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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秀男 圣心难测,再遇杨简

书籍名:《正夫》    作者:明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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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殿的大门被合拢,  除了近前服侍的宫人,其余人都皆已退下。
  林向晚不卑不亢的声音在清寂的殿内响起,无端让陈芮觉得有一丝好笑。
  “为朕?”陈芮嗤笑一声,  “你真是拿朕当黄口小儿,你们这些为官之人心中是怎么想的,  朕还能不知?”
  这句话透着三分的感慨,  让林向晚有些莫名。
  她来不及深思,  只及时回禀道:“旁人如何作想,微臣不知,然微臣家母从小教臣以忠君之义,  微臣只认坐上皇位之人。”
  “只认皇位上之人?”陈芮听闻这话又笑一声,眼中却无甚光彩,  只知寂寂地盯着林向晚看,  半晌才道,  “但愿你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林向晚。”
  林向晚便双手交叠恭敬叩了一首,  道:“微臣之心从不会变。”
  话音刚落,后面递上一道折子,那男官适时出声道:“陛下,今年新入宫的秀男皆候在长春宫了。”
  陈芮皱了皱眉,  面上竟未见丝毫喜悦。
  她浑浊的双目转了转,最终转到林向晚身上,沉声道:“林向晚,  朕今日乏了,  不若就由你去处理一下那几个新人。”
  林向晚回道:“陛下,后宫之事,微臣一个外臣,  恐怕不妥。”
  “朕让你去你就去!”陈芮提了声气,立马起身瞧着像是要摆驾回宫,旁侧的男官忙来扶她。
  林向晚膝行后退几步,目送陈芮离开,不多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落不闻声惊,周围人竟是已然习以为常了。
  陈芮病了?林向晚暗想。
  若她果真是病了,方才见她听闻新秀入宫时嫌弃的脸色,像是对男色并无追求。
  既是如此,之后怎么又会有许如良专宠的说法呢?
  林向晚心间一沉,愈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她默然又在原地跪了片刻,才起身都去衣上的灰尘,抬脚往后宫的方向去了。
  京畿地北偏寒,三月见底,才得闻几缕花香。
  林向晚负手行至东华门,果然在那处见了五六顶来自各家大臣的轿子,轿旁站着各家的小厮,主子应该还在里面。
  林向晚上前道:“陛下让臣请各位贵人入宫安顿,烦请贵人们跟臣走一趟罢。”
  话音刚落,就听轿子里一人道:“请我等入宫的自然有专门的男官,你为何要来?”
  好问题!林向晚心道,她也不知道!
  林向晚想了想道:“陛下吩咐的事,臣只能照办,贵人若不想同来,便在这儿等着罢。”
  此刻东华门正值风口,多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岂不是要冻死了!
  轿子里那人气急,一下子闯出轿来瞪着林向晚怒道:“好你个无名小官,敢这么对我说话!”
  四目一接,却是两厢一怔。
  杨简!
  林向晚!
  杨简脸上的表情瞬间尴尬起来,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舌头却像是打了结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
  前世夫妻,纵无恩爱,还得此人背叛,林向晚再见到他时心中已无半点波澜。
  她今生看了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对杨简当初的行为有了多多少少的理解,虽谈不上原谅,但也不至于再动怒。
  林家的灭门,归根结底,与杨简无关,他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如今杨简年纪尚轻,杏眸粉面唇红齿白皆是少年气象,对这样一个养在深闺中的男人,她已无法再去计较了。
  “臣说的是实话。”林向晚略行一礼,道,“走吧。”
  一见着林向晚,杨简顿时咋呼不起来了,窘然地吐了吐舌头乖乖跟在林向晚身后,其余人见状,也只好纷纷从轿子里下来,跟着林向晚走。
  “此乃御花园,夏有百花冬有雪,闲暇无事时可来赏玩。”林向晚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为后面的人介绍着,却是越想心中越气。
  陈芮究竟是什么意思?让她干这个?意欲羞辱?可她也没觉得有多羞辱,反而是陈芮自己的侍君们倒是被她看了个遍。
  后面跟着的好几个年纪比林向晚都要轻些,看着前方不知名姓的大人身姿挺秀眉眼俏艳,忍不住就要开口多问上几句。
  “大人,御花园有秋千吗?我从小在家玩惯了,若是没有秋千,那该多难过呀。”
  林向晚强忍着皱眉的冲动,沉声道:“有的。”
  见她这样闷,几个男孩子相视一笑,又推一人上前道:“那...大人可知夏天园子里都有什么花儿啊?我从小对月季过敏,不知会不会撞上。”
  “臣对花草并无研究。”林向晚耐着性子回答,额头上的青筋都险些暴起。
  “大人可曾娶夫?”又有人笑言道。
  “......”走出御花园时,林向晚忍无可忍,回身瞪着那几人道,“既然进了宫,就安守好本分,宫里不比外面,若让陛下知晓你们这般,必会惹祸上身的。”
  她说得认真且严厉,吓得几个男孩子瞬间收了声,眼巴巴地望着她。
  林向晚见状才又接着走,若无其事道:“那边是御膳房,不过各位贵人宫里也皆有配置的小厨,不用也行。”
  好不容易带着这些人与内务府领了各自的牌子,林向晚又要负责将他们送向各自的寝殿。
  杨简甚是奇怪,始终捏着自己的牌子不给她看,她只好先把这些人送回去,最后只剩下杨简时,道:“贵人想一个人回去么?”
  杨简支吾了半晌,才把自己的牌子拿出来,上面俨然写着三个字:玉肃宫,合着该是第一个被送走的才对。
  现下林向晚又要折回再将这人给送回去,耽搁许久,不免有些火大,“既如此,走罢。”
  杨简一愣,见她生气了,便跟在后面支支吾吾道:“林...林大人,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林向晚沉声道:“无妨。本就是臣分内之职。”
  听她这样说,杨简再也无话,直到两人都到了玉肃宫,杨简才又道:“先前...先前我娘上大人家说亲......”
  “没有的事。”林向晚打断他道,“林杨两家,从未有过什么瓜葛,还请贵人今后能在宫中收敛心性,安稳度日。”
  杨简身形一颤,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耷拉着眉眼点头,“多谢大人......”
  林向晚不再看他,转身便走,满脑子都在想,折腾了一圈,午时都过了,也不知她的心肝儿在家呆了半天饿瘦了没有。
  路还没走完,在经过一段荒无人烟的竹林时,林向晚腰上一紧,忽然被一双手给抱住了。
  许如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嗔怨:“大人上回怎么没来?害奴才一阵好等。”
  林向晚一颗将要回家不禁飘飘然起来的心瞬间沉了下来,暗恼她竟分神至此,这人悄悄跟上来她都未曾发觉。
  “我不是,叫人给你送去了衣服么?”林向晚道,伸手轻轻拍了拍许如良的手背,“把手松开。”
  “不松。”许如良就这么紧紧抱着她,竟也不怕叫外人瞧见。
  林向晚皱了下眉,只好又耐着性子温言道:“阿良,把手松开,让我好好看看你。”
  听她这么说,许如良瞬间松了手,两步行至林向晚面前,道:“大人可想我?”
  林向晚看着他那张熟悉憎恶的脸,难耐地磨了下牙,才缓缓道:“阿良这行事作风难道是跟蔚王学的?”
  听她又提及蔚王,许如良神情委屈了一下,抿了抿唇道:“大人,上回不是说了,蔚王待我不好......”
  林向晚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想,许如良应是不舍得放开陈秋明这么一块肥肉的,尽管伺候艰辛,不过皮肉之苦罢了,这要是转眼跟了她,被蔚王发现死路一条不说,怎么就能确定她不会跟陈秋明一样呢?
  这般得不偿失的行事,不太像是许如良会做的事。
  除非,是陈秋明让他这般做的。
  林向晚回道:“蔚王手下是有些不知轻重,但你既已跟了她,怎可再这般?若是届时蔚王怪罪下来,你如何是好?”
  她只等着许如良如何回应,没想到许如良将头一低,竟是又往她怀里躲,“大人会为我求情么?大人...会不会护着我?”
  林向晚舔了舔唇瓣,险些骂出一句明迟脏话[1],忍耐片刻,才道:“我向来都是疼惜美人的,怎会瞧着阿良受委屈?上回的衣服,可还合身?”
  “合身的。”许如良一边牵着林向晚,一边将她引往太监所,徐声道,“大人不必担心,上次蔚王殿下不是也允准大人与我...便是这次大人与我做了,也没什么的。”
  林向晚冷眼看着他,心道此人未免也太过热情,现下如此,以后他还怎么爬陈芮的床?
  万一届时因为她坏了陈芮的好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思及此处,林向晚忽然停下,反握住许如良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我有一言,不知阿良愿不愿意听?”
  许如良微怔,道:“什么?”
  “我虽知阿良是蔚王殿下的人,却还是情难自禁,不如我与阿良做个约定,等他日蔚王与阿良缘分尽了,我出薄礼,将阿良迎娶入府可好?”
  林向晚深笑着,仔细盯着许如良的表情。
  他若心中无鬼,怕是恨不得现在就答应跟她回去,若是心中有鬼,怎么也得转圜一二,左右这份好意,许如良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平白无故多出一条后路来,谁不愿意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