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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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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讲真,她最怕男人哭…………

书籍名:《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    作者:木耳甜橙
    《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章节:第四十二章 讲真,她最怕男人哭…………,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初意脑袋空白半晌,  呆呆愣愣。
  因为他的话,她陷入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恍惚中。
  直到他将手掌覆在她心口,说:“你的心跳和我一样重,你也看上我了。”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厚重,  这不是梦……
  大魔头真的看上她了!
  初意费劲的拽回神思,  回想他跑来与她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都是认真的。他的心跳便是用来让她信服的证据,证明他正为她心动。
  情况是理清了,  但她脑子却迷糊了。
  冷血强硬、霸道无情的大魔头对她产生了男女间的情愫?
  这事怎么看都很扯淡....
  不只是她,大概整个仙界都不会将‘感情’二字与他挂钩。
  九夜清见她兀自皱眉发呆,面上也瞧不出半点喜色,  他轻捏她的脸,  问:“你这是什么反应?太过高兴,所以说不出话来?”
  初意嗫嚅半晌,  才道:“我们得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想了想,点点头:“的确得谈谈。”说罢,便起身,  盘坐在床上。
  重获自由的初意也连忙起身,坐在他对面。
  她正斟酌应该从哪里开始切入这个话题,就听他自顾自的说起来:“谈谈你几时能随我回魔域重新置办大婚仪式。你若想请孟阆风和其他仙友,  可先将名单列好,  届时我会提前叮嘱沙魔放行。”
  初意连忙打断:“不急不急,咱们还没到那一步。”
  九夜清将她看着:“那你觉得我们到了哪一步?”
  这话该怎么回答?
  她离开魔域时,他们应该是敌对的关系,如今他们之间姑且算是暂无冲突的状态,这是到了哪一步?
  初意壮几分胆,索性直截了当:“我不会随你去魔域,  也不会和你重新成婚。”
  九夜清面色微变:“你有了喜欢的人?”
  她摇头:“没有。”
  “因为那只狐狸?”想到胡崃,他语气不由冷硬。
  “....”初意顿觉脑壳疼,他们对话的思路怎么总不在一条道上。
  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我没有喜欢任何人,也不可能喜欢胡崃。”
  九夜清闻言,眉目顿然舒展:“既然没有其他人,何必浪费时间如此纠结,走吧。”
  说罢,他起身下床,往门口走去,却未闻身后动静,转过身,见她依然坐在床上。
  他朝她伸手:“随我回魔宫。”
  对于他的强势,初意十分抗拒,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旁人根本没有置喙的权利。
  这种以威压和武力解决问题的手段,简直是大魔头的专属。
  先前在魔域也是如此。
  他要她进入兔子的肉身,她就得照做。他给她吃胡萝卜、桂花糕,也不说清楚那是助她驱除魔性的良药,只管硬塞,不给拒绝的机会。仿佛他习惯强势的给予,一旦察觉对方犹豫,就会下意识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即刻扼住对方咽喉,让其服从。
  此刻依然,他认为她没有喜欢的人,就一定要与他回魔域双宿双飞?
  好不容易从囚牢中逃脱,她哪里敢再回魔宫,即便他口里说喜欢她,指不定又要逼着她做什么。何况她对他压根没有男女的念头,除却两次未遂的春.梦....
  初意心下思量,总不能这辈子都在大魔头面前战战兢兢的任由他搓揉,活着总得争一口气。
  她登时提一口气,纵三分胆量,抽出长剑,跳下床,举剑怒指:“你若逼我去魔域,我便与你拼命。反正我左右打不过你,你就扛着我的尸体走吧,话我就撂这了!”
  九夜清怔了怔,见她神色坚决,面上严肃,并无玩笑之意,他只觉那剑已经扎在自己心口,有些疼。
  他朝她一步步靠近,神情淡然,脚步从容,直至剑尖抵在他胸膛。
  初意下意识缩了缩手,他又抵上去。
  他垂眸落来的目光满是不解:“你我已在众人面前成婚,便算夫妻。带你回去只是认为当初婚礼时,你我皆是男身,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何况而今你我情愫互生,为何不能随我回魔宫。”
  他被长剑抵在胸口,却不恼不怒,反而软下声来,耐着性子与她细致解释。
  初意心脏怦怦两下……
  她意识到什么,连忙收正心神,口吻冷淡:“我对你无情无爱,那场婚礼不过责任驱使。你那时对我亦是利用,何须耗费精力再办一场没有意义的婚礼。”
  他目光微颤:“你不是曾说作数?”
  初意道:“我说那些话,是因为怕你要杀我,为了活命,才不得不昧着良心撒谎。”
  她抱着与他彻底闹崩的决心,道出一句句扎心的实话,最后再补两刀:“我不仅对妖没感情,对魔也不会有感情,你还是死心吧。”
  至此,她已将后路堵绝,心想:今晚这条命只怕难保……
  就在她紧紧握着剑,等他怒火冲天要开打时。却不想,他只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身子一动……
  初意眼睁睁看着他的胸膛猛的往她剑尖压过去,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锋利的剑端破开血肉的阻力。
  伤口瞬间见血,在他灰青色的衣裳上晕开一抹鲜红,犹如一朵鲜艳的海棠花在他胸前绽放。
  “你这是做什么!”初意慌得连忙拔开剑。
  剑一拔,血溅出来,胸前的血印眨眼扩大两倍。
  她急忙要帮他止住血,刚抬手,手腕突然被他抓住。
  九夜清冲她冷笑:“你不是对我无情无爱吗?不是拿着剑要与我拼命吗?怎么?不过这么轻轻一扎,你就受不了,心发慌?”
  初意无暇顾及自己为何情绪有些失控,视线直直盯着那团越来越大的血迹上。
  脱口便是斥责:“你这是轻轻一扎?再往前压两寸,就得入骨穿心,你不知道吗!”见他无动于衷,又忍不住恼声催促:“快些施法止血!”
  “心疼了?”他问得几分讥诮。
  初意愤然甩开他的手,扬起头,学他那样讥讽一笑:“放心吧,就算这剑把你身子贯穿扎透了,我眉头都不会皱半下。”
  九夜清冷冷看着她,脸色犹如滚滚乌云荡过的天色,越来越阴沉。
  就在她以为他在蓄积怒火时,他却……眼眶泛红?
  初意以为看错,眨了眨,再瞧,他当真红了眼眶。
  讲真,她最怕男人哭。以往十辰就是靠这一招,百发百中的捏住她的软肋。
  但大魔头没流泪,只是红着眼、抿着唇,牢牢锁住她的视线。他眼底压着浓烈不明的情绪,最终呈现在她面前的,是略带委屈又倔强的样子。
  被这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属实扛不住……仿佛自己是个心狠冷血,正害痴情人伤心的恶人。
  醒醒!他可是大魔头啊!城府深重,善攻心计,怎么可能当真委屈。
  被他迷惑不就等于双手将自己给卖了吗!
  初意的脑子正逼迫自己理智,嘴巴却不自觉冒出一句:“快些去上药治疗,免得拖严重了。”
  说完,便暗骂自己没出息,就连语气也温和许多,生怕他不愿听话。
  九夜清默然看着她,忽而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
  他转过身,头也没回走向窗边,而后纵身一跳,消失在夜幕中。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说。
  初意呆呆望着他消失的位置,微风自窗外拂过,也将残留的一丝淡淡桂花香送入她鼻端。这是他近日身上的味道,是他曾送给她的朱砂桂的香味。
  那时他说:朱砂桂有情浓之意,若是赠予对方香袋,是表爱慕之心。倘或将香袋的绳带互换,并挂在床头,则寓意:情意缠绵、永结同心。
  呵,好一个情意缠绵、永结同心。
  那时她信以为真,真心想要对他负责。
  结果,全是诓骗她的谎话!
  他囚她时,说她不过一枚棋子,说那一切都是为了夺取肉身的计谋。现如今又突然跑来说喜欢她,想与她重新成婚。
  “恶话好话全凭你一张嘴说完了!”初意忍不住骂道,发泄蓄在心口的闷气。
  着实是被他给气到了,仗着自己是魔尊,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全可随心所欲。
  她气呼呼的喘了喘,狠狠瞪着窗台,好似他还站在那,恨不得在他身上瞪穿两个大洞。其实他若真在,她哪里敢怒骂叫嚣,又不像蒙丘那样头铁。
  “唉,修为太低就是受气的命。”她自嘲两句,转身回床。
  正要将剑收回剑鞘,却见剑尖残留的血迹,方才他挺身刺入剑端的那一幕蓦的又在脑中闪现。
  剑尖刺破他胸口的阻力感依然清晰的保留在手心,令她握剑的手不自禁颤了颤。紧接着,手指连心,心脏连带着颤动两下,隐隐泛疼。
  她诧异的捂着心口,为何想到那一幕会有如此明显的痛感?
  渐渐,她察觉到什么,大惊失色。
  初意急忙拿来巾帕,使劲擦拭剑端,仿佛那血迹是洪水猛兽,不擦干净便会令她心慌不安。
  过会儿还觉不够,她起身走到桌旁,点燃蜡烛,坐下来,就着烛光细细擦拭。直到剑尖被她擦得银光锃锃,再才看不见一丝血迹,她才放心的收回剑鞘,舒一口气。
  她将剑放在桌上,目光无意识飘向窗外。脑中交替的回忆十辰与魔尊的身影,和昔日在魔宫中的一幕幕。
  呆坐良久。
  忽而,窗外的月下闪过一道身影,惊回她的思绪。她盯着那儿,似乎知道是谁,竟没平日那般戒备。
  不一会儿就见那人跳窗进来,站在屋中,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她的面容暴露在烛光下,这一刹那的慌色表露无遗。而他因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本就昏淡的月光,神色全然隐蔽在阴影中,任她观察,也瞧不清究竟。
  九夜清迈步朝她走近,几步便出现在烛光可见的范围。
  四目相接的瞬间,他幽深的眼眸仿佛缠人的暗涌,将她的目光紧紧缠住。
  初意心口没由来被扯一下,怦怦跳动。
  她连忙移开视线,落在他胸前。那里依然晕开血,先前是朵海棠花,这会儿变成一朵大莲花,也不知流了多少血。
  她莫名来气,分明有本事止血,怎么非弄得像受了重伤。
  九夜清上前将手中之物扔到桌上,说:“帮我上药。”语气理直气壮,好似她一定会这么做。
  初意看着桌上的纱布和药罐,属实疑惑: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药?
  “你去药馆偷凡人的药?”
  “我会偷?”他冷讥一哼,道:“我堂堂正正抢来的。”
  “....”果然是大魔头,堂而皇之的抢东西都能说得如此正义凛然。
  九夜清低头开始解腰带,脱外裳,然后是上衣……
  惊得初意连忙起身,退两步,指着他:“停停停!你脱衣服作甚!”
  他手一顿,反问:“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初意驳道:“你不是可以施法自愈吗?这么点伤口,何须像个凡人一样包扎。”
  他淡淡瞥她一眼,没理会,兀自脱去上衣,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来,指了指胸口受伤的位置,说:“来上药吧。”
  “这个位置你可以自己上药。”她微微别开眼。
  说来真是奇怪,她用这副肉身时,早已练就一双金刚眼,莫说看五百遍,就是摸五百遍都不害臊。这会儿瞧一眼这熟悉的胸膛,怎么就不好意思呢?
  “你今晚一次次扎我的心,句句似刀,毫不留情,难道不该负责帮我抹药。”他挑眉道:“是你的剑伤了我,却好意思叫我自己治疗?”
  听着他满是道理却十分无赖的口吻,她...无话可驳。
  冷静下来,忖量再三,初意不得不屈服在大魔头的威逼下,亲自帮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