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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贶也一改那慷慨神情,沉声好言道:“要说野战,那梁山贼寇必是精通不已。我听闻在郓州的几番战斗,皆是用的偷取城池之法,才叫那梁山贼人能破城而入。”
“如此看来,这梁山人马一是会用计策,二也是无攻城利器。”
“我等就依着济南府的高强厚壁,应那梁山。那梁山久攻不下,人心浮动,自就要退!”
谢贶的这番话,眼看就是对梁山是颇有研究的了。
至少晓得,这梁山是怎么攻伐郓州的不是。
当即也叫慕容彦达心里安定几分,尤其是守住济南府,也是其心中所所盼。
“那去外头打,肯定是打不过梁山的!”
心中把这中心思想一定,却听那慕容彦达也是连连点头应道:“不错不错,这梁山贼人与寻常莽匪不同,是贼的很。”
“咱们就把全州兵马守在这济南府里,看那梁山人也无可奈何!”
...
张青入了青州之后,就发现自己的意图好似被发现了。
这州里的县城,连半个守军的不见了人影,寻的个百姓来问,却说是前几日就调回了济南府里去。
接连下了几县皆是如此,能打的是一个不放,都调去了济南。
眼看那慕容彦达存的心思,是哪怕成为孤城也要死守,把自己当个钉子,钉在这青州里头,恶心张青来了。
要是张青存的时间久,当然是没什么问题。
把这济南府立为一座孤城,围而不打,时日一久,自是不攻自破。
可问题是这风云变幻,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张青围困孤城。
这慕容彦达存的死心守济南,倒是有些麻烦的。
尤其是这事情本来还有些诡异,光说那慕容彦达,有这般魄力?
这济南府里头,恐怕是来了个棘手人物了。
...
“哥哥,咱打探过了,这济南府,如今领兵的人名唤谢贶。”
“来头好像不小,只是咱也没弄清是哪里来的,光是打探出了个名字来。”
谢贶这名字,张青也没听过。
别说谢贶了,就说其父谢文瓘,那张青也不认识啊!
只是越没听说过的,张青是越不敢大意。
这听过的,总算能大概晓得是什么人,哪般性格,能力强弱。
这没听说过的,可是两眼一抓瞎,弄不明白了。
这时候,张青又开始怀念起了那赵明诚来了。
那家伙是总该晓得那什么谢贶是谁了。
这么一想,张青也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老赵兄弟在青州归隐山林的,如今应该还没有被启用。好歹也算个人才,虽说不愿上梁山的,也不能就此埋没了不是。
以赵明诚那身份,这济南府不是轻易能入?
毕竟赵明诚与梁山的瓜葛,多数人该是还不知晓,那赵明诚自己也不可能四处宣扬。
利用其入济南,实乃轻而易举之事。
只是如何寻的他,又如何用的他,却叫张青也要好好思量思量。
说不准...自己也得坑人一回了。
正所谓是逼上梁山。
那该逼的,还得逼上一回!
189、瞒不住
梁山直冲着青州杀来,这消息自然叫青州震荡。
上到知府,下到百姓,哪个不晓得梁山在青州是成了一个横扫之势。
就是在屏居青州乡里赵明诚,也错不过这消息。
...
“终究是来了!”
赵明诚最近这心里,一直就没安定过的。
就连最近得的一本奇书,也没了心思与夫人共同勘校,整理题签。更别说搭配书画器物,仔细把玩了。
这赵明诚的心中,是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梁山此番来的,必然要自己难再过太平日子。
就说张青那不要脸皮的模样,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
要是夺取青州一切顺利也就罢了,要是一旦遇到什么瓶颈,那必然是要来寻自己。
有那一瞬间,赵明诚甚至是欲要离开青州之地,避开这危险之地。
可这心思才与自己夫人说的,就被李清照给劝说住了。
“那梁山当真要来寻夫君,就是离开青州,也必叫那梁山苦寻。”
“离开青州容易,却又如何真正离开了梁山?”
“那伙贼人要是一时恼怒,知道不得用夫君,索性鱼死网破,胡言乱语起来。届时那流言蜚语,可安得有我夫妇二人客留之地?”
在山上,赵明诚是与梁山配合默契,更是曾经为梁山出谋划策过。相比之下,却是李清照,一直教赵明诚硬朗一些,千万别与梁山贼人有些许联系。
可一下了山,却又反了过来。
那赵明诚是一直不想承认与梁山上的瓜葛,反倒是李清照,却大大方方,常常与其夫君说的,前头那二龙山的经历,绝不是能轻易摒弃的。
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瞒的过世人,却瞒不过自己。
而赵明诚自也知晓其中道理,不过是前头还有些自欺欺人的侥幸之心罢了。
被自家夫人无情戳破,这赵明诚倒是也不坚持的了。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要说此事当真为坏事否,也是不定。”
“再说了,这梁山来找我也无用,我又不懂行兵打仗不是...”
心中如此想的赵明诚,终究还是有些侥幸之心,只是这心思,也很快就破灭了。
...
“夫君,来消息了!”
见李清照是疾步冲冲的进入屋子,再听得其口中所言,赵明诚知道是梁山来了消息。
而这消息,还多半与自己有些干系。
没有想象中的忐忑,这赵明诚反倒还松了一口气。
与其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倒是不如直接出个结果来,是生是死,那也有个定数。
却见这赵明诚,当下倒是稳当,直低声问道:“且来说说,这张大王又想的哪出来,逼着我出山?”
李清照见自家夫君难得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倒是在心头多的几分欣喜。
直也跟着缓声应道:“梁山在青州呈席卷之势,却唯独奈何不了如今众志成城,重兵守卫的济南府。”
“我看也真是因为如此,那梁山才想的找夫君来的。”
赵明诚听得点了点头道:“我早是料想的了,那梁山若是一切顺利,也不会想的我。若是当真来寻我,必是有了难事。”
说着又问道:“如今这济南府的守将是谁?光是慕容彦达,该是不会叫张青如此犯难。”
这赵明诚是不知道日后自己有难看的,要知道,定然也没脸去评价这慕容彦达的了。
却听李清照又应道:“守将闻说乃是谢贶。”
赵明诚听得当即恍然道:“难怪!谢贶一心向着宋家,对这些山匪,是深恶痛绝,怪不得会叫张青吃尽苦头。”
说着也默默不做声,半晌才是长叹一气,终究问出口道:“那梁山,又是怎么要来寻我,总不能点名道姓来问,直就四处探寻我等下落吧?”
只见李清照是连连摇头,也有些佩服道:“这梁山只说一句,说是来寻昔日二龙山的旧友,欲求一见。”
“这般说的,旁人不知道是说谁,我却又如何不知?”
“那梁山,是当真来寻咱们了!”
“只没想到,非是其主动来寻咱们,却是要叫咱们去寻他去!”
看开了的赵明诚也是彻底不管不顾了,与妻笑道:“这倒是张青作风。”
“天马行空,却又合乎逻辑。”
“这张青…”
说的一半,赵明诚也陡然惊醒,自己怎地说着说着夸起了那匪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