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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不能太过劳累

书籍名:《诛罪拂尘》    作者:柒零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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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清晨,雾气涣散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方仲辞终于鼓起勇气到了张姨魂归的墓园。
  听闻张姨远在外地的女儿来认尸的时,崩溃的号啕大哭,险些进了医院。
  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无论有多少悔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方仲辞庆幸自己那时没有见到张姨的女儿,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站在张姨的墓碑前,方仲辞将情绪隐藏在浓重的雾气中,沉默的不像话。
  就这样茫然的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雾气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退散,方仲辞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转头对叶栖道:“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吗?”
  “好,”像是早有准备,叶栖一口应下,“我一小时后来接你。”
  方仲辞没问他去做什么,只是静默的等着叶栖离开。
  叶栖没回头看,但他隐约听见方仲辞再说:“张姨,您放心吧,我找到了这世上会一直疼我的人。”
  叶栖之所以不在门口等,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件事情没了结,正好趁这个时间办一下。
  他沿着导航找到了江恪家,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顾绎均,这并不让他意外。
  反而是顾铭羽在看见叶栖提着成堆礼品往江恪家里塞,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今天叶栖是郑重其事上门道歉的,主要是为了他在中央商厦时的不妥言语和举动。
  比如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居功至伟,再比如对顾铭羽大打出手。
  叶栖诚恳的连鞠两躬,道歉一句接着一句。
  但其实叶栖说的这些事,他一件都没放在心上。但他要是这样直说,难免会让叶栖觉得他在说气话。
  于是他变换了一个方式:“你这个新人还是很有前途的,放心,收了这些东西,我和江主任都会在市局罩着你的。”
  叶栖无奈一笑,带着气氛也轻松了起来。
  有时,化解心结就是这么简单。
  时间差不多时,叶栖没有多做停留,折返到墓园接方仲辞。
  墓园门口,方仲辞眼角通红,但心头的阴翳似乎消减了许多。
  叶栖将车窗拉下,对着方仲辞粲然一笑。
  像是春越过了冬的禁制,一笑,便灿然生花。
  ·
  舆论的风波被渐渐掩埋在流量明星出轨的头条中,那些曾历生死边缘的人也在专业医生的帮助下淡忘自己的经历,再次归于平静。
  方仲辞却一纸报告上书,要求彻查高树平死亡一案。
  没看见证词的前一刻,赵局还以为方仲辞钻牛角尖的毛病又犯了,多有劝慰。
  可方仲辞却将摆在他面前的那份材料摆的更端正了些:“我请求上级批准,重启调查前静宁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高树平死亡一案。”
  赵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翻看起面前的材料。
  阅毕,赵局将材料重重一合,心头不由得一沉:“你暗中调查多久了?”
  方仲辞眼神一垂,沉默不语。
  赵局将笔一提,在封面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万望小心。”
  方仲辞恭敬的敬礼,带着文件离开。
  拿到签名文件后,方仲辞第一时间去见了靳穆。
  鉴于伤情已然稳定,靳穆将被押送看守所继续治疗,而这也是方仲辞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推开病房,针剂的药水味扑鼻而来,他将那份带签名的同意书复印了一张带给靳穆。同意书上锋利的签名戳中少年心角的柔软,他终于露出了少年人该有的笑容,却哭的泣不成声。
  这纸书,他真的等待太久了。
  ·
  案件收尾期间,方仲辞一直很忙,但他还是坚持隔三五天就要去看望一下靳穆。
  在他耐心的引导之下,靳穆的认知缓慢走上正途,他开始有了忏悔的情绪。
  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救赎,无论这世上许多无奈。但错了就是错了,而做错就要付出代价。
  靳穆犯案累累,但考虑当时作案时不满18岁,又有重大立功表现。最终被判处死刑,缓刑两年。
  听到宣判的时候,靳穆反而笑了。他近乎及肩的长发早已被寸头代替,反而洋溢出一种阳光的青春气息。
  那阳光是十几年前高树平无意种下的,却足够在成熟时退散所有阴霾。
  与此同时,白钊故意杀人,多次阻碍警方办案,知法犯法,性质恶劣。在一声枪响后,结束了自己罪孽的一生。
  宣判时,谢立真没去现场,也没有人告诉他最终白钊怎么样了。对于他来说,不知道,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
  趁那几天,叶栖把家彻底搬了过去,又将自己租的房子退掉,和方仲辞正式进入了完全同居状态。
  在叶栖整齐叠铺的一床衣服里,方仲辞发现了一件眼熟的。
  他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不是我的衣服吗?啧啧啧,我还挺喜欢这套衣服来着,能谁想到落到了你手里就一去不复返了。”
  叶栖看过来,看着方仲辞手里那件九成九新的衣服,并不想说话。
  可这时,电脑管家却突然开了口:「Sir,大数据表明,您穿着这套衣服的频率去年仅为一次,而今年尚未有穿着记录。」
  “……”方仲辞拳头猛地攥紧,“让你天天守着这个家是不是屈才了?天天连我穿什么衣服你也记录。我是不是该放你去大江南北流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流浪大概是不行,但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以在数据网里替您搜罗一切同您有关的信息。”
  “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不客气。”
  “……”方仲辞猛地从床边跳下来,大有砸了主控系统的架势。
  “哥,”叶栖叫住方仲辞,“和人工智能较什么劲,如果没什么事做的话,帮把茶几上的案件资料拿来一下可以吗?”
  方仲辞将龇牙咧嘴的神情一敛,身子一直,回了句行。
  走到客厅,方仲辞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醒目的卷宗材料,而叶栖的笔记本此刻正因为让位敞开着躺在沙发上。他提了一口气,冲着里屋道:“小聪明,电脑放在沙发上容易被小耳朵那个二傻子当成猫爪板玩的,我帮你关机放起来了啊。”
  说着,方仲辞就将电脑点亮。
  他没想到,叶栖的桌面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文件夹,甚至命名都是空格。这登时勾起了方仲辞的好奇心,他鬼使神差的双击了那个文件夹。
  叶栖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他心虚的将电脑往旁边一撤。
  叶栖的急切近乎遮盖了五感,令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悠闲而过的小耳朵。
  霎时两败俱伤,小耳朵吃痛的躲了起来,叶栖则向前失控的猛扑过去。
  电脑滑落沙发,不知道撞击到哪里,开始播放起来。
  “哥,往前点。”
  视频里叶栖的声音后,是方仲辞难以遏制的痛呼。空间里尴尬的静谧,只有视频里不绝于耳的喘.息。
  此刻,叶栖是正面对着沙发支在方仲辞上方。而方仲辞则是侧躺着,双眼被迫盯在屏幕上。
  视觉和声觉的双重冲击远比记忆里生猛的多,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愤感从方仲辞后脑溢出,瞬间红透了他整张脸。他说不出一句话,对着以自己为主角的小片,似看非看的望向叶栖。
  叶栖的脸上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看着这样的叶栖,方仲辞那种强烈的羞耻感忽然被揪到了脑后。毕竟这样的叶栖,实在太好调戏了。
  方仲辞压压嘴角:“怎么,敢做不敢认?偷看有瘾?好好的人躺在这你什么都不做,还要搞这一套?”
  说着,方仲辞半强迫的捏过叶栖的下巴,顺势将他整个视角掰了过来。
  叶栖的脸颊意外冰凉,和他截然相反。方仲辞有些担忧:“脸怎么这么凉?”
  叶栖压着声音,声带挤压的低沉:“该热的地方,都还是热的。”
  方仲辞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叶栖顺势带下。
  一吻随即落下,短暂的冰凉瞬间被吞没,交换出无限温热。
  当叶栖的手刚滑到方仲辞裤腰带上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叶玲的,叶栖略有烦躁的接起来:“你之前托递交的申请已经通过了,时间是明天上午9点。”
  叶栖嗯了一声。
  叶玲的声音骤然变得奇怪:“你那边什么动静啊?”
  两人这才发现,刚刚的视频根本没关!
  方仲辞猛地伸手将视频暂停掉,声音戛然而止。
  叶栖掩饰的咳嗽了几声:“那个……”
  “哦~”叶玲像是明白了什么,“让老大节制一点,整个支队都需要他,不能太过劳累!”
  “……”
  叶玲飞速的挂了电话,留两个尴尬的人面面相觑。
  方仲辞咳了两声:“那个……小丫头说什么申请啊?”
  “哦,”叶栖晃过神来,“靳穆不是说小时候在高树平和常云发现他被劫匪绑架之前  ,他曾经被另一拨人掳走过吗?”
  “当时的案子还有一个幸存者,我查到他在监狱里没多久后精神出了问题,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见他需要提前申请,刚刚申请通过了,时间是明天九点。”
  说完正事,叶栖的眸子骤然一暗,抬手将视频的暂停取消:“所以现在,我们还是有空的。”
  日夜漫漫,视频循环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新旧两种声音交融相称,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