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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薏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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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婉君恋

书籍名:《后宫薏妃传》    作者:小妃妃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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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婉苦笑却并没有出声,挤出笑脸仰头看着明铎声泪俱下,“臣妾只求皇上这一次,此后永不开口。”
  站在跟前的明铎紧闭着嘴不说话,杨婉更加悲痛欲绝,若是这次求皇上不成那关子君怕是永无回头之路了,秋后问斩毫无悬念!
  想着更加不要命了的跪着向前一把拽住明铎的衣裳抬着头苦苦哀求,“皇上,臣妾求你了,若是皇上肯高抬贵手,放关子君一马臣妾如今的荣宠地位就连后位都不要了,皇上!”
  明铎眼眶发红缓缓扭过头来看着杨婉说:“你的荣宠地位和后位都是朕给你的。”
  明铎此言一出杨婉跌落在地上,泪如雨断心如死灰。
  杨婉冷笑,“臣妾自以为这么多年的权势地位全是靠自己所来,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逃不掉皇上的手掌心。如皇上所言在这深宫之中若是没有皇上青睐臣妾实在一文不值。关子君乃臣妾儿时旧友,看来臣妾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实在不及言儿万分之一。”
  明铎看着杨婉的眼睛,极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低声音说:“那关子君是你儿时旧友不错,可婉儿你扪心自问他仅仅是你儿时旧友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我心知肚明!你只求过我这一次不错,可唯一的这一次也是因为关子君,婉儿你从未求过朕啊!却为了他向我低头,平日里的礼数你是最不周全的,可如今你在我面前跪了这么长时间,却是要为他求情!婉儿你真的从未爱过朕吗?”
  杨婉方才还只是伤心欲绝,听明铎一番话质问猛的跪起来直挺挺的身子,抬头凝视明铎苦笑说:“臣妾曾经也是十七八的女儿家,怎么没想过寄托这满怀的心思?不是臣妾不容自己对皇上的心,是皇上和太后容不下杨家对爱新觉罗氏的心!”
  杨婉满眼的泪似珍珠的一颗一颗滚落下来,“臣妾有孕,即使钮祜禄氏不出手皇上和太后也绝不会让他活下来,即使杨家满门忠烈也抵不过天子的猜疑。臣妾入宫不过是为了让爱新觉罗氏安心,皇上和太后可以给臣妾荣华富贵,给这后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可是唯独不能给臣妾一个孩子。就因我是杨家的女儿,就因为我父亲为大气卖命就因我杨家男儿皆丧命战场,如此也不行。那臣妾活这一场究竟是为了什么?每日笑脸相迎,臣妾自己都要恶心坏了,皇上如此也好,从此臣妾再也不用每天假惺惺的了,皇上此番也算是成全了臣妾!”
  “你!”
  明铎气急俯下身子一把抓住杨婉的衣领狠狠地瞪着她说:“你便如此不愿爱朕吗?你若愿意,这可以当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永寿宫皇贵妃,过几日就是大清朝的国母,只是狱中的关子君,朕是绝不会同意让他活命的。”
  明铎说话几近哀求,可杨婉仍旧不理会,反而笑着看明铎,满眼春风不屑一顾,“臣妾十万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天子竟有一日能委曲求全。可是皇上啊,你不是爱臣妾,只是得不到的执念,你认为天下所有女子都该为你倾倒,为你豁出命来,为你肝肠寸断,呵,世上偏有不愿意不爱慕你的人。”
  明铎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的直响,可还是尽量让自己双眼温柔地看着杨婉,缓缓的说:“孩子的事情皇额娘不点头朕也无能为力,可除了孩子朕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你了,就是你要这江山社稷我也能撒手而去。”
  杨婉迎着明铎的目光笑着说:“可臣妾一介女流之辈要这江山有何用?皇上若是真想给怎么能容不下一个孩子?皇上这话骗刚入宫的臣妾也许还有用,可如今怕是不行了。”
  “皇上不愿救关子君,臣妾无法强求,想来臣妾的时日也不多了。臣妾给皇上磕三个头,以表我杨家对爱新觉罗氏的忠心,以表臣妾对皇上的忠心,也算是感谢皇上对臣妾这许多年荣宠地位的给予。”
  罢了杨婉眼含热泪眼里带着绝望和自嘲俯下身子,惨笑着对着明铎磕了三个头算是还了彼此这么多年的情分,杨婉挣着腿撑手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站定看着明铎,笑靥如花满面春风,如今是半分也看不出来方才的肝肠寸断,好像一瞬间将所有都放下了。
  “如今看淡,其实万事抵不过一个愿意,我杨婉有今天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这儿的,无需别人可怜,自觉地好得很。呵~臣妾告退,这儿还等着臣妾打理呢。”
  罢了杨婉端庄大气的做派,摆足了皇贵妃和杨婉的款儿笑着出去。
  明铎愣神,杨婉何以转变的如此之快?这算是将一切的窗户纸都捅破了么?冷嘲自己坐下,久久想不明白,蓦的突然瞧见自己袖口的龙的图案恍然大悟,这大概是帝王家里必然要经历的吧,皇阿玛经历过自己也必然要来一回。
  可这一回对峙解开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婉儿终究是没有爱过自己的,那些所谓的温柔时光不过都是初入深宫的懵懂和错付。
  杨婉走出去一下子被静语拽走到无人处说话。
  静语在门口等着自然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不知道多也知道少,十分焦急看着杨婉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姐姐。”
  杨婉浅笑,看着静语温柔的说:“言儿,你不必担心,你知道我的,绝不会出什么事。这次关子君是出不来了,咱们也无需过于难受,人各有命有长有短由不得人。”
  静语还想再说什么,欲言又止拉着杨婉的手缓缓去了。
  谁知这天过后杨婉便对外称病谁也不见,连薏贵妃也不见。
  静语几去杨婉处探访都无果,被念珠月裳拦得死死的,连半分东西都问不出来,虽知道定然和关子君之事有关,可姐姐连见也不见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心急如焚也无法子,只是现下姐姐的安危才是要紧。
  正在自己那厢踱来踱去焦急之时,铃儿疾步进来面色紧张的伏在静语耳边说:“京城传来消息说关子君病在狱中,连身都起不来怕是时日无多了。娘娘还是回京一趟吧,老爷也是这个意思,也是杨大人的意思。”
  静语惊愕,子君哥哥前几天才下狱如今就病入膏肓,此事刻不容缓必定要先找姐姐商议才行,可姐姐又避不见客,静语慌乱得不成样子,还是小夏子临危不乱安排药柔铃儿控制杨婉门前的太监,小夏子领着静语闯进去,果不其然真的成了。
  静语一冲进去胡乱的找到杨婉一把抓住手说着泪就流下来,“姐姐,关子君病重,咱们回京吧。”
  杨婉闭门几日全全的做好了一切打算,可没想到关子君竟等不到了,说着清泪就吧嗒掉在了地上,“走,言儿带我回京。”
  静语缓缓点头,起身就去找皇上了。
  回来时静语的睫毛上还挂着泪花,可仍然微微笑着拉杨婉的手起来,让小夏子备船,大概收拾了一下就坐上了回京的船。
  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连歇也没歇一下直奔大牢去,皇上太后都不在,如今整个京城都在杨婉之下。天牢口的侍卫拦住了杨婉,杨婉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瞟一眼侍卫冷哼,“如今本宫可以进去了吗?”
  那侍卫扑通跪下,杨婉抬脚进去,前有人带路一路到了关押关子君的那间牢房。
  天牢里黑漆漆的,若不是有几盏昏黄的灯撑着怕是真的要伸手不见五指了,前有带刀侍卫领路一路向前越来越深越来越黑直到最最里面那侍卫终于停了下来,杨婉的心扑通一下,关子君就被关在天牢最为阴暗潮湿的地方,连一束灯光也见不着。
  “娘娘,这其中关押的就是关子君了。”
  杨婉亲自提灯,这天牢之中不便让太多的人进来,一身华服披着斗篷冷声说:“你还不走?”
  侍卫躬身说:“监牢里的规矩,须得有侍卫看守才行。”
  “如今本宫在,便用不着这样的规矩。只说几句话,难不成本宫还能将着活生生的人带出去?你且放心,若出了什么事儿万般有本宫担着。”
  杨婉耐着性子让他出去,算那侍卫还有几分眼色听了话便出去了。
  黑漆漆的牢房里杨婉看不见关子君在哪,提着灯晃了半天才瞧见了角落的柴堆处有一张脸,杨婉过去提着灯仔细看了半天才敢相认,一把抱住哭着说:“子君哥哥!”
  关子君昔日健壮的身躯早已不复存在,打入天牢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脸是黑的,头发也凌乱着还沾上好些柴草,胡子拉碴哪里还是当初英姿飒爽的小将军啊。
  他虚弱无力靠在柴堆上用尽了力气,半天才终于发出声来,“我跟他说,让他尽早赐死我,他偏非要等到秋后问斩。我便知道你要为我求情,左不过一死你求也无益,还要送上自己后半生的荣华,这买卖全是便宜了他。”
  杨婉哭的像个泪人儿,碰着关子君的脸哽咽难音,他又说:“前朝后宫我都走动过。你总以为你有今日是因为杨家,可我瞧得出来他心里多少是有你几分的,虽比不得言儿,但他对你是有执念的。杨妃跋扈前朝后宫。谁人不知?多少大臣?上表进言求他废了你,可终究都被他压了下去,若你只是一枚棋子,任谁也不能做到如此。婉儿,他是爱你的。”
  杨婉愣神一会儿摇头苦笑说:“那又怎样?管他爱不爱我,我只从未爱过他。事到如今,没有回头的路,不要再提他了。”
  随后用手揩去眼泪抓着他的手关子君说:“我只听言儿说你出事儿,却并不知来龙去脉。下入天牢秋后问斩是什么样的罪你我心知肚明,婉儿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连命也不要。”
  关子君全身是伤将满身的重量都给予了背后的柴草,抓着杨婉的手说:“那一日即将下朝时他将我留在御书房中,和我说你是他的你是皇上的是天子的,额!”
  明铎着实狠心,关子君再也说不下去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来,再直起身子杨婉帮他拭去了嘴角残留的血丝。
  “如你所说,他若真的是爱我有何来御书房一事?不过是站在权力的顶端愚弄别人,他是九五至尊所以偏偏见不得人心有所属,世上的人千千万,难不成每一个人都要爱他不可?朝堂之上。我认他是个英明的君主。可若是论起夫妇之道,男女之情便实在是自私虚伪,刚愎自用至极。你口中他对我的爱不过是强烈的占有欲,我心不属他便成了他的执念,我有今日。一部分是杨家在背后一部分是他得不到所以偏要给我的。”
  她看着关子君轻叹,自嘲般的对他说:“子君哥哥,秋后问斩怕你我都等不到了,我在船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担心。又听到你病重的消息我更是着急的不行,拼了命和他撕破脸不顾一切赶回京城。可真正见到你除了心疼再没有其他的了,我入宫这十来年没有一日是不感叹不感慨你我的,总觉得可惜至极。可我如今算是真正的想清楚了,而今哪有自由身?但凡是他看入了眼的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不是我们错了,也不是他错了,至于是谁错了我也不知道。这回你去了,我也不会苟延太医说我急火攻心怕是要大病一场了。”
  关子君笑,杨婉一时有些恍惚仿佛见到了当年即将要进宫的时候在杨府花园凉亭路里时的关子君,那样的英俊少年郎。
  杨婉笑,也宛如当年一般。
  “婉儿骄傲了许多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向他低头,生死于我如今已然不算什么,死也无妨,生也无谓。”
  杨婉脸上淌着泪跨步走出去,关子君靠在柴草上永远的合上了眼。
  杨婉回宫不久,还没来得及去春禧殿,静语也没来得及去看,却是被永寿宫的病讯吓过去的。