的,还没敢让我爸知道,到时候要是他生气要揍我,你托梦拦着点。”
  “最近准备开个咖啡店,省得我爸老说我不上进,你想喝的话,就趁晚上没人的时候带着我姐过去尝尝,白天就别去了。”
  山林寂静得只有鸟鸣,闷热的让人透不过气,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还想说什么,张开嘴却无声。
  离开前他说:“我爸快调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再一块过来看你们。”
  离开墓园往下山去,笼在头顶的那片阴云仿佛散开,有缕微弱的日光倾泻下来,立刻又被另一片云遮住。
  开回市区时间不早了,邵安带着二老去活动中心,常湛在外面吃了饭,去了趟4s店才回去。
  林书雁睡到晌午,仍没能补够觉,喂过牛奶后准备顶着乌青的眼圈出门。牛奶团子一样缩在纸箱里,还在嗷呜嗷呜叫。
  林书雁不太放心它,想给常湛打电话问有没有时间过来,但想到他今天有事,只好忍痛把牛奶自己留在家。
  曹逸约他在一家商场见面,在上次的酒吧街附近,林书雁乘地铁过来的,曹逸已经到了。
  “学长,怎么约在这儿?”
  曹逸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没进商场,反而上了一旁的办公楼,电梯徐徐上升,最终在二十三楼停下。
  林书雁有些好奇地跟上去,出了电梯间向右走到尽头,看见一家服装工作室,不大的橱窗里摆着个穿旗袍的女模特。
  “这地方是乔菁告诉我的。”曹逸推门走进去,“我就记得以前高老师给咱们上课,总是穿那一身衣服,有次师母来送钥匙,被好事的学生问是不是不给高老师买新衣服。”
  林书雁还有印象,高伟呈的选修课学生一向多,问题一出引得上百号人哄堂大笑。
  “后来见过几次师母,才知道高老师总穿的根本不是同一身衣服,一样的款式他要买好几件。”曹逸回忆着,“听说师母喜欢旗袍,乔菁就给我推荐了这家。”
  林书雁笑笑,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带的礼物,怎么还约他出来?
  走进去才发现不止旗袍,中山装、西装、礼服都能订做,只不过林书雁看了眼工期表,需要的时间都很长。说好下周去拜访老师,他问:“现在订做时间来不及了吧?”
  老板走过来,认出曹逸:“曹先生,衣服还没有到,要再等一会儿。”
  曹逸跟她说不急:“你们这里的西装方便试一下吗?”
  “当然可以。”
  他转而对林书雁道,“其实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挑挑西装的。”
  “西装?”
  “嗯。”曹逸随手取了件,在身上比划了下,看着他说,“书雁,我要结婚了。”
  忽然有阳光从玻璃折射进林书雁的眼睛,明明刚才是阴天,这一刻又晴朗得刺眼。过于强烈的光线让他感觉不舒服,因此反应迟钝了片刻,才说:“啊,恭喜。”
  “本来想晚上吃饭再给你请柬,结果连这几个小时都没瞒住。”曹逸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请柬,“我要是结婚,你得当伴郎啊。”
  林书雁接过去翻开,婚礼日期是年底。
  他笑笑:“婚礼一定参加,伴郎就饶了我吧。”
  曹逸知道他性格腼腆,甚至有轻微社交恐惧:“乔菁找了四个伴娘,我也得着四个伴郎才行,加上你我都没凑够呢。”
  林书雁知道他人脉广泛,听出来他在说客套话,仍是推辞。曹逸见他真不愿意,也就没勉强。
  “伴郎不当,婚礼的西装得帮我挑挑,乔菁总说我眼光不行,每次买的衣服都要嫌弃。”
  订制比成衣店可选的款式多,林书雁几下看花了眼,挑来挑去选了套款式传统的深灰色。
  曹逸指了指另一款,笑说:“我就说咱俩眼光不一样,要我我就选带马甲的这款了。”
  店员把两套西装的样衣取下来,曹逸去试衣间试换,林书雁拿着手里的请柬,有些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走到前台找店员要了个手提袋,回头时瞥见一旁陈设的领带和领带夹。
  店员机灵地问:“先生,需要领带吗?”
  林书雁平时很少穿西装,因此对这方面不大有研究,却觉得手边那条灰蓝格菱样式的莫名适合常湛。
  咖啡店不久要开业,他想买来送给常湛作礼物。
  店员说:“这条是真丝面料提花设计,宽窄可以根据需求定制。”
  “工期要多久?”林书雁问。
  “不需要修改尺寸的话,两个星期左右。”店员说,“如果要送人,我们店还提供礼盒包装和祝福手卡。”
  咖啡店虽然大体上装修好了,不过还有许多细枝末节,选购餐具、招聘店员、宣传活动……这些都需要时间。
  林书雁定下:“就这条,正常尺寸就好。”
  店员留下他的电话:“不方便或者没时间来取我们这边可以邮寄,先生您是来店里取还是邮寄到家?”
  林书雁想了想:“我自己来取吧。”
  试了几套,曹逸还是选了带马甲的那套黑灰条纹,老板量体和讨论面料花了些时间,两人从服装店出来已经临近傍晚。
  常湛发消息问他在哪儿,林书雁回了个位置过去,是家附近的餐厅。
  常湛以为他们在吃饭,用苦肉计:[我也还没吃饭呢,好饿啊。]
  林书雁不吃他这套:[叫外卖。]
  [想吃林医生煮的面条。]
  林书雁也就会煮个面了,顶多再打个鸡蛋,技术含量最多堪比煮方便面,也不知道他怎么觉出来好吃的。
  见他没回,常湛又发:[牛奶还乱嗷嗷吗,要不我等会去看看它。]
  林书雁回复:[人多它更怕。]
  常湛给他发过来两张照片,是苏定抱着小黑在炫耀:[昨天我忘抱着咱家牛奶拍一张了,等会过去补拍张吧。]
  林书雁只看出来他挺闲。
  难怪他跟曹逸出来他答应得那么痛快,合着准备在这儿捣乱呢。
  昨天的电话里,林书雁就是随口一应,没打算真跟曹逸吃饭,毕竟在酒吧那晚他并没帮上什么忙。
  正要推了约,他手机就响了。
  还是常湛,林书雁接起,听见他说:“快吃完了吗,我去接你吧。”
  林书雁说:“昨天不是说不接?”
  “是吗?”他耍赖,“判断失误,现在又能去接了。”
  晚高峰,路上估计堵得厉害,林书雁让他别来。常湛全身警惕:“是不是姓曹的要送你?”
  林书雁听见那边有关门声,随后声音也比刚才空荡。常湛声音有点喘,说:“不许上他的车,我现在就过……”
  话音未落,林书雁先是听见手机坠地的声音,随后远远传来常湛一声吃痛的骂:“操!”
  “常湛?”林书雁心猛地被揪住。
  过了好几秒,听筒里一阵窸窸窣窣过后,手机才被重新捡起,常湛声音有些发闷:“嗯。”
  林书雁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不由着急:“嗯什么嗯,怎么了?”
  “没事。”常湛觉得刚才的事有点丢人,不大想说,“你再跟姓曹的多吃会儿,我回去换身衣服。”
  林书雁又问了遍:“到底怎么了?”
  屏幕摔成了蜘蛛网,居然没关机,常湛有点委屈地说:“……踩空摔了。”
  “……”
  挂了电话,曹逸见他满脸担忧:“有事?”
  “嗯。”林书雁紧攥手机,心里不安,跟他说,“学长,我改天请你吃饭,今天有事先走了。”
  曹逸正想问他用不用送,还没说出口,就见林书雁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卷着几粒灰尘扬长而去。
  晚高峰路上确实很堵,林书雁不知道常湛有没有摔伤,让他先回家呆着不要乱动。过了约一小时,出租车停在常湛住的公寓楼下。
  他来过一次,这次轻车熟路。常湛住的是平层,一体两户,电梯明明很方便,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走楼梯。
  夏日天色黑得晚,此时夕阳刚沉溺进地平线,林书雁迎着晚霞走到单元楼下,看见常湛蹲在门口等他,白色的上衣还沾着灰尘,像落魄的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不是说让你好好在家呆着?”
  常湛抬头看着他笑:“怕林医生找不着路,下来接接。”
  林书雁方向感差,可还没到路痴的程度。他上前将常湛拉起来,常湛借势抱了他一下,即使很快就松开,可仍叫林书雁心跳如擂。
  他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摔伤没有?”
  伤倒不至于,不过有的地方有点疼。常湛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上去林医生给我检查一下?”
  外面天色还亮,室内却有些暗下来了。进了屋,常湛一开灯,林书雁就看见他手肘处蹭破的皮儿。
  “有医药箱吗?”他边问边卷起袖边,忍不住责备,“好好的电梯不坐,你走楼梯干嘛?”
  常湛去找医药箱:“想见你,心急如焚。”
  还跟以前那样能贫,看来脑子没摔坏,林书雁多少有点放心。他从医药箱里找出酒精,用镊子夹着棉球蘸过,轻轻往擦伤处抹:“会有点疼。”
  他记得常湛怕疼。
  果然常湛用力将唇抿成一条线,坐在沙发上看着弯腰为他处理伤口的林书雁,仿佛又回到在和西住院那段时间。
  那时不能做的事,现在梦想成真。想着,常湛抬手捏住他的后颈,在他嘴唇亲了口。
  林书雁尽量忽视脖颈传来的酥痒,警告道:“别乱动。”
  常湛却没收回手,顺着他后颈的线条一下一下挠。
  擦完酒精,贴好创口贴,林书雁问:“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有。”
  林书雁举着酒精,问他哪儿。
  常湛指了指肚子。
  只见林书雁轻轻蹙眉,按照正常逻辑,从楼梯上摔下来应该是关节先着地,就算有淤青也应该在胳膊或者胯骨,怎么会碰到肚子?
  可能是被楼梯棱角硌到了,林书雁让他把衣服撩起来。
  常湛把上衣的边儿卷起,露出平坦结实的腹肌,屋里没开着冷气,有些热,因此他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看上去更加明晃晃的。
  外表看不出来有伤,连淤青也不明显,林书雁只觉得腹肌晃眼,没看着哪有淤伤。
  “真的,一碰着就疼。”常湛说。
  林书雁放下酒精,怎么说他也是个医生,做过的手术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每天不知道要看多少人体,以为早就免疫,怎么看见常湛的还有点耳根发烫?
  常湛坐着,正好挡住了头顶的光源,阴影里林书雁看不太清:“你往后仰着点。”
  常湛乖乖照做,把衣服卷得更往上。
  借着灯光,林书雁伸手轻轻按了下他的胃下方:“这里吗?”
  常湛摇头:“往下点。”
  绷紧的肌肉曲线分明,林书雁顺着中线往下移了两寸:“这儿?”
  “再往下点。”
  那就是小腹了,林书雁忍着烫意,指尖继续向下,皮肤相擦仿佛铁石相撞,温度高得快要擦出火花。
  这次他连声音都发颤了:“我拿药膏,你自己涂吧。”
  常湛却用力抓住他的手,呼吸明显加重几分:“不是这儿,再往下。”
  林书雁微愣了下,才恍然明白过来被他耍了,要抽走手已经来不及。
  宽松的运动裤鼓出块明显的起伏,落在耳边的呼吸炙热粗重,连攥着他手腕的手掌都多了几分烫意。
  常湛滑了下喉结,如紧盯猎物般:“林医生,真的好疼。”
  欲望太明显,林书雁不敢低头,他更不敢抬头,生怕撞上那双要吞噬掉他的黑洞,然后被毫无抵抗力地吸进去。
  每一秒都是漫长,紧接着光被撕扯开,黑洞将他强势地拉扯进自己的怀抱。
  ……
  作者有话说:
  见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