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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天敌联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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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婚书

书籍名:《被迫与天敌联姻后》    作者:红玫瑰与绿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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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宫苑,养居殿。
  一名传话的信使正跪在地上行礼,边夏坐在正中间的龙榻上,明亮的眸中射出欣喜的光芒,“好好!告诉尹将军回程不用着急,收好最后的战尾,朕必有重赏!”
  言罢,他激动地站起来,拂袖道:“不,朕给她亲笔回信,你先下去。”
  “是。”那信使又行一礼,便退下了。
  “贤王,你说朕该如何封赏这破石军呢?”边夏眉梢挂着难掩的喜色。
  那被唤作贤王的人沈归舟是见过的,就是为救尹真而死的盲眼王爷,只不过现在他的双眼还好端端地嵌在眼窝中。沈归舟才知道原来当初跪着求自己的落魄王爷竟也曾是如此风光恣意、气度非凡。
  贤王象征性拱了拱手,不紧不慢道:“陛下,破石军是一群连荆国的不死人军队都能战胜的存在,现下他们就要浩浩荡荡回京来了,陛下竟全无半分担忧吗?”
  几乎是一瞬间边夏便明白了贤王话中之意,他佯装不知,“贤王此话何意,尹家破石军自先帝开朝建国以来便四处征战平乱,是我云国劳苦功高的功臣,尹老将军殁于凉州尸骨未寒,你这么想岂不是寒了一众将士的心吗?”
  贤王不置可否,朝对面站着的俊美少年使一下眼色,那少年便立马道:“君上,此等杂事还是交予贤王殿下处理吧,已是午时,陛下应该饮药歇息了。”
  “国师你……”边夏蹙眉却又欲言又止,半晌,才招呼身旁的太监道:“罢了,摆驾去皇后宫中吧。”
  太监便扶着边夏走了,国师同贤王交换一个眼神,而后便紧跟着边夏走了。
  行至皇后宫苑前,边夏才对国师说:“朕要进皇后内宫,你也要跟着吗?”
  年轻国师拱手道:“臣不敢,只是陛下还未饮药,臣心中实属难安。”
  言毕,不知从哪上来一个宫女,手上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草药,边夏看一眼那药,习惯性地生起一段嫌恶,但他终究抵不过国师的压迫,还是一口将药饮了下去。
  那国师这才肯罢休,边夏走入皇后内宫,他抬手让宫人莫要禀告,只见皇后正弯着腰拿着个小拨浪鼓,在逗小边秦。那孩子的一对大圆眼被拨浪鼓吸引了注意力,咯咯地笑起来。
  边夏含着笑走到皇后身边,皇后这才发现身旁多了个人影,她连忙将拨浪鼓放下,微微福了一下身子,“陛下来了怎么也不叫宫人通报?”
  边夏坐到榻上,面上满是疲惫,“无妨,朕难得抽身过来,也不想妨碍了你。”
  皇后屏退了宫中的宫女和太监,给边夏捶着腿,“陛下看起来很疲惫。”
  边夏揉了揉太阳穴,“嗯,适才喝了药,估计又要昏睡些时辰了。”
  国师给他的药,只让他保持四个时辰的神志清醒,其他时间均在昏睡。
  皇后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便不再接话,边夏又继续道:“破石军大捷,数月后便要回朝了。可贤王却说什么破石军实力太强,对朝廷有威胁。”
  皇后眼中神色一闪,装糊涂道:“陛下,难道贤王还信不过破石军的忠心吗?”
  边夏掩藏着愤怒,哑声道:“他自然是信得过,他就是因为太信得过了,才决不允许他们班师回朝。否则,等忠心耿耿的破石军回来了,他还怎么安生做他的摄政王呢?”
  皇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去将大门打开,正撞见一个太监趴在门边偷听,那太监见皇后开门却也并无半分怯意,只坦坦荡荡地行了个礼,便要退下。
  “站住!”皇后转身拎起一个花瓶朝门外砸去,砸完却还像不过瘾似的,将房中的东西悉数摔的摔、扔的扔,院中的宫女太监吓得急往后退。
  她一脚将方才偷听的太监踢翻在地,喝道:“狗奴才!本宫一日不死就一日是你的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这里撒野!”
  小边秦被这些震耳的动静吓到,嚎啕哭了起来,边夏忙将他抱起来哄。
  过了半晌,院中的声响才停住了,皇后进入房中看着满地的狼藉,却是松了口气,“耳目都被我赶走了,我这么一闹估计他们得有几个时辰不敢来了。”
  边夏将小边秦哄的睡下,“是朕对不住你,朕受血族妖师的钳制,才让你跟着我受这般的冤屈。”
  “破石军常年戍边,自然不知朝中的天翻地覆。”皇后跪在边夏面前,红了眼眶,“陛下,破石军只忠天子,军力又雄厚,他们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若是再不一搏,恐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边夏将她扶起来,毫不犹豫地从里衣上撕下一块黄袍,又咬破自己的手指,竟是亲手写了一封血诏。
  边夏收好那血诏,脑中意识又开始迷糊起来,“皇后的意思我自然知道,血诏已写,只要想办法把它送出去,尹真见了信定会前来救驾的。”
  皇后上前将他扶到床上,“陛下可有信得过的人。”
  边夏强忍着铺天盖地的困意,低声道:“前朝有许多忠臣,只是现下我受了限,他们的话传不到我这里,我的意思也传不到他们那儿。”
  皇后握着边夏的手,思忖半晌,“臣妾还剩了唯一一个心腹在宫中,陛下就将此事交给她吧。”
  “嗯,按皇后的意思办吧。”
  皇后替边夏盖好被子,她拿着血诏,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她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里衣,又取出针线,趁着周遭的耳目终于清静下来,她将那血诏缝入了里衣之中。
  由于心中着急,一封血诏缝下来,她竟然刺了满手的伤口,她将里衣藏起来,用手帕囫囵擦掉了手上的鲜血。
  一个半月后,凉州城军帐内。
  尹真满身风雪从帐外而入,她身旁还跟着两个副军使,她将头盔卸下,露出一双英气的脸。帐篷正中摆着尹老将军的排位,帐内的火盆正燃着大火,她手上积年的冻疮一见了热气反倒有些发痒了。
  右副军使为三人倒了三杯热酒,尹真仰头一口喝下,道:“这一仗打完荆国就彻底溃散了,此后这里的小打小闹也用不着我了。”
  左军使笑道:“我们尹将军终于能嫁人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尹真与贤王早有婚约在身,这是众所周知的,若不是荆国进犯,两人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纵使尹真女中豪杰,听到军使打趣儿还是讪讪地笑了笑,“别贫了,明日一早重新整肃军队,切记不可滥杀俘虏。”
  “是。”两位军使遵了命。
  尹真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根青玉簪子来,簪子式样普通但成色却很均匀,翡翠色青绿如滴。那是贤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一直带在身边如视珍宝。
  “报!陛下亲笔信到。”帐外跑进一名信使喊道。
  屋内三位将军齐刷刷跪在了地上,信使宣读信中之意,大抵是只让尹真率领一万精锐回朝,其余的继续驻守边疆。
  而让尹真感到奇怪的是,皇帝让率领回朝的这一万精锐,必须是百夫长以上的军衔又或者是立过战功的。
  尹真接完旨意,信使便出去了,左军使蹙眉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把有军衔的都调回京去?只留些普通将士在边疆?”
  尹真也满面不解,“常言说圣心不可揣摩,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右军使指了指御笔书信下面放着的红色礼帖,问道:“那是什么?”
  尹真将那大红礼帖拿出去,上书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婚书”。
  尹真认得出,那是贤王的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