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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阿汀莫要不理我

书籍名:《诏狱第一仵作》    作者:凤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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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梆子敲了三声。

        子时过,  万籁俱寂,夜不闻声,整个京城都睡了,  唯有挑灯夜战之人不肯安眠,  北镇抚司小厅里的烛盏仍然亮着,  灯芯都剪了几回。

        叶白汀三人讨论了很久,桌上卷宗被他们一样一样挑出来,  不同的证据,  不同的方向,  分门别类放好,他们自己或许理得清,  但在外人看来,桌上简直乱的一塌糊涂,那么多宣纸,那么多卷宗,  又厚又多,  一眼看过去头都能大了,还想理顺?

        小白板上画出的人名,  理出的人物关系,还有三条不一样的时间线,  事件及结果一样样写上去,边角几乎写不下了,得缩小字体,顺着他们的思路,可能所有这一切清晰明了,  案件脉络掌握在手,  可在别人眼里,  这小白板比桌上卷宗还乱啊!虽然直观,但信息量也太大了,怎么捋的过来?

        申姜的字也就算了,在北镇抚司,他谈不上什么才华出众,字却是正经是练过的,这里的人,但凡会写字,就会被师长要求写的好看,开蒙第一件事就是练字,叶白汀就不一样了,没这拘束,那字形‘潇洒飘逸’,落笔还连,圆滚滚,胖乎乎,像小狗爪子刨出来似的,得亏房间里是两个熟悉他的人,换了别人,看一眼都得晕,这到底写的什么东西!

        这夜很长,收获也很多,有些东西不理不顺,有些方向不辩不明,尽管现在还是缺一些关键性线索,将事实凶案拼图拼上,但这不是问题,他们已经明确知道接下来的方向,知道针对性找到哪些,案子不日能破……

        话有说尽的时候,果蔬汁有喝完的时候。

        申姜非但一点都不困,反而眼神振奋,手指点了几个点:“好像……把这几样确定,就能升堂问案了?”

        叶白汀给了肯定的回答:“是。”

        仇疑青亦颌首:“都不是难点,凶手,已经在我们眼前了。”

        “那我——”

        “去睡觉。”叶白汀看着申姜,“你现在不困,过会儿也会困,连夜工作只会消耗你的能量,不若明天天亮再开始,效率会大幅提升。”

        申姜想想也是:“那我去班房睡会,天亮之后,一鼓作气,把这些线索全部确定,然后捉凶手!”

        “去吧。”

        他离开后,仇疑青看向叶白汀:“明日我会亲自确定宫中几处遗漏,并且……去寻你我心中在想的那个人,看能不能说服配合。”

        叶白汀提醒:“那你最好是结束所有查漏补缺工作后,再去找这个人,否则,没有危机或性命威胁,别人心中自有计较,很可能不会听你的话。”

        “嗯。”

        “还有,”叶白汀又想到一点,“三皇子背地里下了这么多功夫,为了守护这个秘密,破坏锦衣卫查案,把长公主坏话都编出了花,偏咱们没上当,仍然还在查案子……他疯起来,会想干点什么别的事也不一定,我们在破解案件,抓凶手的同时,需得注意提防他。”

        仇疑青就凑过来,贴着叶白汀耳朵,低语了几句话。

        叶白汀眼睛一亮,笑的弯了眼梢:“原来你都想到了,刚刚怎么不说?”

        “怕吓到申姜。”

        仇疑青一本正经,墨色翻涌的眸光看过来:“本使一向体恤下属,从不过度使用——小仵作,你不是最清楚?”

        什么不过度使用,分明是计划初成,还没来得及琢磨好,布置开,且事件机密,提前透露,不若到时安排,说的这么暧昧……

        叶白汀戳了戳对方胸口:“指挥使有点坏啊。”

        仇疑青握住他的手,执到唇边,亲了一口:“阿汀可喜欢?”

        喜欢倒是挺喜欢,这男人太正经了,偶尔的不正经,还挺带感,毕竟干那种事的时候……干那种事,本来就是不正经的事。

        但今天应该不行。

        刚才仇疑青凑过来的动作有点急,叶白汀后腰抵在了桌子上,桌上杯子打翻了,得收拾,而且这男人是个工作狂,向来工作大于一切,今夜提出这么多方向线索,照习惯是断不会休息的,没准下一刻就要转身,还是别玩了。

        “我去洗个脸。”

        叶白汀推开他,简单把桌子上的杯子收了,到外间打水洗漱,顺便上了趟厕所,收拾完毕,回来准备睡觉,发现仇疑青竟然人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

        仇疑青:……

        “申姜都能睡一会,明日再继续,为何我要走?”

        “那今晚……”

        “阿汀,”仇疑青一脸肃正,语重心长,“我的解药已经喝过很多轮,身体已然康复许多。”

        叶白汀:“所以?”

        仇疑青:“所以现在我和申姜一样,都是普通人,需要睡觉。”

        “只是睡觉?”

        “只是睡觉。”仇疑青看着小仵作清澈双眸,喉头滚了滚,声音微低,“毕竟明日……还有好多事要做。”

        叶白汀顿了下:“好啊,那这张床让给你。”

        仇疑青挑眉:“嗯?”

        “你既已康复,和普通男人一样,需要睡觉,能睡着,想必也不需要我陪了?”叶白汀同样一脸肃正,语重心长,“指挥使大事要紧,如何能打扰?”

        仇疑青仿佛听不出这话中暗意:“你想去凉水亭?可以。”

        他还大大方方伸出手,准备过来抱叶白汀。

        叶白汀:……

        虽然黑更半夜,北镇抚司还是有人值守的,这么被抱出去,明天一早还不得流言满天飞?

        算了。

        叶白汀上了床,背对仇疑青。

        很快身后细微声音响起,他被抱住了。

        “阿汀莫要不理我。”

        仇疑青气息掠过耳畔,微烫。

        没多久,亲吻也追了过来。

        叶白汀:……

        他就知道。

        “现在不说,明日有好多事要做了?”

        还说什么只是睡觉,我信你个狗男人!

        “……我错了。”

        仇疑青拥着叶白汀,气息微促:“我也很想抗拒心中野望,可是阿汀,为什么你单只坐在那里,都不用看我一眼,我就神思不属,不想离开呢?”

        叶白汀眼角染上绯色,清澈眸底渐渐迷离,像汪着一汪水:“……你可以不看我。”

        “看不着的时候,会想。相思入骨,无药可解。”

        ……

        一夜缱绻,梦也悠长。

        第二日晨起后,是更加紧锣密鼓的查案安排,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细节,不同的人……有些需要确认,有些需要查实,有些需要质问或说服。

        案件大体脉络走向之前已经捋过,现在只是个别细节确认,基本都是申姜和仇疑青的工作,除非发生什么意外,他们猜想的方向不对,才会一切打回来,重新分析,遂这个时间,叶白汀反而很清闲。

        他去了几趟竹枝楼。

        接下来北镇抚司的安排不可以透露,但盯着姐姐完善周边防卫,注意安全,却是可以做的,还有双胞胎,俩孩子心眼多,也聪明,日常少不了悄悄溜出去玩,这段时间却不可以,需得想个方法把人给哄住了……

        马上就是中秋,民间气氛已经热闹了起来,皇城也开始了特别准备,皇后娘娘那边开始操办,前后会有好几场大型宫宴,皇上也发下圣旨,特设赏月灯会,与民同乐,整个京城将自八月十二开始,张灯结彩,持续时间半个月。

        今年风调雨顺,年景不错,夏日虽长了些,粮食收成却特别好,天子龙心大悦,礼部趁机上书,不如顺便办一个热闹的庆祝仪式,天子允了,日子就在中秋灯会开启的当日,八月十二,地点就在城中心,灯笼最大,最繁华的地段,允百姓旁观,共享团圆佳节之乐。

        京城百姓们奔走相告,各种激动兴奋的时候,三皇子一身华服,坐在城内最繁华的酒楼包厢,俯首看着街上热闹人群,指间拎的酒晃了晃,唇角勾出一抹兴味:“竟然还敢这样……宇安帝,真是不怕死啊。”

        江汲洪目光滑过他拎间玩着的酒盅,到底没动作:“我们动么?”

        “动啊,为什么不?”

        三皇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别人送来这么大机会,此时不趁机而入,更待何时?”

        “可这个案子……”

        “那就要看仇疑青和叶白汀懂不懂事了。”

        三皇子哼笑着,视线滑过远处城门,今次连老天爷都在帮他,气运在身,怎么可能输?

        忙碌时,时间过得很快,不经意的一个停留,才发现日子,已然走到八月十二了。

        这天是皇上金口玉言,中秋赏月灯会开启的日子,一大早,天还没怎么亮,百姓们就忙起来了,尤其准备摆摊的,各样物品都得准备好,东西不能落,挂的灯笼一定要够别致好看,哪边朝街,哪边对自己,从东到西分别要陈列什么,都是有讲究的……

        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耐不住兴奋,和自家媳妇孩子,或隔壁邻居聊天。

        “今年这赏月灯会,好像还是皇上登基后头一回?”

        “哪是头一回啊,灯会年年都有,中秋团圆,哪回不热闹?只是这回更不一样,与百姓同乐,除了有两回过年,这中秋节,皇上还是头一回出来!”

        “那皇上会不会带皇后娘娘啊?”

        “肯定带啊!皇后娘娘可是国母,今年大婚那场景,咱们都瞧见了,帝后感情好,可是大好事,你瞧今年风调雨顺,收成都好了,要是明年能有小太子……啧啧,咱们大昭,真有太平盛世的兆头了!”

        “那咱们可得求求老天爷,多多保佑咱们大昭,别让恶人闹什么幺蛾子了,皇上是个好皇上,什么长公主不长公主的孩子,我才不信!”

        “要不就说呢,皇家血脉要是混淆,这老天爷早发火了,还能保佑咱们风调雨顺?”

        “不知道指挥使会不会在……那模样,那身板,也太太俊了,他一出来,大姑娘小媳妇都去瞧他,没人瞧我了!”

        “呸!你算哪根葱,谁要瞧你,还跟指挥使比……我倒想瞧瞧那位小仵作,那长的才叫好看,笑起来又乖又甜,看一眼饭都能多吃一碗……”

        “那你应该没机会了,虽咱们这些人都佩服,可仵作说到底不是什么正经官,听闻那位少爷身上还背着罪呢,能出来破案那是指挥使做了担保,这种大场面恐怕没什么机会……”

        “那真是可惜了,少爷生得那么好看……”

        “谁说不是呢……”

        街边百姓们热闹,孩子们也很热闹,竹枝楼里,双胞胎正在缠叶白芍,非要闹着自己出去玩。

        叶白芍正色:“出去玩可以,必须得带护卫。”

        双胞胎再聪明机灵,年纪也还小,越是热闹人多的庙会,越是不敢让他们撒了欢的跑,加之上次船上经历,还有这几日弟弟的耳提面命,叶白芍不可能不重视。

        双胞胎彼此看了一眼:“知道啦!”

        “都听娘的!”

        当娘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在想什么,俩孩子眼珠子一转,叶白芍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听话,当下换了路数,眼皮一垂,右手揉上额角,踉跄了两步,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怎么头有点晕……”

        双胞胎顿时怔在了当场。

        叶白芍晃了晃头,像是缓过来了,蹲下来给两个孩子整理衣服,笑眯眯的,挨个摸了摸他们的额头:“乖了,不喜欢护卫跟太近,可以说,让他们远些,但不能跑,知道么?万一遇到别人需要帮助,你们也能搭把手不是?去吧,记着早点回来。”

        “娘……”

        “我们不去了。”

        “我们跟着娘!”

        “娘这个样子不行,好危险的!”

        叶白芍笑的更温柔:“瞧你们吓的,娘刚刚只是有点累,没生病,真的,去玩吧。”

        双胞胎对视一眼,感觉不对劲,大人惯爱撒谎骗小孩,但他们不是一般的小孩,太知道大人怎么骗人了,娘也不是没骗过他们,一般都是装不舒服,让他们端茶倒水,拘着不让往外跑,但往外推的情况……

        只有一种!就是真的病了,怕他们担心!

        那当然不能跑了!

        “娘真是的,这么大了,还不听话。”

        “乖乖的,我们守着你啊。”

        叶白芍:“可是我想看灯会,怎么办啊?”

        双胞胎又对视了一眼,看看看看,大人都是一个样,还说小孩子不懂事,其实他们更不懂事,明明生病还不听话,非要往外头玩,他们只是孩子啊,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是一起去!

        “娘我们陪你!”

        “哪都不跑,就陪着你!”

        “但是有不舒服要立刻说,要看丈夫哦。”

        ……

        叶白汀整个下午,都在和狗子玩。

        狗将军很久没玩这么疯了,光是叼藤球游戏就玩的乐此不疲,它跑的不嫌累,叶白汀扔的手都酸了,最后狗子还得叼着藤球塞到叶白汀手里,又是拱又是蹭又是舔他的手,哄着他扔,他但凡有一点累了倦了不想玩了的表情,狗子就一脸控诉的看着他……

        那眼神,和仇疑青在床上有点像。

        好像在说——就这?少爷就这点体力?少爷是不是不行?

        叶白汀很想说,我不行,我接受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直说我不行了,行了吧?能饶了我吗?

        床上的仇疑青没饶过他,这时候的狗子也没有。

        叶白汀:……

        暮色四合,外面街上越来越热闹的时候,叶白汀起身,准备出门。

        “呜汪——”

        狗子追到大门口,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又是歪头,又是蹭爪子,委屈的很。

        叶白汀差点想揍狗,陪你玩了一个下午,你还委屈?要不要问问我的胳膊委不委屈!今天的少爷很无情,点了下值的锦衣卫,让他将狗将军带回去。

        “汪呜——”

        狗将军叫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可怜极了。

        叶白汀叹了口气,这些天的确太忙,没什么时间陪它,但今晚,真的不合适。

        酉时,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高高的圆灯笼已经挂起,清水净街,百姓列排,禁卫军所过之地,皆言静人肃,天子带着皇后走过长街,在礼官唱声中,致词,微笑,亲手点燃大灯笼,百姓山呼万岁,今年的中秋灯会,自此开始。

        一切都那么美好,危机,也往往在最美好的时刻发生。

        突然人群里有人大喊——

        “祈盼苍天护佑,先祖有灵,他配么!不过是长公主和别人生的野种,非皇室血脉,怎么敢给自己名号宇安,与民同乐!”

        禁卫军最先反应:“谁在那里!给我拿下!”

        百姓们都慌了,想要自动让开条路,但又摸不清说话的人在哪里,一时有些乱。

        “不必你们动手,老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西北角落,人群里,跳出来一个人,明显是有功夫的,轻身工夫尤其好,踩着百姓肩头左晃右躲,速度非常快,让百姓躲不及的同时,也让禁卫军的弓箭手根本没办法瞄准他。

        “都听好了——宇安帝才不是什么皇帝,他是野种!他不配!”

        “先帝自有亲子,尔等不想着寻回大昭正统,以正根基,捧着个假货做皇帝,处处吹捧,不怕来日下十八层地狱,被剥皮削骨,永世不得超生么!”

        他跑得快,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就有人要追上他,阻止他继续说大逆不道的话。

        这人冷笑一声:“老子偏不让你们得意!愿以我血荐苍天,愿世间所有愚民,都不会被遮了眼,愿我大昭正统归位,盛世安宁!”

        他刀锋往自己脖子上一抹,竟是当场自尽了。

        此人当场闹事,胡言乱语的时候,人群还有些惊慌,他血溅当场,尸体砸在地上,抽动两下,再无声息的时候,现场跪了一片,安静无声,没谁敢说话。

        宇安帝被冒犯至此,竟也没像一些人所想,做出可怕的事,只是面色不怎么好的,扫过人群:“锦衣卫指挥使何在?”

        仇疑青出列:“臣在!”

        “朕立身持正,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从未懈怠,本没必要给贼人这个脸,也没那闲工夫——可今日是中秋,万家团圆之际。”

        宇安帝声音微沉:“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朕之所有努力,无非是想百姓安平和乐,无惊无扰,得盛世之护,可今日他们惊了,扰了,难安了,朕心甚痛。若不能抚平,朕这个帝王,做来何用?”

        “皇上……皇上龙体紧要……”

        跪在地上的百姓无不心悸,官员无不心惊,天子竟然遇到这种事,还能克制这脾气,为百姓着想么!

        “既然别人对朕身世有疑,”宇安帝看着仇疑青,“你身为指挥使,便当严查,还事实于天下,仇疑青,你可敢?”

        “回皇上,臣敢!”

        跪了一地的人:……

        指挥使果真铁面无私,悍勇无敌,连皇上的权威都敢挑战!

        仇疑青不但敢,还敢说:“恰巧臣手上在查之案,同多年前过往有关,若皇上恩准,臣可在此,当着百官的面,当着京城百姓,审理问清!”

        “有何不可?朕无事不可对人言,今日便看看清楚,是谁想攻讦朕,乱大昭社稷!”

        随着宇安帝的话,身后的高公公已经迅速让人清出一片场地,搬了椅子过来。

        宇安帝牵着皇后的手过去,看看左右:“再添几个,没见太皇太后和尤太贵妃都在?”

        “是。”

        现场很快布置起来,地上的尸体被人拖走了,迅速清理干净,太皇太后和尤太贵妃也分左右,坐在了帝后身边……

        一切发生的太快,地上跪着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这……被人当面挑衅,皇上竟然不怕,还叫了北镇抚司指挥使出来,让人当然清查,指挥使也胆气可佳,竟然真敢接这个事,还当场说正好有案子有证据,要当场破验,皇上也没退,竟还坐下了,不但自己坐下了,还拉着后宫几位主一起坐下了!

        这种大场合,大事,后宫主子会参与正常,可这事太敏感,不是应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么?

        不明就里的人一头雾水,替皇上担惊受怕,看出点什么的人……心里就有底了。今天这一出,估计有人早盯好了,要闹,而皇上和指挥使,也瞧出来了,干脆顺水推舟……

        夜色已至,然明月高悬,灯笼光绽,现场一点都不暗,仇疑青站在庭前,右手负在身后,眸底墨色盛着光,身材伟岸,气势凛冽——

        “天子家事,本不宜宣扬,然今日有小人作祟,意图挑拨,坏我大昭社稷,天子大度,不欲藏掩,恰本使手上在办命案与此息息相关,今夜便在此,当着诸位的面,审理清楚,叫宵小再无可乘之机!”

        他目光犀利掠过人群——

        “锦衣卫千户申姜何在!”

        申姜即将出列,单膝跪拜:“属下申姜在此!”

        “锦衣卫仵作叶白汀何在!”

        叶白汀从人群中走出,过来展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