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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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芮，一起吃个晚饭？”……
八月的影视城炎热更甚，宋逸恒穿着长袖长裤的戏服，拿着电动小风扇一边怼着脸吹一边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而蒋念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举着手机。
现在刚好是中午剧组放饭的时间，工作人员人来人往赶着吃饭，并没有谁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里蒋念的小动作。
但这一切都被默默观察了好几天的戚芮芮收进了眼底。
难道超话里的那些照片都是蒋念拍的？
眉头忍不住蹙起，戚芮芮突然想起了之前她杀青的那天，蒋念好像也是在到处找宋逸恒。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偷拍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越想越觉得有些生气，戚芮芮快步朝蒋念靠近。
“学姐，你在拍什么？”
先她一步，戚芮芮拉住了蒋念正要往回撤的手。
“没干嘛啊。”蒋念拿着手机的那只胳膊用劲往回扯了扯，但被戚芮芮握得紧紧的，没有抽动。
她的表情变了变，又很快恢复正常，“我在自拍。”
自拍？戚芮芮挑眉，她才不相信。
她探着脑袋凑上前去，没想到真的在蒋念的手机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是她搞错了？
戚芮芮诧异，握着蒋念手腕的手也不由地一松。
可是想想蒋念刚刚拿着手机的角度，也不像是自拍啊。
戚芮芮还想再仔细看看相机界面底下的前一张小图，可惜蒋念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
没有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戚芮芮狐疑地看了蒋念两眼，试探道：“我还以为你在拍宋老师呢。”
蒋念否认的很快，“怎么会，我当然没有。”
戚芮芮“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看最近宋老师的超话里多了好多剧组的路透，陈彬哥好像也注意到了，估计要查。”
“真的吗？”蒋念表情一遍，似是信以为真。
“那当然，”戚芮芮面不改色地继续胡诹，“到时候要是让导演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小风波，说不定还要把那个偷拍演员隐私的人赶出剧组呢！”
戚芮芮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了蒋念的表情。
只见蒋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也没有说话。
戚芮芮也不再多说，她朝蒋念摆了摆手，蹦蹦跳跳地找白桃吃午饭去了。
甭管是不是蒋念，先吓唬吓唬再说。
不是最好。
如果是的话，那就最好这一吓唬让她不敢再偷拍了。
*
午饭吃到一半，片场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听场务小唐说，好像是哪位投资方爸爸来剧组探班了，还带了几大箱的奶茶，据说都是以女主角郝以彤的名义发下去的。
戚芮芮“哇哦”了一声，神色揶揄。
这种举动……郝以彤和这位金主爸爸的关系顿时就微妙了起来。
白桃接过冰爽的奶茶，等到送东西的工作人员走远了后才悄悄地问：“这个投资方爸爸在追我们的女主角？”
韩其：“有可能，我刚刚看到那个投资方直接往郝老师的休息室去了。”
场务小唐咧开嘴角，笑得高深莫测，露出一副“你们还太年轻”的表情。
“不知道了吧，这个投资方可不仅仅是我们剧组的金主，他也是郝以彤的金主！”
戚芮芮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激动，“真的假的？我的天呐，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是那种娱乐圈文里的霸道总裁和女明星的甜甜恋爱的故事吗？
场务小唐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后朝戚芮芮他们三人招了招手，四个人的脑袋围成一个圈。
小唐：“我听说啊，咱们金主爸爸给我们剧组投资，唯一的条件就是让郝以彤当女一。”
白桃：“啊？原来女主角是内定的啊！”
韩其：“那当时微博上还溜了那么多人，好像也有不少女演员来试镜吧。”
戚芮芮：“需要热度嘛，可以理解。”
白桃：“那个金主长什么样啊？”
戚芮芮：“年轻吗？帅吗？”
白桃：“不会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吧！”
戚芮芮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有画面感了，我接受不了！”
戚芮芮和白桃一唱一和，果然男生的颜值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女孩子们最关注的事情。
场务小唐仰头回想了一番，说：“长得还可以吧，三十岁的样子，比起其他一些女明星的金主，这个已经算是上等了。”
说起女明星与金主这个话题，大家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就像是开了阀门的江河水，各种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八卦滔滔不绝说了个遍，直到有其他工作人员过来找戚芮芮，这个话题才堪堪结束。
工作人员是导演那边的小助理，他小跑着过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还没跑到跟前就扯着嗓子喊：“芮芮你吃完了吗？”
戚芮芮回头和他对喊：“啊？怎么了吗？”
“导演让你赶紧到休息室去开会，蒋念已经过去了，张经纶编剧也已经在那边了。”
“这么突然？”戚芮芮飞快地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一边擦嘴一边收拾饭盒。
白桃推开她的手，“你先过去吧，我帮你收拾。”
戚芮芮点点头，跟着小助理一起离开了。
路上，她打探消息，“导演有说是什么事吗？”
小助理摇头，“没说，不过郝老师和投资方也在。”
投资方也在？
戚芮芮十分欣喜，真是太巧了，刚刚还在聊他呢，现在就能见一见庐山真面目了，一定不要让她失望啊！
欣喜之余，戚芮芮突然回过味来，若有所思。
郝以彤和她的金主在，然后又叫上了导演和编剧。
难道，是要加戏？
小助理把戚芮芮带到导演休息室门前便离开了，戚芮芮自己推门进去。
屋里，郝以彤穿着戏服，和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坐着，她软趴趴地靠在男人的肩上，仿佛是没长骨头一般。
在他们对面，坐着的是周导和张编剧，旁边还坐着副导和蒋念。
见戚芮芮进来，周导朝她招了招手，十分亲切：“芮芮来啦，过来坐。”
戚芮芮朝导演编剧点了下头，然后迈着小碎步往金主旁边那唯一的空位子走，一边走一边偷偷侧目打量着人家。
看背影，发型干净，身形高大，衣品年轻，不错不错！
从金主背后绕过，戚芮芮坐到了位子上，又偷偷瞄了一眼，不料和金主的眼神碰个正着。
戚芮芮瞬间瞪大了眼睛，金主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但是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人都到齐了，小会也就开始了。
果然如戚芮芮所料，女主角这是想加戏。
郝以彤挽着旁边金主的手臂，拖长了声音，“导演，我觉得我这个角色的戏份有些不够出彩啊，我看女二新加的戏份就很讨喜，而且这戏都快赶上我的了，这到时候等到剧播出了，我肯定就成了那个被女二踩着上位的角色了！”
周导瞄了眼郝以彤和金主交缠在一起的胳膊，问：“所以你是想修改一下木薇的剧情，还是想加戏？”
郝以彤捂着嘴笑了两声，“也不能说是加戏，就是想丰富一下人物的剧情，女主角和女配角的戏份差不多，这说出去肯定会被人议论不是吗？”
戚芮芮撇了撇嘴，还不是加戏嘛！她现在对金主和女明星的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了！
垂眸玩了会自己的手指，又抬眸朝郝以彤和金主挽在一起的胳膊看了一会儿，金主被她盯着有些不自在，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郝以彤一愣，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有些摸不准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见男人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她才放下心来继续和导演编剧交谈。
蒋念很积极地争取这次机会，“我想试一试！”
郝以彤不置可否，随便谁来写，反正把戏份给她加上去就行了。
“那这次就蒋念你来吧。”见戚芮芮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又想到她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张经纶编剧便把这次机会给了蒋念。
“好！”蒋念很是激动，她殷勤地搬着椅子往郝以彤跟前坐了坐，热情地和她攀谈，“以彤姐，你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或看法吗？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这样丰富出来的剧情一定会更精彩的！”
*
下午拍摄结束，戚芮芮和白桃一起回酒店。
路上，白桃问她：“中午导演找你是什么事啊？是不是郝以彤要加戏？”
“你怎么知道？”
“今天一下午蒋念都跟在郝以彤旁边，有人好奇去问她，她说要跟郝老师讨论关于木薇的新剧情，旁边好多人都听见了。”
白桃“啧啧”了两声，感叹：“你给叶烟加戏，蒋念给郝以彤加戏，哇哦！”
“嘀嘀！”
片场的出口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见戚芮芮出来，按了两声喇叭。
后车车窗慢慢降下，里面坐着的赫然是中午见到的那位郝以彤的金主，金主的眼神锁定住两个女孩中的一位，然后开口：
“芮芮，一起吃个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