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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

书籍名:《少爷》    作者:枫林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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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听他这么说,突然冷哼一声,“你对我表姐倒是关心得很嘛!”

虎子睡意袭来,脑子有些不转不过弯来。顺着夏南星的话说:“表小姐确实不容易。女子在世艰难,她又是新寡,娘家不给她撑腰。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亲戚。若是少爷和老爷再不管她,就算她卖了田地祖产得了银钱只怕也护不住。这不是逼她去死吗?”

夏南星冷眼看他,“你还真怜香惜玉啊!”

虎子困得不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我只是想到我阿娘。觉得这世上的女子都不容易。若不是她买了我当儿子,她老了之后谁给她养老送终?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到底是有我在后面撑着她,她心里有主心骨才敢这样呢!表小姐孩子还小,她性子又柔弱。能下这决心确实不易。”

“那你就去照顾她啊!反正她两个孩子对你也喜欢的很。当个便宜后爹似乎也不错嘛!”夏南星冷冷地说完,躺在床上自顾自生闷气。

本来以为虎子定然会急着反驳。结果他等了半天床榻那边半点动静也没传过来。夏南星心里一酸,想再刺虎子几句,又觉得自己这拈酸吃醋的模样太过难看。既然虎子不反驳就算了,索性让他去照顾他那新寡的表姐,圆了他那颗怜香惜玉的心。

夏南星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心口堵着一口郁气根本睡不着。却听见床榻边上传来虎子均匀的呼吸声。甚至因为太过劳累,偶尔还有几声呼噜。

搞了半天他什么也没听到!夏南星探头看过去,只见才几日不见虎子已经瘦了一圈,人也黑了不少。满心的委屈一时倒是收住了。忍不住盯着他的脸一时看得失了神。

虎子长得英挺,眉目间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气,他的眉眼长得好看,却放肆,睫毛尤其长。这再瘦下来之后,下颌线条越发的明显,有种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特殊魅力,连喉结都带着种男子气的莫名吸引。夏南星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将被子拉到了脸上,不甘不愿地也跟着睡了过去。


25  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早上天还没亮,就听到有人过来急促地敲门。夏南星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虎子一翻身就下了床。拉开门黑着脸问:“什么事这么急?少爷还没醒呢。”

门口的是夏管事,大冬天的跑得一头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赶紧让少爷起来。芍药院出事了。表小姐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吊在屋子里,要不是救得及时,这条命怕就没了。”

虎子眉头一皱,“上吊了?”

夏管事和他扯了几句突然之间醒悟过来,他干嘛对着虎子浪费时间?这事就应该直接找夏南星说。伸长脖子往屋里看,嘴里喊着:“少爷,你快起来吧!出大事了。”

虎子伸手拦着他,不让他往屋子里看,“知道了,你先走吧。少爷还没换衣服呢。”

夏管事急得跳脚,“人命关天,你不要拦着我啊!”

虎子眉一挑,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表小姐已经救下来了。那你找人看着就行了。老爷过去了没?有人给她开方子吗?现在安排好煎药的没?这事你通知到了就行了。少爷心里有数,不用你教他怎么做。”

夏管事摇摇头走了。心里却想,怪不得老爷不让虎子进夏南星的院子。他就没见过哪个下人像虎子一样,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替少爷作主张。表小姐都出事了,他居然丝毫都不慌乱,这人的心肠未免也太硬了。

虎子走进屋子的时候,夏南星已经醒了。虎子一边给他穿上厚衣服一边说道:“我昨天才回来,表小姐今天就来这一出,她这是铁了心死也要赖在夏家了?”

夏南星挑眉看着他,“你昨天还说她是女中丈夫,今天就把那怜香惜玉的心收了?”

虎子笑着说:“一码归一码。老爷和少爷护着她是心慈,可不是被她逼迫的。她要真的拿夏家当杜家这么耍,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夏南星微微仰起头看着细心给他穿衣服的虎子。听他这话说得和昨天晚上完全判若两人,很是有股子心狠手辣的劲头。昨天心里那一丝丝酸意早就烟消云散了。心里一轻,话就自然说得漂亮了。他眼睛一瞪,“她是我表姐。你少不分尊卑的什么都往外瞎说。”

虎子笑笑没吱声,蹲下来给他套上袜子穿鞋子。夏南星伸手扣上扣子等他穿好鞋就往外走。虎子跟在后面,“脸不洗了?”

“人命关天,洗什么脸啊?”

虎子“唉”了一声,倒了杯温水追出去,“好歹漱个口再走。”

夏南星拿眼睛瞪他,到底还是接过杯子漱了口,故意对着虎子的脚边吐过去,他也不躲只是看着恶作剧的夏南星轻笑,笑得身体都颤了起来。

夏南星没吓着他,觉得有些没面子。生气地说:“还不赶紧跟我走?磨磨蹭蹭地干嘛呢?”

虎子匆忙漱了个口把杯子往屋里一放,“来了。”

王翠珍是一大清早被下人发现上吊的,此时已经救了回来,躺在床上抹眼泪。下人煎了药端着碗在她床头劝她喝。夏老爷也一早就赶了过来,坐在那里唉声叹气问她到底有什么想不通的?好好的干嘛走绝路?是不是夏家有什么地方照顾得不周到?

两个孩子被佣人抱着,虽然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却也隐约感觉不对,扯着嗓子哭。整个芍药院里一片愁云惨雾。

夏南星走刚走来就忍不住皱眉。夏老爷见他过来,抹了抹眼泪说:“青玉,你好好劝劝你表姐,这是什么事想不开,非要走绝路?药也不喝,这是要闹哪样啊?”

夏南星在王翠珍的床头坐了下来,看着她轻声说:“表姐,你这是何苦来?”

王翠珍脖子上涂着药膏,缠着白色的绷带,越发称得一张小脸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脆弱,她伤了嗓子,说话声音微弱,带着气音,“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夏南星从下人手里接过药碗,轻轻用白勺子捣了捣,亲自喂她。见她闭着嘴不肯喝,也不勉强。把药碗放到一旁,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他挥了挥手叫下人带着孩子下去,房间里只留下夏老爷和他。虎子本来也想留下。可是杜家两个孩子大概是被吓着了,哭着喊着不肯离开母亲。下人没办法根本抱不住他们。虎子只好亲自出马,一手一个把他们抱了出去。

夏南星看着王翠珍,“表姐你看,孩子是离不开母亲的。”

王翠珍只是“嘤嘤”地哭,眼神看着门口满眼眷恋。她心里藏着事,总害怕一旦暴露自己和孩子就真的落得个无依无靠。索性想拼一把,自己若是真的死了,夏家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孩子流落在外。可是真听得一双儿女撕心裂肺地哭声,又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夏南星端起药碗,轻描淡写道:“你既然当初能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卖了杜家祖宅田地,怎么真到了这里,已经逃出了生天反而还生出了死念呢?”

王翠珍突然听他将心里最害怕之事用这么不经意的口吻说出来,只惊得双眼圆睁,一时畏惧地身体往后一缩。看着眼前这位眉目如画的表弟,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敬畏之心。觉得他那一双秋水似的漆黑眸子实在太过洞察人心,自己那一点小心思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简直如同挑梁小丑一般。

“表弟……”

夏南星不说话,只举着汤勺继续喂她喝药。他态度虽然不强势,可王翠珍却有种被吓破了胆的错觉,情不自禁就着他的手将药喝了下去。

夏南星满意地点点头,“表姐这样便对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像母亲一般的心疼孩子?你若是真的以死相逼将一双儿女硬生生留在夏家。就算夏家少不了他们衣食住行,又哪里可能像娘亲一般的心疼照料他们,样样周到?    你从小也是吃过苦头的,难道不知道没有母亲护着,他们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王翠珍越听越害怕,一时之间除了哭泣,心里倒是生出了一股勇气,她硬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表弟,你就心疼心疼这两个孩子吧!”

夏南星摇摇头,“你自己都不心疼,还能指望别人心疼吗?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那我该怎么办啊?”王翠珍哭得撑不住身子,心里那一点勇气如同被人抽走了一般,软软的倒在床边上,一脸乞求地看着夏老爷。

夏老爷只隐约听到夏南星提了一句,王翠珍卖了杜家的祖宅田地,一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可见她已经吓得失了魂,到底心软,轻声喝斥道:“青玉别再吓你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