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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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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页

书籍名:《愿你长生心不古》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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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负隅顽抗,不如好好来想想这件事。

        若从线索排布的顺序来想:先是笔友的信件指引我们到这里来,随后童英贴下的“网友”提供的讯息成为主线,再来就是粮油店的大叔,牵扯到邮局与邮递员,邮局又与谢小琴的旅馆搭上了关系,然后谢小琴的父亲藏匿在这所学校伺机而动,老校长的深入诱惑......这许多本来看起来没有关联的点,似乎有根线在一点点将之串联起来了。

        古羲其实已经早有察觉了吧,昨晚他就在说背后有只手在操纵。看似很顺利的这趟行程,几乎只要确定了笔友的姓名即可查到信件出处,从而得知当年的事,可偏偏在这当口他忽然失踪,我身陷困境。

        感觉像是撞进了一个本不该撞进的局里,谢父一定有所误会以为我们图谋什么。可这真的是巧合还是那只背后的手有意将我与古羲推进这个局中?

        有些事光靠想是没有答案的,还缺少关键讯息。加上头钝痛的厉害,我没再继续思考,而是就那样闭着眼假寐。但身处这种环境要真的睡着是不可能的,耳朵会格外的敏锐,一点点声息在静寂中都会使神经高度集中。

        惊愕地察觉到一件事,这个空间不止我一个人的气息!

109.谢到源

        睁开了眼再度环视四下,不放过每一寸角落。片刻之后发现刚才第一判断有误,这个房间并非杂物房,或者准确地说原来不是杂物房,这些散乱的桌椅和书籍都是近期归置进来的。这个“近期”有可能是就在昨天或者今天!

        之所以会初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杂物房,是因为东西的不齐整和散乱搁放。可如果是一个久置的房间,在将近一个半月师生放假后那些存物上务必会有灰尘。

        刚好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我所坐的地面位置与一些物品视线齐平,能够清晰看到无论是桌椅还是书本的包装纸上的灰尘中夹着指印。

        指印有深浅,代表了搬运人手的轻重。北方气候比较干燥,空气中的尘粒在阳光中肉眼都能看见,不过昨天是雨天必然潮湿。只有到了夜间才会再度干燥起来,所以从那指印的深度我可以判断这些东西是在天明之后搬到这里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

        是什么促使谢父或者别人把东西要搬到这个房间来?时间点的吻合让我很难不去联想到古羲身上,他从旅馆二楼窗口下来,铁屑痕迹一路延伸到学校......

        突的我有了不好的感觉,再度去捕捉刚才那不易察觉的气息,心中在想:不会的,古羲是即使就在你身边也能将气息隐于无形的人,这个人一定不是他!

        可是心跳却在加速,我再也坐不住了。撑着地起身,先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听,确定门外没人后再度凝目于那堆杂物,空间不大,那里是我唯一能想到可以藏人的地方。一步步向前走,每一脚都感觉踏在心尖,我不敢再深思把杂物搬来这里的原因。

        而当我走到最近处时,忽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让我心沉到谷底。

        各种不好的念头都涌了上来,难怪会有气息外泄,难怪要有这些杂物临时搬过来,是为了......藏尸?心头一震,不!还没有死,否则我不会感觉到人的气息的。

        我很焦虑,偏偏还不能放开手脚去搬移那些东西,怕动静太大引起外面的注意。每一次轻抬必须要轻放,当我把桌椅一张张搬开,又把书本都一捆捆拎下后,首先看到了一双脚呈露出来。那一瞬,我几乎停止了呼吸。

        真的,在这里。

        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这双脚无论是鞋子还是呈露出来的裤管,都不是昨晚古羲穿的,并且也不是他的尺码。只略一迟疑,我还是继续把堆压在这人身上的书本给搬了下来,却看到一张怎么也想不到的脸。

        粮油店大叔!

        今天早上我从饭馆吃完面特意从他门前经过,还看到他在店里忙得热火朝天,居然这时他双目紧闭昏迷地躺在这里。在他额头一角有着血印,看样子也是被棍棒所击。

        可是我被困在此处还说得过去,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先敲击昏迷,再用这许多东西压在他身上,恐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难怪气息如此弱。

        门外脚步声传来时,我来不及将杂物恢复到原状,而且让我把那些东西全都压在一个只剩了一口气的人身上也做不到。所以只得快速将书本往旁一堆,又把桌椅给随意架在上面。刚好门锁在响,门被打开时我跑回原地坐下,假意躺靠在那没有动。

        这次进来的不止谢父一人,还有那老校长。相比之下,我对这个老人更感到寒惧,不光是因为受他诱骗被困此处,更因为在那回转头的瞬间对上他站在窗玻璃后的眼神,让我有种毛骨悚然感。就如此刻他看我的眼神,冰凉得没有半丝温度。

        老校长在盯了我片刻后冷声问:“常小姐,你在找什么?”

        心漏跳了一拍,几乎以为被他们看穿了。可仔细辨认那眼神与表情,以及进门后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分析可能此问并非我所想。余光处杂物堆放仍然杂乱无章,但只要走近就能发现中间被掏挖了个坑,粮油店大叔赫然呈于空间里。

        就目前而看,老校长问得不是这。

        我想了想后道:“如果说,我在找的并不是你们所想,不知道能不能让二位稍微放下点戒心?”这时候还若一口咬定是来“旅游”,恐怕一会我的下场就和那大叔一般了。

        看到谢父的眼神闪了闪却站在后面没有开口,反而老校长微眯起眼睛缓缓道:“哦?你不说出来我又怎知道是不是我所想呢?”

        “好吧,就跟你们实话说了吧。”我浅笑了下,假意妥协:“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这次谢父没忍住开口而询,而且脸上神色也是一愣。

        我道:“笔友。”

        这个答案就连老校长都感到意外了,黑框眼镜背后的眼露出疑惑,但转瞬就沉喝:“还不说实话吗?我们镇上连邮局都没了,你这是找哪门子的笔友?”

        “我有说是现在通信吗?”

        老校长一怔,“不是现在?”

        “具体时间我也不太记得了,就初中那会联系的,当时笔友说这里很美,有漫山遍野的花海。后来虽然失联了,但还是一直很向往,所以就找来了。”

        “更加离谱了,我们这里哪有什么漫山遍野的花?而且你找笔友找到学校来了?”

        早有准备会被这般质问,我轻松而对:“刚不是说已经失联了嘛,所以我才会想着从学校找起。一般学校都会有学生档案留存之类的,要不然我会跑到这办公区来?”

        到此处我已经将“前因”引到自己行为上了,完全解释得通。令质问的两人将信将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怕的不是他们不信,而是不给我机会来陈述。有了这疑,就意味着有转机,但当老校长沉脸问“你那笔友叫什么名字”时,我迟疑了。

        顿时射在我身上的目光一凛,谢父阴冷开口:“说不出来了?什么笔友之类的都是你编的吧,快说,你们来镇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飘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只回转眸落定在老人脸上,缓缓报出名字:“他叫谢到源。”

        有考虑过杜撰一个假名来代替,但脑中快速翻转过后还是选择道出了一直隐忍不提的名字。由于我目光紧凝着老校长,所以他镜片背后的眼神闪烁看得十分清楚,而相比他,谢父要更沉不住气地一个箭步就要往前冲来,被老校长给伸手拦住,也遮掩不去脸上失控的表情。

        我想我已经达到了直言道出笔友信中名字的目的,从这两人的反应一些事实已经昭然。

        只不过时机不对,人也不对,我不能开口去探问。等过片刻,谢父也冷静了下来,又面无表情地退回老校长身后。我忽然心就沉了,若说之前能隐隐看出老人眼中的杀机,但谢父却还表现得只想追根问底,而就在刚才他瞥我的一眼与老人如出一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