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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挂念???“那你心尖上的人是……

书籍名:《现世报》    作者:姬二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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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柏葱茏,日上正午,冬日阳光暖却不烈,宫墙在青石地上落下一片笔直的影来。
  将赵玠送回大殿,安置妥当后元望琛才告辞。
  沿着殿外宫廊行走,却见一行宫人行色匆匆,皆往席太妃宫邸赶去。
  出了东华门纵马向城东走,路过医馆却见李府的婧娴跟着一陌生的小厮从马车上下来。
  元望琛心中有过一丝疑虑,只见工部尚书次子沈池正从医馆内门里出来,站在门外迎了婧娴,二人说了几句面色皆不太好,不一会李罄文的轿子也到了。
  少年勒马,心中有些许异样,分明心知肚明,是认为他不必为之下马。
  将马打转,徘徊又起,几个反复,却被身后人催促:“公子这是走还是不走?堵在路口小的这货车怎地过?”
  元望琛被喊得戚戚,忍不住横眉相对,却因心中一念,便侧让其先行。恰好驻足于医馆门前,与将离开的沈池打了个照面。
  “元公子。”沈池没想到会遇上这位太子伴读,心中浸透出几分讶然。
  “沈员外郎。”元望琛点头,乍一看好似温和识礼,凑近才觉眉峰之下尽是寒霜。
  见沈池提了马将行,踟蹰少年破天荒一般,打断了他道:“是昭阳君出什么事儿了么?”
  沈池一愣,见少年直喊李诏封号,思觉二人并不亲近,可元望琛面上这忧虑神色,却也不像是假的,心有端倪,便说:“刚下马车时跌了,如今正躺在医馆。搭乘的是长公主的辇,她一道过来的,现下回了,你出宫时未遇见庆华帝姬么?”
  元望琛回想,摇了摇头:“兴许恰好错过。”
  沈池淡笑起来显得眉目尤为俊朗,看着少年人踌躇的模样,眼底深深,却在闻言之后一敛,似行笔间恰到好处的回勾,与之告辞:“礼部还有些琐事,元公子保重。”
  见沈池这派言语,元望琛心中郁郁不快,却明面上无处发泄,是而根本没入医馆,还是回了太尉府。
  *
  李诏睡了一日一夜,醒来后已是日上三竿。
  脑子还混沌着便听婧娴欣喜地喊道:“姑娘醒了?”
  李诏点了点头,又听婧娴道:“姑娘饿了么?”
  李诏摇摇头道:“有些渴。”
  接过了婧娴送来的茶盏,又被她在身后塞了个方枕,然后她开始细细说来昨日情景。恰遇上章旋月来送汤。
  “母亲。”李诏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话说出口还觉几分拘谨。耳闻章旋月将食盒搁置在一旁,瞧着李诏悲然道:“席太妃昨夜里薨了。”
  李诏不晓得说什么,又担心赵棉,便开口:“棉妹妹她……”还未问出那半句就被告知:“得讯后便进宫了。哭得极为伤心,叫人都不忍看那模样。”
  婧娴打开了食盒,摸了摸盅壁,还温着,便盛了一碗出来,舀了一勺,喂给李诏。
  她却忽地想起了什么,别开头去,看了看婧娴,说了一句:“烫。”
  此刻李诏无心进食,只觉得心中惶惶,瞧向章旋月又问:“昨日从太庙回来,有位太妃宫里人亦发热晕了过去,母亲可有所听闻,知道她此刻在何处?”
  “倒未有留意,”章旋月细思道,“只是听闻宫内前月有人沾了风寒,亦高烧不退,末了人也没了。”
  婧娴乍然蹙眉,道:“天冷气湿,本就是风寒高发时节,或是宫人之间互相传染了开来。”
  “确实,寻常风寒哪能轻易至死呢?听你父亲说太医署早先是有人提起,朝廷未有什么动作,想是未严重至死,而今席太妃却没了,”章旋月亦是心纠,“如此,阿棉病方好,不该入宫的。”
  “我担忧……母亲还需当下立即与爹爹说一说此事,查一查先前病死的宫人如何染上的?去过哪些地方?与席太妃又有过如何的接触?且近日照顾太妃的几位也要小心查看,昨儿病倒的那位亦然,她随行一并入皇陵,担如何的职责?与何人携行?”李诏咬着下唇道,眼中似是焦灼,却更似难言,“更甚,今日可曾近身侍奉过太子?这是问题的重中之重。”
  章旋月霍然抬头,不晓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女儿于当朝太子赵玠之关切发自何处,是自认命为他妃,还是以长姐自居担忧表弟,李诏到底有何作想,还未细忖度,而见她唇瓣微动,闻话章旋月心中一揪:“我怕,这非风寒,而是疫病。”
  *
  或是医馆已有经验,管中弦的针法使得李诏此次晕厥并未拖太多时日休养生息,隔日便能走能跳,恢复如常。
  即便被人再三嘱咐应当小心,李诏却还是兀自放开手脚。下午即刻回了学堂,哪知一些人见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异样。
  李诏似乎是觉察到了这一点,等来了沈绮问个一二。
  沈绮蹙眉一想,轻声道:“是因你这么快便好了?”
  “我以为这太学里的事你没有不知道的呢。”李诏揶揄道。
  “兴许……”沈绮摸了摸下巴,“还与昨日你跌下长公主的车辇有关?是觉你与皇胄随行回来后却落车,视为不详?”沈绮蹙起了眉,“有这么弯弯绕绕么?还是说,是因我哥将你接了个满怀又急急送去了医馆?”
  “你二哥接我了个满怀?”李诏一派浑然不知的模样,“婧姨可没与我说过啊。”
  “满怀,”沈绮着重拎出了这二字,“她又不在场,是沈池他满心急切地送你去医馆后又差人通知到了李府。尔后就没来看过你了?”沈绮眉头蹙得更紧,却也不晓得如何向李诏开口,“而太子不知你这儿坠了车,因而在他人看来就是不闻不顾的做派。事后他有送信或是派人来瞧你么?”
  “我今日方醒就回了府上,便来国子监了。闻说宫里席太妃又没了。知我坠车,赵檀是一同与你二哥相送我去的医馆,回去哪能不同我姨母说此事呢?想来是眼下还来不及差人过来。”
  “你这么着急回来做什么,缺半天课又不会缺半块肉。”沈绮替李诏不值。
  课后摇铃声响,沈绮与李诏摆手说要先回,便不与她走这段出门的路。李诏收拾了几册书后也离开了厢房的门。
  走道上零零散散皆是出门的学生,李诏步子放慢了些,担忧赵棉无用,不晓得她是否已经回府了。又思觉今日没见到那高丽的王子,也不晓得他是哪儿去了,想起那天他讨赵檀欢心的样子,李诏就不忍笑了出来。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鹿皮靴,李诏抬起头后笑容才立刻止住。
  “有什么好笑的?”元望琛声音平静无澜,与往日相较,似更疏远了几分。而少年心中却有几句想问李诏,诸如为何见到他便不笑了?或是昨日是晕厥症又犯了么?医官如何说?怎么就来国子监了呢?这类云云,却还是压住没有开口。
  李诏心口如挠,即刻不得安宁,她望向面前卓然一少年郎,心中如影幢幢,恍惚明其理却不敢确定,而又竭力重新提了笑说:“想起昨日,也不知为何,高丽人胡来却正中檀姐姐下怀。”
  “倒是听说了此事。”元望琛回了身与李诏一并行走,见她一脸讶异,是在好奇他分明骑马在前,却知这后头发生的事么?想了想今日来此的缘由,才道:“太子令我问你可好?”
  李诏听了来意后笑意微僵,总觉得不该如此。
  是了,他是赵玠的伴读,自然是替他行事的,哪里会看在她的份上,兴许自发地问候一句呢?
  “迟了。”李诏忽地冒出一句,脸色幽愤说不上一个“好”字,更让元望琛不太摸得着头脑,尔后似是顿然想明。
  “太学亦世故,不过来晚一步,你便遭人猜忌。”元望琛嗤道,还是原先那副冷言冷语的模样。
  而闻少年愠然,李诏想自己不小心说出心中所想,又似是叫人会错了意,无奈道:“罢了,也无妨,由人去说罢。”
  究竟迟了什么呢?
  李诏还觉胸口如乱麻,憋屈得紧,分明应是自己迟了,却总怪到他人头上。
  元望琛思忖着自己来迟,是颇有些对不住,该应和李诏,便也说些蹉跎时间的话:“高丽李敏政是比大宋男儿大胆主动,长公主性子如此,也甘之如饴。”
  “有时我瞧檀姐姐,生怕她也落了人圈套。我总觉那高丽人肚子里剖开是黑的,谁知对她有没有几分喜欢呢?”是而李诏话中亦有刺。
  “你怎知没有呢?”元望琛依旧随意搭腔。
  李诏瞧了他侧颜一眼,恍如月下远山,苍茫不真切,而她却如站于针毡,多待一秒便怕撑不住汹涌的心潮,强压势头,设法淡然道:“或是有吧,再者若遇到心尖上的人,任谁也会汲汲渴求,我应也如是。”
  远处冬阳渐隐,似乎下一瞬间便消失无踪,围墙隔走大片余温,叫人无处躲避,恐跌落冻冰之下。时光溯回,元望琛忽地想起昨日太庙中,她于他讲自己遇事搁置一旁,痛恨自己得过且过的逃避。少年来不及深虑,心下却也起了仓皇,不顾心底期期艾艾不成句子的萧条断思,势如破冰般问道:
  “那你心尖上的人是谁呢?”
  落日余晖皆被浓云吞噬干净,夕阳似是一跳便猛地掉进了李诏的心里。她直直地看向元望琛,面上发烫,喉中发烫,乃至于吞吐不能言。
  “诏诏姐姐。”
  却被人生生打断。
  太学门口停着一辆李府上的马车,是李宝驶来的,而赵棉站在台阶上,擦揉了一下红肿的眼睛,于风中抽泣不止。
  似是被狠狠扯断心中的韧结,李诏回过头,却不敢再看向元望琛,只道:“明儿我入宫,要亲自向太子道谢,他费心挂念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元同学按耐不住了
  并且无法认清自己在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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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ckyday!正式成为小布尔乔亚
  并且将要背上沉重的负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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