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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页

书籍名:《情玄》    作者: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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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璇却未回答,只忙忙地问他有事没事。胤禟眸光闪动,轻轻一笑,“放心,是喜事!皇阿玛不过找我们几个问话,才又把内务府的差事交给了八哥,”紧接着又抬头笑道,“八哥,可要恭喜你了!这差事一接,多少人得红了眼!”
  胤禩温和的笑笑,不见多少张狂神色。倒是茗凤,一脸的欣喜,“真的如此?那可真要庆祝庆祝了!”
  耳边似有还无的一声冷哼,琴璇抬头,却对上一旁胤禛讥讽鄙视的眼神,禁不住心头一窒。眼见他同三阿哥胤祉转身远去,耳边胤禟却倒抽了一口气,“璇儿,怎么回事?”
  琴璇回神,见胤禟正注视着自己刚刚被茗凤攥住的手腕,许是用力太大,竟浅浅的显了几道红痕。琴璇抬眼见茗凤下意识地朝这边瞄了一眼,连忙笑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你自己?”胤禟挑眉,见琴璇微红着脸使劲点点头,心下方有些明白。登时心中一热,也不管身在帐外,青天白日,面前还有胤禩同茗凤两个,竟忍耐不住将她一把揽过,惹得琴璇一声惊呼。继而又被他醇厚柔和的声音扰地脸色益发灿如红霞,“就这么担心我?”
  第六十二章  托付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六日。圣驾抵京,召诸王贝勒、满汉文武大臣于午门前,宣布废斥皇太子。又云,“当胤礻乃幼时,朕亲教以读书,继令大学士张英教之,又令熊赐履教以性理诸书,又令老成翰林官随从,朝夕纳诲,彼不可谓不知义理矣。且其骑射、言词、文学无不及人之处,今忽为鬼魅所凭,蔽其本性,忽起忽坐,言动失常,时见鬼魅,不安寝处,屡迁其居,啖饭七八碗尚不知饱,饮酒二三十觥亦不见醉。非特此也,细加讯问,更有种种骇异之事。”“以此观之,非狂疾何以致是。”
  九月十八日。令将胤礻乃幽禁于咸安官。祭天之前,康熙命胤礻是及众皇子将告天祭文给胤礻乃阅看。胤礻乃言:“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免了告天吧。”又言:“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弑逆的事我实无此心。”康熙帝得知后,命启开胤礻乃颈上之钡,并告知胤礻乃:“为你得了疯病,所以锁你。”
  九月二十日,胤礻是奏言:“胤礻乃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祀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礻乃,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康熙闻言,随即命令胤礻是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尚书巢可托、左都御史穆和伦审问。
  九月二十五日,康熙召诸皂子至,追述胤礻是前言,云:“朕思胤礻是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胤祀聚集党羽,杀害胤礻乃,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同时,又就张明德事谕巢可托、穆和伦等:“闻彼曾为胤祀看相,又散帖招聚人众,其情节朕知之甚明。此案甚大,干连多人,尔等慎毋滋蔓,但坐张明德一人审结可也。”命大学士温达、侍郎穆丹一同会审。
  九月二十九日,康熙召众皇子至乾清官,谕曰:前已有旨,诸阿哥中如有钻营识为皇太于者,即国之贼。“废皇太子后,胤礻是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礻乃,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时皇九子胤禟对皇十四子胤祯曰:“尔我此时不言何待?”于是胤祯奏言:“八阿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康熙当众斥之:“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胤祯发誓,言语冲撞,康熙大怒,拔出小刀道,“你要死如今就死”,欲诛胤祯。皇五子胤祺跪抱劝止,众皇子叩首恳求,康熙帝收小刀,将板子打下,胤禟跪上抱住,被打两嘴巴。帝又命诸皇子将胤祯责打二十板,然后将胤禟、胤祯逐出。
  本日,大学士温达等遵旨审讯相命人张明德。据张供称:彼由顺承郡王长史阿禄荐于顺承郡王及公赖士、普奇,又内顺承郡王荐与直郡王,在直郡王胤礻是处。“我信口妄言皇太子暴戾,若遇我当刺杀之。又捏造大言云:我有异能者十六人,当招致两人见王.耸动王听,希因多得银两.又由普奇公荐于八贝勒,看相时我曾言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以上俱是实情。”  
  十月初一日,康熙帝召诸皇子、议政大臣、大学士、九卿、学土、侍卫等曰:“八阿哥胤禩向来奸诈,尔等如以八阿哥系朕之子,徇情出脱,罪坐旁人,朕断不允。皇天在上,朕凡事俱从公料理,岂以朕子而偏爱乎?”胤禩与胤礻乃相仇,“观伊等以强凌弱,将来兄弟内或互相争斗,未可定也”。“今立皇太子之事,朕心已有成算,但不告知诸大臣,亦不令众人知,到彼时,尔等只遵朕旨而行。”  
  十月初二日,因张明德案将顺承那王布穆巴、公赖士、普奇、顺承郡王长史阿禄锁拿,交议政大臣等审讯,帝称布穆巴等为“乱之首”。诸臣会审,布穆巴供,张明德往普奇家,回至我府,言普奇谓皇太子甚恶,与彼谋刺之,约我入其伙。我不从,故以语直郡王。直郡王云:“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张明德往直郡王府。阿禄口供与布穆巴无异。普奇供:“我无狂疾,何敢寻死而向彼妄言,此皆毫无影响之语。”赖士供:“我于顺承那王府中见张明德,因唤至我家中看相,普奇瞩送往伊处,故送往是实,此外我皆不知。”胤禟、胤礻题供:“八阿哥曾语我等:‘有看相人张姓者云,皇太子行事凶恶已极,彼有好汉,可谋行刺。我谓之曰,此事甚大,尔何等人,乃辄敢出口,尔有狂疾耶?尔设此心,断乎不可。因逐之去。”胤禩供:“曾以此语告诸阿哥是实。”问张明德口供无异。诸臣取供词具奏,帝谕: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布穆巴、阿禄将所闻情节告直郡王,使之奏闻,惧无罪,著释放。普奇知情不首,革去公爵,降为闲散宗室。赖士但令看相,并无他故,著释放。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行刑时令事内干连诸入往视之。
  
  短短半月的时间,局势变幻犹如戏剧。琴璇呆在璇玑阁中,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恍如梦中。太子被废,张明德案,八阿哥遭贬夺爵……一桩桩一件件,竟使得八阿哥一党情势急转直下。想起胤禟不久前还意气风发,这几日回来,脸上那难以消退的巴掌印让琴璇次次看了都忍不住委屈落泪。即使是明了一切,仍旧难以耐不住对康熙腹诽,一样都是儿子,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太子虽然被废,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康熙仍旧对他心存挂念。不但将他安置在咸安宫,竟还为他的所作所为找什么“疯病”的借口。相比之下,康熙对胤禩一众如今则横加贬斥。张明德的事情,即使审查明白胤禩并无甚大的过错,康熙仍只因他未曾将此事禀报便削去了他贝勒的爵位。不但如此,连茗凤也被牵连,冠上了“嫉妒行恶”的恶名。琴璇在家里坐立不安,每天直至胤禟回来后才放下心。不忍看他烦躁气闷,琴璇挖空了心思宽慰开解,却知他虽在自己面前强作开怀,心里却实在愤懑地紧。琴璇有时会想,自己真的很没用,白白明了了历史,却阻止不了一切发生;白白做了胤禟的福晋,却在他低落之时无法让他开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也不是没提醒过胤禟,只是他们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句话放弃?胤禟,也是没有想到,康熙会对他们厌恨到这个地步吧!
  春纤端着碗燕窝进来,打断了琴璇的遐思。回来不久,府上的侍卫成明便来见琴璇,求娶秋纹。琴璇知她二人早就郎情妾意,秋纹年纪也大了,自然就给了这个恩典。欢欢喜喜地将她嫁了过去,琴璇也觉心里安慰。毕竟这两个丫头陪伴自己这么多年,如今得了好的归宿,也算是喜事一桩。只是春纤,模样儿比秋纹还出众,性格也温和稳重,琴璇问起她,她却只低头不语,让琴璇摸不着头脑。不过还好她留在身边,调教着新进的几个丫头,才不致使琴璇乱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