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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沈之语坠湖真相

书籍名:《影帝他要闹离婚》    作者:朽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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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让在这个梦里反反复复的挣扎,沉溺。
  他的灵魂高悬,飘在半空中,冷眼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他亲眼看到自己在和沈之语争吵,吵的面红耳赤,两只手在空中比划,像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面的人。
  沈之语低着脑袋,神色隐藏于一片阴影和静默里,一动也不动。
  他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等着惩罚和批评。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却如同一只猎豹,朝着顾清让扑过去一一
  “咚”一声巨响,顾清让被扑倒在狭窄的船舱上。
  沈之语低头吻他的额头,鼻子,脖颈……
  疯狂的撕他的衣服。
  他和沈之语开始在船上扭打,沈之语的脸上被他挠出了鲜红的血印子,他们从船的一侧滚到了另外一侧,谁也不肯让谁,巨大的颠簸让小船摇摇晃晃,顾清让刚颤颤巍巍站起来,便被晃的身体一歪,直接摔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他其实会游泳。
  但二月的湖水太冷了。
  他的四肢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刺骨的凉意针尖儿似的无孔不入的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蚂蚁般撕咬出密密麻麻的痛觉。
  顾清让两条腿打摆子,呛了好几口水,肺部难受的要爆炸。
  沈之语趴在船边,一只手死死地抠着船椽,一只手伸出去拉顾清让:“阿让,快,把手绐我!”
  顾清让被冻的毫无力气,近乎休克,脑袋被水淹没又浮起,不停的呛水。
  “阿……阿语!”
  “噗通!”
  他听到另外一声落水声。
  是沈之语。
  他从船上跳了下来。
  他拖着自己身体,用力的把顾清让往船的方向推
  顾清让惊的四肢百骸都在发寒,他孤零零的挂在空中,瞪着眼睛,肺部空荡荡的被寒风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只有寒津津的凉意。
  挣扎的水花越来越小,浮出水面喘息也成了奢侈,他看到一道身影朝着自己游了过来,把已经冻僵的自己拉上了岸,塞进温暖的外套里……
  “啊!”
  顾清让猛然从梦里惊醒。
  他喘息着坐起身的,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
  江一辰进来时,就看到顾清让苍白着脸坐在床上,满眼惊恐的模样,他快步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怎么了?”
  顾清让嘴唇哆嗦,“江……江一辰……”
  江一辰皱眉,伸手拉住了顾清让的手腕,轻轻的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埋在自己怀里:语气轻柔安抚:“是噩梦,阿让别怕。”
  顾清让脑子糊涂的要命,是梦吗?
  是梦吗?
  那明明就是他的记忆,他已经想起来了,坠湖的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后来呢?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被冻的没有知觉的他被送去了医院,等他整个人清醒,身边的人却告诉他,沈之语死了。
  他当时就在医院的床上大吼大叫。
  沈之语死了。
  他不会游泳,却跳下来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把他推到了船边,如果不是他抠着船上的木板,也许他也会死。
  阿语死了,那个从小会在他被父母殴打,关小黑屋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给他送药送吃,甚至会在他被虐待的时候偷跑出去用公用电话帮他报警的阿语死了。
  顾清让起先是尖叫,后来就是止不住的哭。
  再后来,警察介入调查。
  他们询问自己,沈之语是怎么掉下水的,为什么身体上有伤口,为什么两个人会在船上发生肢体冲突……
  顾清让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一些事情说出口,比如沈之语是想在船上侵犯他,所以才落水的……
  这太可笑了。
  他要保住阿语最后的体面。
  他不能让阿语背着那么一个污名死去。
  顾清让对那日的事情只字不提,警方后来判了他过失杀人。
  缓刑两年。
  然后呢……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顾清让的脑袋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的抱住了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哀鸣。
  江一辰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见怀里的颤抖的厉害,心脏也跟着一抽,酸酸泛起了疼。
  顾清让刚和自己确定关系的那会儿,就经常做噩梦。
  梦里他总嚷着“爸爸妈妈不要打我”“我比阿语要听话”之类的。
  这种现象直到顾清让在他身边半年,才渐渐的有了好转。
  看着他又一次被梦魇纠缠,骨子里的恐惧和不安被一点点的唤醒,江一辰像被捏住了喉咙。
  好难受。
  他轻轻抬起顾清让的下巴,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着。
  顾清让的身体抖了一下,瞳孔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才逐渐变得清明。
  他直勾勾的盯着江一辰,眉头拧死。
  江一辰知道自己又逾越了,手指替他抚了抚唇,擦去上面的银丝,“我只想安慰你,不是占你便宜、”他正要放开顾清让,却又被顾清让猛然揪住了领口的领带。
  “阿让!”
  江一辰吓了一跳。
  顾清让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他立着身体跪在床上,拉着江一辰领带的手背,还插着输液针,用力过猛,青筋鼓起,微微有血液被倒抽回输液管内。
  他微微抬着脑袋,仰着下巴,去吻江一辰。
  那已经算不得是吻了。
  而像是撕咬,江一辰隐约闻到又一股血腥的锈了的气息飘在口腔里。
  他大概是被顾清让这只小狼崽啃破了皮。
  然江一辰顾不得疼,顾清让的反常现象吓到了他。
  他不知道顾清让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会在对自己无尽的排斥和抵触中,主动寻求一个吻。
  阿让在害怕。
  他的恐惧,从相贴的唇瓣蔓延,一点点的刺激着江一辰的神经。
  “阿让!”
  江一辰微微推开顾清让,“你的手在流血……”
  “江一辰,我们都还活着是吗?”
  “当然。”
  “真的还活着吗……还活着吗?”
  “真的。”
  顾清让的眼睛红了,“那证明绐我看。”
  江一辰呼吸急促,声音嘶哑:“怎么证明。”
  “上我。”
  顾清让的眼睛像是两只兔子,红通通,又飘着一层水汽,总叫人忍不住的想欺负。
  江一辰怔怔的看着的顾清让,顾清让冷笑:“怎么,不愿意?我上你也行啊。”
  “你特么……找死,”
  江一辰咬紧了牙齿,猛然将顾清让推倒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顾清让办理完退院手续都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
  江一辰把药装在袋子里,递给他:“回去记得按时吃,身体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联系我。”
  顾清让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神志也回复了,理智也找到了,一想到几个小时之前的荒唐事,他脸上就总有些不太自然。
  江一辰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假装不在意的抓抓头发:“走吧,陪你去看封晋,他在隔壁楼。”
  顾清让点点头,一前一后的和江一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顾清让有些无力的靠在电梯上,眉宇间有些疲惫。
  “你……还行吧?”
  江一辰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顾清让快速的把手缩了回来,哼哼两声:“不过是被一条狗咬了,有什么不行的……”
  江一辰顿了两秒,反应过来:“你!”
  他望着顾清让的脸,将满腔的怒火哑了下去,转口问:“我很好奇,你梦到了什么。”
  顾清让脸色一白,很快恢复了平静,还是那副欠扁找抽的神色,“没什么。我都忘记了……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一觉睡醒,突然想不起梦到了什么。”
  电梯在九楼停下,门外走进来一对母女,又外人在,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电梯送他们去了十七楼。
  封晋从七八米的地方坠下来,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人已经醒了。
  没死,没失忆,没少胳膊少腿,除了一只胳膊骨折外加严重的脑震荡,什么狗血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清让一进病房,就叽叽喳喳的追着问怎么回事。
  封晋脸上还卡着呼吸器,脸色白的吓人,笑笑解释,用望远镜看星星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
  顾清让向来是没心没肺最好骗的,这个理由,顾清让深信不疑,只是把封晋骂了一通。
  顾清让和江一辰离开后,蔺炎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封晋一看到蔺炎,脸色就更白了。
  眸光也快速的暗沉,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蔺炎也受了伤。
  右脸肿的老高,唇角全是青紫色,一只腿也一拐一拐的。
  蔺阳知道自己的混账弟弟把人逼到跳楼,二话不说冲到医院,在抢救室的门口就把蔺炎锤了一顿。
  蔺炎也想通了。
  封晋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他连命都不要了,对自己还有什么感情?
  除了恨和恐惧,估计什么都没有了。
  他刚刚看到顾清让,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顾清让很久之前和自己说的。
  他说,蔺炎,你最好不是真的喜欢封晋,如果是,你一定会后悔的。
  顾清让那人说话还真的是有意思。
  像刀子一样,往他心窝子里扎。
  他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小晋不爱他了,年少燎原般燥热的悸动和青色的爱恋,都在那个雨夜,彻底的没了。
  他是罪魁祸首,是他毁了他和小晋的感情。
  蔺炎一步步的走到床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他下意识的要把封晋搁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可看到封晋躲闪的样子,最终只是苍白的勾了一个自嘲的笑。
  “小晋……”
  “离我远点,蔺炎。”
  蔺炎眼里一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把一张银行卡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了封晋的面前。
  蔺炎努力的笑:“这里是六百七十万。”
  封晋皱眉:“你什么意思?”
  “是你在我身上花的所有钱。”蔺炎声音像是被刀磨过:“你买的首饰品,我都按照原价折现了,可能有漏掉的,我又加了三十万块钱进去,一共七百万整数,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拿着吧。”
  “如你所愿,我……放你自由了。”
  蔺炎的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