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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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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页

书籍名:《愿你长生心不古》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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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此番言论我不由蹙起眉,心中划过不快的异样感觉。

        她有意卖弄历史学识没人去阻止,但是这般肆意对历史品头论足,而且还在言辞中带有轻蔑性,委实令人感到不舒服。

        这时听到何知许突然问:“小悠,我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些历史学?”

        小悠被他问后面上一羞着答:“你也从没问过呀,以后你如果对这方面感兴趣,尽可以来问我。我不光是对秦朝史学有深入研究,汉朝、唐朝也都有涉猎,不过对宋朝以后的就所知不详细了。”

        “为什么对宋朝之后没有作研究?”

        “宋人懦弱无能,我看着就来气。后面元代又是蒙古外族人当政,到明代更是宦官当道,清朝也非我汉室,而且同学对这些朝代做学术居多,未免流于俗套了。”

        何知许听后淡淡回了句:“是吗?”

        小悠似乎到这时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她若记性不差应该没有忘记之前她与岑玺邀我们在农庄后花园的石桌上喝茶时,何知许就曾袒露过他对宋文化比较钟爱,所以对宋瓷了解。

        顿时那张素白的脸涨红了起来,吱吱唔唔地解释:“知许,我没有......没有要贬低宋朝的意思,就是......”何知许浅笑了下道:“没事,各人观点不同罢了,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这个“各人观点”也确实太过偏颇,一个读历史学的人看待历史不是应该更客观吗?而我听她刚才那番言论,不光是带着个人色彩,还有很浓的清高意味。耳旁祝可低声评价:“不知所谓。”我不由瞥了眼她,刚好与她的目光对上。

        两人在空中定视了两秒,分别各自移转开视线。

        其实虽然这一刻我与她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但是很多时候还是能从彼此的眼神里了解到对方心里所想,这是几年相处后的默契。

        多想无益,敛转了心念再度看向那块石碑。

        突的脑中灵光闪过,宋朝?刚刚忽略了一件事,看到这块石碑又听小悠称其是先秦文字时并没去深想,心念也就朝着曾遇到过的石盘上的秦文上转,可这时仔细来看这些字,撇开文字本身不说,我也不认识这些字,于是这块石碑在我眼中就成了一幅画,上面的笔画勾描就是图案,只要有图案就有触笔。恰恰这触笔我熟悉,因为在我身上有着一幅羊皮画卷,它们的笔触是相同的。

        这世上没有人能完全模仿另一个人的画,因为每一个人的笔触都有着细微的差异。

        所以,这里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推断:这块石碑,是贵阳那洞主人所刻下的。

        我不由细思极恐起来,原本两个毫无关联的点,因着这块石碑上的刻字而产生了联系。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洞主人的另一个据点。

        另外,还有一个我想不通的疑点,之前已经由古羲从羊皮画卷上的服饰而证实是千年以前的宋朝,也从而推证洞主人是宋人,那为何宋人留字却是用秦文?

        秦、宋,似乎最近我总是遇到关于这两个朝代的事与物,这两个朝代是有什么关联吗?

        我正处于沉思中,突听格木道:“你们所要求的实景已经就在眼前,还请常小姐指条明路。”闻言我一怔,指条明路?

        这回古羲出声而询了:“你要她看什么?”

        格木走到石碑前伸手而指了道:“刚才你们的人也认出这上面的字了,相信可丫头也与你们提过我族先祖是墨家,两千年传承至今,就只剩墨家思想。先祖遗训,溯本归源寻扶桑。”

        寻扶桑?我瞥了眼那石碑,记得刚才小悠念的是首诗:他乡觅缘人,千里有扶桑;墨由心生相,君玉奉为天。这首诗里也提到了“扶桑”,不用格木明说也知道定与这诗有关。

        祝可抬起了头,接过格木的话缓缓道:“这面悬崖,承载了墨族人所有的希望,每一代都想破解它,可这个谜至今仍没有被破解。之前我们只注重‘千里有扶桑’这句,以为只要破得这悬崖的秘密就能破扶桑之谜,是到后来有人提醒,真正关键的是诗的第一句他乡觅缘人。”她说到这时,回转眸盈盈看着我。

        我默着声体味那五个字,他乡、觅、缘人......翻译成现实版本就是:祝可来萍城寻找有缘人,而这个有缘人在意指是我。但是觉得祝可太过武断了,也或者说她背后的羽,将我的能力实在是想得太夸大,这一整面的悬崖,在只有一句“千里有扶桑”的提示下要我看透其中的秘密,我表示只能沉默。

        从格木给我的白纸上画的黑点来看,就是他们至今也不知要如何来寻找秘密。

        就像迷宫你得知道是条路,大家来找茬是个图形,就是所谓秘密都必须有个固定的前提,现在根本就没有前提,他们单靠“扶桑”两字要堪透。不过我也在深思,到底这面悬崖的重点是什么?是那一副副棺材吗?

        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这些棺材是你们族里的安葬习俗吗?有没有最近吊上去的?”

        不光是祝可,就连格木也都回过头来看我,令我有些莫名。

210.八卦图

        祝可默了下后说:“刚才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悬崖上的悬棺是一早就存在的,早到一代又一代的先祖遗训之前。我们是墨族,没有悬棺安葬的习俗,还是相信入土为安。”

        我吃了一惊,“你是说这些棺材有了几百年以上?”

        她摇摇头,“不是几百年,如果从先祖遗留的痕迹来看,至少有千年以上。”

        再次动容,不敢相信这些悬棺竟吊挂了千年!

        其实悬棺本身就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古人是怎么把那一口口沉重的棺材给悬吊在悬崖绝壁上的。即便是现代,在这种没有办法将吊车开进来的深山老林里,全单纯靠人力来把棺材吊上去并且嵌进缝隙里,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刚才我就想过,这些棺材曝露于外经历风吹日晒千年,居然没有腐坏,这又是什么原因?一个个谜团在脑中接踵而来,视线扫略着各方时蓦的顿停在那些藤蔓上,问:“这些藤蔓是本来就有还是后来种的?”

        “那是十几年前种植上去的。”

        这时候假如祝可再说这藤蔓也长了千年,我也不会再讶异了。不过她提到是十几年前种植的,那目的我就大概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有开过那些棺材?”

        祝可坦然点头,“没错,在久寻未果后,试图借靠藤蔓攀至崖壁用工具撬开过棺盖。”

        在我踌躇着不语时,小悠一脸惊怕地问:“棺材里有尸体吗?”

        祝可淡漠地瞥了眼她,抬起头凝看时神色有了不明的怔忡,只听她轻声说:“我们一共开过108副棺材,每一副里面都有一具白骨。”

        既然经历千年,尸体自然也成白骨了。

        不过我看祝可的表情似乎还有隐情,不由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脸上悲意一闪而逝,“当时开棺的人里面,我父亲也在其中。本来以为这些棺材可能是悬崖之谜,可冒着生命危险攀在悬崖绝壁上开了这么多副后,并没有任何一点发现。棺内也就除了一具骨架外,其它东西都腐烂了。我父亲提议拿出其中几具下来作深入研究,但没想......”她顿了顿,沉暗了双眸,“当天夜里,只要上山开过棺的人,全都离奇死亡了。”

        一片静默。

        这是我第一次听祝可提起她的父亲,却是以这样缅怀的方式。同时心中也觉得很是蹊跷,为何开了棺后,这些开棺人都死了呢?

        默了片刻后,听到秦舟在问:“怎么个离奇死亡法?”

        本以为祝可不会再继续,但她沉定了数秒后道:“身体莫名抽搐,血管爆出,从四肢开始僵硬,最终心脏停止跳动。开棺的一共有十八个人,全都同一死法。”

        我不由蹙起了眉,这症状像是心血管类疾病突然发作,但问题是不是一个人这般,而是十八个全都如此死法,那就委实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