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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君她只想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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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你过来。

书籍名:《剑君她只想吃软饭》    作者:问西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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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法双圣在天庭是仅次于天帝的人物,便是连帝子伯渊也无法使唤得动他们。他们常年在洞府中清修,根本不怎么管外界的事情,上一回现身还是镇压龙族一群孽龙的时刻。这回对付金乌一脉,伯渊也没打算让他们知晓。
  在法正持衡提出“护法双圣”的时候,殿中一片清寂,就连那群桀骜的大妖都噤若寒蝉。伯渊恶狠狠地瞪了持衡一眼,仿佛将他当作了通风报信的小人。而持衡则是一脸严肃,不紧不慢地又重复了一次。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了?伯渊实在是不甘心,这将是他身上的污点,等到父君出关又如何看待他?然而偏偏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
  “请帝子早做决断。”偏偏那边的持衡还不停地催促着,往伯渊的伤疤上撒盐。
  伯渊咬牙切齿,掩住了眸中的恨。他恨声道:“可!”顿了顿,又道,“青鸾脉主,谈判之事交由你来做主。”冰冷的视线落在了青鸾脉主的身上,伯渊知道便是他领头倾向金乌,甚至还暗中提供了丹玉和宝材供金乌祭炼法器!可偏偏现在就要借由他同金乌的交情,让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青鸾脉主眸光一闪,当即高声道:“必不辱使命!”
  金乌一脉靠如今的力量逆反夺位是几无可能的,族中的祭火沾染了恶气,昔日的族主诈尸——这一件又一件事情像是大山压在一众金乌的身上。但是在青鸾脉主到达的时候,金乌也不能够表达出任何的怯懦和惊惧。双方之间一来一回,最后敲定由天庭一方赔偿金乌的损失并且不追究金乌的责任,使得金乌如同往日一般居首。
  各大妖脉自然不会替天庭承担这次损失,而伯渊知晓天帝对宝库的重视,根本不敢擅自取物,只能够从自己的私库之中拨取,损失着实是无比惨重。也是由着此事,他心中对各大妖脉以及藏珠的恨意更深。
  九玄真人挑了挑眉,淡淡地开口道:“恭喜帝女如愿以偿了。”
  藏珠的面容上满是疲惫,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心力去思考其余的事情。她的舅舅被金乌冢中的事情打击到了,整个人一蹶不振。可能是那句“孟信陵”相关的话让他着了魔,他竟然想要飞书到龙族一问究竟,最后被藏珠一把拦下。如果金乌惹怒龙族,让伯渊知晓了,可能会违背盟约。藏珠并不觉得那契书真正的可靠了。
  “这回还是多谢九玄前辈与凤来山主。”藏珠开口说道。取走了金乌源火之后的越怀真便直接回到了凤来山,根本就不关心金乌族后续的事情。藏珠有些庆幸,可是庆幸之余又是苦涩的叹息声。
  九玄真人端起了玉杯,将美酒一饮而尽。末了,她才抹了抹唇,笑道:“此事跟我没有多大关系。要说给天庭致命一击的,还是那一位。”
  她没有指名道姓,藏珠瞬间便领悟。她垂眸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指,低垂的眼睫掩住了眸中的一抹暗光。那是一个让她忌惮的人,她尚不知身上的咒术是否被驱逐,可是以那位的本事,好似也不大重要了。片刻后,她道:“金乌族地的大阵已经修复完毕,接下来会用天庭送来的宝材再造壁垒,之后我金乌不会管其他的事情了。”
  九玄真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这样最好。”她伸了一个懒腰,又道,“明日我也要回凤来山了,记得备些金乌日酒。”
  金乌与天庭之间的厮杀,两半俱伤。如果非要找一个赢家,可能便是凤来山吧?
  越怀真心中不痛快,始终堵着一口气。
  她并没有将紧跟着自己回去的宣清和驱逐,然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同她再说上一句话。
  族地之中的凤凰神火灼烧,在吞噬了金乌源火后它猛地往上一窜,仿佛要将天间的云霞也染上绚烂至极的色彩。壁画上,一只只在流云之中展翅翱翔的凤凰,仿佛要就此活过来。
  四处乱窜的小团子跟过去相比好像长大了些,能够张着华美的翎羽在半空中飞行,璀璨至极。
  因为森狱的存在,他们的躯体被恶气下了重重的结界,如今在凤凰神火的灼烧成仿佛有了松动。等到最后一朵异火被凤凰神火吞噬的时候,族中的小团子将在神火中涅槃,重现凤凰一脉昔日的光辉。
  “你好像不大开心?”大长老温和的视线停留在了越怀真的身上,看着一只只小团子在她的身上翻滚。
  “没有。”越怀真的声音闷闷的,她吸了吸气,想要借此来掩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好半晌,她才又道,“金乌主原来被葬在了金乌冢中,但是他的法棺上并没有度厄镇魂咒,金乌可以确定他真的是战死的。但是我从金乌主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些事情,金乌主的夫人似乎同龙族的那一位有点关系?”
  如今的金乌族主帝云深自己都不清不楚的,问不出所以然来。对大荒之世有印象的要是已经陨落,要么被囚禁在天狱、森狱之中。越怀真将视线投向了两位长老,等待着他们的答案。
  大长老面容紧绷着没有说话。
  二长老却是冷哼了一声道:“龙主的战斗力无可指摘,但是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好色。他曾经追究过凤主,结果被鲛人族主打了一顿才熄了这份心思。说别的事情可能是谣言,要说他害死金乌族主的夫人,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些事情都没有证据。”大长老慢条斯理地开口,“三朵异火都在三位的身上出现,那么最后一朵异火,恐怕跟龙主也有莫大的关联。”
  越怀真“嗯”了一声,笃定道:“等到红莲业火现身之时,便是龙主残魂现世之日。”就算龙主那边不清不楚,可还有个姬玄黄在。这些事情跟他、跟天庭脱不开干系。
  “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不开心了吧?”大长老的话语蓦地一转。他一直注视着越怀真,在提起金乌族中诸事的时候,她顾不得伤怀,可等到寂静下来,整个人像是沉浸在一片忧郁之海。大长老哪里看到过她这般模样?
  越怀真一脸涩然,她的心中有怒,可是那股愤怒之焰很快便化作了另一种让她更是难以压抑、难以克制的痛。在大长老再度询问的时候,一股委屈之情油然而生,她低垂着眼,不想让长辈看到她双眸发红的窘迫样态。“我被骗了。”越怀真的声音很小,几乎被“啾啾啾”的叫声淹没。
  “什么?”二长老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越怀真,面上多了几分急色。
  越怀真又闷闷地开口道:“也不是被骗,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她以为宣清和是一朵柔弱的、需要旁人爱怜的娇花,可实际上她厉害得很。
  她的“保护”,她的“催促”……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笑话,她只是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卑劣笨蛋。
  先前的一些事情她怎么知道的?她联系的人真的是望红蕖么?记忆不住地往前拨动,那种种被她忽略的疑点重新在脑海中显现,每一次回想,仿佛都有一张脸在嘲笑着她,并无情地揭开了她难堪的一面。
  如此懊恼、沮丧的越怀真是少见的,两位长老面上已经笼罩着阴云。他们的经历不少,从那两句话中便推测出了大概。其他的事情上不至于被骗,但是感情上……他们差点忘记了,小怀真算是一张白纸。他们希望越怀真替凤族留下血脉,可并不想她被人欺骗感情。
  “是什么人?”大长老咬牙切齿地开口。
  越怀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就算拼着这受伤之躯,我也要让她得到教训!”二长老也跟着补充道,眉眼间满是恼恨。
  良久之后,越怀真才抬起头,她伸手抹去了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将剩余的泪意逼了回去。她撇了撇嘴道:“二位长老不是她的对手。”整个乌金壁垒在她的一剑下灰飞烟灭,那群仙人连反抗之力都不曾有。她以为她是三月的春风,可实际上呢?是那万物消亡的凛冬之雪。
  二长老拧了拧眉,很难分辨出小怀真语气中的真实情绪。他面上的怒意未消,咬牙道:“人在哪儿?就算不敌也要给她一个教训!”
  越怀真低声道:“凤来山。”
  二长老:“……”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越怀真,抚了抚额。就算是听到“天庭”也没有凤来山三个字吃惊刺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越怀真,拔高声音道,“她骗了你,你还把她带回凤来山?”
  越怀真心里乱糟糟的,听了二长老的话才浮起了一个将人赶出去的念头。可是总觉得不甘心,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自己跟着我回来的。”越怀真应了一声。
  二长老还想再说几句话,却被大长老伸手一拽。大长老朝着他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打算如何对待她?”
  越怀真应得干脆:“不知道。”她伸手抚了抚跳跃到了她身上的小团子,又蹙眉道,“我不想跟她说话。”
  轻柔的风吹拂着面庞,她的心绪渐渐安定了下来,一抬头又看到了两位长老担忧的神情。
  “我会自己处理的,我马上就过去。”她的语调软绵绵的,还残余着几分哑,她不想再让亲近的人担心。
  二长老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可被大长老暗示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怀真起身走远。
  二长老面上怫然,怒意迁到了大长老的身上,不满道:“她还小,应付得来么?”
  大长老幽幽叹气:“她自己有分寸。”顿了顿,又道,“你听她的语气和话中的意思,像是要甩下骗子么?”
  二长老:“……”
  凤来山后院中。
  屋子里一片死寂。
  仙涯丹红悄悄地舒展着枝叶,尽量不发出声音。开了灵智之后就有了趋利避害的本能,别看屋中静坐的人面色从容,可现在连那破剑都不敢再闹腾,显然这大魔头心情并不如意。
  宣清和的神情沉静,低垂的眼睫扫了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
  小凤凰一直不肯同她说话,但是又没有阻拦她回到凤来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气还是不气?
  宣清和屈指敲了敲天刑剑,声音平静无波:“你装什么死?你不是遍览话本知道各种解决的方法吗?”
  天刑剑直挺挺地躺在了宣清和的膝上,假装自己并没有生出灵智。冷厉的凤来山主可怕,可现在的剑主更是令剑心惊胆战,扣不扣丹玉是次要的,就怕她发疯了连自己的本命剑都折断。
  宣清和坐不住了,她知道小凤凰每次拿到异火都要去一回族地,待的时间长短不定。
  她不会贸然闯入凤凰族地,她可以去小凤凰清修的法殿等待。
  夜幕降临的时候,凤来山中的宫殿群,千万灯楼明光璀璨,仿佛能够同苍穹中的星辰争辉。
  宣清和笔直地站在廊道上,栏杆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也照亮了那张无双的面庞。她怕再度惹怒小凤凰,一身的灵力收敛起,没有丝毫往外泄露。
  夏星槎并不知宣清和同山主之间的事情,从殿中走出来的时候,倏然望入了那双沉寂的眼中,眉头不由一蹙。好在她记得这是山主唯一一个“入幕之宾”,她的语调还算是客气。“山主在殿中,你怎么不进去?”微微扬起的语调似是在倾诉着夏星槎的不解。
  宣清和一敛眉,沉静道:“我没有仔细看过凤来山的夜。”
  夏星槎:“……”她不太明白这日复一日、没有变化的灯潮有什么好看的。她横了宣清和一眼,索性不去管她,径直转身离去。
  等到夏星槎的身影一消,宣清和立马便失去了对“灯潮”的兴趣,而是抬步迈入了殿中。
  越怀真早就知道宣清和到来了,她一直冷眼望着,不停地拉着夏星槎说山中的一些事情,恨不得将花花草草都照顾到。
  殿中的法阵并没有阻拦宣清和的脚步。
  越怀真盘膝坐在了清凉的榻上,一双眼眸冷浸浸的,就像是窗畔的一弯月。
  “姐姐。”宣清和放轻了语调。
  她一开口,越怀真的面庞便涨得通红,她拧眉道:“不要这么叫我!”她瞪了宣清和一眼,修为是个骗局,那年龄呢?两百多岁飞升之后,能有这般能耐?她通过了宣清和的只言片语勾勒出她在下界的凄惨生活,以为她柔弱无助,然而她自己才是那个可笑的可怜人!对方根本不需要她任何的怜惜。
  宣清和从谏如流:“山主。”她的脚步如同语调一样轻缓,可从殿外到榻边能有多长的距离?眨眼间便缩短到不足一丈。
  越怀真往后一缩,她的胸脯起伏着,听了宣清和的话语更是生气,一双黢黑的眼眸被重新点燃的怒火烧得通红。
  “你还留在凤来山做什么?天大地大,哪里不是你的去处?你这般能耐,就算你想要天帝的宝座,也可以尽力去搏一搏!”
  宣清和暗叹了一口气,她望着满身写着抗拒的小凤凰,并没有再度迈步往前,她应道:“可只有凤来山有山主在。”
  越怀真冷笑了一声道:“你随便找个山头占山为王,也可以称作山主。”她抬眸望着宣清和,又冷冷道,“我凤来山没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
  宣清和凝视着越怀真,绞尽脑汁想让越怀真平息的方法,“装可怜”三个字跃上了她的脑海,回忆起过去,似乎真的是百试不爽。她的面容生得好看,不管是着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是人间绝色。此刻的她眼中积蓄起了盈盈的泪水,一副令人心动不已的楚楚可怜样态。她泫然欲泣道:“可当初不是山主将我带回凤来山的吗?”
  越怀真的确有一瞬间的心软,可转念一想自己就是被她这模样给欺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到了这时候还要装样子骗她!她气得不轻,然而不怒反笑,口不择言道:“是!但是我将人带回是要双修的,你做到了吗?!”见宣清和眼中掠过了一抹诧异,似乎要就势朝着她靠过来,越怀真脑海中的弦骤然绷紧,她又道,“可现在我后悔了,我不需要双修了,你走!”
  宣清和头皮一麻,心中凛然,她无奈地开口道:“我不是有意的,我——”
  “你骗人还不是有意的?你的年龄也是骗我的吧?二百一十八岁?”越怀真讥讽一笑,又道,“或许你的意思是你天生如此,而不是装的?是了,你同我说过你不需要继续练剑,你有自保的本事,是我不信,是我多管闲事,是我有眼无珠!”
  宣清和顿时闭上了嘴巴。
  殿中寂静,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越怀真看着低头不言的宣清和,郁气一点儿都没消除,反倒是伴随着怒火愈演愈烈。
  “你为什么要骗我?”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句话,越怀真的双眸发红,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宣清和苦笑了一声,笼在了袖中的手骤然缩紧。她的视线黏在了越怀真发红的眼尾,心中也一阵阵钝痛。她慢吞吞道:“话本子上、还有下界时所见,那些被养在后院的都是弱不禁风的,强势之人每每都被主家赶出去。我同他们不同,我怕、我怕被赶出去。”
  越怀真那根紧绷的弦被这荒唐的理由冲断,脑袋中浑浑噩噩的,但是在模糊之中,仍旧抓到了“话本子”三个字!她之前还用话本子哄自己!什么双修!分明是被她占便宜!恼怒与羞窘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抓起了榻上的东西就往宣清和的身上砸去。
  有护体灵气在,这些东西根本砸不到身上。宣清和站在了原地没有动,甚至还卸去了护体灵气,只听到殿中一连串的“咚咚”响,直到榻上没有多余的东西,越怀真才冷静了下来。她红着眼紧盯着宣清和,哑着嗓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扮成柔弱的模样,就是为了留在凤来山中,想要同我双修?”
  没等到宣清和回答,她又步步紧逼道:“所以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你看着我像是猴儿一样被你戏耍?你开心么?得意么?”
  宣清和反驳道:“我没有。”她哪里会看小凤凰的笑话?
  可现在的越怀真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回荡的都是宣清和在欺骗她!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从榻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宣清和。眼角的泪意被憋了回去,她的面颊紧绷着,眉眼间浮现了一抹不认输的倨傲,双眸陡然间变得冰冷。她朝着无措地立在了一片碎屑中的宣清和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桌上摆设性的火烛悄然熄灭。
  只是殿上的墙中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仍旧将法殿照得犹如白昼。
  宣清和感知到了小凤凰的怒火,她微微抬起头,视线便撞入了一双冷锐的眼中。她缓慢地挪到了榻边停住了脚步,等待着小凤凰的下一步动作。
  小凤凰现在在盛怒之中,接下来不管她要做什么都可以,任由她尽情地纾解怒焰。
  她不怕被怒火折磨,就怕连愤怒与恼恨都没有。
  越怀真压抑着滚动着的怒火,她冷冷地望着宣清和。
  是她自己带回来的人,是她多番误解,将自己困入了这般的境地。
  可宣清和就没有错吗?
  红色的束发缎带缠绕在越怀真的手腕上,衬得那肌肤更是白如堆雪。
  她没有看宣清和的神情,又伸手抽取了那根木簪。木簪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编乌黑发亮的香丝如云洒地。
  越怀真眼皮子一颤,许久之后,她才挑起了宣清和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那好,你留在凤来山不就为了同我双修么?”
  宣清和愣神,她的眉头蹙了蹙,对上的不再是那充斥着怒焰的眼眸,而是一双冰冷的金瞳。
  怎么就到了双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