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春来踏雪归

宠文网 > 都市言情 > 春来踏雪归

第六章

书籍名:《春来踏雪归》    作者:文字爱好者3
    《春来踏雪归》章节:第六章 ,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三日后,飓风消散,压倒一半望春玉兰,枝头散落,洁白的花簇铺满院门。
  秦易方走至院门转角处,便听阮杨脚步急促,赤脚踏在青石板,秦易拎起油纸包住的红烧肉凑到鼻尖,唇角抑制不住笑容,小傻子这是闻到红烧肉的味道,迫不及待地朝他奔过来吗?
  跑这么快,真是小馋猫。
  想到他可能会摔倒,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正想叮嘱他跑慢一点,没人跟他抢红烧肉,方一走至院门,不远处的雪团子一晃而过。
  高大的男人背对秦易立在前方,宽袍在秦易面前缓缓展开,朝迎面而来的阮杨伸出手臂。
  阮杨平日喃喃自语的地板有碎瓦,要小心都不见了,玉足轻点板阶迅速奔向男人,宽大的白袖在他身后轻扬,手臂触到男人肩窝两侧,会心一笑,用力揽住男人的脖颈,欢天喜地地跳到他身上,修长白皙的小腿勾住男人结实的腰侧。
  小脑袋靠在男人肩侧,木簪坠落,别得松松散散的发髻散下,鸦发如瀑,尖瘦的下巴抵在男人肩膀,目光朦胧透水,溢出的喜悦,悉数落入院门口的秦易眼中。
  “砚哥!”粘在秦砚身上的阮杨,下巴忍不住磨蹭久违的温暖,轻声埋怨道,“砚哥,你好久不来。”
  阮杨的嗓音本就轻如银铃,此刻调子里似是含住蜜糖,秦易如生在院门旁的望春玉兰,扎根在原地,飓风散后的花瓣在脚底。
  秦砚喉间发出深沉的笑声,揉捏阮杨圆润的臀瓣,勾住秦砚的小腿交叉收紧,明媚的笑容如春风柳絮,轻轻撩拨湖中清水。
  秦易勾住细绳的指尖,忽而颤抖起来,棉绳揉搓出交叉纷乱的细线。
  秦砚未曾察觉院外动静,怀里的雪团子正不住撒娇,秦砚蹭着阮杨雪白的脸颊,笑道:“跑的这样快,也不怕摔着。摔着我们小苑安,砚哥可就心疼了。”
  “就要砚哥心疼。”阮杨尾音上扬,交叠的手臂束缚住秦砚,在他怀里不住蹦跶,“砚哥心疼才会记得我。”
  秦砚与阮杨维持拥抱的姿势,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宽大的袖袍在秦易面前摇晃,相拥的身影逐渐远去,进入屋里,独留秦易一人在空荡荡的院门外,热腾腾的红烧肉,此刻犹如寒冰。
  秦易抿唇不发一言,一掀长袍,猎猎作响,从侧面的院门攀墙,足尖轻点,身形利落,倏然落在院墙之上,油纸包住的红烧肉,稳稳当当地放在一旁,秦易侧过头,从屋顶的碎瓦窥视他们的动静。
  秦砚突然造访,让阮杨始料未及,却生怕下一刻秦砚便要匆忙离开,趴在他身上,死活不肯下来,凑在他耳边不住问道:“砚哥,砚哥,你好久没来,是不是迷路了?”
  秦砚笑了笑,侧过脸,轻啄阮杨的小嘴,道:“是呀,可不就是被我们小苑安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阮杨扬起笑脸,小嘴嘟起,秦砚满怀笑意,晓得阮杨是要索取更多。秦砚连续往阮杨白里透红的脸颊轻点几下,阮杨被挠得发痒,揽住秦砚的脖颈向后仰,嘴里却笑道:“还要,砚哥,我还要。”
  秦砚笑道:“小苑安,这会儿可是白天。”
  “我又不知道。”阮杨眯起眼睛,笑得开怀,“我才不管呢。”
  秦砚大笑几声,放他下来,捏住他的小鼻子,宠溺道:“我们小苑安,可一点儿都没变呀。”
  阮杨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脚尖掂量着落到实地,触及青石板之间的缝隙,埋怨道:“变了变了,我长大了,你都有六百多天没来过了。”
  言罢,阮杨便领着秦砚到门槛旁,门槛处有参差不齐的划痕,秦砚不明其意。阮杨握住他的掌心,捏住秦砚的食指,笑道:“你摸到了吗?这是我记录时日的。”
  “听见鸡鸣,我便划一道。”阮杨沉浸在幸福中,傻笑道,“有时也不准,会下雨,鸡都不出来了,我会觉得这一日过得特别长。”
  “有时候忘记了,我就会重新数一下,要数好久好久。”
  秦砚上一次来,距离此时,已是有六百多日。秦砚一日不来,阮杨便在门槛处划一道痕,他不见光,辨不出日升月落,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度日。
  有些时候公鸡偷懒,阮杨便觉得日子特别长。饭是该吃还是不吃,澡是该洗还是不洗,让他陷入混乱的怪圈之中。
  “竟有这么久没看过小苑安。”秦砚装作自责,故作哀怨,叹道,“砚哥真不该这么忙。”
  正在院墙上的秦易,搓着细绳,心里想着真想给阮杨一颗恢复视物的药物,让他瞧瞧秦砚脸上堆砌的假笑。逢场作戏,全不当真。
  “砚哥忙,我晓得。”阮杨视线垂下,眸中空无一物,握住秦砚的掌心,轻轻揉捏,笑道,“砚哥,往日你打算盘总会疲累,我都会替你按摩,哥哥会替你按摩吗?”
  “哪有小苑安按的好。”秦砚一把揽过阮杨,阮杨重心一时不稳,被秦砚轻轻抱起,让他坐在腿上。秦砚阖眸享受怀中的佳人,如往日揉捏他的掌心。
  “砚哥,你手上多了好几道茧。”阮杨放在唇边呼气,喃喃道,“砚哥真的太忙,太累了,不能这么忙,要休息阿。”
  “苑安都还记得。”秦砚将他的掌心纳入怀里,“真该多看看你的。”
  “砚哥好久没来过,我带你认识我的新朋友好不好?”阮杨轻声问道。
  “哦?”秦砚起身四处观察,连秦易也忍不住向里探头,这里竟隐藏了其他人?而他上回来不曾见过其他活物。
  阮杨紧握秦砚的手,一同背在身后,走在前头引路,自豪道:“是呀,砚哥,我新发现的呢。”
  “青石板……三块……四块……五块……走偏了,向左一点。”阮杨每次走路都习惯低头数青石板,秦易身形坐立难安,啧了一声,秦砚也不晓得走在前面一些。
  “向左转过去,转过去……一块青石板……有柜子……柜子第三格……哎,找错了。”
  梨花木制的柜子空格错落而置,阮杨弯腰摸索,好几次摸至镂空处,懊恼一声:“又找错了。”
  “你在找什么?你的朋友,在柜子里?”秦砚背手站立,视线追寻他的手中之物。
  “哎,是你啦。”阮杨拎出一个黝黑的花瓶,秦砚微微皱起眉头,难以琢磨阮杨的话语。
  这个批量购置的花瓶,是朋友?
  阮杨侧过头,将花瓶放在耳边,轻轻一弹,指尖迅速染上粉色,朝前望去,给秦砚介绍,笑道:“这是小瓶子,我平时喜欢跟它说话。”
  秦砚明明站在他身后,秦易亲眼所见,阮杨所朝的方向空无一物。
  “小瓶子,这是我的夫。好像自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吧。”
  阮杨轻轻一弹,清音回响,阮杨认真听完,笑道:“砚哥,小瓶子说,很高兴认识你。”
  “小苑安。”阮杨无法辨别秦砚的方向,一直对着柜子说话,秦砚顺势走在前面,望着阮杨空荡清澈的眸子,也学着他弹起花瓶,“小瓶子,陪伴我的小苑安,谢谢。”
  清音回响,悠悠传来。
  阮杨忽然红了眼眶,泪珠夺眶而出,滴落在在黝黑的花瓶上,擦碰过阮杨的指尖,阮杨用袖子擦拭干净,放回原位,哽咽道:“小瓶子不哭了。今日砚哥来了,我要陪他。”
  秦砚俯下身,做了秦易昨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吻住阮杨的长睫,唇瓣含住阮杨滚落的泪珠,透光晶莹的长睫,雪白脸颊残留的泪痕,被温热的唇瓣步步包围。
  阮杨微微抬起脸,用指尖勾勒秦砚的模样,被秦砚吻过下颔,秦砚在唇舌间痴缠不久,轻轻含住小巧的喉结,阮杨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轻喘,方才灌糖的调子似有若无的啜泣着。
  “砚哥,脖子,好痒阿。”
  “让我看看,小苑安,有多想我。”
  “砚哥喜欢我,就抱紧我。”
  “好,抱紧我的小苑安。”
  秦砚添了一抹坏笑,跪在地上吻住他的唇舌,秦砚将轻柔如水回应他的阮杨抱起,让阮杨的臀瓣感受早已炽热发烫的肌肤。
  院墙上的秦易早已面红耳赤,悄无声息地从墙上落下。
  隔着一道院墙,秦易捏紧细绳,来回踱步,听里头旖旎风光长至墙外。
  秦砚抱住被吻得五荤六道的阮杨,逐步落入床榻之上,秦砚倾身而下,解开腰带,脱去他一层又一层的白衫。
  阮杨勾住秦砚的腰,修长的腿在腰部交叉,两颊泛起红晕,许久未经人事的身体,被秦砚轻轻拂过的指尖,撩拨瘫软如正待灌溉的春泥。
  玉兰花瓣席地而起,随风穿过窗棂,清新的芳香,落入两人的鼻尖。阮杨笑如银铃,朦胧覆水的眸子,此刻熠熠生辉。
  秦砚指尖轻柔揉搓,阮杨不着一物,触及空中秦砚的呼吸,红印遍布秦砚吻过的地界,秦砚稍一靠近,阮杨便不住喘息。
  “砚哥……”
  “这么敏感。”秦砚动作不停,单手摸至床头处的银盒,从里头掏出一盒梨花膏,顶开圆盖,花香依旧,软膏却早已冷硬如石。
  阮杨委屈道:“砚哥好久没来。”
  秦砚抹去他的泪光,笑道:“那……小苑安用自己的来,如往日那般,晓得吗?”
  “晓得。”阮杨乖乖点头,秦砚一边吻住他白嫩的大腿,一边朝上见他自己用手揉搓,阮杨到底撑不住这样的撩拨,很快便呼吸急促,腹部落下湿腻的液体。
  “真乖。”
  秦砚顺手捻在指尖,往阮杨白嫩的臀瓣送。阮杨尾音轻扬,面对这般白嫩细滑的身躯,一向有耐心的秦砚,却等不及阮杨的反应,迫不及待地往里送。
  阮杨瞬间从未尽的余韵中醒来,往床头处缩,轻声呼道:“砚哥,疼……”
  只需这一个动作,便让阮杨想起与秦砚初次偷食禁果,被秦砚灌得迷醉,秦砚这般粗鲁的动作,仍是将他从醉酒中醒来。
  秦砚温柔,却如今日这般,急不可耐地往里面送。
  虽然阮杨那时已对他有意,也笃定迟早会与秦砚成亲,却也从未想过在成亲之前便行夫妻之实。阮杨醉眼迷蒙,慌乱往后。
  秦砚吻住他的双唇,告诉他,我喜欢你,才会跟你做这种事,小苑安,不喜欢我么?
  停下动作,伤心道,小苑安不喜欢,砚哥便不做了。
  早已被涨满的阮杨,动弹不得,泣声连连,说道,喜欢的,砚哥,你轻点。
  醉酒的阮杨脸颊微红,落泪别有一番风情,秦砚爱听他床笫之间软软的泣声,秦砚坏笑用力动作,轻声道,砚哥会轻,不让苑安疼。
  阮杨的呜咽淹没在两人的喘息中。
  被撞疼的阮杨抓紧被褥,颤声道:“砚哥,砚哥,你对我做这种事,喜欢我的,对吧?”
  秦砚将阮杨白皙纤细的脚踝单手握在手里,腰部用力,撞在阮杨深处,倾身用大汗淋漓的身躯,包围惴惴不安的阮杨,咬住他的耳朵,留下一圈牙印,宣示主权后,轻声道:“喜欢小苑安。”
  “嗯!”阮杨忍疼,喘息笑道:“喜欢砚哥。”
  喜欢砚哥。
  阮杨趴在秦砚的胸口,问道:“砚哥,我会有孩子吗?”
  秦砚拍着他的小脑袋,笑道:“会有的。”
  阮杨感受着他的胸膛,阖眸。
  他知道的,大夫说过,他不会再有孩子了。
  砚哥再喜欢他多少次,也还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