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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活西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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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页

书籍名:《乞活西晋末》    作者:万载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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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是,为了尽量躲避要命的弩矢回射,胡骑们不免花活尽出,自然影响速度,而易明明胡骑的栽倒,更是阻扰了后续胡骑的急速奔驰,从而不断延缓着羯胡大军的追击,以至于血旗骑军愣在羯胡骑军的眼皮底下摆脱,以微乎其微的折损,完成了掉头转向与提速奔离,并将双方距离轻松控制在了一箭有半。
        “咻咻咻...”然而,更令羯胡上下义愤填膺的是,血旗骑军已经可以摆脱追击了,偏生又不急着逃了,竟在号令指挥下,很有层次的陆续分批堕后,一波波的分段放出新一轮的踏张火弩。这哪里还是放弩阻敌,分明就是自然过渡到了吊打追兵的节奏嘛。
        没办法,射程远劲道大火力猛,血旗骑军有此兵械优势,就敢凭借曼古歹战术,跟羯胡骑兵面对面玩撤离,再玩吊打。昔年石勒做马贼射杀刘大脑袋之后,不就是凭借的这一首,逼止了纪某人的追杀吗?
        “血旗鼠辈,有种就别逃,跟我等面对面大战一场,包管叫尔等有来无回!”羯胡骑阵,石朗拼命催马,一边左右避让倒在前方的胡骑,亦或腾腾窜起的火苗,一边不忘呼前喊后的嘶声怒吼,“旗牌,给老子吹号,吹冲锋号,吹猛点,叫弟兄们再快些,绝不可以这般放他们离去!”
        然而,石朗再是攒劲,也无法改变双方大致一箭有半的距离,甚至,这一距离还是血旗骑军故意稍慢速度才能维持的。倒是石朗所部身后的羯胡重骑,因为远距离无惧踏张弩矢的穿透,却在石梁的催促之下,越过了阻力重重的寻常轻骑,顶在了追击的第一线。还别说,他们的及时顶缸,愣是令羯胡伤亡大减,只是,有重骑压在前头,还能指望追上前方的血旗轻骑吗?
        “石瞻小儿,有种别跑,你丫方才不是还要挑战本将吗?来呀,别学兔子,停下来与本将杀上几合!”一马当先,石梁豪情万丈,扬槊点指前方堕后射敌的冉梁,高声嘲讽道。
        “卧槽,小爷叫冉梁,不叫什么石瞻!石梁狗日的你别猖狂,老子这会儿奉令北撤,没空跟你丫啰嗦!先吃小爷一箭,且将你头颅记在脖子上,转头小爷就来取走!”冉梁不是智障,所以他虽回骂得起劲,在回射石梁一箭之后,催马前奔的一样起劲,“你丫若是觉着不爽,那就追上来呀!”
        石梁也非智障,他的宝驹委实不错,即便身披重甲估摸着也能追上血旗骑阵,但他可没楚霸王的武力值,一马当先可以,还没敢奢望自己一骑绝尘杀入敌阵之内七进七出。扭头躲过冉梁那支力道将竭的箭矢,顺道看了看势不可挡却再难提速的己方重骑,他也只得再度将气力用在了喉咙上:“石瞻小儿...”
        奔蹄滚滚,烟尘漫天,襄国城北的旷野之上,双方你追我赶,转眼间十余里路程已被抛之马后。终于,后方压阵的石生传来了收兵回城的号角命令。看看天色,情知追不上敌军,也担心素来狡诈的血旗军有着诱敌设伏的阴招,石梁石朗等将久经战阵,倒也不会为了置气而死追不放,遂勒马收缰,带着麾下的万五骑兵转身回城。
        自然,回程之上,羯胡军上下少不了屡屡回头,对着悠然北去的血旗骑军好一通没完没了的咒骂。只不曾想的是,似乎他们这一次骂得太狠,刺激得血旗骑军太过,竟然引得北方尘烟再回...

第695章  回戈一击
        日暮十分,襄国北郊,可劲吃灰的羯胡骑军放弃了对骑二军团的追击,掉头策马缓行,可是,他们骂咧咧的南返不久,北方却又传来了奔蹄隆隆,伴以冲天烟尘,风中更是飘来了若有若无的吆喝谑笑。不消说,之前北向逃离的血旗骑军,竟然去而复返了。
        “狗日的血旗军,战又不战,去又不去,这是凭借强弩优势,要做牛皮糖啊!直娘贼,尔等来来回回的,人能折腾,战马就不累吗?”纵是石生有些城府,也不禁破口大骂,可骂归骂,总不好示人以背,己方可没几把远程强弩,因此他还是令道:“速速传令,全军转向,后阵变前阵,列阵迎敌!”
        “隆隆隆...”不一刻,烟尘抵近,来的却是血旗骑军方才北逃时一直最前的赵印所部,按说他们的战马脚力最为不济,只是,适才他们却已提前赶到大军后方,换了战马重新赶回轮替。说来骑二军团南下敌后进行骚扰,梅倩怎么着也得利用各军备马与缴获战马,为骑二军团凑齐一人双马不是?
        “石梁小儿何在,你家小爷又回来啦,敢否上前一战?若是不敢,那便立马改名,就叫石头吧,此后小爷自会放你一马,啊哈哈!”骑未至声先至,冉梁一马当先,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呼喝,顿时传入羯胡骑阵。这一次他叫唤的格外卖力,却因此番他随入赵印所部前来挑衅,已非个人所为,而是奉令行事。
        “不好!速速传令,让石梁不得出击,立即率重骑退后,先行南下返城!”羯胡后阵,听到冉梁咋呼的石生脸色一变,旋即急声吩咐道,毕竟冉梁的挑衅未免显得太过刻意。而此刻的石生,已然有点后悔自家大举出城追击了。
        “石瞻小儿,休得呱噪,看老子这就来斩尔首级!”然而,石生的命令一时间显然鞭长莫及,石梁能被石勒用来统领重骑,除了族亲身份,更兼其人本就是个孔武有力的暴利分子,脾气绝不算好,被冉梁这个白眼狼一再挑衅,哪还按捺得住,当即爆吼一声冲将出去,重骑位置本就在羯胡大军最北,故而,他又一次得以一马当先。
        接下的情节果然不出石生所料,冉梁迎战石梁仅仅迎了一半就拨马掉头,口中却依旧嘲讽辱骂,石梁则催马猛追,而一千重骑自然不能叫自家主将只身杀入敌阵,只得跟着前冲;继而,赵印所部则再演襄国北城下的一幕,一边施放火弩,一边兜了个圈再度北撤。
        “传令全军,跟上重骑!传令石梁,速速回归本阵,率重骑南撤回城!”羯胡后阵,石生的命令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这一刻,他恨不得宰了石梁这个擅做主张的家伙,若非为了那一千只听主将石梁命令的重骑,石生真想直接率军撤了,管他石梁去死。
        要说都是贫穷惹的祸,须知他们羯胡虽不缺掳掠来的金银,却素来物资匮乏,且不说人马重铠靡费良多,便是引进战马也一直受到王浚刘琨甚至匈奴的限制,凑齐一千重骑用马,乃至组建这一千重骑绝不容易,甚至可说是羯胡的极限,石生可真不舍任由石梁将这一批阵战杀气带入死胡同。
        好在,石梁追了一阵,叫冷风一吹,去了热度,也就清醒了过来,遂退回本镇,并放缓重骑让轻骑越过,继而掉头返城,可这么一折腾,羯胡大军却又顶着血旗骑军的曼古歹,流血不断的北行了五六里。而在大军前方,已然多了一片树林!
        “天色近黑,逢林莫入!传令大军,放弃追击,立即掉头南返!”石生已觉不对,当即厉声传令,他早就不想追了,哪里还愿去前方树林赌人品。而羯胡军兵们其实更早就不想追了,随着嘟嘟号角,军兵们纷纷圈马,以几乎不亚于血旗骑军的娴熟,扭头就撤...
        “卧槽,都是引蛇出洞打埋伏,凭啥大王过往一用一个准,换咱出手就落个功亏一篑?”树林之后,科其塔满脸寒霜,跳脚大骂道,“这帮羯胡的贼厮鸟,胆子就不能再肥些吗?早知如此,咱们此前扰城,就不该听你之言挨到下傍晚了。”
        “将军,敌骑就要跑了,赶快第二方案吧,收获虽然小些,想来也不会太差!”边上的军团参军史胡胄连忙提醒,却也没忘抗议,“毕竟筹备仓促,若不挨到天黑,这个林子能藏得住人嘛?咱们待会又能凭借虚兵,吓着别个胡骑吗?”
        “快,二号预案,传令多打火把,拉上备马一起杀出去!”科其塔已没空斗嘴,忙一边叫唤一边窜向自己的战马。
        随着军号连连与呼喝不断,七千蓄势待发的血旗骑军迅速骑上更换过的备马,拖着换下的战马,杀出树林,与前方掉头而回的赵印所部合流,齐齐追向羯胡骑军。只是,凭借多了一倍的备马以及故意多打出的火把,夜幕下的他们,俨然已显两三万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