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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确实是盛姑娘,属下亲……

书籍名:《我在东宫当伴读》    作者:的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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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皎月怯懦怕事的性子就像猫儿,  受了惊吓就会把自己藏起来,小心翼翼躲着直到她觉得安全才敢探出脑袋。

  她已经打算好两个月闭门不出,若是缺衣短食就叫她请来帮她做活的婶子去买。

  若要买书,  就去拜托张大人帮帮忙。

  至于那家她常去的书铺,  她往后都不会再光顾,  万一程离彦在那里守株待兔,  她被抓到肯定没有好下场。

  苏州的地界,程离彦的确有不小的人脉,  说不上只手遮天,  但也还算四通八达。

  他在书铺周围都布置了人,日夜不休,  一直盯着。连着几天也没有再见到她,问了掌柜也说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苏州城里,盛姓虽不是大姓,  但是这个姓氏的也不少。他的权利还没有大到让人挨家挨户去搜查。

  这世上长得像的人是有,但是她们太像了,  程离彦眼镜尖,  绝不会看错认错。

  她还是他的未婚妻,  他就更不可能认错人。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惊慌失措逃离的模样都差不多。

  程母见儿子刚从京城回来就整日往外跑,忙忙碌碌,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家奴也被他支出去做事,  神神秘秘,叫人怀疑。

  程母这日拦下了要去书铺的儿子,  “你今日又要出门?”

  程离彦同母亲说自己要去买书。

  程母嘀嘀咕咕,他书房里不是有一大堆的书吗?怎么还要去别处买?平日都是别人到他这里来借书。

  程母表情狐疑:“真的?”

  程离彦自幼就不需要父母操心,乖巧听话,  学业为重,从不胡来,因而他说的话,程母是不太会怀疑。

  可他这两天太不对劲,程母都没法信他说的话。

  程离彦:“嗯。去买书,”

  程母拧着眉头想了想,“你若是有什么事,不用瞒我。”

  她姑且称得上是开明的母亲,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既不凶悍也不蛮横。

  儿子有事也没必要瞒着她。

  程离彦望着母亲担忧的眼神,抚眉低声说:“母亲,我真的只是去买书。”

  停顿半晌,他解释的更清楚:“顺便买些纸笔墨砚。”

  程母抿唇,“你连着几日都去书铺,我是有些奇怪的,我还以为你是看上了陈掌柜的女儿?你若是喜欢她,娘明天就去帮你提亲。”

  程离彦从容温和的眉眼立刻冷了几分,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也缓慢回落平直,“我对她无意,母亲不用帮我做媒。”

  程母本就是故意提起这件事,她也知道和盛家的婚事黄了之后,儿子情绪低落,不太高兴。

  她也觉得可惜,但他总不能除了盛三姑娘之外谁都不娶了吧?

  何况三姑娘也是命苦福薄,年纪轻轻BaN人就没了。

  程母笑了笑:“那你有中意的姑娘,千万要告诉母亲,成家才能立业,你早些成家,我和你父亲也能放下心。”

  程离彦沉默不语,耐心等他母亲说完,随后出了门。

  他撒了谎,他并不打算去书铺,而是要去一趟府衙。

  进出城内,都要通关的路引,户籍、身契,样样俱全。

  如果真的是她,府衙里肯定能查出破绽。

  不过程离彦和府衙的张大人并不怎么熟悉,但他倒也不怕低声下气找他办事。

  程离彦到衙门时正巧是晌午,太阳正大,烈烈灼日消解了几分冷冬的寒意。

  府衙的人帮他通传,一丝不苟的张大人正好要回家,看见程离彦只是皱了眉头。

  他们俩以前也算认识,只不过程离彦比张大人要小三岁,并不太熟悉。

  程离彦这人做事还是做得很漂亮,说话面面俱到,不会让人不舒服,“有件事我想请张大人帮个忙。”

  相比之下,张大人就显得有些太过严肃,他长得也不差,五官端正精致,只是板着脸就十分威严,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我家中还有要事,程大人下午再来吧。”

  程离彦其实有点等不得,表面上还得再装,耐着性子点头说好。
  心中犯起嘀咕,以前也没听说过张大人如此顾家,等张大人走了过后,程离彦好奇问起府衙的人,“张大人成家了吗?”
  “未曾。”

  张大人去书铺拿上盛姑娘要买的书,途经糕点铺又给她买了几样糕点,一并提起送到她的院门前。

  盛皎月起初不敢接近张大人,感觉他似乎不是很喜欢和生人打交道,真正接触了几次,发现他是个很乐于助人的好男人。

  有求必应,有忙必帮,心地善良,话少又体贴。

  但凡她有事求他帮忙,他从来不会多问。

  盛皎月接过张大人递来的书,将提前准备好的银子交给他,“麻烦大人了。”

  男人没接她的钱,反而是将他手中提着的四四方方的糕点递给了她,“路上随手买了些。”

  盛皎月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呢?让他帮忙买书已经很麻烦他了,实在没脸再吃他买的东西,她挥手拒绝。

  男人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我母亲不怎么爱吃甜的,你若是不要,就浪费了我糕点的银子。”

  原来是买给他母亲的。

  盛皎月听到这句话心中的负担才没有先前那么重,她抿唇对他笑了笑,“谢谢。”

  轻声细语,声音很好听。
  男人眼皮微动,想多看她两眼又知道这样做似乎无礼,怕是会冒犯了她,让她觉得羞涩腼腆。

  “不用客气。”张大人看了眼她的小院子,“炭火可用完了?”

  她怕冷,下雪那几天根本不出门。
  炭火如果用完了,日子就难过。
  盛皎月摇摇头,“没有。”
  上回张大人就送了她许多银炭,怕是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炭,她用的一向比别人多,即便如此,也还剩下了不少。

  男人垂眸想了想,“明天我再给你送一些。”
  盛皎月觉得张大人真的太客气,她无所适从,“真的不用,我自己有银子买。”

  张大人嗯了声,有些敷衍,“我怕你被骗。”
  盛皎月刚来苏州时确实上当受骗过几次,但现在她学聪明了,没那么容易被骗银子。

  第二天,张大人还是执意给她送来过冬的炭火,还有两床暖和的蚕丝被。

  盛皎月请他留下用午膳,原本以为张大人会拒绝他,但是他想了一会儿竟然答应了,还说自己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盛皎月有些尴尬,羞涩解释道:“我不会做饭,是叫婶子给我们做。”
  张大人不在意,嗯了两声,“好。”

  做饭还要些时辰,婶子在厨房里忙活。

  盛皎月和张大人共处一室,尴尬的低头抠指甲,无事可做,无话可说。

  男人本来话就不多,用余光偷偷看她两眼,润了润嗓子,“你这些天怎么不出门了?”

  他记得她刚搬来他家的院子时,每天都要去街上逛两圈,随手买些小玩意哄自己开心。

  男人认真想了想,苏州城治安良好,但也有些好色的纨绔子弟,莫不是她被登徒子骚扰,不敢出门了?

  他斟酌一二,“你…若有难言之隐,大可告诉我。”

  盛皎月啊了声,有些茫然,“没有的。”

  男人嗯了嗯,“好。”

  婶子做好午膳后,盛皎月招呼张大人吃饭,她的眼睛圆溜溜的,特别的亮,养了几个月,脸看着也圆圆的,白白软软。

  男人盯着她的脸,默不作声看了好一会儿。

  她给自己夹什么菜,就吃什么菜。

  他是有些挑食的,此刻竟然觉得碗里的豌豆没有从前那样让他深恶痛绝。

  盛皎月即便迟钝也感觉到张大人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她脸红了红,以为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抬手擦了擦脸。

  男人才觉得自己唐突,狼狈收回目光。
  用过午膳,他回到衙门,昨天才来找过他的程小少爷今天又专程跑了一趟。
  程离彦拦住了张大人的路,“我只是想查查户籍,张大人何需要如此严格?”
  男人面色严肃,“昨日已经破例让你看过,程大人不要得寸进尺。”
  程离彦冷笑了声,齿根发痒,若不是昨日他什么都没查到,今天不会再上门讨这个不痛快。
  人一定就在苏州,罢了。
  大不了他一家家慢慢的找。

  张俞目送他拂袖而去,不甚在意惹恼了未来的内阁重臣。
  张老夫人觉得儿子最近心事重重,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心情似乎不错,不会再像从前日夜都待在府衙,如今是到了时辰就回家。
  她思来想去还得是盛姑娘的功劳,她私下问过盛姑娘,并未婚嫁过,只是家中有难才逃来了苏州。

  接下来的半个月,盛皎月发现张大人对她很殷勤,她在京城虽已经习惯了旁人对她的好,但也隐约察觉到了张大人似乎对她有意。
  应该是喜欢她,才对她殷勤。

  不过张大人待一个人好也似润雨细无声,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
  盛皎月对张大人并无恶感,相反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好人。

  表面冰冷,内心柔软。

  她先前有一回出门,在深巷里看见了刚下值回来的张大人,冬季冰天雪地,路边有几只快要被冻死的猫儿,男人小心翼翼将猫儿捡起来,抱在怀中,用衣袖帮他们挡风御寒,带回家里好生养着了。

  还有一次,她刚洗完头,张大人帮他母亲跑腿来送东西。
  她正巧在梳头,又用不惯桃木梳,梳齿将她的头发刮得有些疼,疼的她龇牙咧嘴,很不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大人和他母亲说了这件事,隔天张大人就又帮他母亲送了柄玉梳过来。

  用过午膳,盛皎月把张大人送到院门口,冬天都快要过去了,天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冷,院墙边的枝头已经开始抽出新枝。

  张俞忽然停下脚步,他鼓起勇气,面不改色:“冒昧问一句,盛姑娘家里可还有人?”
  盛皎月思考半晌,“没有了。”
  张俞说好,握紧的拳头松了松。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找媒婆向她提亲。

  —
  盛夫人并未告诉云烟,她女儿如今身在何处。
  她自己都不清楚女儿的落脚之地,她只是见云烟寻死觅活于心不忍才告诉她人还活着。

  云烟是自己猜到的姑娘在苏州。

  以前姑娘在她面前小声抱怨在太子身边做事太累,以后要去江南过日子。

  苏州是二少爷先前休养的地方,姑娘一定是回苏州去了。

  云烟花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才到苏州,路上已经将她的积蓄花了一小半,等到了苏州她去了二少爷住过的宅院,敲了门无人作响。

  云烟倒也聪明,向邻居旁敲侧击打探消息。

  邻居说这院子一直就没人住。

  云烟只能在城郊附近先租个小院子,安顿好自己后去城里的酒楼找了个活做,边赚银子边找人。

  她四处打听,开春过后听后厨洗碗的婶子说要去书院接女儿回家,不禁好奇:“这儿还要招收女学生的书院吗?”

  婶子擦了擦手,“有,新来的女夫子,收钱不多,也不嫌我们家贫,只要肯学,她都肯收。”

  云烟心里一跳,“婶子,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吧。”她撒谎道:“我侄女也想认几个字,又请不起上门教课的先生。”

  “行行行,你随我过来。”

  —
  曹缘当了几十年太监,从未觉得日子有今年这么难过,明明已经开了春,却比冬天还不好过。

  皇城里看似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可新帝心情阴沉有好一阵了。

  他做事都得万分谨慎,宫里宫外这三年都不许办喜事,说是守国丧,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曹缘心里清楚得很。

  将军府的人不日班师回朝,偏生在这个节骨眼,裴小将军飞书一封,信中不知死活提起赐婚的事情,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新帝看过书信就直接烧了。

  裴将军还不知道她想娶的人已经死了。那位的死本来就是忌讳,他是从来不提,等新帝难过完这阵儿,应当就好了。

  但这个皇城永远不缺前仆后继找死的蠢人,小郡主以为盛大人失宠,和人议论盛家这位的私事,说的不堪入耳。

  让新帝知道后直接被打发回青州。

  裴小将军风风光光回到京城,当晚就入宫请旨,要把人娶回将军府。

  卫璟没空闲搭理他,隐卫从苏州带回消息,说是亲眼见到了盛姑娘。

  她忠心耿耿的婢女找到了她,她在苏州大摇大摆用着原来的姓氏,开了间书院,不仅如此——

  她还有了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夫。

  卫璟听完沉默良久,隐卫抬头看见男人冷冰冰的下颌,接着就听见他说:“你确定你没认错?”

  “确实是盛姑娘,属下亲眼所见。”

  殿中一片死寂。

  卫璟的气息都变得寂寥幽冷,他扯了扯嘴角,眼尾翳着冷冰冰的薄红,“盯着她,别让她发现了。”

  “是。”

  曹缘在门外通传好几声,裴小将军来了有一会儿,已经等不住了。

  殿内一声冷嗤,“让他滚。”

  卫璟撂下手中的鎏金银爵,已近深夜,男人身着黑色织金绣蟒衮服,腰佩长剑,打开殿内,阴暗光线里男人的面庞存着看不清喜怒的威严。

  邢坤直觉不好,只听帝王冷冷吐出几个字:“去灵山,朕要亲自挖出她的棺材。”

  裴琅跟着要去凑这个热闹,挖坟掘棺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他呢?

  夜色漆黑,墓碑上的字一个都看不清楚。

  裴琅也根本没问这是谁的棺材,心里还想着盛皎月,如果深更半夜带着她来挖棺材,肯定能把她吓得眼泪汪汪往他怀里钻。

  直到棺材被人抬了出来,卫璟两步上前,拔出长剑,高高扬起,一剑劈开了棺材板。

  卫璟凝着呼吸,眼瞳乌黑,缓慢看了过去。

  里面空空如有。

  果然是一口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