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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

书籍名:《少爷》    作者:枫林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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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我爹怕是担心了



等西医馆的方方面面弄得差不多,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晚上,虎子和夏南星从西医馆回家,好不容易安安稳稳地在家里吃顿饭。

王厨娘特意给夏南星煮了新鲜鱼汤。只是上菜的时候,她把阿香推到了前面,自己遮遮掩掩地躲在后面。

虎子在站着夏南星身边给他盛汤,一回头就看见王厨娘躲得老远,觉得奇怪,忍不住叫她,“阿娘,你站得那么远做什么?”

王厨娘对自己的厨艺向来自信。每次上菜的时候向来是她最威风的时候,向来喜欢风风火火地站在最前面,一马当先给夏老爷和夏南星盛汤,布菜。

突然之间跑得老远,实在不是她的作派。

王厨娘本来就心虚,恨不得不被人看到。偏偏还被虎子叫了出来。又气又怒,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冲着他挥拳头,让他少说两句。

夏老爷不紧不慢地放下碗,抬头看了一眼站得老远的王厨娘,“王厨娘辛苦了,今天的汤煮得不错。”

夏老爷都点了她的名,王厨娘自然也不好再躲,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指着阿香说,“我干女儿也煮了两个菜,老爷尝得如何?”

夏老爷点点头,“尚可。”

听到夏老爷说还行,阿香心里松了口气。一回头就看见慢条斯理喝着汤的夏南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神情若有所思。

他眼神并不如何犀利,只是看人时带着一眼看透地审视。阿香不知不觉就想到阿贵的话,“现在虎子就是少爷心尖尖上最重要的物件儿!”膝盖莫名其妙地就一软,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虎子就瞧不她一天到晚哭唧唧的样子。王厨娘缩手缩脚,阿香又不得用。他索性一个人大包大揽,夏南星眼神一扫到什么,他马上就挟了过来给他,怕鱼刺卡着他,还细心地将上面的大小刺都挑了出来。

夏老爷只是在旁边看着,偶尔问一些西医馆的事。倒也并没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王厨娘小心翼翼看了半天,才将心放到肚子里。

吃完饭,回到院子里。夏南星看着忙上忙下的虎子突然轻笑出声。

虎子将洗脚盆放到他跟前,跟着一起笑,问他,“笑什么?”

夏南星看着他,“你阿娘知道了我们的事。如今我爹只怕也知道了。”

夏老爷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可对着虎子的态度却比以往不知道冷淡了多少。王厨娘那副心虚的模样,若是换了平时,以夏老爷的性子早就要打听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出了什么事?可他什么话也没说,可见心里早知道她那副作做贼心虚的模样是为了什么。虎子和夏南星都是聪明人,哪里会看不出来?

虎子一边替他脱了鞋子泡脚一边不以为然地说:“知道便知道。老爷若是不答应让我们在一起。我便带着你私奔当土匪去。”

他这话说得简直嘴上没个把门的,夏南星又好笑又生气,提脚就溅他一脸水,“你果然对那猛虎摘寨的二当家还不死心。心心念念还想着当土匪。”

虎子被他泼得一脸水也不生气,抓着他的脚又硬生生放回水里,笑着说:“我怎么不死心?我只是怕老爷打我一顿赶我出去。打我是不怕的,我就是怕和你分开。我就算落草为寇也要抢你当我的压寨夫人。”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在夏南星柔嫩的脚掌心里轻轻抠了抠,逗得他身子一软,笑得乱颤。嘴里骂着“混账”,眼神却又湿又润带着勾子似的看着他。

这一个月,他们忙西医馆的事,虽然睡在一个房里。亲热的次数并不多。两个人都是初尝情事,又年轻气盛。本来正是念头正足的年纪。这忍了又忍,如今好容易正事都办完了。哪里还忍得住?

借着洗脚的机会,虎子的手顺着夏南星的小腿一点一点往上摸。夏南星只是笑得乱颤,人却不躲不退。

虎子胡乱将他的脚擦干,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扔到床上,胡天胡地地实现那“三天三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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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家西医馆正式开业的时候,亲朋好友,邻里乡绅都齐齐过来庆贺。连搬出去的王翠珍也跟着忙里忙外。陈家也派人送了贺礼,简直热闹得翻天。

一群人参观完西医馆只觉得新鲜又有些看不明白。就连夏家坐堂的老中药也觉得这玩意新奇之中透着古怪。

可一来夏家在绍镇确实树大根深,夏老太爷当初的医术又传得远,弟子又出息。就算夏南星这西医馆开得看起来有些个离经叛道,大家也只会一人劲地说好,倒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拆台。

不仅如此,夏老太爷的座下弟子也都或是派人或是送礼,过来给夏南星这西医馆撑场面。

上好的药材,上了年份的山参……不要钱似的往医馆送。夏南星看得又是感动又是无语。他开的是西医馆,他的这些师叔师伯却送来送去的却都是些中药材,也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当笑了。

只是这这么多人送礼过来时,唯一独少了一份最最重要的人送来的东西。

夏老爷站在西医馆门口,时不时的向外张望。平时言术逢年过节时不时就要送东西过来。夏家西医馆开业这么大的事,一封电报就能通知到的事。言术居然不派人过来庆贺,这事说起来实在有些蹊跷。

放完鞭炮,人都进去参观了。夏老爷还一个人站在门口张望。夏南星从窗口看过去,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虎子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看见夏老爷一个人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只觉得奇怪,“老爷等谁呢?现在还不进来看看?这可是夏家也是绍镇第一家西医馆。他就一点也不好奇?”

“我师叔平时不管事情大小都会派人送东西过来。今天我们家西医馆开业这么大的事,明明也给他拍了电报,他没派人过来,连礼物也没送到。我爹只怕是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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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在夏家呆了好几年。言四爷年年送礼。而且每次礼物都又多又厚。遇到夏老爷生辰,也会另外派人送礼过来。有时候也不年也不节,得了什么好玩新鲜的东西,也会巴巴地派人送来。

按理说夏家西医馆这么大的事,又已经电报通知到了。他连派人过来道贺都没有一般确实不正常。

正说着话,就见夏老爷眼睛一亮,嘴里情不自禁地喊  了一声,“来了。”

远远的就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经常过来夏家送礼的言凉。他骑着马刚跑到夏老爷跟前,就翻身下马,一个骨碌冲着他跪了下来,嘴里带着哭腔抽泣到,“夏爷,我师父他只怕是不在了。”

夏老爷听得肝胆俱颤,厉声喝斥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叫只怕不在了?话说清楚些。”

言凉是言术的义子,也是他唯一的徒弟。见了夏老爷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言术性子野,胆子又大。脾气又硬又倔。除了已经过世的夏老太爷,他从小到大只听夏老爷一个人的话。

只是因为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言四爷一次又一次拉下面子让夏老爷跟他走,偏偏都不能如愿。他性烈如火,一怒之下就离了绍镇再也没回来。

他为人仗义,又有一手好医术,很快就在平城立足。只是他性子虽烈,其实却是个用情极深的人。一年到头人虽然不回来,却处处想着夏老爷,变着法子给他送东西。

只是他生性胆大包天,身边也没个能管得住他的人。他这大夫却不喜欢一天到晚坐在医馆里望、闻、问、切。反而喜欢四处去寻弄些旁人没见过的稀奇玩意,既能赚钱又能给夏老爷送一份。

这回言术出事就是因为他带了一队人跟着个商队一起出海。到了回来的日子也不人影,打听下来才知道。他们这支出海的商队,整条船都沉了。船上的人都不知所踪。

言凉提心吊胆又等了好十几天,一点商船的消息也没有。大家都说出海的商队全死光了。

言术天不怕地不怕,也知道自己这性子早晚可能出事。一早就交待过,万一他真的有什么意外,若是愿意就叫言凉带人投奔绍镇的夏老爷。

言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师父说了。万一他哪天死在外头,叫我也不必难受。记得带几件他平时常穿的衣裳过来,让我给他立个衣冠冢。他活着时和您赌了一辈子气,死了总是要叶落归根,埋在夏爷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