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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宫宴六

书籍名:《惊孟》    作者:伏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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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方知和严辞镜挤在一块,同时抬眼,看见谢玄叉腰又抖腿,皮笑肉不笑,像是怒火攻了心。
  严辞镜先起身,发现殿中的人都撤走了,横死的陈开洋也被处理干净了,谢玄此时让他们出来想必是有把握没人再进来,于是便放下心,安心地到一旁袖口、拍衣服褶皱去了。
  语方知人高大,缩在木柜里全身不舒坦,哎哟哎哟叫唤着从柜子中跌出来,刚站起来就被谢玄拉到一边。
  谢玄回头警惕地扫了严辞镜一眼,压低声音对语方知说:“怎么回事?你怎么进宫了?语方知不做了?我是不是要叫你语公公?”
  “去!”语方知掐着兰花指戳得谢玄站不稳,自己也被恶心得干呕。
  谢玄强忍恶寒,又问:“你不是跟严辞镜不对付吗?怎么跟他凑到一起了?还跟陈开洋扯上了关系?”
  语方知摊手,无辜道:“严大人弃暗投明,被我风姿折服,非要跟我混,撵都撵不跑,我能有什么办法?他还逼我今天就跟他结拜,特意找了这偏殿要跟我一同起誓,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陈开洋死在那里,我也吓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玄一头雾水,艰难地从语方知一番话中,提炼出他跟严辞镜现在十分交好的意思,只好说:“要不是我看见柜中还藏了你,我肯定是要捉严大人去问一问来龙去脉的。”
  方才开柜门的那一刹那,语方知也看得清楚,谢玄在跟他对上眼之前,并不打算包庇严辞镜。
  他拍拍谢玄,感激道:“谢兄弟这一回!回头我还往你府里送青茶。”
  谢玄笑着应了,笑不过三秒,刀柄戳了戳语方知,警告道:“玩笑归玩笑,什么包庇?陈开洋胸口处的匕首这么深,刺进去不可能不溅满一身血,你俩身上干净,应该不是凶手,是知情人倒是有可能。”
  语方知脑中闪过严辞镜被郑朗传话的画面,但并不打算多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无辜良民罢了。”
  又低声道:“案子不归你管,你就好好吃酒去,一般人哪敢在皇上寿宴当天杀人?多管闲事小心惹一身腥!”
  谢玄无奈:“我倒是想管,可案子是在宫内,哪里轮到我了?”刚才雷应天不就差点跟他打起来吗?
  两人又扯掰了几句,谢玄见语方知没事人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好像卷入杀人案的不是他,又不免替他担忧,也不是怕他在宫里太嚣张惹眼被人打杀,就是怕他唯恐天下不乱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忙推他跟严辞镜出门,赶他俩去别处。
  语方知不知道谢玄这么看得起自己,但也十分感激谢玄帮他,翘起手指道:“多谢指挥使出手相救。”
  谢玄嘴角抽搐,不愿再看,转头,看见严辞镜朝他行礼,面上比平时柔和不少:“卷入陈大人一事非我所愿,谢指挥使愿意帮下官,下官感激不尽。”
  话说完,语方知和严辞绕殿后的小路离开。
  离了谢玄,语方知道:“你怎么不感谢我?是我救了你一命。”
  谢玄是看在语方知的面子上才放他一马,严辞镜心知肚明,但看见语方知一副要看他好戏的样子,感谢的话就一句也不想说了,转身飞快离开。
  语方知在身后追,边追边抱怨:“严大人好没道理,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我就罢了,要去哪儿也不告诉我,没准我还能帮你一把呢!”
  严辞镜只闷头走路,像是要把语方知这条尾巴甩掉,语方知紧跟着,一边打量沿途的宫殿。
  此时离御苑已经越来越远了,他们正在逼近内宫,语方知已经隐约看见在通往内廷的宫门了。
  雕石栏杆环绕两座鎏金石狮,四名带刀侍卫把守,严辞镜这是不要命了?
  “嘭——”
  语方知没防备严辞镜突然停下,撞了他一下,还没出声怪他突然急刹,见他躬身行礼,沉声道:
  “瑞王。”
  语方知只好悄悄后退两步,低头用帽檐遮脸,跟着行礼。
  瑞王刚从太后处请安归来,身后内官端了好大一包药材,估计是太后见瑞王身子单薄了些,特意让他拿回府中调养的。
  瑞王又见到严辞镜了:“先前严大人身体不适脸色不好看,现在看来气色红润了不少。”
  严辞镜垂眼:“托皇上的福。”
  瑞王唇色浅白,淡笑的时候也不大看得出唇形,只见他张张嘴,道:“宫中出了事,严大人也知道了吧?御苑里乱糟糟的,禁卫来来往往,看得人心烦,严大人也是躲清静来了吧?”
  严辞镜答:“陈大人的事下官听闻也颇为感伤。”
  “是啊,小公主刚出生便没了外公,真是闻者伤心,咳咳——”
  瑞王身后的太监见他身体又不好了,想推他离开,却听见身后一阵女子的呼喊。
  “王兄!”
  是昭和公主。
  她抱着张小毯子跑来,没顾得上停下喘息,利落抖开毯子盖在瑞王腿上,语言中满是责备:“王兄从太后娘娘那出来,怎么把毯子给忘了?近日咳疾还未好全,着凉了症状加重可怎么是好?”
  “咳咳——”瑞王掩唇咳嗽,同时给公主眼色,但他这公主妹妹着急起来不管不顾,旁若无人,并不在意身后还杵着两个人。
  “瑞王,公主,下官告辞。”严辞镜礼数周到,挑不出半点差错,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不快。
  严辞镜知道非礼勿视,语方知倒是大胆,偷瞧这昭和公主。
  还未及笈,金花步摇挽起的双环簪,湖绿襦裙衬得她灵动可爱,此时她正站在瑞王轮椅前,垂着头,估计是经过瑞王提醒才知道刚才身后站的,是跟自己差点要有婚约的严辞镜,悄悄回头,露出双满是歉意的杏眼。
  可严辞镜没看到,被语方知拉住才停下来,抬眼看他,不晓得他又犯什么病。
  语方知还以为他是觉得跌面才走得快,没想到他面上没有丝毫窘迫,人家根本不在乎。
  “你——”
  严辞镜挣开被拽住的袖口:“怎么了?”
  语方知又拽回他的衣袖,力道之大,连那只白玉似的手也被拽的落入他掌心:“你的官袍不是红色吗?怎么换成绿的了?”
  看着……跟那昭和公主男才女貌,很是般配。
  严辞镜抽回手:“原来那套脏了,换了。”
  语方知这才想起在长街上受伤的严辞镜,当时他身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大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子血腥气,“先前你背后的伤是你自己弄的吧?”
  严辞镜点头,大方承认了,语方知夸他:“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严辞镜道:“你之前说没准还能帮我一把……”眼神扫向重兵把守的宫门,“有方法让我混进去吗?”
  语方知闻言,上上下下扫视他,一口气憋半天才放:“方法是有,但你的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让我跟着你。”
  “好。”
  一刻钟后,通往内廷的宫门前,缩着两个面生的内官。
  过了宫门,严辞镜头压得更低了,把手中验明身份的木牌揣进怀中,没好气地杵了语方知一肘:“非得这样?”内官服都小,贴在身上很不适,尤其身下用来遮挡身形的厚棉裤……更是不适!
  语方知掐着嗓音道:“得装像一点,公公一般不用你那么粗的声音说话。”
  还来劲了!严辞镜无语凝噎。
  语方知无奈:“让你作宫女打扮你又不愿,还能怎样?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闭嘴!”
  两人虽然身形挺拔了些,但弓着身,揣着手,扮内官也挺像样,就是遮面的帽子底下不像样,一个有苦说不出地青着脸,一个幸灾乐祸地笑。
  已经过了皇上休息的寝殿,严辞镜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语方知默默跟着,西侧是宫女嫔妃的住所,东侧是皇子的宫殿,他还是看不出严辞镜想去哪里。
  他悄悄问严辞镜是不是有相好的嫔妃,要不然就是宫女,总不是太后吧?严辞镜看他的眼神啊……像是要把他当场掐死,那么凶,他哪里还敢问?
  此时都快到百花争艳的秀宫了,路上见到的宫女也越来越多了,但大多行色匆匆。
  “两位公公!”
  两人被叫住,两颗心同时悬起。
  “两位公公可是着急去做事?可否帮忙搭把手?”两名宫女不由分说,把手里提的食盒塞进严辞镜手中。
  “皇后娘娘亲手做给太后的药羮,千万别洒了!”
  语方知也没逃过,被迫端着装点心的托盘,跟严辞镜一起走在那两个宫女身后。
  两名宫女手得了空,嘴里可不空,凑在一起说小话。
  “我方才路过青羽轩,陈贵人哭得外墙都能听见,好惨哪……”
  “惨什么?之前她仗着母家,可没给皇后娘娘好脸色看,活该!”
  “小点声,别让外人听了去……”
  “怕什么,咱们身后就俩公公。”
  那宫女说完回头,语方知抬脸一笑,宫女也笑:“还挺俊!新来的吗?瞧着面生,叫什么名字?”
  语方知还是头次领略宫女的剽悍,略微一顿,答:“奴才名唤小镜子。”
  “那你呢?”宫女指着严辞镜,“生得这么标致!你叫什么名?”
  严辞镜赶紧低下头,瞪了语方知一眼,咬牙切齿道:“小语子。”
  两个宫女笑开,嘴里“小镜子”“小语子”叫得没完,还打听他俩在哪里当值,见他们头低得更深,肩膀抖动地厉害,只当他们是刚进宫太胆怯。
  什么胆怯?严辞镜是被气的,语方知是憋笑憋的。
  到了地方,两人把东西送进宫女手中便飞快跑走,两宫女看着两人疾走的背影还出神了好一会,这么标致的真是少见。
  “可惜是公公……”
  “唉……”
  “小语子,别跑那么快嘛!”
  “闭嘴!”
  “小语——”
  “闭嘴!”
  语方知低笑着追上去,瞧见严辞镜的脸透着红,想必是真气着了,可语方知还不消停,还想逗他,刚张嘴就被严辞镜捂住。
  “嘘——”
  语方知点点头,消停了,严辞镜这才放手,带着他深入内宫,往最不打眼的那处宫殿走去。
  别的宫殿不说金碧辉煌,怎么也是红砖绿瓦,大气磅礴,只这角落里紧闭的小殿格格不入,整个房子透着陈旧的灰色。
  严辞镜贴在破败的木门上,听不到什么,慢慢把门推开。
  在木门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结束后,语方知听见了一阵链条抖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这里插一个语方知穿太监服,翘兰花指,还wink的表情图。
  严辞镜扶额:……太医怎么说?
  (知道严辞镜不是敌人,语方知有暗戳戳开心的!)求海星求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