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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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辉洒落大地，照亮着灵溪仿佛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灵溪中有鱼儿游动，只是纷纷往一个方向游去，争先恐后的啄吻那抹莹白的玉足。
慕怜觉得有些痒，不由得荡了荡脚丫子，挥散了那些鱼儿。
昨夜他们在桃花树下坐了一宿，此时还一起看了朝阳。
只是天亮了，时间不早了，慕怜怕待会儿徒弟们出来看到他现在这幅模样，有失形象，还是将脚抬了起来，从纳戒中拿出一双白靴子准备穿上。
“师尊，我来吧。”
一旁的夜寒舟突然开口，将他手中的靴子接了过去。
慕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夜寒舟已经托起了他的脚腕，如捧珍稀般的将他的脚捧在手中。
慕怜不自在地扯了扯脚，却被那双修长的手稳稳地抓住了。
五根嫩白圆润的脚趾无措地扬了扬，煞是可爱。
感受着手中柔嫩的触感，夜寒舟神色黯了黯，手下却规规矩矩的给慕怜套上了袜子和靴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开手。
慕怜赶紧站了起来，面瘫般的脸上罕见的浮现一丝红晕，心中很是懊恼。
“你是吾的徒弟，没必要做这些事。”
夜寒舟还在回味着手中的触感，闻言抬眸看向慕怜，瞬间怔住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比花娇，花在眼前，却黯然失色。
突然庭院传来了些许动静，应该是有人起来了。
夜寒舟回过神，认真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不过是尽该尽的孝道罢了。”
慕怜：“……”
这孩子真把他当老父亲了？
慕怜有些头疼，换做现实世界里，他最多也只比夜寒舟大三岁啊。
二十一岁的他就喜当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毕竟他喊的亲亲儿子，只是一种亲昵的称呼罢了，并不是真的要当爹啊。
慕怜还在纠结着爹和儿子的关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拉回了他的思路。
“师尊，你们起得这么早？”
来人是一向自律的司徒离，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
慕怜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司徒离。
结果夜寒舟来了一句，“没啊，我和师尊彻夜谈心，没有睡。”
慕怜：“……”
果然还是孩子，这种事都要炫耀一下。
慕怜有些无奈，也只能随他去了。
司徒离见慕怜淡然着脸，默认的模样，又看向眉眼张扬的夜寒舟。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叫师弟师妹们起床。
慕怜看着司徒离挨家挨户去敲门，不禁感叹，这大徒弟可比他这师尊尽职多了。
徒弟们全部起来了，一下子庭院里变得热闹了许多。
其中当属小徒儿李小鹤最为活跃。
“师尊师尊！今天我们也可以去看剑冢吗！”
“寒舟哥好厉害！可以去剑冢寻找本命剑！”
“不知道灭魂剑长什么样子！肯定酷炫极了！寒舟哥你可要拔出来给我瞧瞧！”
说得好像夜寒舟一定就能拿到灭魂剑一样。
一个师姐听不下去了，道：“灭魂剑哪里有那么容易拿到，万年来连长什么样都没人见过。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灭魂剑，只是传说而已。”
李小鹤受了打击，苦着脸叹息：“真的是这样吗？”
夜寒舟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道：“会有的，到时候我拿到了，借给你玩玩儿。”
李小鹤闻言，又重新开心起来，嘴里直呼着“寒舟哥真好”。
“哄小孩子的把戏。”
师姐嘀咕了一声，也懒得再和两个小孩争论。
慕怜在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终于有了些许融入进这个世界的感觉。
雾怜峰和徒弟们于他而言，不再只是书上冷冰冰的文字。
比起寂寥的，没有父母的三室一厅，这里倒更像是他的家。
比起一年不见一面，没有两通电话，只有打到卡上的生活费的离异父母来说，他们，倒更像是他的家人。
慕怜有些恍神，看得一直暗中注意他的夜寒舟心中一紧。
“师尊，怎么了？”
慕怜回过神，看着少年关心的脸庞，心里暖暖的。
他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温柔。
“没事，就是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夜寒舟一怔，出神般道：“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还能持续多久呢？
他为复仇重生，可是他现在……突然不想了。
他想要好好维护现在这份宁静，维护现在眼前这人眸中的温柔。
可是……真的可以吗？
“各位道友们！剑冢即将开启！请大家速速到宗门外集合！”
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传遍了整个造化宗内。
慕怜的些许愁绪被打散，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很好，他马上就可以见到，主角受获得属于他的机缘了！
“走吧。”
一行人离开庭院，来到宗门外，此时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此处。
风启长老环视一圈，率先坐上了自己的飞行法宝。
“还请大家跟好我，一起出发前往剑冢！”
话落，宗门外的各类飞禽异兽纷纷载着人振翅而起。
慕怜也拿出了自己的仙剑，化成一柄巨剑，用来带着徒弟们赶路。
云雾翻涌，这次大家比来时淡定许多了。
就连好动的李小鹤，也只是转动着眼珠子不时地打量几眼。
飞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带路的风启长老终于慢慢下降。
剑冢，到了。
众人降落在地，这才看清剑冢是个什么样子。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只是比想象中，还要更加悲壮惨烈。
只见眼前，是一片血红色凹陷的盆地，也可以说是一个巨坑。
盆地中起伏不平，有着许多凹凸的山脉。
而那些山脉，实则都是用尸体堆成的尸山。
山是尸山，土是血土。
难以想象，一万年前的战争，究竟残酷到有多么令人发指。
慕怜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作为一个现代文明人来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更何况，这是一场屠杀。
其他弟子，大部分也都是养在温室中的花朵，还没有经历过厮杀，自然也是没有见过这么震撼的场面。
一时间，大家都闭口不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