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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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听到高青曼承认自己的失误，厉晟下意识的还以为她只是说错了，故意多给了一次机会，又问了一遍，没想到还是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一直到后面听见那句原因的时候，厉晟才算是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承认。
“高氏集团是这样的吗？靠谎言和拖延来完成任务？”
虽然高青曼是成功的用这句话引出了原因，不过很快也引起了争议，有人开始在会议上说出些别的内容，更加担心起高氏的信誉问题。
说话的正是销售部的代表，对产品的交货时间方面，是要求最苛刻的一个人了。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人面前摆着的铭牌，高青曼淡定的低下了头。
“说的对，只靠一时的小聪明和战术是不可能永远应付合作商的，所以我们才来了这里，为的就是以后不用再找各种借口来做这种事情。”
仍然是无比坦诚的态度，高青曼不卑不亢，每个字都说的非常淡定，就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台词一样。
坐在边上默默听着一言不发的厉晟心里却是已经在微笑了。
看来之前在帮她看注资申请时候说的话，她是真的听进去了。
虽说这贯彻的程度有点高了，但毕竟还是听话了，厉晟心里多少是有些欣慰的。
“高氏的信誉如此，我们怎么可能考虑投资，小姑娘，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边上一位股东开口，是个带着宽框眼镜的大叔，看起来就知道不好对付，说起话来也是格外惹人讨厌。
“信誉依靠的不是如何交货，而是货品的质量，我们愿意去追求质量，并且尽可能的去迁就时间，先出产一批确定客户不受到损失，很抱歉，我并不认为这是不正确的行为。”
面对着猥琐大叔的质问，高青曼仍然是据理力争，说的铿锵有力，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小孩子才讲对错，生意场上只有输赢。”
沉默了一会的厉晟再次开口，其实别的公司人来演讲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说太多话，反而是到了高青曼的时候，好像是一直在故意刁难。
看着他不停说话怼自己的样子，高青曼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人的举动很奇怪，首先厉晟的能力她很清楚，如果真的想要绊她一脚，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开口就能秒杀，但今天明显不是这样的。
其次，本来在面上并不算是严城集团的高管，厉晟这么明显的在会议上说话，难道不是在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就算是能理解他是为了帮自己说出更多的内容，想让股东们足够了解高氏，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根本不是厉晟的性格。
很快，所有人的注资申请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各位董事们的决定了，毕竟严城是个风投公司，不可能只投资一个项目，所以需要后期经过更多的投票来决定最后都投资哪些内容。
其实高青曼最开始就知道这个规则，心里还想着，如果要是事后投票的话，不就等于可以走后门，可以内定吗，自己准备的这些真的重要吗？
可真的今天到了现场才发现，还好是准备了这些内容，否则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说是普通的小公司，就连那些可能根本不需要严城集团投资才能继续发展的大公司，都准备的非常充分。
毕竟严城集团从成立到今天，从来没有一次的投资失败，只要是他们看上的项目，基本上都是蒸蒸日上，最后成为行业领头的。
当然，这也仅限于他们投资的那个项目，后来公司的前景，就不在参考的范围内了。
很多人来参加这个注资审核并不是为了得到严城那一点点的钱，更多的就是要让外界看到，严城集团对他们这个项目的认可。
毕竟，不通过第一轮的筛选，是到不了今天的场子的。
高氏集团也是个例子，如果之前没有厉晟独立出资，以严城的名义赞助的话，估计今天她是没有机会站在这个会议室里跟这些大神们一起竞争的。
会议结束，相关的人都在一个个往外走，很快，偌大的会议室变得空旷起来。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高青曼整理好资料抱在怀里，也是准备离开，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
“等一下。”
是厉晟。
“怎么了？”
一直到这会，高青曼才算是有闲余看看厉晟的装扮，今天仍然是一身西装，看起来和每天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每天的衣服，其实都千奇百怪的。
要么就是一套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基本款，领带的位置替换成昂贵的衬衫扣，要么就是搞一套远距离看不出花纹，走进了才发现全是暗暗的纹路的料子。
这人对衣服的执着，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看了上一期的财报，还行。”
沉默了片刻，等身边的人都走的更远一些，厉晟才低声开口。
在高青曼眼里，还以为他只是不想被人听见，其实厉晟只是在想，拉住了她要说些什么。
“我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是夸奖吗？”
能从厉晟口中听见还行两个字，高青曼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直接上了最高的位置，已经快要飞起来了。
“最好不要。”
果然，瞬间又掉落下来。
高青曼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去，半天没有说话。
“……”
“可以当成鼓励。”
这个人说话为什么要大喘气？
前一秒还在伤心的高青曼，又听到了厉晟下半句，刚想重新燃起来的心情，瞬间收住，变成脸上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瞪着眼睛看他。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啊，厉总？”
左右看了看，人已经都走了，会议室就只剩下了他们俩。
“什么事？”
有些意外，高青曼居然会一本正经的要拜托自己什么事？
“下次能不能麻烦你说话不要大喘气，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还以为她这么慎重的表情要说什么，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一句吐槽。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厉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说实话，她今天的表现的确不错，至少比预期的要强多了。
——咕噜噜……
两人都没有说话，会议室偏偏又安静的很，加上距离很近，两人都是清楚的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饿了？”
厉晟视线往下，放在了她平坦的肚子上。
“没……”
——咕噜噜……
还没等高青曼一句反驳说完，不争气的肚子又是叫了一声。
“呵，走吧。”
站着看的厉晟终于是彻底破功，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看了她好一会，拉住了她的手，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其实还没到下班的时间，高青曼是应该回高氏的。
“等，等一下，我现在还没下班，得回去。”
高青曼的视线始终都放在厉晟拉着自己的手上，想到昨天哥哥说的话，心里有些别扭，走了没几步，站在原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不回去有人敢怎么样你吗？”
看她一脸受气的样子，眼神中有些许的委屈，厉晟心里忍不住可笑。
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自己就是部门经理，加上整个公司都是她高家的，别说是不回公司，今天早点下班，就算是不去了，谁又敢说什么？
“你说什么？”
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高青曼有些意外。
她怎么都没想到，厉晟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来。
在外面，她的身份就只是高氏的一个小小职员，不回去肯定是要挨说的，为什么到了厉晟口中，却好像并不是这样？
难不成被他发现了什么？
看着他的脸色，高青曼下意识的有些紧张起来。
“你不说会议结束了谁会知道？就留在严城做详细报告，有人敢说你什么吗？”
虽然心里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高青曼自己不愿意承认，厉晟也并不打算就这么拆穿，随口两句，就把刚才的话圆了回来。
“那倒是……”
想想厉晟说的好像也没错，可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愿意跟厉晟走的太近，一方面是怕李学文那边监视自己，说出些什么闲话来，另外一方面，就是她自己下意识的有些不敢靠近了。
“中午没吃饭？”
高青曼的肚子一直在叫，厉晟强行拉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声问道。
“是怕下午过来说话的时候出问题，只吃了一点点。”
面对厉晟的质问，高青曼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一点都不平易近人，但总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一样。
“随身带些巧克力可能会好。”
没有回头，厉晟直接拉着她进了电梯，每一句话都是轻描淡写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但在高青曼眼中，却都是值得感谢的小细节。
“谢谢你，不过我还是要回去。”
不管厉晟说什么，她就是不打算跟对方一起吃饭，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尽可能的避免吧，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给他带来任何麻烦，毕竟李学文那种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那我送你。”
电梯已经到了停车场，厉晟看向高青曼淡定的脸，憋了半天才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