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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团穿越到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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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自揭画皮(三)

书籍名:《组团穿越到晚明》    作者:滴水世界
    《组团穿越到晚明》章节:第七十三章 自揭画皮(三),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对于杨友芳能来佐酒,董元儒心里是非常兴奋的。
        为什么会这么兴奋?难道只是为了杨友芳的美色?其实不然。
        别人不知,他自己却是深知其中原由,只是这个原由不能宣之于口,牵涉到了他拆烂污的家丑。
        原来,董元儒出身浙江富绅之家,他父亲共娶了四房妾室,连同嫡妻在内,共有五个老婆。
        他父亲虽然好色,但造人能力却是了了,才生有两子,董元儒是嫡子,他还有一个兄长,叫元华,却是妾室所生。
        董元华虽是男丁,但却是庶子。庶子虽也算主子,但却是半个主子在家中的仆人面前是主子,在家里的主人面前是仆人。
        董元华打小就老实木讷,脑袋不算灵光。他老子也给他请了塾师启蒙,谁知道他对读书却是怎么也不开窍,勉强识得几个字以后,他老子对他就彻底失望了。本来庶子就不讨人喜,再加上愚笨如猪,更是让他老子彻底放弃了对他的培养。
        与董元华截然不同的是,董元儒一生下来就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及至蒙学,更是过目不忘、过耳成诵,俨然小神童再世!
        这令他父亲大喜过望,既是嫡子,又是读书种子,万千钟爱集于他一身,其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不但父母宠爱有加,就连父亲的妾室,他的诸位姨娘,都不敢对他稍有拂逆。
        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少年时期的董元儒自私自利、唯我独尊,在家里,他可以予取予求,除了父母,别的人,都不放在他的眼里,成了无人敢惹的“小皇帝”。
        他父亲惊喜地发现,董元儒年龄渐长,受圣人礼教的熏陶,跋扈自私的性格有所收敛,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温润有加的君子模样,最起码表现在外面的是这样,但其骨子里的东西变没变,那就不得而知了。
        董元儒在读书上也真是争气,县试、府试、院试都是一考而过,十七岁那年,就考上了秀才,成了远近闻名的“曲星”。这下子,更是让他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一时之间,董元儒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说起来也怪,他考上秀才后,却是在乡试这一关上卡住了,这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无奈,只好闭门读书,期待下次乡试再度“冲榜”。
        却说董元华,读书不成,转而打理家中的产业。家里的产业,除了良田千顷,还有织厂、棉布厂,生意做到了泉州、广州。
        他父亲是把他当成大掌柜进行培养,但他这个大掌柜只是打工的,就像总经理,而董事长现在是他父亲,将来的董事长却是他的弟弟。
        令董元华感到幸福的是,他娶了一个俊俏的妻子,姓杨,小名却叫“柳儿”。
        柳儿出身于小户人家,长得貌美如花,眉目含情,体态风流,尤其笑时脸上梨涡显现,更是妩媚动人。
        两人婚后,非常恩爱,这柳儿不但人长得美,性格活泼,床第之间更是开放大胆,让元华乐在其中,迷在其中。
        柳儿盼儿子心切,一来可以傍身,二来自己虽是庶子妇,却是占了先机,二弟元儒一心读书,还没有成婚,自己如果生了儿子,老爷、太太必定喜欢,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分得部分家产。
        谁知天不作美,婚后三年,两人几乎夜夜笙歌,柳儿的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儿子,丫头片子都没生下一个。在这个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世道,这“无后”一条,可是妇人大忌,董家如果以此为借口,休了她也是正常。
        为此事,她日思夜想,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是自己的地不行,还是丈夫的种子不行,怎么如此辛苦劳作,却是颗粒无收?
        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总要一一排除。那就先试试种子的原因吧,如果不是种子的问题,那就再考虑地的事情。
        思想已定,她把目光瞄准了二弟董元儒。
        二弟聪明,脑子好用,长得也是风流倜傥,最重要的他还是未来的家主,如果跟他有了孩子,必得他另眼照顾,自己也算真正有了依靠。
        至于偷小叔子牵涉的伦理道德问题,出身小户的她倒并不是太过在意。在她看来,大户人家,什么扒灰、偷小叔子、偷姐夫等不伦之事每每听说,哪个大户人家光显的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肮脏存在。再说,这有什么呀,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情我愿,就当互相利用身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倒不怕小叔子不上套,因为她知道,小叔子对她眼馋很久了,看自己时,眼里就好像带了钩子一样。只不过,他是读书人,碍于圣人的道理,抹不开面子而已。
        这年冬天,董元华去泉州收账了。
        这一日,柳儿见公婆去看望生病的外婆,说是到晚间才回,叮嘱柳儿紧闭门户,看好家,照顾好弟弟。柳儿答应着,心里却是狂喜:“自己筹划了好久,今日总算等来了良机。”
        待公婆出门,她连忙回屋,好生打扮了一番,用丈夫从南方带回来的说是洋婆子都在用的香水好好喷了喷身上,直到浑身上下香喷喷的,自己才往二弟读书的院子行去。
        因公婆有“照顾好弟弟”的话,她去二弟院子也算名正言顺,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袅袅娜娜来到董元儒的院子,却见董元儒正在书房用功,他的贴身丫环如玉在一旁伺候。她连忙进去,冲董元儒福了一福道:“叔叔还在用功哪?”
        见嫂子杨氏进来,董元儒连忙搁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还了一礼,道:“嫂嫂来了?如玉,快搬个墩子。”
        如玉答应一声,搬了一个锦墩过来,董元儒作了个手势,让杨氏坐了。
        “嫂嫂,怎么有空到小弟的院子来了?”
        “公婆出门去看外婆了,临行前嘱咐我照顾好你,所以我就来看看。”柳儿说着,瞥了如玉一眼。她知道,如玉已经做了小叔子的房中人,瞥她一眼的意思一是告诉她自己来的光明正大,二是也看看她的颜色打扮,暗暗也有比较之意。

七十四章  自揭画皮(四)
        “嫂嫂,我又非稚龄小儿,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哪里敢劳嫂嫂费心?”董元儒听了杨氏的话,自失地一笑道。
        杨氏美目凝视着董元儒好一会儿,直看得他好不自在起来,这才款款说道:“叔叔说哪里话来?嫂嫂又不识字,墨的事不懂,衣食又有如玉姑娘照料,哪用得着我操心了?只是,嫂嫂虽不识字,却知道一个道理。读书虽要紧,但也不可过度用功,身子骨要紧。”
        说道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咱家就依靠你了,你哥那个夯货只会下大力,光宗耀祖的事只能靠你了。就连嫂嫂一个妇人,说不得将来也得依靠叔叔呢。”
        说到这里,她眼里露出关怀的神色,令董元儒一阵感动。
        这话听着到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有丈夫不靠,却来靠小叔子,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大对劲。
        如玉见到杨氏到来,显见是精心打扮了的,又见她说话不大着调,心里就加了小心。
        董元儒却浑不在意,他的意识里,这个女人是在巴结自己。也是,自己是未来家主,根正苗红,而且还有了秀才功名,前程一片大好,名义上虽说她是自己嫂子,因是庶子妇,与自己的身份有着很大的区别,杨氏借机巴结自己,却也说得过去。
        “嫂嫂说哪里话来?都是一家人,犯不上这么客套。小弟如有金榜题名之时,振兴家族、照料家人,自是义不容辞。”董元儒自得地说道。
        听他如此一说,杨氏嫣然一笑,眼里露出浓浓的敬佩之意,说道:“叔叔才高绝顶,金榜题名自是手到擒来。”
        “嫂嫂过誉了。金榜题名哪有那么容易?小弟这次乡试就没过。”
        “叔叔不要忧烦,乡试没过,那是考官瞎了眼!叔叔学问这么好,又这么用功,三年以后,乡试、会试一准一考就过。”
        人都乐意被人夸奖,虽说“考官瞎了眼”的说法有点牵强附会,大有向亲不向理的意思,但董元儒乡试落第,也觉不服,内心深处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所以,一听杨氏所言,大起知音之感。
        待他再次望向杨氏时,却见杨氏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另外的一层意思,就向如玉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相似。
        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对自己有意?
        董元儒动了这个念头,就仔细地观察杨氏,却见她身材丰腴,面如敷粉,双唇红润,一笑两个梨涡,真是风骚撩人!比之如玉等青涩的小丫头,多了一种成熟的风韵。
        “嫂嫂这么看好小弟?”董元儒问道,眼中似有探寻之意。
        “那是自然。像叔叔这样的人物,是占了天上的星宿的,天生就是贵重的命。”杨氏眼中放光,崇拜地看着董元儒。
        说完这话,她又瞥了一眼如玉,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唉”
        这一声叹,在董元儒听来是那样的悦耳,似在感叹,也似在惋惜,其中包含了很多意味。
        董元儒似乎抓到了她的内心,然后又试探了一句:“嫂嫂,我兄长去泉州快半个月了吧?”
        “快别提他了。他就是个劳碌的命,只知道呼呼睡大觉,一点不懂心疼人。”杨氏说道。
        “兄长忠厚老实,勤奋能干,平时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嫂嫂也当体谅一些才好。”
        “是啊,他人是很好的。只是,只是。”杨氏低下头,支吾着,似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董元儒饶有兴趣地问道:“只是什么?”
        “女人家的心思,你们男人不会懂的。”杨氏自失地一笑,说道:“不说这些了。奴家过来看看叔叔,心思自然是担心叔叔读书过于劳心费力,想提醒叔叔,要当心自己个儿的身子。这样吧,一会儿我亲下厨房,做几样拿手菜,叔叔要是有意,就到奴家房中来吃上几杯酒,一来天寒地冻的,暖暖身子,二来也当疏散疏散,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说完,一双妙目凝视着董元儒,话里的意思和眼睛里表达的东西,已经完全明了了,董元儒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不懂?况且,杨氏正像一颗熟透的蜜桃,他早就想吃上一口,见她如此风骚识趣,早已心痒难耐,当下自是求之不得。
        他想了想道:“难得嫂嫂如此贴心。小弟如果不领情,岂不是辜负了嫂嫂的一片心意?这样吧,你做好了菜,就到这里来吧,有如玉伺候着,也当便宜些。”
        这就是说不用瞒着如玉了,她是自己人。
        杨氏知道这样的事瞒不过贴身丫头,她心里的盘算是让董元儒去自己房里,就算自己的丫头知道,也不敢乱嚼舌根子,毕竟那是最贴心的。但见董元儒明显更相信如玉,心想在书房行事,似乎面上更好一些,自己来小叔子房里,还可说是为了照顾他,但小叔子去自己房里,却是大大不妥,看来,还是小叔子考虑得周全。
        “还是叔叔考虑得妥当,就依叔叔。”杨氏说着站起来,先对董元儒说道:“那奴家先去厨房整治酒菜,叔叔且耐心等一会儿。”
        “嫂嫂且去,只是,不要让小弟等太久啊。”
        “晓得啦。叔叔难道就这么饿吗?”
        “是,已经馋了很久了。”董元儒目光炯炯地看着杨氏,意味深长地说道。
        杨氏脸一红,忙低下头,扮了一个娇羞的模样,然后,转身对如玉说道:“那就劳如玉姑娘费心了。”
        如玉听了二人的对话,心里早就腻歪地不行,见杨氏巴结自己,连忙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少奶奶客气了,我算哪门子姑娘,左右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主人吩咐,自然不敢耽误。”
        杨氏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大少奶奶”、“奴婢”的字眼,怎么感觉那么刺耳呢?又一想,这丫头肯定心里不乐意了,也是,自己不是跟她争宠吗?
        “如玉姑娘,你是叔叔贴身伺候的人,当然身份贵重,姑娘二字是称得上的。我比你大几岁,也没有争抢之心。回头我房里有一套新打的头面,带过来给姑娘,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哟。”
        “大少奶奶快别这么说,奴婢哪敢承受啊?”如玉连忙说道。

七十五章  自揭画皮(五)
        “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待杨氏整治酒菜上来,几杯酒下肚,两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酒助色性,不一时,就脱去厚厚的衣衫,在书房的床上被翻红浪,做在了一起。
        杨氏有心迷住董元儒,自是施展各种狐媚手段,一些羞人的姿势也都用上了。
        董元儒只跟府里的丫环做过,那些丫环都是一副小心承受的样子,一不敢呼二不敢叫,哪有过如此多的花样?一时之间,董元儒心里直大呼过瘾!哪里还顾得什么伦理道德,圣人言语?连做了两次,才瘫倒在床上。
        杨氏也感心满意足,依偎在董元儒的怀里,问道:“好人,感觉怎样?”
        “过瘾,过瘾!今日方知其中还有如此妙处。”董元儒闭着眼,搂着杨氏,抚着她滑腻的肌肤,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奴家今日也是非常满足。好人,那以后还要奴家不?”
        “当然,如此尤物,小弟自是乐得享受。”
        “那好,趁那个死鬼还没回来,奴家求叔叔多疼奴家几回,如果方便,到晚间,你让如玉去召奴家就是。”
        “好吧,我知道了。你快些离去,时间长了,怕是不妥。”
        “好,奴家这就走。只求叔叔不要忘了奴家,早派如玉前来才是。”
        说完,杨氏起身,穿上衣衫,匆匆去了。
        ……
        自此,董元儒跟杨氏算是彻底好上了,一有机会,两人就会在书房相会,甚至于晴天白日的,趁着无人注意,亲个嘴,摸摸这,摸摸那,互相**一下,既有被人窥破的担心又有尝试禁区的刺激,只这两样就让两人乐此不疲,直到董元华从泉州回来,两人才收敛了一些。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
        跟杨氏偷情,董元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德上的负累。虽然她不是嫡亲嫂子,却也担着嫂子的名。
        但此时,一是精虫上脑,二是他内心深处觉得在董家,除了父母,就是他最大,其他人等都是奴仆下人,这是自小养成的观念;三是他觉得做得隐密一些,不会有外人知道,即使家里人知道了,也只有尽力掩住,不会让这丑事传到外面去。
        这也许就是“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嫂子”的“好”之所在吧。
        叔嫂通奸,在历史上不乏其人,比如陈平盗嫂,比如唐太宗强纳弟媳等。熟读史书的董元儒自然知道这些典故,心里也常常以陈平、李世民自比。/>        ……
        事情果真如董元儒所料,一开始是瞒得挺好,只有如玉和杨氏的贴身丫环知晓。但没有多长时间,董元儒的老母就看出了端倪。
        两人常常在一个时间段来请安,眉来眼去,既想看对方,又怕让人看出什么来,这种做贼心虚的表现,怎么能瞒过董老太太的眼睛?
        她悄悄把如玉叫到房里一问,如玉怎敢瞒着?况且内心深处也为杨氏的行为所不耻,见太太发话,再不肯替他二人背锅,非常痛快地把事情抖落个干干净净。
        “呸,这个下贱胚子!竟敢勾引爷们,真是不想活了!”董老太太听完,气得站起来就想发作。
        “太太息怒,太太息怒!奴婢还有下情要说。”如玉见太太发怒,连忙跪倒在地,扯着董老太太的衣襟苦苦哀求。
        “说。”
        “太太,奴婢曾听那杨氏跟少爷说,她成亲三年,没有一子半女,怀疑是大少爷不行,所以恳求少爷给她一子半息,也好将来有靠。这样看来,那杨氏并非一味卖骚,而是求借少爷的种子而已。倘若,倘若,她肚子里有了少爷的血脉,您发作了她,岂不是也……”
        如玉话没说完,董老太太就完全明白了。那**这是要借种啊,借种都借到弟弟这里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是多么优秀,要是她真有了子息,以后就是自己的亲孙子,确实得好生照看,不能当成庶孙对待。肥水不流外人田,嗯,算那个**有心计,有眼光。
        董老太太自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儿子的前程就算是彻底废了。她沉吟有顷,终于有了定计。
        等过了年,董老太太得知杨氏天癸没来,心里已是暗喜,知道这个女人真怀上了儿子的骨肉,看她也不像原来那么可憎了,反而越看越喜欢。
        她悄悄把事情跟自家老爷说了,老爷子对此也是无奈,胳膊折了藏袖里,牙齿掉了和血吞。
        按照董老太太的想法,是想让杨氏在府里安胎,但老爷子不同意,认为纸里包不住火,让儿子跟杨氏住在一起,早晚有败露的一天。
        最后老两口子商量许久,终于还是决定以儿子的前程为重,打发董元华两口子去了泉州,在那里打理产业,并严令,没有老爷子发话,不许回乡……。
        从此,董元儒跟杨柳儿天各一方,再没见过。但杨柳儿给董元儒带来的身心愉悦,却是怎么也忘记不了。
        ……
        这段往事,已经尘封于董元儒内心多年,杨柳儿的印象也渐渐模糊。直到见到杨友芳,与杨柳儿欢好的场景、各种荒唐,再次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因为,杨友芳长得与杨柳儿太像了,尤其是那一笑时的梨涡,更是神似。
        董元儒追捧杨友芳,与其说是欣赏他的技艺高超,唱功非凡,不如说是温习与旧相好相处的温馨情景——当然,这是他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
        每个人都有深藏在心灵深处的秘密,要让这些秘密曝光,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他自己说出来。
        陈树这个后世的医学大家,根据记忆,做出一种麻醉神经的致幻药物,这个药物是粉末状的,只需少许,再佐以酒,就会让人神智不清,产生幻觉,问什么答什么,甚至于不用别人问,有些人就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陈树给它取名叫“涣神散。”
        “涣神散”这种药物,对于情报机构搜求秘密,这是必不可少的利器。
        杨友芳手帕上,就有这种药物。
        ……
        由于有杨有芳在侧,董元儒显得非常活跃,酒喝了不少,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杨友芳见时机已到,用手帕悄悄在他酒杯上抹了几下……

七十六章  自揭画皮(六)
        本来,程强的意思是想让董元儒主动说出坑唐世济的事情,证明这人有亏友道也就是了,有张惟贤、杨涟、左光斗在场,尤其杨涟、左光斗,那是出了名的正直之士,尽管与董元儒同属东林党,但也不会姑息这种友道有亏的人这一点,熟知历史的程强,是深信不疑的。
        他哪里知道,杨友芳因恨董元儒坑害主人王兴,在下药时,份量多了一些,致使董元儒根本没想起唐世济的事,却失态地说出了他与嫂子偷情的陈年往事。
        坐在董元儒对面的张惟贤,见他饮下一杯酒后,忽然坐在椅中发呆,原本侃侃而谈的他,竟然沉默不语了。
        “董大人,怎么了?”张惟贤以为他喝多了,忙关心地问了一句。
        站在董元儒身后的杨友芳凑过来提醒道:“董老爷,国公爷问你话呢。”
        董元儒见到杨友芳,一下子他的手,说道:“嫂嫂,你回来了?不,不,你看我,都差点忘了,你不让我叫你嫂嫂,你让我叫你柳儿。”
        董元儒的反应吓了杨友芳一跳。他连忙说道:“董老爷,我不是你嫂嫂,也不叫柳儿,我是友芳啊。”
        “不,你就是柳儿,就是我的嫂嫂!你忘了?你说要跟我生个孩子,还让我将来照顾好他。你忘了咱们在书房相会的事了?这些年你在泉州过得好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嫂嫂,不,柳儿,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最喜欢你的,又白又嫩,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啊,让我摸摸”
        董元儒说着伸手往杨友芳怀里摸去!
        杨友芳没想到这货还有这么一段不伦之事,被董元儒一摸,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他挣扎着,看向张惟贤:“国公爷,您看这,这算什么回事呀?”
        张惟贤、杨涟、左光斗也被董元儒话里的信息惊呆了,这董元儒是圣人门徒,怎么会做出与嫂通奸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大家谁会相信这样一个满嘴仁义道德的当朝御史,会做出如些丧德败行之事?
        张惟贤可不想让董元儒在自己府上出丑,无论他盗嫂的事是真是假,这样的事最好掩住,否则,自己结交了这样一个小人、伪君子,还不被人笑话死啊。所以,他连忙出言制止董元儒。
        “董大人,快放手!你喝醉了吧?”
        董元儒被张惟贤一喝,回过身来看着张惟贤,道:“嘿嘿,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我跟她都有了孩子了,家里人不还得尽力掩住?这么多年了,你们谁知道?”
        “无耻!”杨涟最是正直不过,哪听过这样的言论?听到这里,一拍桌子,怒叱了一声。
        “无耻?哈哈哈”董元儒放开杨友芳的手,用手指点着张、杨、左三人狂笑,然后自豪地说道:“古有陈平盗嫂,今有元儒恋嫂,何耻之有?你们不会是嫉妒吧?嫉妒我有美嫂相伴?哈哈哈”
        看着他一反常态地狂笑,杨涟气得须发皆张,但这董元儒不是自己下属,不是自己子侄,人家有什么不对,还轮不到自己来教训。
        与杨涟的气愤不同,左光斗考虑得却更深了一些。
        他在考虑这事对于东林党人在政治上的影响。谁不知道东林党人都是正人君子?都有道德“洁癖”?攻击政敌的着力点,都是站在道义之上,如今本党中出了这么一个败类,估计立即就会遭到政敌的攻击。
        噢,非你党人,有一点道德瑕疵你们就攻击不停,甚至没有道德瑕疵,也要牵强附会地往那方面扯。这下好了,东林党人出了这么一个大大的丑闻,不被政敌骂死就算是好的了。
        而且,可以预见,往后,本党攻击别人的利器,恐怕再也不能用了。因为你一用,别人就会拿出今日之事做法自身不正,何以正人?自己一屁股屎,还说别人臭?
        封口?
        左光斗看着满院的下人,当然还有戏班的人,能封住这么多人的口吗?况且,国人对于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尤其这种不伦之事,那是最有探密的兴趣,也最有传播的兴致。封口是封不住的,想也别想。
        切割?
        赶快与这个败类划清界限?这当然是最好的了。问题是如何划?既没有席子让你划,更没有刀子让你割袍。再说,那是断了朋友之义,与政治一点也不搭边。
        东林党只是这么一个说法,是一个靠道义团结起来的一个松散群体,甚至连组织都算不上,既无章程,也无党籍,也就不存在开除党籍什么的。
        所以,切割也难以做到。
        左光斗正在忧虑重重,不知如何应对,场中情势又有变化。
        眼见杨友芳身上的衣服快给董元儒撕破了,张惟贤急了,忙令管家弄来一盆凉水,兜头泼去!
        “哗!”
        一盆凉水浇下,董元儒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看着身上湿衣,一脸茫然地看着张惟贤:“国公爷,您这是何意?”
        “醒过来了?赶快回家去换换衣服吧。至于发生了什么,我是羞于出口,你回家后可以问问随行之人。”张惟贤冷冷地说道。
        “这,这”
        董元儒又看向杨涟、左光斗,就见杨涟眼中如欲喷火,左光斗也是一脸的厌弃。
        “大洪兄”董元儒看向杨涟,刚想开口,就被杨涟啐了一口。
        “呸!斯败类!杨某大好名讳,岂是你叫的?杨某羞于与你为伍!”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遗直兄,请你教我。”
        董元儒又看向左光斗,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刚才迷糊之中到底做了什么,让张惟贤和杨涟反应如此之烈。
        “董大人,左某建议你赶快回家,赶快辞官回归故里,晚了,怕是唾沫星子就会把你淹死。”
        左光斗看在同党的份上,还是好言好气地提了中肯的建议。
        “董老爷,您把奴家的胸都掐破了,衣服也都撕烂了,呜呜呜,奴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杨友芳适时地补上一刀,扯着董元儒的衣服做哭诉表演,更令董元儒尴尬不已。
        “友芳,别胡闹了!让董大人走吧。董大人,我英国公府从此不欢迎你,请再勿登门!”
        张惟贤下了逐客令,董元儒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