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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守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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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书籍名:《恶魔守门人》    作者:纸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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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  玩家们各自回到房间睡下。
  独孤白天睡得足,  虽然晚上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但第二天还是早早就醒了。
  天色已经亮了,  独孤轻轻起身,隔壁床铺上,  于渊还在沉睡。
  他睡觉的时候动作很放松,仰卧在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呼吸绵长。
  独孤忍不住偷偷看向于渊的脸,  男神睡着的时候,  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  比平时少了几分气势,  加上这一关里年龄又被缩小了几岁,  看着有些乖软。
  独孤盯着于渊的脸发了一小会呆,  直到院子外响起玩家走动说话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于渊也被这声音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的一瞬,  眼神清明而警觉,  一点都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要不是盯了他半天,  独孤简直以为对方是在装睡。
  “早。”于渊的目光在看见独孤后,  又变成平时那种柔和乖巧的样子,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像羽毛般轻轻撩过独孤的心。
  “早上好。”独孤唰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元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他很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抓起放在一边的脸盆:“我先去打水洗漱了。”
  于渊盯着独孤的背影,  暗金色的眼眸闪了闪。他发现独孤自从掉马后,似乎有点害怕跟自己独处,或者说……是害羞。
  于渊敛起嘴角的笑意,找来洗漱的水盆,也起身朝外走去。
  洗漱过后,两人简单的在房间用餐。一天的口粮有限,没有固定的一日三餐了,独孤简单啃了几口饼干,吃掉苹果,就算解决了早饭。期间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朝于渊飘过去,被发觉后又飞快地转向别处。那笨拙的模样,真是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加上现在他自己也倒退回学生模样,更增加了几分青涩感。
  于渊感受着独孤时不时朝自己看来的目光,心里有些好笑,独孤平日里那么精明敏锐的一个人,偏偏在感情这事上,傻得有些可爱。他还记得上一场游戏里撞见独孤表白恶魔的场景,说实话,那演技在他看来实在有些浮夸,远不如现在十分之一的真实。
  第二天在外面调查的玩家缺席了三人,蛇女刑天兄妹,和阿丧。
  蛇女选择待在房间,一方面是因为尚不知道隐藏的鬼究竟是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第二天的死亡条件没有触发。
  至于阿丧,他纯属太丧了,不想动。
  而剩下的两队,独孤这边知道秋哥昨天暗算的事,自然不打算跟他们继续合作,而破釜沉舟现在怀疑独孤是鬼,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接近他。秋哥甚至抱了看独孤这一队当替死鬼的心思。最起码这四个人可以给他们拖延出两天的时间,虽然第一天的猜测错了,但是他们至少也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等今天线索出来了,说不定就能联系起来,找到规律。
  独孤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负责自己的队友:“今天我们重点调查主屋正厅,厨房,厕所这些公共区域,时间充足,我们尽可能搜索的细致一些,边边角角,任何觉得有问题的细节都说出来。另外今天所有人集体行动,就算上厕所也要一个人进去三个人在外面等着。医生也一样。”
  独孤说到这,特地停顿下来,看了医生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我没问题。”医生摆摆手,她对这方面倒不是特别在意。何况在游戏里,活着最重要,要是为了矫情把命丢了,才叫得不偿失。
  独孤朝她笑了下:“那就好,还有,如果觉得自己有任何异样,包括听觉,视觉,感觉,或者想法情绪,觉得不对的,立刻打招呼,为了发生不能说话的状况,每人手上系一个铃铛。觉得不对就用力摇铃铛。”
  这铃铛是独孤让年修竹做的,材料也简单,是吃罐头剩下的金属盒用工具窝成差不多的形状,再用剩下的材料团成铃锤,用线穿了吊在里面,样子绝对算不上美观,但声音还算清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一寸一寸的排查,这一查还真让他们找到不少昨天忽略的细节,比如厨房门口,回廊的立柱上有四排高低不同的刻痕,很像是小孩子计算身高用的。从上面来看,四个孩子中最高的一个已经快到独孤眉梢,一个刚到独孤嘴唇,一个到肩膀,最矮的一个到胸口。
  医生:“五个孩子,为什么只有四个排身高?”
  年修竹撇撇嘴:“你白痴吗?最小的一个太矮了,不需要记呗。最高的这得有一米七多了,应该是哥哥,接着是大姐,二姐,弟弟。”
  “为什么最矮的是弟弟?”医生不服气地问。
  “很简单啊,因为是弟弟啊,这称呼一听就比大姐二姐小,男孩长个一般都比女孩晚,弟弟最矮那不是很正常吗?”
  医生:“那也可能二姐比弟弟矮,或者比大姐高啊。”
  年修竹一言难尽地看着医生,叹了口气:“我是按常识推,你能不抬杠吗?”
  医生的脸色顿时有些精彩,她居然被一只杠精说杠?
  医生委屈道:“我也只是按照正常逻辑推测啊。”
  独孤好笑地劝起架:“这个身高只是当做参考,不是什么决定性线索,暂时先放在这里吧。”
  “哥哥,这里有点奇怪。”于渊捻起厨房墙角一小撮灰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过一样。”
  “我看看。”独孤在墙角扒拉着,土里露出越来越多的灰记。年修竹和医生也一起加入,四人翻开了墙角的土,再往下,竟然挖出一堆骨头,还裹着焚烧过的木灰。
  有上一局的阴影在,独孤第一个联想就是人骨,登时有点不敢下手了。
  倒是医生熟练地伸手拿起坑里的骨头翻检查看起来:“是动物骨骼。应该是牛羊一类的骨头。”
  众人松了口气,旋即又奇怪起来,吃完的动物骨头丢了就是,为什么要埋在这里呢?
  “你们发现了什么?”秋哥一队一直留意着独孤这边的动静,注意到他们在挖东西后,就凑了上来,但也没敢离得很近,站得还有两米远就停下来问。
  关于线索,独孤没什么好隐瞒的,指了指地上:“骨头。”,又指了指柱子:“刻痕。”
  说话间独孤注意到扮做冰儿的恶魔一直在关注他。不过想起自己昨晚的说辞,便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精神分裂的十分彻底。
  昨天见到凌九卿的是他体内的恶魔,而他现在是玩家,一心想着和队友一起找线索通关,才不知道体内的恶魔和别的恶魔达成过什么PY交易呢。
  厨房的线索看得差不多了,独孤带人转头去了书房。
  书房一边放着武器和农具,一边放着一些启蒙书籍,还有一些用毛笔抄写的功课,字迹歪歪扭扭,很是稚嫩,下面还有先生批阅的痕迹。
  这些书的主人叫宋子庆,或许是名,或许是字。独孤猜测应该是那位尚在读书的哥哥的东西。
  翻到最底下,独孤发现有一摞并非是课业内容,而更像是一个人随手写下的发泄,仔细翻译了对方那半文半白,语句不通的句子。
  独孤发现这位叫做宋子庆的人眼中,他对自己的家人似乎充满了嫌弃。
  他写母亲肥胖蠢笨,每天从早吃到晚,父亲无能又窝囊,在外面受气,只知道在家打人出气,弟弟聒噪又暴虐,家里的动物被他虐待死很多。大姐虚伪且贪得无厌,二姐只爱攀比,小妹好吃懒做,每天躺在床上就知道哭。
  在他的描述中自己空有一腔才华报复,却被无知的家人拖累,只盼着能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去做一番大事业。
  后面还有一些诸如“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之类的酸话,独孤实在没有耐心一一细读。
  “这人当哥哥的是多讨厌自己爸妈和兄弟姐妹啊?”医生看得三观都碎了,她从小家庭和睦恩爱,又家教比较严格,平日里从不会说父母半句不是,骤然看见者满纸的吐槽,有些难以接受。
  “就算他父母有些缺点,我看生活上也没亏待他什么呀,供他吃穿,供他读书,把他养这么大了,?一句人话都不会说?四书五经读狗肚子里了?”
  医生越说越觉得气愤,她的情绪隐约激动起来,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手腕抖动的格外明显,铃铛发出清脆的颤音:“这样的人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
  “医生!”独孤变了脸色,一开始医生的生气还算自然,但后面这股情绪却明显不对劲起来,医生不是暴躁的脾气,按说不该因为一个NPC这样激动的。
  可医生却像是没听见独孤在喊她,转头朝门外跑去。
  还是年修竹反应迅速,直接催生一个竹笋,把医生绊倒在地上。医生爬起来还想跑,被于渊把人按住了。
  “放开我!我杀了他!”这时候医生的眼睛已经变成红色。
  “你要杀谁?”独孤问:“医生?能听见我说话?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人渣!我杀了那个人渣!要不是他,我爸妈也不会死,我杀了他……”医生拼命挣扎着,眼里满是愤怒和仇恨。那不像是看到信的反应,倒像是想起了现实中的什么人。
  涉及现实中的隐私,众人不好再问,最后独孤想了想,下令道:“打晕吧。”
  医生情绪这样异常,只怕是已经触发了致死条件。现在他们叫不醒医生,只能把她物理控制住,防止她被控制着做什么找死的事情。
  于渊抬手在医生脑后一敲,医生终于瘫软安静下去。
  三人把医生扶到椅子上,一人一边守着医生,防止一不留神她再突然转醒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医生醒了过来,也恢复了清醒。
  “我……我刚才是不是被控制了?”医生揉着被敲痛的后颈问众人。
  “嗯,你自己感觉呢?”独孤问。
  医生使劲回忆了一下,但刚才的事情变得模糊一团记不分明,她只能挑能记得的部分说:“我刚才看到那个纸上的内容,觉得有点气愤,但是也只是有点而已,但后面我却觉得胸口有种无法压制的怒火,这情绪像是忽然被加在我身上的,等我反应过了,我已经失控了。后面我好像还看到很多让我生气的事,从小到大,经历的,最生气的事,最讨厌的人不停地在我眼前打转,气得我想杀人。”
  “我们看到的也差不多,你突然变得很生气,喊你也没什么反应,转身朝着屋外就跑,要不是杠精反应快,未必拦得住你。后来我怕控制不住,就先让于渊把你打晕了。”独孤说。
  “还好你把我打晕了,我觉得刚才的事情跟我的情绪有关系,就是生气,你打晕了我,我情绪被切断了,再醒来人就清醒了。”
  “也就是说,今天的死亡条件很可能是跟愤怒这种情绪有关?”独孤思考着,也未必仅仅是愤怒,只是他们碰巧触发的是这种情绪而已。
  “哥,哥你去哪了!”院子里响起蛇女着急的喊声,过了两秒,蛇女急匆匆地冲进书房,望着独孤一行:“我哥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哥?”
  “你哥不见了?什么时候?”独孤起身。这里就这么大一个小院子,人怎么可能不见呢?
  “就刚刚,我哥和秋哥的人发生了一点争执,他突然就很生气的跑掉了,现在我到处找也找不到。”蛇女焦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