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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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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你的命是我的,人自然也是我……

书籍名:《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    作者:木耳甜橙
    《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章节:第三十章 你的命是我的,人自然也是我……,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初意最近的日子可谓——‘生不如死’。
  大魔头日理万机,  事务繁忙,对她而言原本是好事。
  只要他足够忙,别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便能静心琢磨怎么突破他设下的‘笼牢’,  逃离魔宫。
  但他消失不过三天,  之后不论多忙,  都不忘按时回到蚀天殿逼她……吃胡萝卜!
  他似乎对看兔子吃胡萝卜有着病态般的执念,早上逼她吃,  中午逼她吃,晚上睡前还要逼她吃!
  她若不肯吃,他那双寒光迸迸的眼睛睇过来,  即便不能即刻要她的命,  也能慑去她半条魂。
  也不知他逼着她像只兔子一样吃胡萝卜是为了满足自己怪异的嗜好,还是另有险恶目的。
  但迫于魔头的淫.威,  且本着吃饱吃好,方能有力气逃出去的信念,初意只能抱着他递来的胡萝卜不停啃。
  反正肉身被他夺了,  任务也没法接着干,还是得想方设法保住命才能回去。
  大魔头倒是黑心里头透出点红来,每日特意吩咐侍从将胡萝卜切成条给她,  是怕她噎着?
  饶是给她切成丁的片的,  也扛不住每天三餐吃萝卜。
  连续吃了六天后,初意只觉自己的胃跟这冷冰冰的地板一样,凉透了……
  这日,看着面前的胡萝卜,她胃里一阵痉挛。索性闭眼倒地,绝食抗议。
  九夜清瞧她病怏怏的,  一把拎起她后颈,提在面前晃了晃。
  她忽的睁开眼,两只前爪迅速抱住他的手指,一顿猛挠。爪子尖锐,将他手指挠破,流出血来。
  但他神色如常,仿佛皮肉是钢筋做的,不痛不痒。
  再一看,他手指得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须臾恢复如初。
  果然是法力堪比师祖的魔尊,她这点打闹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至于为何如此强大却还被她轻而易举挠破了皮,甚至见血?她猜想,大概是故意让她见识他有多厉害,用以震慑她,瓦解她的意志力。
  她的确大受震撼,既然逃不脱魔爪,再不做无谓的坚持。
  “谁爱吃谁吃去!”她松懈四肢,没骨头一般,恹恹的吊在他手上:“反正我不吃,打死都不吃。”
  九夜清另一只手头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双目:“兔子不是爱吃萝卜?”
  瞧瞧,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关键他的眼神看起来竟像是单纯的疑惑?
  初意一顿好惊。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令仙界惶恐的大魔头怎么可能单纯,一定是她道行不够,看不出他眼底暗藏的心机!
  初意没好气剐他一眼:“爱吃萝卜就得天天吃萝卜?何况我压根就不是兔子!”
  他问:“那你想吃什么?”
  听这语气,似乎有商量的余地?
  初意眨了眨眼,红彤彤的兔眼愈红几分。
  她硬是挤落两滴泪,可怜兮兮的央求道:“既然你已拿回肉身,留着我也没什么用。念在我帮你保管了半年肉身的份上,行行好,放我走吧?”
  九夜清挑眉:“我还得谢谢你?”
  “不不不,大恩不言谢,只需动动手指,把我扔出魔宫就行。”说罢,她两爪作揖,颇为殷勤的叫了声:“大王可好?”
  “呵!”他冷讥:“怎么不是大魔头?”
  “只要放我走,要我喊什么都成。”惜命最要紧。
  九夜清只是将她睇着,幽深的眸子仿若吞人的暗涌,令初意警惕的绷住后颈。
  他是不是又在盘算什么坏心思?
  九夜清只是将她放回地上,蹲下来收拾地上的胡萝卜,什么也没说。
  直到他起身要离开时,蓦的侧过身,冷幽幽开口:“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我于魔宫众人及祭司面前祈愿并行夫妻礼,大婚已成,你应该喊我什么?”
  初意怔住,喊、喊什么?她脑子突然空白。
  直到他缓缓掀动那对好看的唇瓣,念道:“夫……”
  初意大惊,生怕另外一个字从他口中道出,忙不迭打断:“那时候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各有心思,并无诚意,怎能算数?”
  他不接话,但眼里的寒光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朝她直直射去,吓得她浑身毛发竖起。
  “作不作数?”他问。
  “作数作数。”初意脑袋似捣蒜,不住点头:“你说作数就作数!”
  直到他离开,她两只兔耳朵耷拉下来,丧气的趴在地上。
  前爪不住捶地:“师父唉,弟子快被大魔头熬死了,难有回山之日啊!”
  ***
  之后,他再没带过胡萝卜,但初意陷入新的噩梦般的日子。
  因为大魔头将胡萝卜换成了桂花糕...…
  讲真,她以前还挺喜欢吃白帝子从天庭带去的桂花糕。但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吃桂花糕而口吐白沫,差些命丧糕下。
  九夜清急忙将她抱起,两指并拢抵在她胃间,稍稍使力往下摁几次。初意终于将那块堵在气管的桂花糕吐出来,才顺过呼吸,不至于被噎死。
  她脑袋却发昏,半梦半醒一般,乏力的躺在他手中。
  她气息还没喘匀,就听见他低声:“苦老的药下重了?”
  初意睁不开眼,但气得欲吐血。
  她以为他只是纯粹喂她吃东西,原来是在给她下药?难怪每天逼她吃完胡萝卜吃桂花糕。
  天杀的魔头啊!
  *
  而后,初意的意识始终浑浑噩噩,醒不来也昏不去。
  她隐约知道自己被大魔头抱着,出了蚀天殿。
  过不久,听见苦渡海的声音。
  她属实难以理解他的心思,逼她吃下了药的食物害她受苦,又假惺惺抱她来看病,来来回回的折腾她作甚呢?
  渐渐,他们的谈话声越来越模糊,她终于撑不住,昏厥过去。
  *
  苦渡海见她直翻白眼,便知她情况不对劲,连忙给她喂入一味药,才缓解她的症状。
  九夜清将初意抱在臂弯,道:“桂花糕吃了三片便口吐白沫,之后就神志不清。”
  苦渡海将手抵在她心口,片刻后,道:“她心跳很急促,脉象也十分紊乱,想来是这兔子身耐不住药性。”
  “可有解决的办法?”九夜清问道。
  “除非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既能与她魂魄很好的融合,又能极大程度的吸纳药性。”苦渡海话语一顿,接道:“当然,最好还是她自己的身子。”
  九夜清默忖少刻,问道:“药浴会否缓和一些?”
  苦渡海点点头:“药浴无需经过五脏六腑,只从经脉行走百骸,属下可以暂且将药量降到她目前能接受的程度。但她如今是兔子身,如何药浴?”
  “只管开药。”
  “是。”
  九夜清看着怀中沉睡的兔子,察觉她呼吸逐渐平顺,他紧绷许久的手臂才放松下来。
  方才她口吐白沫,眼珠子不停翻白的样子,着实吓到他。一路上,他一口气滞在胸间,不上不下。
  即便此时,心绪仍未完全平复下来。
  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控制不住情绪,还是一个曾占用他肉身的女人。
  他许是真的被玄天的阵法给杀得性情大变,竟担心魔性损伤她的魂魄,主动出手救她。
  对待她,总是身子快过脑子。
  ***
  初意嗅着熟悉的味道,缓缓醒来,睁眼一看,险些再度晕过去——
  她正被大魔头的手端着,前身贴在他胸膛,脖子以下随他一起泡在药水里。
  即便成了兔子,也逃不过药浴。
  初意两只前爪攀住他身子,想隔开些距离。也不知是药性的作用,还是水温太热,泡得她浑身软绵绵。刚费劲地撑起来,又咚的趴回他胸口。
  就在她再次努力尝试时,九夜清将两手指搭在她后颈,稍稍施力,她的脑袋直接压向他胸口。
  啪的,整张脸贴在他胸膛。
  大魔头的胸膛,她以往药浴时都不知摸过多少回,再熟悉不过。分明软硬适中,怎么现下一撞,仿佛撞在了钢板上,疼得她眼泪都要喷出来。
  初意扭动脖子,总算露出口鼻。但耳朵仍贴在他胸膛,透过胸腔的心跳声咚咚咚的,直震她耳膜。
  “换个位置可以吗?你的心跳太重,震得我耳鸣脑晕。”
  九夜清的视线顺着自己胸膛往下看去,默了会儿,问:“肚子上?”
  正因见过他的身子,以至于他一说肚子,她便不自觉的联想那紧致的肌肤和健硕的肌肉。
  思绪开始放纵,脑中的画面顺着腹部而下,抵达那让她瞬间羞赧的位置。
  先前为了迫使自己适应他的身子,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眼下身子的主人正赤身贴在她面前,想忽视都难。
  真是报应不爽。
  好在她如今是兔子,浓密的灰毛遮住了脸上害臊的红。
  她呲出两颗兔牙,做了个凶狠的表情:“手臂!”
  大魔头罕见的好商量,二话没说,将她安放在右臂上。
  初意本该抓紧他的手臂,但因浑身发软,只能像团毛球一样趴在他臂上。
  她意识涣散,正要阖上眼,忽呀一声尖叫,瞪大眼。
  九夜清淡淡睨去:“又怎么?”
  初意后知后觉:“我为什么要陪你药浴?”
  他纠正:“是我陪你药浴。”
  她脑子迟钝的想了想这话,又问:“我为什么要药浴?”
  “为你好。”他短短解释后,大掌啪的盖在她后背,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也顺势盖住了兔子的屁股……
  即便是只兔子,被一个男人打在那里,也羞耻至极!
  初意就这么一边挣扎地扑腾四肢,一边被他压迫在手臂泡药,等她终于精疲力尽的瘫在他手上,药浴已结束。
  被捞出来的初意,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任由他搓圆揉扁,最后被他安顿在枕头上。
  她身子一歪,昏昏欲睡。
  九夜清一手撑在她旁侧,另一只手轻轻戳了戳她搭下来的耳朵。
  她不耐烦的哼一声:“别闹!”
  药性的作用使得她似醉酒一般,说出口的话也不自觉透着几分娇嗔。
  他好笑的看着她抓住两只耳朵遮在脸上,而后又因困乏失力,长长的耳朵蓦地弹开,露出脸来,憨态十足。
  嗫嚅良久,他缓缓唤出:“初意。”
  “恩?”她下意识接过话。
  趁她不太清醒,他忍不住问:“你为何会拜孟阆风为师?”
  初意笑了笑:“他是神仙,而且救了我。”
  “何时救的你?”他追问。
  意识再如何恍惚,她也清楚地记得师父的救命之恩:“景儿头七刚过,我压根山头给他守灵,就是遇到你们那夜。”
  九夜清蓦地一怔,竟是那夜?
  “那夜,我差些冻死在洞里。”初意断断续续又道,“是师父救了我,这辈子我得陪着他。”
  他目光一顿,不由脱口:“你喜欢他?”
  初意再撑不住汹涌的困意,无意识嗯了一声。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就像一把锤子,冷不防打在他心口,不会很痛,但不舒坦。
  他心里倏忽生出一股懊悔的情绪,为何没救她?如若那晚他将初意接走,令她心怀感激并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成了他?
  事实上,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莫说八百年前,即便是现在,他也不会轻易出手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九夜清默默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良久,低头凑在她耳边:“正因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你这辈子不可能陪着他。”
  他兀自将那句话扩展成:你的命是我的,人自然也是我的。
  就是这般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