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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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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冲击疗法*

书籍名:《过犹不及》    作者:木林森
    《过犹不及》章节:第60章 冲击疗法*,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太安静了,静到耳边好似只剩下祁景琛的呼吸声。
  整个车厢似乎化成一个压抑的鱼缸,风仍在穿涌,水波翻腾,沈则鸣却觉得自己像一尾搁浅的鱼,濒死的窒息如一张黑色大网将他牢牢捆束其间。
  他胸膛一下又一下地深重起伏,想要汲取微薄的氧气续命,可无论怎样努力都够不到。
  时间好似过去很久,逆光中,沈则鸣手背搭上眼睛,透过指缝,他看到祁景琛朝他缓缓勾起唇角,以一种上位者的游刃有余,居高临下俯视他,“再说一次。”
  方才的一幕幕如倒带在沈则鸣脑海中回放,他突然控制不住似的,眼泪滚滚而出,太多情绪从心里涌上来堵住喉管,他觉得喉咙像被绳子勒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朦胧着一双泪眼望向祁景琛,瞳孔却是涣散的,视线虚虚的不知道盯着哪。
  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祁景琛眸色渐沉,敛去唇角稀薄的笑意,神色一凛,强迫沈则鸣和他对视,厉声命令道:“说。”
  沈则鸣身体下意识一颤,紧接着眼睛终于开始聚焦,他痴痴地伸手抚上祁景琛的脸颊,下一瞬,整个人却好像疯了一般,额头猛地撞上祁景琛的胸膛,死死攥着他的衣领,失声道:“我爱你,我爱你,不要答应他,不要.......”他颤抖着、瑟缩着,眼泪汩汩,无望地哀求。
  祁景琛露出痴迷而缱绻的神情。
  沈则鸣失控、无措的模样像一枚滚烫的烙铁,在他心上烫下一串深灼的烙印。
  他迷恋这种崩溃的失控,一切只为他。
  沈则鸣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他觉得心口烧着一团火,连空气都溽热起来,热浪一息一息扑上皮肤,躁动着、绞缠着,叫嚣着要把沈则鸣揉进他的身体。
  他彻底绷不住,狠狠抓住沈则鸣,低头吻了下去。
  空气完全灼烫起来,整个车厢仿佛蒸腾起一股热气,祁景琛紧紧拥住沈则鸣,每一个吻都深至喉舌,不带欲望,只是浓重的占有、掠夺。
  起先沈则鸣尚处于被动地位,他似乎还没回过神,呆呆地任由祁景琛在他口中啃咬。渐渐的,他眼中淌出许多眼泪,不肯闭眼,回应的力气比祁景琛更热烈。
  这个吻比从前任何一个都要冗长深沉,两个人都卯着一股劲,好似要把对方全然纳入自己,热腾腾的气呼出去,却怎么也吸不回来,恍惚中沈则鸣觉得自己好似真是一尾搁浅的鱼。
  很快,两个人就都有了反应。
  沈则鸣的眼泪已经止住了,眼底含着一层水光,祁景琛一把扯掉他的牛仔裤,把人顶在椅背上,整个人纠缠上去,抚摸他漂亮的、深深凹陷的人鱼线。
  他压在沈则鸣身上,黏黏糊糊的亲他,喘息急促,一边搓揉他的耳垂,一边凶狠地催他:“叫我,叫我。”
  哭过的声音还有些低哑,沈则鸣额头抵在祁景琛肩上,眼角殷红,哑着嗓子叫他:“祁景琛,阿琛,阿琛…”
  这话不知道哪里激着祁景琛了,他动作停了一秒,继而就狼狗似的按着沈则鸣又亲又咬,下面的东西硬硬地抵着沈则鸣的腰胯。
  他没说话,沈则鸣就自己打开了腿,刚做过的大腿内侧仍有些发红,他自然地挺起腰腾贴着祁景琛的性器蹭了蹭,张嘴咬住祁景琛的锁骨,声音含糊软喃:“阿琛,阿琛,阿琛,我爱你……”
  祁景琛没忍住一下射在了沈则鸣的肚脐上。
  沈则鸣每一次叫他阿琛,就像有把小钩子抓在他心上,也像什么小锤子轻轻敲打在心坎上,又麻又痒,连带着下面也胀大几圈。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他抓着沈则鸣的手让他握住仍然发硬滚烫的性器上下抽动,一下一下轻啄沈则鸣的脸颊。
  那只手软绵绵的好似没有一点力量,细软的五指却还在无意识地抚触。他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射出来。
  沈则鸣体内残留的精液早已顺着股缝滑出来,省去润滑的步骤,祁景琛直接顶了进去。
  座椅被调整成平躺的状态,车厢剧烈晃动,沈则鸣眼里蒸出水汽,脖子高高仰起,闭着眼,两只手不由得抓住祁景琛的头发,脚背紧紧绷直。
  太快了。他剧烈地喘,脸颊再次红透了,嘴唇半张着,几乎撑不住自己。“慢、慢点……呃……”
  沈则鸣哼了一声,指甲深深陷进祁景琛背上,紧接着两条腿就被祁景琛架在肩上,他放慢速度,慢慢在沈则鸣身体里磨。
  他顶撞得很温柔,细密温柔的吻缀满胸膛,乳尖硬硬地挺立起来,沈则鸣张开眼,眼神迷离的,勾着祁景琛的脖子用嘴唇厮磨他,迷醉地叫他,“阿琛、阿琛。”
  又是这样的声音,祁景琛呼吸一窒,猛然加快了抽插速度。
  “叫我。”
  “阿琛,祁景琛,阿琛,阿琛。”沈则鸣迷离的眼半阖着,祁景琛只觉心脏险些要为他软成一团。
  这次他撞得很用力,贴着沈则鸣的面颊,从额头开始,一寸一寸往下亲,薄薄的、泛红的眼皮、挺翘的鼻尖、不断吞咽喘息的喉结。
  沈则鸣很快也硬了,蹭着两条腿往他怀里拱,牙齿啃咬他的下巴,四肢缠住他,摸索着牵着他的手握住那里。
  摸它。”沈则鸣又哭了,声音带着哭腔,软绵的,“你摸摸它。”
  祁景琛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觉得自己马上要溺死在沈则鸣的哭声里。他闭眼骂了声,安抚地吻住沈则鸣的嘴唇,耐住性子一面在他体内抽插,一面用手帮他撸动。
  沈则鸣断断续续地抽泣,动作却越来越放荡,在密室的房间还要过分,全身都缠住祁景琛,额头抵在他的肩窝,眼泪砸在胸口,顺着肌肉纹路一路滑进两个人相连的地方。
  祁景琛含着沈则鸣的喉结射了一次,又握着他的腰把翻了个面让他跪坐在腿上。
  这姿势使埋在沈则鸣体内的那根插得更深了,轻轻动几下就磨得他浑身发颤,绷不住要射。
  他们在车上颠着,不知道从外头看车子晃动异常剧烈,透过没贴防窥膜的玻璃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在干什么。
  但没人有空顾及这些。
  高潮的时候,两个人喘在同一频率,沈则鸣在祁景琛手里射了出来,情动地勾着他的脖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祁景琛似乎亲了亲他,声音很沉,说:“爱。”
  黏糊的精液挂在祁景琛的腹肌上,沈则鸣身体瘫软下来,手和腿无力地滑下来搭在控制台上,下面倒还紧紧缠着祁景琛不放。
  具体做了几次沈则鸣记不清了,他只知道没过多久祁景琛就抱着滚到后座,以另一个姿势,脸颊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身体不停颤动,中途他似乎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视野内是祁景琛房间里熟悉的家具床品,但祁景琛不知道去哪了,沈则鸣穿着他的睡衣睡裤平躺在枕头上,被子规矩地盖到胸口。
  他浑身都是放纵过度的酸痛感,不止手臂,双腿更是难受,大腿内侧甚至有些火辣辣的刺痛。
  他忍着难受爬起来,想说话却发觉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沈则鸣叹了口气,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正午十二点十分。
  今天是周一,他不仅上午有课,还有晚自习,祁景琛大概又帮他请了假,手机里没一条催他上课的消息。
  沈则鸣于是又扶着腰躺了回去,心想再多来几次刘主任估计得炒他鱿鱼。
  他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外头在下暴雨,H市的天气向来说变就变,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是倾盆大雨。
  祁景琛大约是中途回来过一趟,房间里的空调暖风打得很足,因此当沈则鸣嫌热下床开窗通风的时候,立刻就被一阵裹挟着寒气的妖风吹得一哆嗦。
  他啪地关上窗,从祁景琛的衣柜里随意找了件外套穿上,打开门走出去。
  客厅里没人,冰箱上贴了张淡蓝色的便利贴,字迹苍劲有力,寥寥几行字交代了自己一天的行程。
  沈则鸣看完之后,小心地扯下来叠好准备带回去锁进保险箱,又依照便利贴上的嘱咐走进厨房,把灶台上一直用电饭煲温着的清粥小菜端出来吃。
  填饱肚子,沈则鸣顺手把碗洗干净放回碗槽,无所事事地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他虽然来过这里几次,但还没有认真参观过一次。
  这房子同样是租的,但祁景琛还是重新刷了漆换了家具改了格局,装修整体灰白偏暗的调子,看着有些沉闷。
  沈则鸣先去了书房。
  祁景琛的书房装饰很简单,一整面墙的书柜外加一套原木色桌椅就是全部。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没来得及收拾,桌面上堆了好几本心理学类的专业书,显得很是凌乱。
  想到祁景琛严重的洁癖,沈则鸣只觉得奇怪,但他没多想,走过去帮他收整。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专业书,随意翻开扫了两眼,发现都是英文,顿时索然无味地合起来摆在最底下,接着整理其他东西。
  将要归置完毕的时候,沈则鸣拿起压在最底下的一本黑色硬壳精装笔记本,准备把它放在最上面,但他手抖了一下没拿稳,笔记本就从手中掉落砸在地上。
  沈则鸣皱了皱眉,蹲下去捡。许是巧合,落地的时候本子自己打开了,正好翻到有笔记的一页。
  沈则鸣捡起来时没忍住瞟了几眼,却发现内容与他有关。
  是祁景琛的笔记,纸张中央写着他的名字,各有三个箭头指向他,箭头的另一端则分别写着——沈则麟、保险箱、过去,最后画一个大圆把所有东西圈在里面。
  大圆顶上是红笔标注的四个大字——冲击疗法,底部同样也有四个红色小字——试探成功。
  沈则鸣愣了下,没看懂这个简单的思维导图是什么意思,但心里莫名不太舒服,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准备晚上回来问一问祁景琛。
  这时候有人给他打了电话。
  是祝呈清,沈则鸣自大学起就一直保持稳定联系的心理咨询师。
  他接起来,祝呈清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和,他说:“则鸣,下午好,已经四个月了,怎么样?”
  沈则鸣沉默一瞬,垂着眼说:“见面说。”
  祝呈清应一声好,约定一小时后市附院的心理咨询室见。
  沈则鸣乘电梯到二十二楼,这里他来过太多次。
  祁景琛走后那几年他每晚都会做噩梦,失眠到夜里三四点,有时候几乎一整夜没法入睡,一个人睁着眼躺在宿舍的床上,精神越来越恍惚。
  偶然的一次机会遇见到H大免费做心理咨询的祝呈清,他便开始了漫长的心理治疗。早几年每周两三次还不够,后来状况好转可以几个月来一次。
  这是今年第二次,若不是祁景琛突然回国,沈则鸣猜想他大约以后都不用再踏足这里。
  祝呈清的助理已经等在诊疗台旁,见沈则鸣过来,她立刻迎上去,用熟稔的语气对他说:“好久不见您了,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沈则鸣笑一笑,同她一起走去祝呈清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说话间就到了,漂亮温柔的助理只跟到门口,替他推开门,就退了出去。
  祝呈清白大褂内搭深蓝色衬衫坐在桌子后面,朝他微微地笑,“来了。”
  “祝医生。”沈则鸣在对面的软椅上坐下,尽管来过很多次,他仍然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祝呈清的视线在他没扣严实的衣领处短暂停留一瞬,又看了看沈则鸣紧抿的嘴唇,笑道:“最近还好么?生活、工作,压力大不大?”
  沈则鸣摇了摇头,手指紧紧绞缠在一起,低着头,没有说话。
  祝呈清也不催他,慢悠悠地起身泡茶,待底部的嫩叶浮了起来,他听见沈则鸣说:“昨天,我们一起去了十年前的那个游乐场。”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弟弟也在。”
  祝呈清踱着步子走过来将茶放在沈则鸣桌前,语调平缓:“怎么样呢?玩得开心吗?”
  “我弟弟带了他的一个朋友一起过来,那位朋友告诉我......”沈则鸣皱了皱眉,停顿少时,呼一口气继续说:“我弟弟喜欢Q。”
  说完,沈则鸣就长久地沉默了。
  祝呈清没出声,食指扣在桌沿有节奏地敲打。
  祝呈清九年前开始在H大做免费的心理咨询,沈则鸣是他的第一位客人。
  初见时,沈则鸣状态很差,一张脸用面若死灰形容也不为过,他们在H大提供的心理咨询室见面。
  那间咨询室整体色调偏蓝绿,是容易令人放松的颜色,但沈则鸣仍然非常紧张。
  和祝呈清对上眼睛的那一刻,沈则鸣就迅速垂下眼想夺门而出。这种情况祝呈清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没在意,也不去插手,而是静静等待下一位咨询者。
  十五分钟后,沈则鸣再次推门进来。祝呈清见怪不怪地冲他微笑,沈则鸣没看他,仍然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他说:“祝医生,我很痛苦。”
  祝呈清挑了挑眉,很少有咨询者这么直白。
  余下两小时里,祝呈清听完了一段几乎堪称“狗血”的“故事”。之所以称为故事,是因为沈则鸣说:“祝医生,我有一个故事。”
  故事的另一位主角名为Q,他与沈则鸣相识、相恋,过程美好,却因为恶毒弟弟的介入,结局令人痛惜。
  过程中,祝呈清以为沈则鸣会痛哭、失态,然而出人意料,他很平静,几乎有些麻木,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祝呈清永远记得沈则鸣提及Q时的表情——那样生动鲜活。这放在普通人身上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那时候的沈则鸣仿若浩瀚宇宙中一粒灰暗尘埃,无望、黯淡地苟活着,Q似乎是他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可是Q永远离开了他。
  失恋抑郁。祝呈清这样诊断,他先让他填写了一份测试,结果意料之中,沈则鸣有抑郁症。
  于是开始漫长的治疗。
  沈则鸣与寻常的抑郁症患者不同,他不会自杀自残,虽然痛苦,也想努力活下去。
  直到沈则鸣大学毕业那年,惯例见面的时候,祝呈清瞥见沈则鸣手腕上多了一条新鲜的刀割的口子。
  沈则鸣也没遮掩,大大方方地露出来给他看,仍然很平静,他说:“祝医生,Q过得很好,应该不记得我了。”
  “我继续活下去没有意义了。”
  最初祝呈清是有些意外的,沈则鸣一直以积极态度对待治疗,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想自杀。
  “你怎么知道他过得很好呢?”祝呈清像对待一个朋友,“你去找他了吗?”
  沈则鸣没有否认,“上个月,我去M国找他了。在他学校附近的马路上,我看到......我看到他,他在和一个金发男孩在拥吻。”
  他还是那样平静,若不是看见他渐渐泛红的眼圈,听出他语气里的哽咽,祝呈清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第一次,沈则鸣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他哭得很安静,很委屈。没有声音,只是沉默地掉眼泪。
  “祝医生。”
  回忆中止,祝呈清抬眼看沈则鸣,七年过去,他不再会轻易自杀,但仍会被Q牵动心绪。
  “四个月前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我说Q已经不爱我了,他恨我,应该是回来报复我的。”沈则鸣似乎陷在某种情绪中,停顿良久,才接着说:“现在,我想......我想Q是不是也还、还对我有感情。”
  祝呈清笑了笑,“为什么呢?你们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从半个月前开始,他好像执着于追问我一些问题。我总觉得他......他好像在试探我。”
  “他问你什么问题?”
  “他问我在不在意他,为什么在意他。”
  “你怎么回答的?”
  沈则鸣抿了抿唇,“我不敢说实话。”
  “为什么?”祝呈清温和地看着他,“你不是很爱他么?为什么不敢说实话?”
  “你记得么?我说过,小时候我弟弟总是抢我喜欢的东西,只有我不不看一眼、甚至是讨厌的东西,他才不会去碰。”沈则鸣情绪低落下去,“所以我说不出口。”
  “我是不是很矫情?”
  “怎么会?”祝呈清没忍住笑了声,“那你最后说实话了吗?”
  沈则鸣道:“说了,但那是在极端情况下。在那之前我看到他和我弟弟在欢乐谷里亲密接触,后来——”“后来在他的车里,我弟弟用电话对他表白,我......”祝呈清接话:“你承认了。”
  沈则鸣“嗯”一声,祝呈清喝一口茶,又看着他道:“他是什么反应?”
  “他好像很激动。”沈则鸣露出迷茫的神色,“我觉得他......他应该是高兴的?”
  祝呈清笑了,“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呢?”
  沈则鸣不置可否,过了会儿,突然问了个挺奇怪的问题:“祝医生,你知道冲击疗法么?”
  “知道。”祝呈清有些意外,“冲击疗法是通过直接使病人处于他所恐惧的情境之中,以达到物极必反的效果,从而消除恐惧。”
  “这是心理治疗的常见办法之一,不过我一般不提倡使用。”顿了顿,他奇怪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沈则鸣没说话,脸色有些发白,片刻后,他又说:“是用病人恐惧、害怕的东西来刺激他的意思,对么?”
  “是。”祝呈清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沈则鸣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儿,他站起身,有点勉强地冲祝呈清笑了下,“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祝医生。”
  祝呈清直觉不对,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沈则鸣有事随时联系。
  沈则鸣垂眼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他在祝呈清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坐下,抬眼的瞬间恍然看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戴眼镜、穿白大褂,护士喊他祁医生。
  沈则鸣愣了下,想起下午看见的内容——冲击疗法、沈则麟、保险箱、过去、试探成功。
  这时候,祁景琛突然转过身,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祁景琛似乎有一秒的怔愣,随即对身旁的护士说了句什么,快步朝沈则鸣走来。
  沈则鸣移开眼睛,站起身往楼梯口走。
  身后脚步声渐近,下一秒沈则鸣就被祁景琛扣住了手腕,被迫站在原地。
  “跑什么?”他朝他笑,“来医院做什么?”
  沈则鸣回头和他对视。
  他不说话,祁景琛唇角的笑淡下去,换成一副稍显严肃的表情:“怎么了?”
  “你知道保险箱的事?”沈则鸣闭了下眼,“知道沈则麟喜欢你的事?”
  祁景琛心尖重重跳了一下,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沈则鸣深吸一口气,嘴唇抖了几下,像是鼓起莫大勇气,声音发颤:“也知道、也知道沈则麟做过的事?”
  窗外雨声很大,空气好似结冰,然而不过凝滞了几秒钟,祁景琛指尖颤了下,垂下眼,没否认:“知道。”
  沈则鸣突然笑出声,只是这笑里苦涩太多,就像一锅熬制浓稠的中药。
  他说:“耍我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