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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参吊命

书籍名:《我不是神明》    作者:月清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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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芽见阮意过来看她十分的高兴,阮意送了一些兽皮边角料制作的适合于婴儿穿戴保暖的小衣服以及尿布,冬芽听阮意开解的话之后心中的郁结与担忧少了很多。
  孕妇临产期的情绪波动大,冬芽不自禁泪流满面,诉说自己心中的恐惧,但是为母则刚,冬芽发泄过情绪之后又重新振作起来。
  冬芽已经有过一次的生产经验,第二次一般会比较顺遂,但难保一定不会难产。阮意想起自己意外得到的一株野山参,心中又多了一层把握。
  十七天后,白毛季下了第一场雪,而在那个极寒的雪夜,冬芽开始了分娩的阵痛,几乎整个部落的人都无法安然入睡,都在关注着部落里冬芽的分娩进程,四通八达的偌大山洞中回响着冬芽痛苦的哭叫,令所有人都心有戚戚。
  生产的痛苦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母亲都是伟大的。
  阮意也清醒着没有入睡,他缩在大白虎温热柔软的胸腹之下,耳边还能清晰听到冬芽的惨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眼下冬芽正值重要的分娩,部落对新生儿很看重,祭司首领都在,还有许多其他人也在,阮意没想在这个时候去凑个热闹露个脸什么的,因为没有必要。
  冬芽难产了,整整一夜过去孩子都没有成功生出来。她几乎已经没有了力气,不断徒劳宫缩带来的强烈疼痛也让她近乎麻木,浑身汗津津如同刚被从水里捞出,她脸色苍白如纸。
  祭司试过了各种办法,祈祷或是做法,都没有用,正当众人焦头烂额之际,阮意终于出现了。
  许多人脸上浮现了些微的希望之色,祭司却是眯起了眼,脸色有些阴沉。
  阮意知道祭司已经束手无策,于是在这时提出了自己惊世骇俗的挽救做法——阴道侧切术。
  阮意认为冬芽难产的原因可能是第二胎的胎位不正,发生胎儿宫内窘迫,也可能是孩子早产了,但不论哪个原因,阮意知道的挽救办法也就这一个。
  这却遭到了祭司的反对,认为阮意这是要杀了冬芽保住孩子,其他人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异样,特别是雌性与女性群体,都有感同身受之不适感。
  谁都不会想自己怀孕时会被以命换命留下孩子而自己则被抛弃,当然也许有的人会在母爱的支使下甘愿如此,但是这也是在自己真实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才会有的短期冲动。
  没有人是不惜命的,因为不惜命的都变成了鬼。
  阮意解释只要保证伤口不感染,冬芽并不会死,相反如果一直这样不采取行动,最后必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祭司固执己见,誓要阻止阮意“害人”。首领石岩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他早就知道二人之间总有一天会彼此对立,没想到安稳了这么久,矛盾彻底爆发在今天。
  一边的冬芽却是一副快气力耗尽要就此晕过去的模样,她男人铁木在一旁急的不行,眼眶已经充血通红,他的手掌印出深深齿痕,那是他伸手让冬芽咬的,只是为了避免她在咬牙时伤到她自己。
  阮意见情况危急不能再拖,上前在冬芽舌下放了一片人参片给她暂时性地吊命补气之后,又掐摁她的人中使其清醒过来,然后才转头对铁木说道,“你是她丈夫,你自己选择,她坚持不了多久。”
  铁木一个大男人,在阮意面前几乎哭出来,他看了眼饱受折磨的冬芽,又看了眼阮意,最终别过了脸,“请你一定救冬芽。”
  阮意让其他人都离开,眼下唯一能够依靠的杀菌消毒手段就是用火焰的外焰灼烧,以及煮沸过的盐水。
  阮意也是光凭着理论知识第一次亲手做这样的事,他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唯一做过的“小手术”就是给木狐处理他被蛇咬过的伤口排毒。
  不过赖于这个世界靠打猎采集为生,阮意多次处理过野兽的尸体也算练出了一些的经验与手感,现在也就是心理建设的问题。
  方才阮意看着似是很镇定,其实他心中也没有底,只是有了一点把握就做不到袖手旁观,所以要尽力一试。
  阮意又看了一眼一直注视着他的战虓,心中稍定。
  宫缩的痛楚远胜于用刀划开皮肉,耐住了一晚上的生产阵痛的冬芽对于此时阮意作用于她身上的小手术根本都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只因为更大的疼痛完全盖住了这无麻醉的侧切之痛。
  所以幸而冬芽没有挣扎干扰,阮意慢慢也沉下心来冷静以对。
  当阮意双手是血地抱住冬芽产下的孩子时整个人都有瞬间地恍惚,看着这个经他手救下的新生命,阮意深切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沉重。
  直到他把孩子递给了他的父亲,阮意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心境似乎都产生了些许的变化。
  他用鱼肠线和骨针给冬芽将伤口缝合好,铁木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大震。
  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手段,冬芽伤口的血真的也慢慢止住了,也许冬芽真的会没事!铁木再次虎目落泪,只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
  做好一切阮意才将自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下一秒只感觉腿下一软就要摔倒,然后就被战虓从后扶住了。
  “没事吧?”
  阮意摇了摇头,一时间无力到说不出话来。
  这也算是紧张后遗症了。
  之后铁木是如何对阮意千恩万谢暂且不说,避开了人群回到所住的山洞中,阮意腿仍然是软的。
  战虓摸了摸他苍白的额头,上面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可见方才之事对阮意来说也并不轻松。
  “既然同样害怕,为什么还是要做?”战虓轻声开口。
  阮意闭上眼就能想到方才自己抱在手中的那个小生命,他苍白的唇扬了扬,“因为值得啊……”
  生命值得。
  战虓动作微顿,看着阮意脸上的笑,虽不能完全理解,却让他升起了一种隐秘地感觉,觉得此刻的阮意仿佛化身成了神明,浑身都笼罩着一层神性的光辉,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有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冷距离感。
  “还因为,”阮意顿了顿,突然睁开了眼看着战虓,目光相接的瞬间一下子就把他拉回了现实,只听见他继续说,“有你一直站在我的身边……”
  战虓心脏一烫,几乎有些狼狈地避开了眼,不再与阮意对视,怕自己眼中无法自控的情绪被他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