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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不会托大，更不会失了礼数。
“凯蒂小姐，请坐。”楚云重新坐了下来。
苏明月也跟着坐了下来。
凯蒂小姐见状，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微妙的笑容。缓缓坐下后，双腿夹起来，愈发凸显修长的美腿。
“看的出来，楚先生对令夫人的遭遇，大为愤怒。而且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对吗？”凯蒂小姐委婉地说道。
她一开口。
就知道她对楚云夫妇二人的处境门儿清。
甚至连楚云的动机和出发点，也早就摸准了。
“凯蒂小姐。你想说什么？”楚云微笑道。不为所动。
“这里终究是纽约，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城市，并且，我坚信没有之一。至少短时间内，没有哪座城市的财富，能够超越这座城市。”凯蒂小姐红唇微张道。“楚先生想在这座城市搞事情，我怕您会承受不必要的风险。也未必能扭转令夫人的处境。如果越闹越糟糕，岂不是得不偿失？”
“凯蒂小姐是来当说客的？为当局？”楚云问道。
这可以理解。
毕竟是这座城市乃至于这个国家的地下王者。出面协调一下，甚至劝阻楚云，给他施加一些压力，完全可以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
凯蒂小姐闻言，却是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柴克尔家族，从不给任何人或者团体当说客。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我夫人这件事，和你们柴克尔家族，又有什么必然联系呢？”楚云挑眉问道。
如果不是当说客。
那又是出于怎样的理由呢？
为什么要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忽然站出来？
“令夫人这几年在纽约推行的项目，的确触犯了当局的某些潜规则。也让当局感受到了危机。”凯蒂小姐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当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话。势必会处于曝光状态之下，甚至被读取大量的公众信息。这对头号帝国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凯蒂小姐，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楚云摇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道。“这和你们柴克尔家族，有什么关系？”
“令夫人当前所做的这一切，原本是我们柴克尔家族所擅长的领域。从某种角度来说，当局对我们柴克尔家族，是绝对信任的。但对令夫人，毫无信任可言。”凯蒂小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这么说，楚先生能够理解了吗？”
“能够理解一部分。”楚云点点头，端起酒杯道。“那凯蒂小姐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凯蒂小姐点头说道。
“这一次针对我夫人的所有行动。是当局单方面决定的，还是柴克尔家族也参与了进来。”楚云问道。
“双方都有共同的顾虑和担忧。自然是一拍即合。”凯蒂小姐非常大方地承认了。
这件事，柴克尔家族有参与。并且是主谋之一。
当然，所谓的谋略，也仅仅只是针对苏明月而言。
站在当局以及柴克尔家族来说，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针对性措施。
他们有理有据，有充沛的动机。
“第二个问题。凯蒂小姐这次来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楚云并不意外，而是继续询问。
“当然是解决现状，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凯蒂小姐继而说道。
“这也是你们家族的意思？”楚云问道。
“是的。”凯蒂小姐点头。
“那你说说，这个问题应该怎样解决。又有几个解决方案？”楚云非常敏锐地问道。
这一下，却是让凯蒂小姐感到意外。
是的。
她的确拥有不止一套解决方案。
而楚云，在身处如此逆境，都能猜透家族的意思。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首先，我很欣赏令夫人近几年在华尔街的所作所为。她的确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女商人。而且是如此的年轻有为。”凯蒂小姐缓缓说道。“但不得不说的是，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圈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文化和规矩。谁破坏了，就必将承担责任与风险。而这个圈子的所有人，也都将给予其并不友好的态度。”
楚云摇摇头，放下酒杯道：“说到底，套用我们华夏的一句古老的话来形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吗？”
凯蒂闻言，微微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所以呢？”楚云问道。“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究竟有怎样的解决方案？”
“很简单。”凯蒂小姐微微一笑。说道。“当我们在尝试着去一个领域做大做强的时候，如果被原来的主人排挤，或者充满敌意。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加入他们。共同发展。”
“你的意思是。让我的夫人和你们柴克尔家族联手？”楚云问道。
“这只是第一步。”凯蒂小姐摇头说道。“单纯是我们双方合作联手，也并不能改变当局对令夫人的态度。”
略一停顿，凯蒂小姐意味深长地说道：“正如楚先生刚才所表达的态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如果令夫人加入到我们的行列，真正的成为我们自己人。我想，就算没有我们家族的支持。当局也势必会给予令夫人最优渥的待遇。最完美的资源。”
楚云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可他的眸子，却冰冷下来。
“如果我没听错，你要我夫人，当一个商业间谍。甚至是——”
楚云目光阴冷道：“叛国者？”
第一千两百十一章 让这个国家畏惧我
凯蒂小姐微微摇头。
纵然是面对楚云如此凌厉的质问，她精致美丽的脸庞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
相反，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口吻平静地问道：“楚先生。在你的心中，怎样的人才算是叛国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作出一些选择，这算叛国吗？”
“触犯了国家的利益，就是叛国。”楚云皱眉说道。
“那当年呢？”凯蒂红唇微张道。“在你所服役的机构作出了一个牺牲你战友的性命，去维护国家利益的决策时，为什么你选择了站出来反对？你这样的行为，又算不算叛国？还是在你眼里，你战友的生命，比国家利益更加重要？”
“楚先生，我觉得你这种行为，太过于双标了。”凯蒂缓缓说道。
楚云闻言，神情微微有些变化。
一时间，他竟有些难以反驳凯蒂。
尽管在他看来，凯蒂是拿捏住了自己的死穴。而且是没有道理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畸形的理论。
但此言一出，还真是挤兑得楚云无言以对。
“一码归一码。不可以一概而论。”楚云摇摇头。
“我觉得就是一回事。”凯蒂小姐轻描淡写地说道。“苏老板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一些改变和决策，我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也是捍卫自身权益最好的选择。”
“我不觉得这就是一种叛国行为。”凯蒂小姐做最后的总结。“除非，华夏当局能够改变苏老板的现状。如果不行，何必在内心深处给自己加那么多爱国的戏？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你的逻辑，看似天衣无缝。”
这一次，没等楚云开口反驳。
苏明月缓缓放下茶杯，抬眸扫视了凯蒂小姐一眼：“可实际上，你只不过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你所做的一切决策，都是为你个人在考虑。这或许也是你们柴克尔家族的家训。要不然，你们家族也不会在北美根深蒂固超过半世纪，至今屹立不倒。”
“但你误会了我。也并不了解我苏明月。”苏明月一字一顿道。“你不知道我苏明月为什么这么努力地工作。为什么直至今日，还没有停下脚步休息。你更加不知道，我苏明月走到今天，究竟是在渴望什么，追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