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巴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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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李先锋就发了消息通知进组。
原本打算在五一时公映，但他改变主意了，趁着现在《上将云川》的热度，如果赶在春节档拨出，他有信心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这是梅芳菲老师特意让人送来的。”李先锋指着工作人员手里的戏服，“她对你很看重。”
温阳看见那精致的戏服，抚摸着上面的刺绣纹理，眼中露出喜爱之色：“老师的垂爱让我很是感激。”
梅芳菲觉得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想要他拜师，让他跟着她学戏。
不管是身段还是嗓音条件，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像温阳这般出众的。
华国戏曲艺术发展缓慢，难得见到先决条件这么好的，让她不禁生了惜才之心。
温阳笑着婉拒，梅芳菲劝了劝，见他实在不愿离开演艺圈，只好作罢。
想着这部电影里涉及几部经典戏作，对如今的戏曲发展也有着重大意义。
又因着对温阳的喜欢，梅芳菲便让人送来了这套她师兄曾穿过的戏服。
这次档期比较赶，但好在前期准备时间长，布景什么的也早已就绪。
乱世民国，开篇由台子上的一曲《桃花扇》入戏，温阳穿上戏服，准确的卡着每一台机位，确保自己不曾偏离镜头。
他的戏次次一条过，让其他演员敬佩不已，见李导对他笑吟吟的样子，大家都忘了他平时的严厉。
李先锋还发现，跟温阳对戏的人很容易被拉入戏中，演出来的感觉也让人满意的很。
大部分演员是新人，他们也乐意找温阳探讨，温阳每每都会认真的指导，从未露出半点不耐烦。
“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着被众星捧月的温阳，饰演女二的柳甄不屑的撇撇嘴。
说起来她跟原来的温阳还有点小怨，原主大火的那段时间，曾受邀参加过一次红毯晚会，当时还是二线的柳甄也在现场。
在上台阶时，她与原主一起，主动向原主示好并未得到理会。
一不小心踩到裙摆走光，她以为身侧的原主会帮她遮挡遮挡，谁知原主径直离去。
面对记者们的拍摄，无措的她因此记恨上温阳，觉得他本该施以援手却不帮，是看不起她。
所以在温阳被全网黑的时候，她还幸灾乐祸，并用小号落井下石。
没想到温阳竟然成功洗白复出，还跨界进军电影行业，成了和自己搭档的男主。
她紧紧攥着手，冷哼一声，去了后台化妆间。
温阳跟柳甄有一场冲突戏，脾气火爆的李家千金，因为哥哥迷恋一个女戏子，她冲动上梨园找茬，却不小心认错人，给了身着戏服的云川一个巴掌。
这也是两人在剧中的初次邂逅。
“你个勾引有妇之夫的下贱胚子！”她冲进后台，给了温阳扮演的云川一巴掌。
真真切切的一巴掌，能够听到响亮的声音。
导演没喊停，温阳的职业素养也让他很认真的演了下去，然而不等他说台词，柳甄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卡！”李先锋大喝一声，“柳甄你他娘的怎么回事？老子没喊停，你停什么？！”
“不好意思导演，我们再来一次吧。”柳甄咬着唇，十分抱歉的说。
“没事，入戏了可以理解。”温阳笑了笑。
柳甄连连道谢，第二次仍然用力甩过去，这次她却忘词了。
李先锋再次喊了「卡」，大声呵斥：“要是再不行，就赶紧给老子滚！”
这场戏并不难，身为一个有些演技的还能出这种差错，让他有些火大。
温阳没有错过柳甄眼中划过的得意，不由拧了拧眉。
他不是什么圣父，会对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没来由的挑事选择原谅。
这次没有表态，但他面上表情明显不悦，即便上着装，仍能见他面上泛着红。
补完妆之后再来，柳甄还眼泪汪汪的向他道了歉，但眼底的那一抹暗爽骗不了他。
“小事。”他虽笑着，面上却透着股冷意。
“Action！”李先锋让大家各就各位。
柳甄冲过来对着温阳就是一巴掌，这次她更加用劲，还刻意想用指甲去划温阳的脸，她一边打过去一边念着台词：“你个勾引有妇之夫的下贱胚子！”
她没忍住露出了眼底的兴奋。
温阳及时偏头躲过，但在镜头下看起来就像确确实实挨了一巴掌。
“卡！”陈先锋上前，指着柳甄，“你是一个留洋归来的大家千金，不是什么泼妇，连表情都管理不好，你就这点演技吗？”
柳甄没能如愿教训到温阳，反而还被狠狠骂了一通，她心里对温阳更是怨愤，面上却楚楚可怜：“导演，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也知道，再不好好演，李先锋极有可能会将她踢出剧组。
可惜，只能下次再报仇了，她有些失望。
温阳却在这时候开口，清朗缓和的声线听在耳里，如春风过境般舒服：“柳小姐似乎找不到感觉，如果不介意的话，温某可以试一遍，帮忙找找感觉。”
这几天，剧组里不少新人都喜欢要温阳知道，李先锋乐见其成，因为那帮新人的演技确实要进步不少。
如今听他这么说，他点头：“也好，你演一遍李湘玉给柳甄瞧瞧。”
柳甄想拒绝，可李先锋已经下了指令，她要是再拒绝，反而会影响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
这个角色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她可不愿就此放弃。
“麻烦温阳了。”她次次喊温阳名字，就是想让他知道，在演艺界，她才是前辈。
温阳在研究自己角色的时候，也顺便分析过李湘玉的性格，所以扮演起来，很能拿捏住她眼神的精髓。
很多戏都是在眼睛里。
他怒气冲冲往后台去，听旁人说今天的旦角就是哥哥看中的那位戏子。
想起嫂嫂的哀伤和哥哥的不着调，他眼中有着对那名戏子的厌恶，以及对嫂嫂的同情和对哥哥的恨铁不成钢。
“你个勾引有妇之夫的下贱胚子！”他冲动之下一巴掌打了过去。
生生挨了一巴掌的柳甄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