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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罪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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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下)

书籍名:《诛罪拂尘》    作者:柒零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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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栖淡淡一笑,打眼扫过庆功宴上的人,精准的找到了赵局的位置。
        因为方仲辞看上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赵局也只好摆手放人。
        一路扶着方仲辞到停车场深处,叶栖才摇摇方仲辞的肩侧:“好了,哥,不用装了,我们解放了。”
        可方仲辞却不肯起身,严丝合缝的贴在叶栖身上,手还不老实的蹭来蹭去,故意将呼吸打在叶栖的敏感地带。
        叶栖低笑一声,从方仲辞裤兜里摸出钥匙,开锁后自然的把方仲辞平放在后车坐上。
        他替方仲辞调整了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轻抚过方仲辞的眉眼鼻梁,又在他嘴上轻扫而过:“哥,还不醒吗?”
        可方仲辞好像还是不肯起,还逼真的醉醺醺的动了两下。
        叶栖故意将外套脱掉,用力向前座上一搭,半跨上方仲辞,指尖轻缓的勾挑。
        扣子从方仲辞胸前轻跃而起,又懒洋洋的跌下。
        叶栖猝然拉近与方仲辞的距离,从他耳后吻到唇角。
        衣物摩擦的窸窣和掺杂酒气的呼吸,迅速将车内的空气加热。
        与此同时,叶栖的指尖划过方仲辞的腹部线条,指节落在了金属质地的皮带扣上。
        指甲划擦的声音细微,钻的人耳痒。
        方仲辞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猛地攥住叶栖的手,单手撑起:“小兔崽子,想干什么?能不能注意影响?”
        叶栖笑着退开,倚靠在车门上:“哥,不装了?”
        方仲辞的眉眼被困惑萦绕,万分不解:“你到底怎么看出来我没醉的?”
        “嗯……”叶栖眼珠半转,“大概是因为……经验丰富?”
        倒吸一口气,方仲辞彻底直起身:“那你要是猜错了呢?”
        叶栖身子半倾,划过方仲辞未扣好的前胸衣扣:“那大概也不亏。”
        “嘶——”方仲辞拍开叶栖伸长的手,“拿开,小色胚子。”
        他本想着让叶栖感受一下他曾经的感受,可叶栖偏偏不上当,还险些让他又跌进陷阱。
        方仲辞边理衣襟边向叶栖睨视过去:“知道我装,还带我去老赵那出洋相。”
        叶栖笑着靠前帮方仲辞系扣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继续在里面浪费时间,这也是最快的办法了。”
        抚平方仲辞衣间的褶子,叶栖看了眼路上叫的代驾,看定位应该马上也就到了。
        这时,方仲辞嗡声一响。
        方仲辞捏捏眉心,从外套内袋里找出手机,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沉重的声音令方仲辞的神经莫名一紧:“对不起,方副支队长。虽然不应该在这时候,但眼下我们不得不要告知您一个坏消息。
        方天成方局长今日的调查结束后,在回途路上不幸冲下盘山公路围栏,坠崖后失联,现在生死不明。”
        周边的响动忽然静了音,方仲辞眼前一片模糊,失控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昏厥前,父亲上次打电话时最后留下那句“你还能相信我吗”不合时宜的在他脑子里响过一遍。
        “哥!”
        叶栖接住方仲辞,接过他手里的手机。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对方局搜寻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很抱歉,现在实在不得已通知您。”
        代驾恰巧敲了敲玻璃,叶栖对他快速招手:“快上来,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那代驾愣了一下,连开场白都没来及做,就慌张的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发动起的同时,叶栖转声对电话那头继续道:“不好意思,静宁市刑侦支队叶栖,方局怎么了?”
        电话里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烦请告知具体地点。”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叶栖将方仲辞向怀里拢了一下,用他的手机给公司的经理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那人的小方总还没喊完,就被叶栖的指令覆盖而过。
        叶栖要求他马上动用人脉,在方局坠崖的区域组织一批搜寻队,配合警方行动一同搜索方局的下落。
        挂断电话,叶栖聆听着狭小空间内属于方仲辞的平稳呼吸,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案件结束到现在,他们从未停止对宋荏临死前所说那番话的核实。
        宋荏的话大多数都得到了证实,唯有他口中那个一直在培养他的“A”,根本无迹可寻。
        如果从极度的客观的角度来审视这件事,其实叶栖根本无法确定,在关于方天成的这件事里,究竟是宋荏在说谎,还是方局在说谎。
        如果是宋荏在说谎,那一切自然顺理成章。
        但如果是方局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又隐藏了什么?
        还有今天的坠崖,是巧合,是算计,还是……隐匿的方式?
        他将视线移到方仲辞身上,一块巨石压上心头。
        叶栖带着方仲辞飞奔到急诊室,一番紧急检查后,医生说方仲辞只是暂时昏迷。
        在休息室外和医生交谈良久,叶栖才知道,方仲辞一直在刻意隐瞒他最后一场战役后留在身上的损伤。
        而今天的突然昏厥就是一个警告。
        但只要接下来工作强度不超标,休养个一年半载,方仲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医生离开了,叶栖回到床前,看着方仲辞呆愣的怔神。
        他们这样的工作性质,想要工作强度不超标,又谈何容易。
        叮的一声,方仲辞的手机传来经理人一切安排妥当的信息回复。
        叶栖放下手机,重约了代驾,将到达的终点选在了方局坠崖的位置附近。
        一个小时后,叶栖带着挂着吊针沉睡的方仲辞离开了静宁市。
        他再了解不过,与其让方仲辞清醒后急火攻心,不如把他带到离消息最近的地方,才能让他的情绪得到最大程度安抚。
        次日,搜寻队传来消息,坠崖的车辆已经找到。
        但车上仅有一人,已经身亡。
        而方局和另一个同行的警察,暂无其他消息。
        几日后,警方已经放弃搜寻,只有叶栖方仲辞和他们雇佣的人还在崖底锲而不舍。
        但结果并不如人意,他们始终没能找到失踪的人,或者尸体。
        到最后,他们找到一枚沾着血迹的素银尾戒和一些残碎的布料。
        戒指是方仲辞母亲留下的遗物,方仲辞亲手在父亲被送去调查前放在他手心的。
        方仲辞接过那枚尾戒,失声痛哭。
        那天,方仲辞回到办公室,猛然想起一个被尘封已久的证物。
        他打开自己一直锁死的柜子,可他翻箱倒柜,却根本找不到之前江恪从碎尸案案发现场带回的那块沾着父亲DNA的手帕。
        手帕,消失了。
        由于时间跨度太长,办公室人来人往,方仲辞根本无从查起是谁偷走了那块手帕,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那几天,在叶栖的陪同下,方仲辞回了一趟临业市。
        昏沉的墓园里,方仲辞再次站在母亲的墓碑前。
        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的那枚素银戒指,在风声的隐蔽下再次悄声问着:“妈,我还该信他吗?”
        那风声穿过树叶,带起沙沙作响。
        像是在应声,又像是在摇头。
        他将眸光移到叶栖身上,忽然又释然了。
        好像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真相如何,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他永远不再是一个人了。
        ·
        半年后。
        心理咨询室里,叶栖聚精会神的听着,医生清丽的声音却忽然停止。
        叶栖疑惑的抬眼望去:“怎么了?”
        “你每次都会反复询问我治疗过程,其实你知道的,方师兄的情况已经明显好转。以他的意志力,只消再几个月,就能彻底走出来。
        那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的状态?以我在方师兄嘴里听到的来看,你这半年为了不让他加班,无所不用其极。且不说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就单说这种偏执……”
        叶栖轻笑着移开手上挡住一片阳光的杯子,让初春的暖意洒在桌面上:“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
        医生不再说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协议,推到叶栖面前:“下一次就是下一疗程了,让方师兄再重新确认一下你获取他全部治疗信息的权限吧。”
        叶栖将协议推了回去:“你还是问他,他要是不肯签字,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问什么。他想让我知道,我就多了解他一点,他若是不想我知道,我也永远尊重他的选择。”
        医生悻悻的收回协议,放回抽屉里:“春天又来了,可惜本单身狗还是一样被虐。”
        叶栖笑笑,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玩手机的方仲辞抬起头:“今天还是挺快的,走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叶栖似有惊讶道:“原来每次都要等很久吗?”
        “嚯,你才知道?”
        方仲辞把手机一收,拢拢叶栖颈间的围巾,替他将料峭春寒抵御在外。
        他语气夸张:“怎么说呢,感觉我自己都没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等你等到快发芽了。”
        “错觉,”叶栖眨眨眼,“一定是错觉。”
        方仲辞轻哼一声:“今天想吃什么?”
        “嗯……”叶栖想了想,“土豆牛肉吧。”
        “我来做。”叶栖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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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快乐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