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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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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页

书籍名:《愿你长生心不古》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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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进的一刻就觉懊悔,这是最糟糕的躲藏地方,如若对方躺到床上,离得如此近气息都会出卖我。房门外的语声随着推门而入变得清晰,一个人的脚步声,是多时不见的秦辅的声音,他在与人讲电话。

        “岑玺成了岑家掌大权的人。”

        秦辅一句话就把我听愣了,岑玺?想要听他再说些相关的事,可是却只听他一声沉笑并不再语。从声音传来的位置,应该是在床侧的落地窗前,那里有扇移门,移门之外是阳台。

        听到移门声我庆幸自己没有一念间要去阳台躲,否则这时躲无可躲。虽然知道秦辅即使看到了我也不会将我怎样,但我不想被他看见。

        阳台外的语声时而应上一句,听他语气很是漫不经心。可突然他语音扬高:“你说什么?我哪有那美国时间啊,现在?我疯了才去。”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发出不小动静走回卧室,又进了浴室,很快水声传来。

        这时我的窥听不止没意义,而且越界了。想要离开,却听到桌上传来震动声我不敢妄动,很快秦辅就走了出来拿起手机,低咒了句。之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他拉门而出。

        听着脚步声往楼下而走,我从床底钻了出来。环目四下,想从这个地方寻找到一丝的痕迹,可是徒然。我这一趟来错了,别人说睹物思人,我是在循着回忆的痕迹不想回来。

        离开俱乐部的时候我没有回头,给那位关照我的前辈发了条短信称有急事先走。这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但有时候人活着礼仪可以放下,唯独心里的殇却放不下。

        一辆鲜红的超跑从我身旁呼啸而过,我眯起了眼。

        我的公寓在五楼,从小到大我爬过很多树,在云南我爬过一棵更高更大的千年老树,但没想过今天我会绕到最寂静的一脚,爬着这幢楼。攀上的窗户不是我家的,是同幢楼的隔壁,而楼底下听着一辆红色的超跑。

        窗内没有开灯,但在我停留片刻后就听到有语声传来,是秦辅。

        “大晚上的叫我来做什么啊?好困。”

        昏暗中有个极轻的声音飘出窗:“她找上你那了。”

        我心一颤,敛住的气息差一点就泄了。

        秦辅在反问:“谁找上我那了?”转而却听他声音一紧了道:“你说她?等等,这怎么可能?她找我干嘛?还有,她找的我哪个窝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浅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刚刚过来的俱乐部,她找了熊建平作担保人。她没有动机要去那,如果说还有唯一动机的话就是,”顿了顿,“她怀疑了。”

        秦辅不解地道:“怀疑?她要是怀疑也不该是到我俱乐部去找我啊,而且那场子我也不常去,谁知道今晚我心血来潮无聊打算回那边待一晚呢。这不,现在又被你们给喊出来了,她就算去也只是扑了个空。”

        我的指甲抠进了掌心,不是因为气息沉闭太久而感到胸口窒息,也不是因为攀在窗台外边感到吃力,而是因为秦辅在最后说了两个字:你们!

        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她很聪明,会今天去就一定是算到了你今晚也会上俱乐部。你可以看一下你那间房的视影投像,就知道她是否是冲着你去了。”

        “不太可能吧。”秦辅口中如此否定着,却在下一秒就惊喊出声:“她真的偷进我的房间了!**,她怎么知道这间房是我的独属空间。居然就藏在床底下?”

        后面是秦辅自己的声音,像录音一般,我估计是从他手机里传出来的。但却奇怪为何我没有发现那间房里有监控探头,可自己的行为却被传递到了他的手机里。等过片刻后就听秦辅又在道:“在我离开后她就也走了,我的镜像监控只能跟踪到她离开房间,后面还得回去调动俱乐部内部的监控才能知道。不过还好刚才我在电话里并没有说什么。”

        沉吟了数秒,浅声再道:“你现在立刻打电话回去调集,看看她离开你房间后去了哪?”

        “不用打了。”沉暗的语声如一记重锤敲击我的大脑,那力度直抵我心,使我瞬时间没了任何念想。只听到头顶窗户被打开,幽深莫测的眼在那黑暗里,如第一次初见般将灵魂都吸进去,凌迟的声音缓缓而言:“她已经来了。”

        我被拉上窗时整个身体都是发软的,直到被安坐在椅子里时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颤抖。

        秦辅透过月光惊愕地看着我:“你居然一路跟踪我回来了?”

        没有人理会他,空间沉寂的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到。秦辅尴尬地挠了挠头说:“既然都摊开了,我去把灯开了再说吧。”可就在他转身而走的第一步我就怒吼出声:“不要开灯!因为我怕看到你们的样子会恐怖,因为你们都是一群生在阴暗见不得人的魔鬼!”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歇斯底里的一次,即便经历离别、死亡,都不曾如此。

        其实室内并不暗,窗外的月光很皎洁,所以在我左手边坐着的白色身影,站在正前方宝蓝色西装的秦辅都能看得很清楚,唯独有一个角落不被月光普照,是房间里最阴暗的一角。那个人自将我拉上来后就坐进了那里,只留一簇最熟悉的星火在一闪一闪,空气中弥漫烟味。

        我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不是没有迟疑过,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打算就这么让心口的殇就此腐烂在那深处,可是,如何甘心?

        爱一个人爱到痛无法割舍时,如何甘心就此任由它腐烂。

        还是秦辅打破沉寂:“呃......这场合也不用我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我随手操起的也不知道什么,狠狠砸向了门,哐当一声碎响之后我从齿缝中迸出:“谁都别想走,今儿就把话都说清楚。最好是把秦舟、童英还有岑玺全都找过来。”

        “不用找他们了,秦舟与童英回帝都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幽黑深处漠然的语声淡淡而起。我握紧双拳,好,他要我问是吧,那我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不死?”

        “你想我死?”

        我发了狠地吼:“对!我希望你死,希望你像他说得那样没有从漩涡里出来,希望你被山石压在下面死无葬身之地,因为那样也好过让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272.羽(4)

        两下划磨声,幽暗亮起了火光,是打火机被点燃了。

        火光耀亮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我的眼刺痛着又酸涩着,死死盯着他。在他身前有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罩子还有一盏蜡烛,他用火点燃蜡烛后就将黑色罩子揭开,露出底下的四叠百元大钞。他说:“同样的游戏再玩一次,你赢了,由你来问,在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左往右,第一叠少一张,第二叠没动,第三叠少两张,第四叠少一张。”

        秦辅在旁忍不住开口:“你看都不看就说出答案了?我记得这好像是当初你给我说的。”

        “不动以变万动,只有一种方式、一个答案。”

        沉沉的笑幽远传来:“你现在的心理攻防战是越来越精湛了,连我心思都能计算。好了,你问吧。”听了他的话一股积火就在冒,但情绪也从刚刚不能控制里冷静下来,我冷笑了下道:“在问之前,你应该先问问我是怎么翻出你一手布置的谜底的吧。”

        他失笑了下却从善如流:“嗯?你怎么发现的?”

        我扬手而指:“因为他说话的前后矛盾,有时候欲盖弥彰,周而复始,反而让人觉得怀疑。他第一次说下了漩涡洞,然后在上下皆通的狭缝里就只找到我;第二次却说没下漩涡,以他当时之力只能拉得出我。最好的谎言不是说十句话,十句话全都是假的,而是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真的,其中一句掺了假。以他对我设计多年的心思,又怎可能不深谙其中道理呢。”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将死盯着烛光前那张脸的目光移向了左侧,在一月前那个夜晚以后,看着这张清俊的脸再也生不出暖意。因为那眼神中的柔和从来都不是真的,其中夹藏了最冰冷的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