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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竟敢锁住他

书籍名:《过犹不及》    作者:木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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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脸上的目光满含希冀,太阳般夺目灼人,叫他不忍心扑灭。
  祁景琛单手抄袋,口袋里的手指微微蜷着,垂着眼沉吟不语,“我......”沈则鸣捏捏指节,始终钉在祁景琛脸上的视线短暂撇开一瞬,再转回来时有些发沉。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语气里透着点微不可察的苦涩,“会比报复更糟么?”
  祁景琛沉默许久,插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声音低哑,“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只是这次的对不起,等于变相默认。
  沈则鸣哑口无言,眼里的光遽然黯淡下去。比报复更糟的理由,他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他后退两步,脱力般垂下头,漠然地转身朝单元楼走去。
  祁景琛没追上去,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沈则鸣略显孤寂的背影。
  直到沈则鸣彻底消失在拐角,他收回视线,微垂着头,夹在指间的香烟被寒风卷起忽明忽暗的火星。
  有冰凉的雪粒掉在手背上,祁景琛手一抖,燃了半截的香烟直直往下栽。
  落地的刹那,火光陡然熄灭。
  祁景琛怔了怔,弯腰捡起来,下意识掏出打火机,片刻后松开手自嘲地笑了笑。
  徒劳罢了。
  时间如流逝般逝去,祁景琛仍然每天准时守在沈则鸣家门口,陪他上课,陪他逛超市买菜。
  他们的相处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只有祁景琛知道,沈则鸣连先前那点不咸不淡的回应都不肯再给他了。
  两个人之间,祁景琛仿佛一道无声的影子,自始至终陪伴在沈则鸣身侧,而沈则鸣对此视若无睹,不闻不问。但那状态要说不想理会似乎不太对,倒像是一种消极抵抗。
  这副模样落在高二年级一众老师眼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和诡异,身为同事自然不好也没有立场干涉,至多不过好奇地多打量两眼。
  然而以学生为主的一中校园贴吧却没那么消停。自从觉察到两个人几乎没有言语交流之后,吧里就滋生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最离谱那条说沈老师不理祁医生,其实是因为祁医生出轨了,现在处于追妻火葬场阶段。
  又有学生不知从哪知道了周骁是祁景琛干儿子的事,跑去六班打听消息,结果差点被周骁提溜着衣领揍得爬不起来。
  有好事者把这事儿发到贴吧,大家又根据周骁的话七嘴八舌盖了两千多层楼,最后大部分人得出一个自认为靠谱的结论:“那是人家小情侣的情趣,关你屁事!”
  但周骁原话是:“那是人家老师的私事,关你屁事!”
  周骁:“......”这边贴吧里吵得热火朝天,而学校那头的期末考试已准时开始。学生们忙于期末复习,没空上网八卦吃瓜,以往热闹的贴吧罕见地沉寂下去,消停了好些天。
  学校开完教师大会宣布正式放寒假那天下去,抠门鬼刘主任终于大方一回,自掏腰包请老师们出去下馆子。
  这次聚餐祁景琛也被邀请了,话很少,座位紧挨着沈则鸣,席间两个人还是没有交流,祁景琛夹进碗里的菜沈则鸣一点没动,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所幸大家都忙着侃大山,没人关注他俩的不和谐。
  饭店对面有一家环境不错的清吧,酒足饭饱后,辛苦一学期的老师们又嚷嚷着要去对面的清吧续场子。
  刘主任虎着脸瞪人,紧接着就啪地掏出钱包砸在桌上,一副痛下血本的牙疼样:“去!谁不去谁是狗!”
  众人大笑起来,毫不客气地夺过桌上的钱包,推推搡搡出门。
  气氛这么好,沈则鸣说不出不想去这种扫兴的话,只得穿好外套跟着大部队一块往外走。
  祁景琛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手里捏着一瓶未开封的旺仔牛奶。
  H市近来都在下雪,吃个饭的功夫外头的马路上就堆了层厚厚的白雪,一行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过了马路,朝着因暴雪天气影响而生意惨淡的清吧走去。
  晚上七八点的光景,算上调酒端酒的侍应生,整个清吧不超过二十人,店里放着悠扬的钢琴曲,整体氛围清净和谐,与酒吧相比,倒像是坐落于闹市一角的咖啡店。
  清吧没有包厢,刘主任只好委曲求全让服务生把靠窗的几张桌子拼起来,又点了一堆啤酒饮料和小食,招呼大家落座。
  沈则鸣习惯性去找角落靠窗的位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祁景琛却扯了下他的袖子,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低声说:“坐外面吧,待会儿不好走。”
  沈则鸣瞥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垂着眼拉开了就近的一把椅子。
  说是续场子,其实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喝酒聊天。中年老师凑成一堆,年轻老师凑成一堆,碍于安静的环境,说话声都很低。
  清吧里暖气打得很足,沈则鸣坐了一会儿就觉得闷热,脱掉外套,单穿一件雾霾蓝的毛衣。他又坐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窒闷的空气,站起身走去洗手间。
  可能是喝了酒,也可能胸闷的缘故,沈则鸣有些头晕脑胀,竟然把手机忘在了桌上。因此祝呈清发来的信息,就轻易落入祁景琛眼里。
  沈则鸣在洗手间门口抽完一支烟,依旧不太想回去。他朝刘主任那边瞥了一眼,祁景琛坐在阴影里,右手搭着杯沿,没有参与众人的聊天活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则鸣收回视线。
  他做不到三番两次去逼问祁景琛,也没办法心无芥蒂地答应和祁景琛破镜重圆。故而对于眼下的僵局,沈则鸣只觉得无力。
  他有些烦躁地扔掉烟蒂,朝吧台走去。
  客人少,吧台前的卡座只零星坐了两三个人,调酒师上前简单询问一二,调了杯果酒给他。
  他端起来喝了口,酸甜爽口,尝不出太多酒味。这时候,与他间隔一个卡座的男人突然端着高脚杯挪到了他旁边的卡座。
  男人同样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五官俊朗,只是眉眼不如祁景琛深刻凌厉,多出几分温和内敛的气度。
  觉察到沈则鸣的视线,男人冲他浅浅一笑,扬了扬手里的高脚杯。
  沈则鸣转回视线,也冲他扬了下酒杯。
  “一个人?”
  老土又油腻的搭讪方式,沈则鸣淡淡“嗯”了一声,并无继续交谈的打算。
  但男人显然没有眼力见,见沈则鸣不理他,竟转过身放下高脚杯,轻轻覆上沈则鸣的手背缓缓抚摸,“我知道你是同,我也是。我们一起,不亏。”
  几乎是立刻,沈则鸣狠狠皱起眉头,霍地将手抽出来,寒着脸侧身和男人对视,刚准备抬手揍人,就见祁景琛脸色阴沉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于是本该落在男人脸上的巴掌转了个弯,搭上了男人的肩膀。
  沈则鸣从卡座站起身,搭在男人肩上的右手骤然收紧,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微微侧着脸,屏息贴近男人的耳廓。
  男人不明所以,但也乐见其成,顺势揽住沈则鸣,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人自身后猛然一拽,紧接着鼻梁就挨了结结实实一拳。
  这一拳十足用力,男人不设防直接仰面栽倒在地,大股大股的血顺着鼻腔喷出来,很快染湿洁白干净的衬衫。
  祁景琛眸色阴冷狠厉,倨傲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宛如一头巡视领地的狼。
  男人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在地上蜷成一团。
  可是还不够。
  祁景琛低头挽起袖子,微微活动了下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缓步上前,面无表情地踩上男人摊在地上的左手。
  “这只手?”他声线很淡,单手插兜,垂眼,漫不经心地踩着男人的手背碾压。
  男人立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祁景琛却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若是忽视他脚底下男人的惨状,的确算得上赏心悦目的一幕。
  闻声赶来拉架的清吧店长见状,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见祁景琛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店长张了张嘴,不由噤声。
  祁景琛冲他勾了勾唇,踩住男人手背的皮鞋却更用力地踏上了男人的肩膀。
  “还有这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男人身体剧烈一颤,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聚在周围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音乐已经停了,整个清吧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而沈则鸣站在祁景琛对面,眉梢轻挑,颇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祁景琛冲他抬抬下巴,淡淡道:“过来。”
  沈则鸣掠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拨开人群往外走。
  祁景琛眯了眯眼,无视周围的眼神,返回座位拿了沈则鸣的衣服手机,大步追了出去。
  清吧外头有个避风的阴暗墙角,因为没有路灯,加上这一带时常有些小混混出来闹事,因此一般情况下基本没人会去。
  起先祁景琛也没注意到这儿,他迎着风雪要拐向马路对面时,忽然自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将他扯了进去。
  沈则鸣倚墙而立,嘴里咬了支烟,眼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祁景琛眸色发沉,没说话,扔掉手里的衣服,扣着沈则鸣的后颈狠狠吻下去。
  这个吻泄愤意味很重,几乎算是毫无章法,两个人紧紧相拥,追着彼此啃咬撕扯,呼吸着属于对方的气息,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血混在一起,分不清谁咬破了谁。
  两人都憋了太久,很快就有了感觉,险些要在天寒地冻的野地里擦枪走火。
  最后是沈则鸣仅存的理智制止了接下去可能发生的失控场面,他指挥祁景琛捡起散在地上的东西,当街拦了辆车回家。
  在车上,祁景琛冷静了一些,从衣兜里掏出手帕和酒精棉片,攥着沈则鸣的右手一遍遍擦拭。
  沈则鸣瞥他一眼,眼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好似不太赞同,但也没制止。
  上楼时,祁景琛正准备用钥匙打开沈则鸣家的门,却被沈则鸣按住了。
  “去你家。”
  说完,他肩膀擦着祁景琛,径自往楼上走。
  祁景琛勾了勾唇,不问理由,快步跟了上去。
  甫一进门,沈则鸣解下他胸前的领带,淡声命令道:“低头闭眼。”
  祁景琛挑了挑眉,听话地低下头闭上眼睛,而后温凉的丝绸领带就蒙住了他的眼睛。
  沈则鸣牵着他,越过客厅,打开了卧室门。
  他在床边坐下,下一刻,耳畔传来“喀嚓”一声,双手被套上一副冰冷的镣铐。
  沈则鸣竟敢锁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