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药效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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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一走，童瑞瑞就着急地说：“明舟，她刚醒你怎么能告诉她这么残酷的消息呢？”
他眼前一亮编出这个理由的时候还被自己聪明到了呢，结果一转头就被明舟拆穿了。
明舟：“Omega没你想得这么脆弱，跟上去吧，她问什么你就好好回答。”
“这……我一个Alpha不好吧？”童瑞瑞哭丧着脸。
“她去签腺体摘除手术同意书了。”
童瑞瑞：“你怎么知道？”
明舟没有回答，童瑞瑞还是怕安静出意外，连忙跟了出去。
明舟屈指弹了弹医疗舱的玻璃，“安静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
比凌宴苏醒先到的是对参与这次任务所有人的嘉奖文件，只有谢教官还收到了一份处分文件，没有向上报告擅自带队出任务。但念在结果立了功，从轻处罚，停职一年，罚款十万。
谢子濯收到文件后的几天，脸都是黑的。
他对电话那头的李霄骂骂咧咧地吐槽：“停职没问题，别罚钱啊！老子没钱！”
李霄：……
“人没事就行。”
说到这个谢子濯就很庆幸，“幸好凌宴和明舟没出事情，不然方月能把我撕了。”
李霄：“凌宴醒了？”
谢子濯：“没，但是应该快了吧。”
李霄：“医生怎么说？”
谢子濯：“医生说为了防止有后遗症，要等体内的毒素清除完了才能醒，可能还要一个月左右。”
李霄：……
谢子濯叹了口气：“明舟的药效快到头了，凌宴还没醒怎么办？”
李霄敏锐地抓住重点：“什么药？”
“……”谢子濯噎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李霄又问了一遍：“什么药？”
“就，涂在腺体上，抑制Omega信息素伪装成Beta的药。”谢子濯小声说。
李霄扶额，虽然认识谢子濯这么多年对他的胆大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每一次仍能被刷新认知，“这是违禁药，你从哪里弄来的？”
“余承……”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们研究人员之间都认识的，搞一下这种药也不难吧。”
“这么说方月也知道？”
“知道，童瑞瑞和茅敦也知道。”
李霄不指望童瑞瑞和茅敦能劝阻谢子濯，不跟着瞎起哄就谢天谢地。
“你们真是疯了……”李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药副作用那么大，凌宴又没醒，你打算怎么办？”
谢子濯也很愁，“不知道啊——”
谢子濯在凌宴的特殊病房里找到了明舟，提醒他药效快到了。
“嗯……”明舟平静地应了一声，“我跟医生说过给我提供一间隔离室，信息素不会泄露出去影响别人。”
谢子濯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谁操心这个，我担心的是你撑不撑得过去。”
“凌宴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我有什么撑不过去的。”明舟看向凌宴。
谢子濯无话可说。
还有十天药效到期，谢子濯却没法等到那个时候，亲眼看着明舟撑过去，英瓦特掌握控制虫族的方法引起巨大的震动，上层连夜下了命令把谢子濯召回首都星，重点是护送凌宴从巴特利特手里抢来的装置。
情势不容乐观。
英瓦特人在高端技术方面的发展速度很快，但受限于英瓦特人本身体质偏低，入侵银河系的战争输多赢少。
如今，他们掌握了控制虫族的方法，武力方面的短板被补上，若是在这种时候开战……
上层会议气氛极其凝重。
想清楚这一点，当初英瓦特人为什么突袭首都星，哪里来的底气，也有了答案。
英瓦特人不怕开战。
在谢子濯带着装置抵达首都星前，首先爆发的坏消息是在银河系多个国家多个区域，出现虫族的身影，它们有纪律有组织地攻击星球，掠夺能量。
唯一一个不算好的好消息是，这些虫族都处于幼虫期，杀伤力不大，出动战舰和机甲就能消灭。
但总有一些落后地区的驻军没有机甲和战舰，等发现这颗星球已经沦为一颗死球时，虫族已经进入成虫期，体型与行星媲美，必须出动星空机甲才能对其产生有效伤害。
即使官方在使劲压制这个消息，但人传人的，仍在普通民众间传开，引起巨大的社会恐慌，生怕自己居住的星球某一天就有虫族入侵，自己沦为虫族的口粮。
上层下达地方驻军的第一道命令是，每个星球增加五人编制的星球机甲小队，每个星域增加五人编制的星空机甲小队。
一下子，驾驶星球机甲和星空机甲的人才都珍贵了起来，各大高校纷纷扩大机甲专业的招生。
首都星两大军校甚至开辟了一条绿色通道，AO或波之间精神力匹配度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Omega体质达到C+，可破例录取Omega进入机甲专业。
这一条招生信息一经公布，引起轩然大波。
有极端沙文主义的Alpha公然反对，痛斥柔弱的Omega只配在家洗衣做饭、相夫教子。
紧接着涌现一批思想独立、向往自由的Omega怒怼Alpha。
星际网络上一片慌乱，所有人都在讨论Omega能不能驾驶机甲的问题，倒是把虫族出没的恐慌稍微压下去一些。
在这动荡的时刻，明舟甚至上网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都是童瑞瑞在旁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
进入隔离室时，明舟只带了一个袋子。
童瑞瑞问他是什么。
明舟没有说话，利索地开门，进去，关门，落锁。
这是一间不大的纯白房间，灯光是温暖的橘光，据说会给发情期的Omega增加安全感。
房间里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家具的边缘都被打磨成圆角，非常光滑，防止Omega意识不清醒时自残。
桌面上放了一盒七支营养剂，口味是明舟最讨厌的芒果味，明舟皱着眉头喝下一支，他想念凌宴递给他的草莓味营养剂了。
明舟坐在床上，打开带来的纸袋，里面放着一件叠好的衣服，衣服破破烂烂的，到处是血迹。
这是凌宴的衣服，他被送到医院时，护士给他扒下来的。
明舟去要的时候护士还诧异地看了他好久，不过幸好这件衣服还没进垃圾桶。
明舟撕开后颈上的阻隔贴，逸出清淡的薄荷味信息素。
这两天药效还没过，但信息素已经逐渐苏醒，明舟不得不重新贴上阻隔贴。
他将衣服抱在怀里，倒在床上。
体内有些蠢蠢欲动的热流，但明舟提不起劲去管它，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明舟闭上眼睛心想，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但事实证明，还是他天真了。
这是明舟第一次体验Omega发情期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那一次不算，毕竟凌宴在旁边，马上就……明舟没有感到特别难受。
磨人的痒意在神经上疯狂跳舞，身体内部涌上的渴望，叫嚣着需要他的Alpha来弥补空虚的另一半。
明舟是不可能睡着的，只能清醒地体验这种感受。
清醒时，欲望更加猖狂，在他的脑海里播放过往的小电影，他不想看都不行。
明舟将脸埋进衣服里，上面残留着烟草味略微降低了些他的难受。
但没一会儿，欲望反扑，变本加厉。
他想起曾经无数次，在野性的烟草味中起浮跌宕的场景。
伴随着不断上升温度的是，低沉性感的耳语：“宝贝，疼吗？”
在这种时候，明舟总会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气人的话。
他又会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后按在头顶，“乖……”
明舟：“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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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宴病房里，童瑞瑞和茅敦搬了两把凳子坐着。
童瑞瑞问：“Omega发情期到底是什么感觉？”
茅敦：“我又不是Omega我怎么知道。”
童瑞瑞叹气，“就很好奇。”
茅敦：……
他打开网站搜索，跳出来的是一堆黄色小论文，执笔人应该是深受其害的未婚Omega。
茅敦将这些小论文打包发给了童瑞瑞，“你自己看。”
童瑞瑞疑惑地打开，“看什么……靠！兄弟，够意思！”
童瑞瑞看了两篇，关上了，叹了口气，“没有Omega不能看这种东西，不过看他们写的，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茅敦白了他一眼，在网上继续搜索，找到一篇【生了场大病导致延后两年的发情期……】发给童瑞瑞。
童瑞瑞看完后哆嗦了一下，“这么恐怖，Omega们好可怜哦！”
他看向医疗舱里的凌宴，敲了敲玻璃，“兄弟，你快醒过来吧，你的Omega快难受死了。”
这时安静敲门进来，她抱着一盒东西，在房间巡视一圈也没看见明舟，“明舟呢？”
童瑞瑞：“已经进隔离室了。”
安静叹了口气，“晚了一步，我让护士帮我买了点东西……”她低着头脸都红了，“明舟应该用得上的。”
童瑞瑞好奇地探头看盒子，“什么东西？”可惜盒子外表纯白，看不出什么名堂。
茅敦一把把他揪回来，“别问了……”
安静也拖了条椅子坐下。
童瑞瑞瞥了眼她的脖子，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他又匆匆移开视线，“你应该多休息。”
安静摇头，“没了腺体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没什么好休息的。”
她看向凌宴，“他还有多久能醒？”
童瑞瑞苦着脸：“至少半个月吧。”
安静说：“据说永久标记的AO之间有特殊的感应，如果一方情绪极其强烈，另一方也能感受到，垃圾星上的时候，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心口疼痛，难以呼吸，我猜，我先生就是在那会儿去世的。”
童瑞瑞和茅敦面面相觑，童瑞瑞笨拙地安慰道：“你别难过了……”
安静笑了笑，摇头说：“没事，等出院之后，我去找个体能训练的课程，等体质练到C+，我会去军校试试的，年龄超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行。”
童瑞瑞连连点头，“行！绝对行！”
安静真诚道谢，也安慰他们，“我觉得凌宴知道自己的Omega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会提前醒来的。”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